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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的時候警方並不知道這邊有十多號人,他們只開了一輛警車過來,眼看著就坐不下。

「小趙,你和妮子開警車回去,至于小馮跟我……」鄭隊皺著眉頭安排道︰「和同學們一起搭車回去。」

「好的。」幾個屬下點點頭,開始行動。

小趙和妮子搬尸體上警車,鄭隊和小馮組織余下的十一個人出門。

大家都有行李,連忙上樓把行李帶在身上。至于高中組這邊的六輛自行車,照樣推著走。在路邊遇到回市內的大巴車,自行車全部放進行李艙。

花了兩個多小時回到市內,天氣陰陰沉沉地,一點都不像五點多,反而像七點多的樣子。

在車上的時候就有訊號了,各自紛紛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可是小茜自殺一事,每個人都選擇隱瞞,沒有過多跟家長細說。

周安打開手機,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他連忙撥回去。

「媽,我在山里手機沒信號,現在人平安了。」

「你什麼時候能到家?」陸珊的聲音充滿關心。

卻听到兒子的聲音支支吾吾,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好說明︰「媽,我們這邊出了點事,我和同學們要去警察局一趟。」最後還是沒瞞著,不過也沒有細說。

「怎麼回事?哪個警察局?」陸珊要了地址,到時候直接過去找人。

在警察局,突然來了這麼一趟學生仔,準備下班的各位面面相窺,看來今晚要加班了。

「阿城,通知大家今晚加班。」鄭隊走進來,拍拍手︰「辛苦了啊,做完筆錄我請大家吃飯。」

「鄭隊客氣了,這是分內工作。」阿城警官說︰「小趙和妮子剛才已經說了這件事,我們都心里有數。」

「他們人呢?」

「死者的身份已查明,去調資料了。」

鄭隊點點頭︰「那就開始吧,抓緊時間。」

局里面人人都有工作,一個個分開盤問。

坐在邊上的一排學生們,被警官們一個一個地領進審訊室。

周安坐在最邊邊,王爍離開的時候拍拍他的肩膀︰「哥們,淡定,警察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

「嗯。」望著他離開,周安看到一雙腳站在自己面前,穿著很帥的短靴,往上看是一雙長腿︰「他們都有對象了,只能我來審你了。」

赫然是鄭隊,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希望你配合工作。」

「應該的。」周安說。

起身跟著鄭隊走進審訊室,竟然是一間辦公室,那男人說︰「局里頭沒那麼多審訊室,就在我辦公室問吧,請坐。」

順著鄭隊的手指,周安在他對面坐下,這個距離讓人松了一口氣。

「把你見到死者,再到死者死亡這一段仔細說一下。」

「好的……」

當初是怎麼樣見到小茜,然後別墅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都可以如實說出來。

覺得沒有必要的,周安掐頭去尾,把那些東西爛在肚子里。

他說的也就是其他同學說的,幾位警官一對口供就知道了,大家的供詞都一致,沒有人說謊。

「周安。」鄭隊拿著周安的口供,手指在桌面上輕扣︰「他們說你和死者一樣,同一時間見到了……鬼。」這個字眼,恕鄭隊這個無神論者也覺得很不適合從自己嘴里說出來,可是同學們都一致這麼說,就姑且相信真的有這個所謂的鬼︰「你看到的是什麼畫面?」

「一個模糊的影子。」小茜已經死了,周安說什麼都死無對證。

「你確定不是窗外的樹枝?」鄭隊看著周安,這個小弟弟看起來不是心理素質那麼弱的人。

至少在說起鬼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很害怕。

「我不敢確定。」周安有點木訥地跟著鄭隊的思路走。

「你現在還認為自己真的見到了鬼嗎?」鄭隊皺著眉頭。

「也許就像你說的,那只是樹枝……」周安勉強笑了笑,然後低著頭沉默。

「他們都說,死者自殺之前單獨找過你,和你單獨待了一段時間。」鄭隊問道︰「那段時間你們說了什麼?」

「她敲開我的門,跟我說真的有鬼……」周安在鄭隊看不見的地方握著拳頭︰「問我為什麼不害怕,她覺得那只鬼是來殺她的,可是沒告訴我原因。然後她就離開了,我跟著她下樓……」

接下來的故事各位同學已經描述得很清楚。

「那你為什麼不害怕?」鄭隊直勾勾地盯著周安,雖然這個人沒有說謊,可是他總覺得哪里不對︰「抬起頭來望著我說話。」

周安抬起頭望著他︰「我沒有感覺到危險……所以不害怕。」

一個人為什麼會害怕?

