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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以來,七國聯軍的軍營中多次發生沖突暴動。

上次糧草處失火,魯國、慶國兩方軍士因為爭論到底是誰的過失,從而拳腳相加、公然持械斗毆。

後來趕來勸架的乾國也卷入其中,三方互相仇視,竟然是在火場上打得頭破血流,一人傷重致死、數人受傷。

之後,謝常冬這個聯軍主帥與巡邏的西國士兵同時趕到,總算是預防了三國亂斗變成四國大亂斗,並且成功的厲聲阻止了魯、慶、乾三**士的斗毆。

再之後,他用著鐵腕將三方斗毆的軍士全都嚴懲一番,總算是將此事暫時壓下。

但是那三國將領卻全都各自不服,紛紛在背地里埋怨著,皆是認為自己這方冤枉,覺得謝常冬這個主帥偏袒他國。

一時間,軍營中的抱怨懷疑之言陡然增多,流言蜚語四散橫飛。

在次期間,軍營里面有多次發生不同程度的斗毆事件,各國聯軍之間的摩擦與日俱增,雖然這些事情都被謝常冬一一壓下,但是諸國之間的間隙卻還是越來越大。

軍心動搖。

在每個人相互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中,懷疑怨恨的種子早已經悄悄埋下,只等到一個恰當的時間猛然爆發!

整天忙著在軍營中救場、在各國之間和稀泥的謝常冬感覺心累。

到了這個時候,他若再察覺不出軍營里面有人故意散布謠言擾亂軍心,那他就是個倭瓜。

只是察覺出了又怎麼樣?已經晚了。

先不說他已經一連斬殺了好幾個亂傳謠言之人、卻依舊沒有制止住越演越烈的流言蜚語,單是各國之間無法避免的摩擦爭執,現在都已經嚴重到無可挽回。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暫時撤軍回去,月兌離現在的環境,將各軍營好好休整一番才是。

