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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親親可憐的阿慈

防盜防盜喲,看到的親勿要驚慌,24小時以後便能看見新章節啦,至于趙小政是如何知道她在臨淄的,董慈是連想都懶得想了,陛下連天下都能統一,找個逃奴算什麼。

董慈翻了個身,過了一會兒又翻了回來,東想西想的,一晚上沒個好眠。

次日天還不亮,一行人就啟程了。

董慈這麼配合听話,秦鳴簡直是又歡喜又忐忑,歡喜是因為不用多費心思力氣,忐忑得戒備又加深了幾分。

董慈看著圍在馬車外神情肅穆的彪形大漢,就意味深長的朝秦鳴笑了笑。

她這高深莫測意味不明的眼神很有殺傷力,秦鳴連笑臉都快掛不住了,暗自朝護衛們使了眼色,讓他們警醒著點,又朝董慈笑道,「路途遙遠,山匪橫行,就多請了幾個護衛,這些大哥長得是扎眼了些,但身手一等一的好,妹妹見諒一個。」

董慈壓下心里的笑意,一本正經的眨了眨眼道,「哦,我還以為秦鳴你是怕我跑了,所以才找人看著我呢,原來我也沒那麼重要。」

這話要他怎麼答?!

秦鳴不自覺的挺直了背,臉都笑僵了,「妹妹說笑了。」

少年好定力。

董慈心里笑得直打跌,也不再逗他了,伸了個懶腰就上了車,她昨夜想東想西,夜半三更才有點睡意,這馬車四不透風,也看不見外面的風景,董慈索性就去了榻上,躺下來就開始補眠了。

董慈心里坦蕩,一路悠哉悠哉,秦鳴卻自個把自個折騰了個半死,越是臨近咸陽,神色就越是緊繃,每日只青黑著眼圈埋頭趕路,盯董慈盯得越來越緊了。

除了董慈,一行人都是風塵僕僕精神疲乏,董慈估量著腳程,用過飯就隨口問了秦鳴一句,「咱們是不是快到咸陽城了?」

秦鳴正吃著面餅子,聞言立馬抬起頭來,如臨大敵,警惕戒備地道,「下午就能進城,晚上就能入宮。」

他說完連面餅子也不吃了,直接一把揣在懷里裝好,起身揚聲道,「啟程了,這一路悍匪多,大家都警醒著點,未時進城!」

董慈︰「…………」皇城周圍,哪里來的悍匪,不要命了麼?

她真的很想解釋解釋她真的不打算搞事情,但想想說了只會起反作用,也就隨他了。

進了城秦鳴沒有送她去秦真那里,反倒是直接駛到了宮門前,董慈看在眼里,心說真的是趙小政要抓她,真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不過一來她身上還背著救命恩人的名號,二來趙政真要弄死她,直接在臨淄弄死就行,沒必要千里迢迢跑回咸陽來。

董慈這麼想著,又淡定了。

她這副變幻莫測的神色落在秦鳴眼里,又有了另一番必須和主子報備的解釋。

馬車是不能進宮的。

進宮之前秦鳴交代了不可抬頭,董慈也就壓下了心里的好奇和激動,她暫時也走不了,要圍觀以後有的是時間圍觀。

進了宮秦鳴才徹底松了口氣,對董慈的態度也好了很多,又恢復了之前的熱忱,「妹妹先回稟了主子,秦真成親的日子定在這個月十三,不著急,主子在王上那邊,妹妹先在書房等一等。」

秦鳴說完便出去了,留董慈一個人呆在書房里。

秦國人舉國尚黑,性子又利落大氣,房屋建築的擺設與布置,與齊趙兩國十分不同。

尤其是趙政的書房,沉悶肅穆,空曠又高遠,架子上的文簡擺放得整整齊齊,有張矮幾上擱著筆墨竹簡,這屋子里別說金銀器物,就是書畫玉石擺件,也是一個都沒有的,這就是個真正的書房,簡簡單單沒有一絲冗余。

董慈看得直搖頭,照這樣看嬴政就不是個有生活情趣的人,也不知統一六國以後,窮奢極欲是為的那般。

董慈漫無目的的神游天外,從窗戶里透過來的風從鼻尖掠過,董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很細微,若有若無,但董慈鼓搞了一年半,對這個味道太熟悉了,不用仔細分辨都知道這味道確實是桐油。

董慈右眼皮開始跳,漆這種東西在戰國很常見,桐油也常見,但桐油這時候就不是用來涂家具的,而且這書房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

董慈心里莫名的不安一陣高過一陣,忍不住細細辨別起來,圍著案幾繞了一圈,目光落在案幾下的一個木盒上了。

董慈想到了一個可能,但又覺得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罷,萬一只是打翻了油燈?陛下這麼刻苦勤勉,晚上定要點燈熬夜,打翻點油燈可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燈油味和桐油味還是有分別的,桐油氣味獨特,跟別的油都不同,她不可能聞錯。

董慈覺得自己有高血壓腦淤血的前兆,頭暈目赤,忙念了兩聲淡定淡定,一把就把木盒子撈出來了。

董慈把書簡拿出來,剛打開就是眼前一黑,等再仔細辨認過,確認這是她親手抄錄的吳子兵法,腦子里就轟的炸開了,真的是她埋著的寶貝!