追根究底還是因為覺得不安,有危險,或者對自己有害。

沒有感覺到危險,所以不害怕,這句話沒有毛病。

「鄭隊。」阿城警官敲敲辦公室的門︰「很多孩子都被家長接走了,你這邊完事了嗎?」

鄭隊看了周安一眼,點頭說︰「完事了。」他站起來,走到周安旁邊︰「謝謝你的配合。」

「這是應該的。」周安松了一口氣,站起來準備離開。

「能要個聯系方式嗎?」鄭隊擋住他的去路,看到他緊張的神情就笑了︰「你別誤會,這是我的個人行為。」看了看手表︰「現在已經下班了。」

「可以的。」周安不好意思拒絕,給完電話號碼之後想好,剛才筆錄上就已經有自己的個人聯系方式。

想來鄭隊只是走個過場,看起來也不是那麼沒有規矩。

「安安。」陸珊一眼看到了周安,連忙站起來,過來接人。

「媽。」周安面露歉意,這次出行好像惹了很大的麻煩︰「我沒事,我們出去再說吧。」

事情的經過,陸珊已經知道了︰「走吧。」她拍拍周安的肩膀,只是嘆了口氣。

「嗯。」王爍已經回去了,周安之前收到了他的短信,估計那家伙回去會挨罵。

母子倆上了這以後,周安向她道歉︰「對不起。」

車廂後面載著周安的自行車和戶外裝備,看到那些東西就覺得心里沉甸甸地。

「別想太多。」陸珊只是害怕這件事會影響周安的學習狀態︰「這只是一個意外,你別記在心里。」倒是沒有直接提起學習︰「要不你在家休息幾天,過幾天再去學校吧?」

周安點點頭,讓他明天就精神抖擻地去學校上課,確實有點做不到。

「媽媽已經做好飯了,你吃完就去洗澡睡覺好嗎。」陸珊打開家門,手里幫周安拎著一個背包。

「好。」周安過意不去,自己拎過來︰「我自己就行了。」

回到家心情總算輕松了一點點,吃完飯之後,周安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之所以會受到影響,還是因為死亡太遙遠,而今天卻這麼近距離地接觸了一個人的從生到死。

說憐憫的話,其實真的沒有。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和軌跡,旁觀者,永遠只是旁觀者而已。

晚飯後周安自覺地收拾碗筷,站在廚房听著水龍頭嗚嗚的聲音,他心里邊漣漪漸起,鐘霖是哪兒了?

自從小茜出事後,他露了一面就沒有再出現過。

周安心想,會不會找小茜報仇就是鐘霖的執念?

他洗盤子的手頓了頓,越發覺得自己猜對了,應該就是這樣沒錯。

他不知不覺松了一口氣,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過了今晚,還是沒有感受到鐘霖的任何氣息,周安迎著清晨的陽光,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來他真的離開了。

周安抬手解下頸間的金鏈子,找媽媽借了一個閑置的首飾盒裝起來。

他想找個時間,把這件東西送回鐘霖的房間。

周一上午的陽光很好,完全看不到昨天那種肆虐的跡象。

周安很喜歡頭頂上的陽光,他趁著這樣的好天氣,踩著自行車再去一次南街的老居民樓那邊。

听說王爍也沒有去上課,他順便帶兩個老婆餅去看望王爍。

自行車騎進熟悉的小巷子,可是周安看到,這條窄巷已經被很多東西堵住,甚至還陸續有人搬東西下來。

他一眼就看見,那不是鐘霖的書桌嗎?

周安臉色都變了,連忙放下自行車跑過去︰「大叔,你們在干什麼?」

兩個抬著一張書桌的大叔,隨手把桌子往地上一扔︰「干活呀,幫人家收拾垃圾。」

書桌上的玻璃碎成兩半,一張照片掉在周安腳下,周安連忙彎腰撿起來,用指月復抹干淨,這是鐘霖的照片。

估計是屋主叫人來清理的,周安看著周圍的東西,說︰「這些東西我能不能挑一些帶走?」

「你要啊?」大叔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周安︰「都是垃圾,你要就拿走吧。」他們說完就上樓了,上面還有很多呢。

周安嘆了口氣,把背上的背包解下來,打開準備裝東西。

一些鐘霖的舊物,衣服、書本,小玩意之類的,還有一支保存很好的鋼筆。

這一趟的目的算是泡湯了,而且不但沒有物歸原主,還越拿越多……周安很鄙視這樣的自己,可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東西被扔掉。

「你背上背著啥呀?」終于見到了王爍,很高興他還活蹦亂跳。

「一些東西。」周安說︰「你爸媽沒有教訓你嗎?」

「怎麼沒訓!」王爍說︰「嚴令禁止我以後到處亂跑!」

「哈哈,我還以為是男女混合雙打。」周安知道的,王爍的父母教育方式比較直爽。

平時不怎麼管束,出了事就直接抽王爍。

「你……」王爍欲言又止,這不像他的作風︰「你現在好點了嗎?」

他問的什麼周安心里有數,點點頭說︰「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不是……」王爍握住他的車頭︰「你現在還是相信有鬼?」

