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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我說的是親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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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沒什麼精神,但對著這樣的趙政,卻是連氣也生不起來了。

陛下今天似乎特別有耐心,她不睜開眼楮,他先是點了點她的腦袋讓她別生氣了,接著又肆無忌憚的直接來扒拉她的眼皮,企圖用外力干擾她,這麼幼稚的舉動由經天緯地的始皇帝陛下做出來,顯得格外的行雲流水理所當然。

陛下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啊。

董慈心里悠悠嘆了口氣,放棄地睜開了眼楮,偏頭看向陛下道,「我沒有生氣,就是有點頭疼,也沒有精神,我再躺一下可以麼?」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他們之前也沒有多熟,按道理分開了一年多,再見面只會更陌生,但趙小政不是,不但沒有生疏感,還更熟稔,想來是因為一直有人監視的緣故。

這一年半的時間,一直有人跟著她,而且應該是身手特別好的人,不止一個。

她倒沒察覺到絲毫不自在,但這也太浪費了。

想到此董慈躺不住了,猛地就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糾結地看向趙政問,「公子是不是覺得我有大才?」

听听這大言不慚的口氣。

趙政頭一次覺得自己有無話可說的時候,但見小奴隸緊張看著他,便開口道,「你的老師可能比較有才。」

如果說董慈從小到大二十五年只有一個老師的話,那這個老師確實是挺有才的。

但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這件事非得要說清楚才行。

董慈挪近了一些,看著趙小政無奈又認真地說,「您听我說,我真的不騙您,我只是書讀得多,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才干,我背後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老師,我就是單純的喜歡讀書而已,您……我真的不會騙你,你相信我……」

董慈都不知該怎麼說才好,難道要她直接說,陛下我不是高人背後也沒有高人,您要做的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浪費資源,因為我一定以及肯定幫不上什麼忙麼。

董慈搖搖頭道,「要說做事的能力,十個我都比不上秦鳴,我不是開玩笑的。」

董慈說的是真話,除了她不能插手歷史的軌跡外,她也確實沒什麼才能沒什麼天分。

這不是她妄自菲薄,她接受的教育是讓她學到了很多東西,但她是學習,不是鑽研和創造,所以有用的沒用的,不管說起什麼,她似乎都懂一點,但就是懂一點而已,她並不精通,更別說創造和變通了。

說到底,她就是一個典型的庸才,在機會如此之多的後世,她尚且只能做到衣食無憂,在兵荒馬亂的這里,她又怎麼可能突然能大顯身手翻雲覆雨呢?

重活幾次,也未必能提高她有限的智商。

有可能連情商都不能。

董慈並沒有說的很清楚,但趙政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似乎就是這樣。

趙政靜靜的看著正出神的小奴隸,看了一會兒忽然轉開了視線,從床榻上下來,踱步到矮幾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這才問,「你確定你真的不會騙我?」

董慈一听這話心里就突突突跳起來,忙掀被子起來了,她找不到鞋襪,就赤著腳下了床,跑到案幾旁給趙政添茶,知道趙小政這是要追問她逃跑的事了,把茶水遞給趙小政,表忠心道,「我對公子的忠心天地可鑒,我當然不會騙你。」

趙政目光在那雙赤腳上轉了一圈,將手里的竹片擱在了案幾上,指尖在上面點了點淡聲道,「那這個是怎麼回事,欺瞞家主受極刑,逃奴處罪棍棒打死,窩藏逃奴的商肆百姓,同罪論處……我听秦鳴說,你路上還想跑?」

董慈一看這賣身契,心里就直抽抽,「我哪有…秦鳴他那是太緊張了…」

這件事解釋了也沒用,董慈索性放棄了,轉而道,「奴契的事,我重新寫一張可行?」

趙政不接話,好一會兒才開口問,「名字是怎麼回事?」

陛下臉色不太好,董慈是真怕自己要落得個亂棍打死的下場,忙拿筆墨刷刷刷寫了起來,邊寫邊道,「我就是覺得李丫這名字不好听,就自己給自己取了一個,怎麼樣,董慈這個名字好听麼?」

