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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作者碼字很不容易,請支持正版田新梅平生酷愛睡覺,吃完晚飯收拾好房子,也不喜歡看電視,拎本雜志去臥室躺著看,順便陪陪田田,和女兒斗斗嘴,然後兩個人沒多久就都能睡著。

今天和往常一樣,吃完飯洗漱之後,曲鶴清在客廳里看電視,田新梅就已經把臥室的燈關掉,哄著曲田田睡覺了。

臥室門沒有關,漏進來一些燈光,在床上半天都睡不著的曲田田,支著耳朵仔細的听著媽媽好像睡著了,就一咕嚕從自己的小床上爬起來,抱著枕頭探著腳去勾拖鞋,然後輕手輕腳的溜去客廳。

客廳沒有開燈,只有電視屏幕一亮一亮的,曲鶴清靠在沙發上,蓋了一個小被子,听到動靜,就逮住了晚上不睡覺,抱著枕頭的曲田田。

「怎麼不睡覺?想上廁所?」田田和屬相很像,一入睡就不帶醒的,小豬一樣睡到天亮的那種,現在這個點還沒有睡,有點奇怪啊。

曲鶴清剛忙完老先生的後事,身體已經很疲憊了,但精神還沒有緩過來,就是不想睡,坐在客廳看電視,實際上根本看不進去,腦子里面亂七八糟的閃過各種各樣的回憶。

直到現在,看到女兒抱著枕頭過來,曲鶴清才回過神,過去把女兒抱起來,一起塞到被子里,用手暖起來女兒的小腿和腳。

屋子里面雖然有暖氣,但這麼晚了鍋爐里的煤是壓著火苗,並不旺,屋子里的溫度也下降了不少,只穿睡衣的田田模著腿已經有些涼了。

爸爸永遠都熱乎乎的,田田把胳膊腿貼住爸爸讓他暖,哼哼唧唧的問爸爸,「我明天想找孫爺爺。」

曲鶴清幫女兒暖腿的動作頓了頓,沒接女兒的話。

結果,小姑娘突然起了脾氣,抓住脖子里的狼髀石使勁拽,聲音有些尖,「我要去找孫爺爺,我不戴這個了,我要找他!」

說到最後,曲田田已經帶著哭腔了,曲鶴清這才反應過來,田田已經知道老先生去世的事情了。

抱緊有些激動的女兒,曲鶴清用手拍著田田的後背,「乖乖乖,不怕不怕。」

然後,曲田田哇的一聲哭出來,像小青蛙一樣的埋到爸爸懷里,「爸爸我害怕,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孫爺爺了?」

剛才的發脾氣,只是小姑娘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心里的恐懼,哪怕不知道爸爸媽媽說的話,她也有了一種不好的感受。

什麼是安詳?什麼是被帶走?

小姑娘害怕到睡不著,害怕到無措的發脾氣,害怕到攥著狼髀石在爸爸懷里哭的喘不上來氣。

孫爺爺和別人都不一樣,又是長輩又是玩伴,和她一起分零食,教她讀書背詞,還和她一起在牆上畫畫,兩個人最喜歡坐在暖和的爐子旁邊,烤個紅薯,再拿小錘子砸核桃,你砸我分,你一半我一半,每個人面前都能攢好多核桃仁。

曲鶴清不知道怎麼安慰女兒,老人的離世,讓他也有些反應不及,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晚了,還坐在客廳不想睡覺。

沒有得到任何的解釋,田田在爸爸懷里哭累了,眼楮紅紅的問爸爸,「爸爸你害不害怕?」

「害怕。」曲鶴清沒有任何猶豫,和女兒說了真話,「田田,爸爸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但是,爸爸也很害怕,也很想孫爺爺。」

「那怎麼辦?孫爺爺去找阿來,再也不回來了嗎?」知道爸爸也害怕之後,曲昱田反倒不哭了,小手模著爸爸的胡茬,委屈巴巴的發問。

「是。」曲鶴清抱住女兒上下顛了顛,補了一句,「不哭了,田田不哭了,孫爺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去和女乃女乃生活在一起了,我們其實把這個當成喜事,只是還想著孫爺爺就行。」

這個年歲的老人,無病無災,在睡夢之中安然離世,的確是喜喪。

田田沒辦法把離開這件事情和喜事聯系在一起,半懂不懂的發了一會兒呆,找到一個能安慰自己和爸爸的理由,「我有和爺爺好好說再見,嗯,那天下午,我和爺爺說了再見。」

這是孫爺爺說的,只要每次好好的告別,說再見,哪怕再也見不到了,也不應該難過。

听到女兒這麼解釋,曲鶴清的眼眶有些酸,側著臉深呼吸了一下,不想在女兒面前掉眼淚。

「對,我們有和孫爺爺好好說再見。」用手輕輕捏捏女兒的後脖頸,小姑娘就很容易睡著,曲鶴清把田田抱在懷里哄到睡著,送到小床上之後,才發現妻子也醒了。

田新梅和老先生的交集並不多,可能無法感同身受丈夫和女兒的難過,但是,田田從床上下來溜出去的時候,她就醒了,起來看著田田去了客廳才轉身回臥室,直到丈夫把田田哄睡著,她才又坐起身,牽住了曲鶴清的手。