周安搖搖頭,就跟回答鄭隊一樣︰「也許是我眼花,沒看清楚。」

「靠。」王爍想起了周安給自己編的故事,山里面遇見鬼的那個︰「我看你斯斯文文地,沒想到也是個陰險的家伙。」

其實他也挺怕的,而且差點就信了。

鄭隊圍繞著他看了一圈,沒有結果︰「我看現在時間有點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的,謝謝你。」周安說。

他放下手里的東西,上了鄭隊的私家車,坐在副駕駛室。

冷氣開得很足,周安剛上車就說︰「有點冷,麻煩冷氣調一下行嗎?」

「沒問題。」鄭隊卻有點疑惑,自己車上的冷氣開得並不過分︰「我也覺得有點冷。」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是嗎……」周安抱著胳膊,眼睫毛在鄭隊看不到的地方急速顫動了好幾下,然後若有似無地抬頭看看後視鏡。

懷疑和不確定是最折磨人的,得到了確切的答案反而平靜下來。

後視鏡中映著一張寡白的臉,凌亂的黑發有些濕潤地貼在臉頰邊。

是鐘霖,他坐在後排中間的地方,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好像透過鏡子望著偷窺自己的周安。

這抹眼神讓周安輕輕顫抖了一下,他生氣了嗎?

鄭隊注意到了小弟弟這個細節,詢問道︰「還是冷嗎?」他再次調整了冷氣。

「謝謝。」周安收回望著後視鏡的眼神︰「現在好多了,不冷。」

「我看見你顫抖。」鄭隊笑了笑。

讓周安毛骨悚然的是,鏡子里的臉孔也笑了笑,似乎在復制鄭隊的笑容。可是鄭隊的笑容痞氣而溫暖,鏡子中的笑容只有陰森詭異。

他要為什麼要這樣笑?

周安心里很不舒服,用力握著斜在胸前的安全帶,眼楮頻頻關注駕駛室的鄭隊。

「到了。」漫長的過程,被這一聲解放。

「謝謝。」周安手忙腳亂地解開安全帶︰「鄭隊,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他打開車門,匆匆下了車。

眼光追隨著少年匆忙的背影,駕駛室里面的男人陷入思考。

關于這兩件案子,鄭隊知道周安是關鍵人物,他的種種表現非常值得研究,可是卻讓人覺得無從下手。

「鐘霖。」跑進無人的電梯里,周安氣喘吁吁地說︰「你不要對鄭隊出手,他是無辜的。」

抬頭看著除了自己之外空無一人的電梯,他自言自語︰「你要報仇我支持你,但是請你……別傷害無辜的人,行嗎?」

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人就去死。

陰涼的氣息襲來,周安閉上眼楮,頃刻間接納了一波洶涌而來的掠奪。

他經過最初的驚慌失措,逐漸放松身體,把自己交出去。

不然還能怎樣呢,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跪地失禁……然後又如何,還不如放棄思考,不抵抗不掙扎,至少……保全形象。

「……」可是被折騰得亂七八糟也是夠嗆的。

呼吸困難,頭暈眼花,缺氧。

周安快站不穩了,雙手只能尋找著力點,在他身上……

電梯門早就開了,濃稠的水汽在小小的空間里蔓延,悄悄地釋放出去。

周安的余光看見,一位穿高跟鞋的女士,正打著電話走過來。

他著急地瞪著眼,連忙用力推開纏在自己身上的家伙,獲得行動自由之後,逃也似的離開電梯。

跑到走廊的那一端,拿出鑰匙開門。

客廳留著一盞小燈,媽媽不在家。

周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跑回房間拿衣服去洗澡。

在浴室里,他被迫躺進浴缸,在溫水里和一只男鬼胡鬧得滿浴室都是水。

「滾滾!」周安再也受不了那無法呼吸的吻,就像要殺了自己一樣,口鼻都被封住。

可是找回呼吸也沒能好受點,重頭戲才剛開始,從現在到晚上十一點都是他的戰場。

肆無忌憚地享受自己的所有物,為所欲為,釋放獸性……

「安安?」客廳傳來媽媽的聲音,越來越近︰「哆哆哆!你在浴室洗澡嗎?」

听到‘安安’兩個字,周安就及時把嘴巴捂上了。

「媽……」下一秒他放開手,用不明顯的顫音回答︰「我在洗澡。」說完之後咬著自己的小臂,先撐過這一輪再說。

「好,媽媽買了披薩回來。」陸珊的聲音遠了,好像去了廚房︰「你洗完澡出來吃。」

「嗯……」這一聲,只有他自己听見了,像瀕死的貓叫一樣。

二十分鐘後。

白皙的手指抓著那面慘白的肩膀,周安有氣無力地說︰「感謝你,讓我出去吃塊披薩行嗎?」

這個澡洗得有點久,陸珊在客廳分好了披薩,等周安出來有點冷了。

「我加熱一下,你先把頭發擦干。」

「好。」周安咬著牙,用不明顯的顫抖坐下來,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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