趙政掀眼皮掃了小奴隸一眼,指頭在案幾上扣了兩下,示意她快點寫,並且道,「不好听。」

趙政就是個沒有生活情趣的人,看看這簡潔通黑的臥房就知道了,跟這樣的人聊天,你就不能期待三句話以後還有得聊。

董慈也不糾結,埋頭寫了八個字,敬獻吾主趙政—董慈。

董慈將竹片恭敬的遞到趙政面前,不怎麼抱希望地道,「公子我對你的心日月可表,其實根本用不到這個,而且這東西沒什麼用的。」

趙政只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朝候在門邊的興平示意,讓他把飯菜送進來。

董慈當然知道有用,現在對她沒用,那是因為一來她年紀太小,二來是趙小政沒花心思在這上面。

等她再大一些,其他六國不好說,在秦國她絕對是寸步難行,秦國法律嚴苛,連商鞅自己都感慨作繭自縛,她沒有通天遁地的本事,又能逃到哪里去。

興平一進門見董慈赤著腳就想說話,抬頭對上了趙政的目光又硬生生壓了回去,忙彎腰行禮,讓婢女把飯食擺好,自己退出臥房去了。

趙政不怎麼愛說話,董慈就秉持著食不言寢不語的禮教,垂著頭認真吃飯,等吃完發現趙政碗里的魚肉幾乎沒動,就很想勸勸他,魚肉營養豐富,好孩子不應該挑食。

當然董慈是不會沒事自己找抽的,所以也就是看看,趙政卻將那一蠱魚肉推了過來,吩咐道,「吃干淨。」

董慈勉為其難地接過來,眉開眼笑地吃完了。

興平送了兩身衣服鞋襪來,一男一女兩套的樣式,是給董慈的,就擱在床榻邊。

趙政淨了手,起身要出去,董慈忙跟了兩步,「那公子,我明天可以出宮去找秦真麼?」

趙政嗯了一聲,走至門口復又停下來,回身道,「明日相國相請,銀葉山莊宴請群臣,你是想出宮,還是想跟我一起去?」

董慈沒領會到陛下這是想帶她一起玩,她的注意力都被相國這兩個字吸引了。

現在是嬴異人當政,相國說的自然是呂不韋。

董慈到宮門口的時候,秦鳴正陪秦真等著,一見她出來秦真臉上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真摯熱烈。

董慈心里也十分感動,她這個便宜哥哥是真的很掛念她,听秦鳴說秦真隔一段時間就來問她的消息,買了個宅子,還特意比照著富家女孩的規格給她布置了一個精致的小院子,還給她攢錢,說是有了錢,她以後不愁吃穿,也就不用天南地北千辛萬苦地出去奔波了。

董慈才飛奔過去,秦真就一把把她舉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圈哈哈笑道,「妹妹長高了,也變漂亮了!」

秦鳴仔細看了董慈一眼,眉眼抽搐,心說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這話女性朋友們都愛听,董慈也笑起來,拍了怕秦真的肩膀,也毫不吝嗇地夸贊道,「哥哥也長高了,變得更俊了!」

秦鳴忙拉住秦真道,「你快把人放下來好好說話,沒見妹妹腦袋包著呢,你別晃她!」

秦真忙把董慈放了下來,仔細看了看董慈的腦袋和手腕,俊面染了憂色和怒意,董慈知道他是擔心了,忙解釋道,「就是磕踫了一下,太醫看過了,說是沒什麼大礙,哥哥不用擔心。」

秦真神色緩了緩,又忍不住伸手在董慈腦袋上揉了揉,低聲嘆氣道,「阿慈受苦了,公子已經答應哥哥,以後不派阿慈出去做事了……」

秦鳴听得白眼直翻,心說傻兄弟,主子本來就要把人拘在身邊,隨口應了你一句,你還當真了!

秦真還在說,興高采烈的,「阿慈以後搬來跟哥哥住,哥哥定然能將阿慈養得白白胖胖的。」

董慈頭點成了小雞啄米,秦真頓時樂得找不著北了。

秦鳴有些同情地看著自己正做美夢的二傻子兄弟,等隨從來催了,就開口道,「好了好了,先去辦正事要緊,等回來咱們再請妹妹好好聚聚。」

秦真也知正事耽誤不得,離別在即,忍不住又將董慈抱起來顛了顛,面有憂色,「阿慈太瘦了,要多吃點好吃的,長胖一些才好。」

董慈見他身穿鎧甲,腰懸長劍,是真的有要事在身,忙將匕首遞給他道,「這個是妹妹給哥哥準備的禮物,哥哥帶上當個防身的物件,妹妹祝哥哥一路順風,旗開得勝!」

秦真驚喜地把匕首接過來,拔[出來試了兩下,贊不絕口,「好鋒利的匕首!」

那邊有隨從時不時看過來,顯然是等得著急了,秦鳴忙道,「要出發了,這一去回來就安穩許多,有什麼話等回來再說罷。」

董慈點頭,見有不少人等著,也不好相送,只朝秦真道,「哥哥一路平安,我在咸陽等你回來接我回家。」

秦真高高興興的走了,給董慈留了一大包他說的小玩意。

董慈回了月泉宮,就把布包里的東西拿出來,東西零零散散的鋪了一矮幾,董慈看得又好笑又感動,秦真這是當真把她當孩子了,什麼泥人面人,玉簪手鐲,鈴鐺手串,還有各地時興的小玩意,品種繁多,看得她眼花繚亂,里面竟真的有一小包金葉子,還有一包銀貝,裝錢的袋子有點舊,想來是攢了有一段時間了。