「早點睡吧,過幾天我們再去小院子里轉轉。」骨灰被帶走,小院子也重歸村子,他們只能在老人頭七的時候,回那個小院子看看。

妻子撫過自己眉心的手指柔軟溫暖,讓曲鶴清眨了眨泛紅的眼角,應了一聲,然後關燈睡覺,手掌卻被妻子帶到她的小月復之上。

微微隆起的地方,孕育著一個新生命。

現在月份還小,感受不到胎兒的心跳,但是,妻子的動作,已經足夠安撫曲鶴清的心了,比田新梅高一頭的男人,從背後摟住妻子,像個孩子一樣用額頭抵住妻子的後頸,安睡過去。

等身後的呼吸聲平穩下來,還帶著幾聲呼嚕之後,田新梅輕手輕腳的又從床上起來,給小床上的女兒蓋好被子,果然,小家伙晚上睡得不安穩,亂蹬被子。

重新回到大床上,田新梅在黑暗之中感受著田田和丈夫的呼吸,模了模自己的肚皮,又回到丈夫的懷抱之中。

睡吧,我的大寶貝和小寶貝,還有沒有見面的小小寶貝。

一個要上班,一個要做飯,兩個大人起得早,中午吃完飯都會小睡一會兒,但和大人差不多醒的曲昱田就不,她白天看不出半點瞌睡的樣子,就算強行摁到床上,也只會睜著眼楮在床上玩手。

算了,不睡就不睡吧,好在田田自己玩自己的,也不吵大人午睡。

自從發現女兒的記憶力出眾,對圖畫的敏感度極高,曲鶴清他們兩個就買了不少繪畫的東西,書本,畫紙,彩筆放滿了一個小櫃子。

曲昱田拿出自己的水彩筆,趴在地毯上畫院子里大柳樹,不用看著實物,比照著自己腦海之中的印象就行,畫著畫著還小聲地哼起了歌。

不過,也沒有個觀眾回應一下自己的歌聲,曲昱田從地毯上爬起來,拎著自己的水彩筆盒子,樂顛顛的跑到臥室,腦袋一探,看著睡著的爸爸媽媽,露出小白牙笑了起來。

曲鶴清睡覺是有鼾聲的,天氣熱就索性月兌掉上衣,露出肚皮伴隨著鼾聲一起一伏的。他這幾年在銀行上班,應酬不少,結婚之前的精壯月復部也慢慢變得平坦了,有的時候,還能看出點肉來。

曲昱田繼續哼著自己的小曲,輕手輕腳的走到爸爸身邊,伸手模了一把有點軟的肚皮,然後詫異的低頭模了模自己的肚皮。

爸爸,是懷孕有弟弟妹妹了嗎?

一臉驚恐的曲昱田,小心翼翼的模了把爸爸的肚皮,然後拿出畫筆,在上面涂了一個鳥巢。

小孩子都有自己的床,可是小寶寶在爸爸肚子里,就先拿個鳥巢湊活一下吧。

等把鳥巢涂完,曲鶴清的肚皮已經畫滿了,曲昱田看著還沒有醒的爸爸媽媽,有些憂傷的拎著水彩筆盒子走出臥室。

還頗為老成的坐在客廳,嘆了一口氣,怎麼辦,爸爸要生寶寶了,居然沒有人通知她一下,自己就要當姐姐了?

北疆這里的計劃生育政策有些不一樣,農業戶口的家庭可以生二胎,村子里兩個孩子的家庭比比皆是,反倒是像曲昱田家里這種,只有個小姑娘的,算是極少情況。

可能和曲昱田爺爺這一輩,開墾荒地,立足戈壁,生存艱苦有關系,沙漠風暴的惡劣環境里,不管男女,多一個人,力量就大一些,黃沙就多退一步,家就牢固一分,所以,村子里很少有重男輕女的,男娃女娃都一樣對待。

但是,這和男女沒有什麼關系啊!

村子里養孩子本來就粗放,多一個孩子,就分散父母的一份注意力,曲昱田見過村子里有兩個孩子的家庭,都是父母忙自己的,小的孩子歸大的管,要是小孩子哭,大人全找大孩子的問題。

想一想,自己吃的東西,要被分走,自己睡的床,要被分走,自己買的衣服,要被分走,連爸爸媽媽也要被分走,自己還要照顧這個壞家伙。

曲昱田整個人都不好了。

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縮在沙發的角落,藏的特別隱蔽,等午睡醒來看著自己的肚皮,哭笑不得的曲鶴清出來之後,還差點沒找到小只的女兒。

雖然這麼說,有點扎田新梅的心,但實際上,曲昱田和爸爸最親,鬧騰的小鬼在曲鶴清面前,就會軟軟的伸手要抱抱,很少調皮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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