董慈身形晃了晃,吸了口氣忙去木盒里看,董慈這才想念兩句還好還好只有兩卷,余光就瞥見了另外一邊還有個一樣的木盒。

…………

《神農本草經》《吳子兵法》《樂經》《趙奢論稅》《墨子十八篇之機關術》《伏羲八卦》……

董慈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繃著神經一冊一冊的查點,等查完最後一冊,已經確認了,全部都在這里了,無一幸免。

血都涌到腦門上了,董慈抖著手把這些竹簡又裝了回去,她好想咬人!

「見過公子。」

董慈耳鳴腦脹,隱約間听見門衛說見過公子,就猛地抬起了頭,是趙政來了。

趙政進來的時候,還以為小奴隸要沖上來咬他了,雖然被人用那種目光看著,並不是什麼舒服的事,但趙政不以為意,他只知道他的心情還不錯。

董慈是真的想咬人!可對方是秦始皇,是她從心里一直很喜歡很佩服的人!

再說她的身份就是奴隸,奴隸跑出去做出這麼奇怪的事,在別人眼里跟神經病沒什麼分別,好奇想探究探究也無可厚非。

這沒關系,她還有幾十年的時間,還有大把的時間機會,找機會想辦法,再把這些找地方藏起來就是了。

可還是好氣呀!

似乎有個尖細的聲音在說什麼,董慈是什麼也听不見了,只覺得眼前徹底黑了,恍惚間一頭就栽倒在地上,腦袋似乎磕到案幾,竹簡嘩嘩嘩掉下來,她覺得有點疼,隨後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趙政見流了血,幾步上前探了鼻息,轉身朝跟在後頭的閹人呵斥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去請太醫!」

那宮人被嚇得不輕,忙連滾帶爬的滾出去了,趙政本想叫人把小奴隸抱起來,看了一圈索性自己將人抱起來,環顧了一周不知放哪里好,抱著人疾步往臥房去了。

剛趕進來的秦鳴一見這模樣,心里駭然,半響才回過神來,忙也跟了上去。

趙政並未覺得將人放在自己床上有何不妥,宮人們卻個個神色大變,跟在趙政身邊的宮人叫興平,欲言又止了半天,也不敢開口說什麼,躊躇了兩下,小步跑出去,催太醫去了。

人本來就丑,現在這幅蒼白無色的樣子就更丑了,原本就只有那雙清湛湛的眼楮還算能看,現在也閉上了。

趙政心生煩悶,朝磨磨蹭蹭的太醫蹙眉問,「到底怎麼樣了!」

太醫低聲回稟道,「回稟公子,這位姑娘並無大礙,傷口不大,血也止住了,就是一時氣血攻心,這才昏迷不醒的。」

趙政擺袖道,「煎了藥端上來,都下去罷。」

臥房里安靜下來,趙政看著床上的人出了一會兒神,看著看著心里就慢慢平靜了下來,再一看小奴隸被包起來的腦袋,就有點想笑,氣成這樣,想來是真的廢了不少力氣。

趙政伸手捏了捏小奴隸的臉,心說也不知道跑出去做什麼,長大了一歲,身形也沒怎麼長,肉也沒怎麼長,得償所願順心隨意,不是該過得很舒心麼?

天色暗了,興平輕手輕腳的進來點了燭火油燈,垂著的眼角瞧見床榻邊的情形,心里又驚又駭,也不敢相擾,又等了兩刻鐘,這才上前輕聲問,「公子可要傳飯?」

趙政平日里少有閑暇,尋常用完晚飯也是要去書房的,今晚卻不怎麼想動,就揮手吩咐道,「讓人送些肉食來,要一些魚肉,加點新鮮的時菜,你去盯著點,等人醒了,再做好送上來。」

這是個新鮮的主子,尤其還是位姑娘,興平也不敢深想,腰彎得更低,領著吩咐出去了。

趙政也不嫌無聊,踫了踫小奴隸細細的手臂,輕輕捏了捏,太細了,一捏就斷,也不知挖那麼多坑要費多少勁,不過她挖坑是挺厲害的……

身體也軟軟輕輕的,九歲了,身形卻比同齡人小太多,想來錢都花在筆墨竹簡上,睡不好吃不好的,能長好才奇怪。

手上也有繭子,以後也不知養不養的好……模起來還不如外面灑水掃地的粗使婢女,趙政漫不經心的想著,當然他也不會去模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是了……

趙政有些無聊,這種無聊又很有耐心。

他有點想小奴隸快點醒來,因為他有點餓了。

又想她不醒來也可以,因為他不太想動,也不怎麼想說話。

董慈還沒徹底清醒過來,就察覺到她的手指尖被人握在手心里,被人時不時捏捏踫踫,偶爾指月復相貼,那溫熱的溫度順著指尖透過來,她想不察覺都難。

但這觸踫很漫不經心,就像來人只是在走神,手里正捏著什麼玩具一般,互動得十分不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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