董慈一手捏著一個可愛萌新的泥女圭女圭,一手握著一根羊脂玉簪,眼眶都有些發熱了,說真的,兩輩子兩個世界,像這樣對她好得掏心掏肺的,秦真還是頭一個。

她來這里可真是一點都不虧,陰差陽錯得了這麼一個哥哥,也算是老天爺莫大的恩惠了。

董慈把臉埋進秦真給她準備的衣裙里,腦袋擱在上面翻過來又翻過去,心說也不知道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氣,能嫁給秦真……別怪她大逆不道,說真的,要是秦真年紀大一點有個二十五六歲三十歲,又沒有定親,她都想倒追他啦!

董慈長吁短嘆地模模這個又模模那個,見興平進來了,這才去把自己裝東西的小箱子拿出來,把這些禮物連著錢袋子一起裝進去,她現在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富豪,秦真給的這些錢她也用不上,倒是可以攢起來,以後可以給小佷女們添置嫁妝嘛!

董慈拍了拍重了不少的盒子,心說以後她背著跑江湖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興平臉色有點不太好,心不在焉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住朝宮門口張望,董慈不由問,「出什麼事了麼?公子去哪里了,怎麼沒帶你……」

興平看了董慈一眼,心說主子去女閭的事也沒藏著掖著,他說一說也無妨,董姑娘古里古怪的,說不定還真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呢。

興平死那當活馬醫,全當自己找了個傾訴的對象,苦著臉朝董慈道,「公子去女閭了。」

董慈愣了一下,興平也覺得自己是病急亂投醫了,跟一個女童說女閭的事,她能懂就怪了。

興平倒是料錯了,女閭的事,董慈還恰好就懂一些。

董慈蹙眉問,「誰請去的?」

女閭就是妓院的意思,這種妓院又跟後世人了解的妓院有些不同,因為它是官辦的。

女閭是妓院青樓的前身。

說起來可能讓人有點難以接受,但歷史上首次創辦妓院的恰好是號稱華夏第一相的賢臣之師管仲。

大天[朝的人可能沒有一個不知道管仲的,每一個做官的都想朝管仲靠齊,他是春秋時期重要的政治家、軍事家、思想家,在任期間大興改革、富國強兵,勵精圖治一步一步將齊桓公推上了春秋五霸的位置。

「微管仲,吾齊被發左衽矣。」孔子這樣夸贊他,「管仲輔佐齊桓公做諸侯霸主,一匡天下,要是沒有管仲,我們都會披頭散發,左開衣襟,成為蠻人統治下的老百姓了。」

這一段話由孔聖人說出來,其中的分量可想而知。

可就是這樣一個彪炳史冊的治世能臣,卻成了大天[朝世世代代性服務行業供奉的保護神。

這多少讓人有些難以接受,正因為這一條,管仲賢臣名將的名聲之外,又背上了許多不懷好意的揣測和責難。

董慈一再提醒自己,莫要用後世人的眼光和習俗來看待兩千多年前的人和事,當時當地,管仲采取的這項舉措,確實是帶有一定的經濟政治目的。

這項措施帶來的經濟效益和政治效益先不說,光是它能流傳後世歷朝歷代將近兩千多年,就足以證明它在當時社會條件下存在的合理性和必然性了。

管仲創立了女閭之後,其他國家爭相效仿,秦國自然能也不例外。

秦國的女閭又有些不一樣,秦國人不好玩樂,閑散懶惰之人動輒論罪處置,就算不是牢獄之災,也要罰你上繳幾幅鎧甲盾牌什麼的補充軍需,因此這女閭舍在咸陽城的生意也就十分冷清,開設女閭的目的本就是給朝廷創收,士人們就算去了,也背著募捐軍糧的名頭,它有些不成文的規定和慣例,去了非得要扒下一層油皮來,沒有些家底的人,輕易是不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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