謝常冬是個罕見的將才,卻並非是個奢移好戰、好大喜功之人,他知道什麼時候該進該退,所以馬上修書一封傳給後方的君王,請求暫時撤軍修整。

啟王明晨也很快回信給他,在信中和藹的表示希望他能夠再撐一段時間。

現在七國聯軍與齊國的首都只隔了一座孤城,此時突然撤軍,實在可惜。

謝常冬接到了啟王的回信,只得嘆息一聲,開始預備進攻事宜。

現在軍營中暗流涌動的情況很危險,這種時候既然不能暫時撤軍,就只能夠主動進攻出擊,以此來轉移軍中將士們的注意力。

這不算是個絕佳的好計策,但是總比繼續保持原樣、醞釀更大的危險要來得好。

目送著裝備齊整、精神抖擻的各軍將士,謝常冬深吸一口氣,跨上自己的戰馬,揚聲道︰「出發——」

聯軍軍營與燕齊軍營不過百里,須臾便至。今夜天色昏暗,月色無光,也正好適合突襲劫營。

長長的軍列,在夜色中安靜無聲的前進著。

這些情況盡被一人收于眼中。

到底這是齊國的領地,齊人對于自己地盤上的山勢地形比任何人都熟悉,早早的就曾發現,在距聯軍軍營二十里開外的地方有一座其貌不揚的小山丘,正是適合瞭望探查的好地方。

現在,韓樂領著一列燕齊軍士,悄悄隱藏在山丘的凹陷處,悄無聲息的觀察著聯軍的隊伍。

暗夜深沉,看不了太清楚,但是她卻依稀能從聯軍隊列中領頭人手里的火把,將敵軍的的狀況看個大概。

古人夜盲癥居多,就算是去劫營,若是沒有領頭人手中的火把領著,大部分人只怕都模不著路。

她睜大眼楮,輕聲詢問著身邊的一個兵卒︰「你將敵軍要來劫營的消息傳出去了沒有?」

那兵卒點頭,恭敬道︰「小的早就已經傳出去了,這個時候陛下想必已經率領著主力前去正面迎敵。」

這個恭恭敬敬的兵卒竟然還是一個齊軍。

韓樂在一旁點頭,道︰「好!敵軍今夜終于出來了,也不虧我們每天都在這里苦等著。」

馬上,就該是她們上場的時候。

她將首飾一揚,示意眾人隨她悄悄地走下山丘,小心翼翼的繞到敵軍背後去。

聯軍此時正在前進突襲的道路上,加上夜色深暗,竟然真的沒有發覺到她們這一列兵馬。

突然,前方霎時間火光飛濺,呼聲咋起。

早已得到消息的龍日天,已經率領大軍等候在聯軍的必經之路上,等到聯軍模黑靠近時,突然的發難,反倒是將七國聯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燕齊軍士手中的□□輕響,粘著火油的箭雨紛紛,瞬間將整個暗沉的天空都照亮了一半,燃燒著的箭矢颯颯的落在聯軍的隊伍中,映照出每個人臉上驚惶的表情。

反被伏擊的聯軍慌亂了幾息,隨即便被親自上陣的謝常冬喝止住,在他鎮定的指揮下,聯軍在箭雨中竟是飛快的穩住了陣腳,在很短的時間內便重新轉換陣型。

謝常冬這個主帥位于陣形的中後方,聯軍的主要兵力重新在中央集結,前方軍士分作若干魚鱗狀的小方陣,兵力隊列分成五到六段,一層壓一層的陣形,按梯次配置,陣型的前端微凸,正是屬于進攻的陣形。

魚鱗陣。

屬于燕無雎的記憶,很明確的告知了韓樂這個陣型的名字。

魚鱗陣的移動速度稍慢,但是卻甚是適合突襲,最前方的隊列密集所以不會輕易被沖散,可以集中兵力對敵陣中央發起猛攻。

果然,等到魚鱗陣的陣勢重新列好,謝常冬便不再等待,趁著燕齊軍隊箭雨稍歇的時候,馬上便指揮著聯軍過去,化被動為主攻。

臨危不懼、遇事不驚、指揮得當、進退有度。

謝常冬倒真不愧是可以與燕無雎齊名的將才!

韓樂在眾人在背後看得清楚,她默默地在心里面問了一句︰「單身狗,你我曾答應將那個穿越者送回去,現在他已經回去了嗎?」

沉寂了多日的單身狗系統,終于再次在她的腦海中給出答復︰「是,本世界意外非法闖入者的意識靈魂,就在剛剛已經被傳送回了原本的世界中,本世界土著司徒靜靜的意識已經回歸自己的身體。」

「是嘛!」

她垂下眼簾,深吸了一口氣,默默道︰「那現在我便沒有後顧之憂……」

望著將要沖擊燕齊軍隊的聯軍,她猛地大喝一聲,率先提槍殺向敵陣︰「隨我來!」

「殺——」

她身後的將士們嘶喊著,紛紛跟在自家主帥的背後,義無反顧的沖向敵軍的背後。

魚鱗陣,古時候八大基礎陣型之一,適合正面突襲,但是陣型的弱點在于尾側。魚鱗防守力相對于來說很弱,被人背後一沖,大多是全軍潰散,因為重心在前,背後露出太多。

直到韓樂率軍突襲聯軍陣型尾側的時候,謝常冬才驚然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一小支人馬已經繞到了他們背後。

沒給他調整陣型的時間,韓樂與其所率領的軍隊已經如狼似虎一般撲入陣型中,撕開了聯軍好大一個缺口。

有了缺口作為突入點,韓樂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長\槍,在寒光凜冽之間收割著無數人的性命,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飛快的在聯軍的陣型中穿\插分割著,像是把一塊肥肉輕松的分割成無數的小塊兒。

穿\插迂回戰術,迂回至敵軍背後,突破敵軍的切口,找到連接點飛快的用小股人馬來回穿\插,將敵軍分割成一塊一塊人後逐一消滅。

這是韓樂這個軍盲唯一能夠想到的現代戰術,乃是窩巢子弟兵的經典戰術,在朝戰中也是利用了誘敵深入和穿\插迂回的戰術,這才將米帝聯軍遠遠地趕回了三\八線。

現在看來,這個戰術在此時竟是出奇的好用,也許是燕無雎的戰斗力太強,也或許是恰逢天時地利人和,在燕無雎背後這支奇兵突襲之後,七國聯軍居然真的被一沖而散,被韓樂和沖過來的燕齊大軍穿\插分割,逐一消滅。

聯軍大亂,潰散四逃。

任憑謝常冬再次努力維持陣型,但是此時已經潰散的聯軍早已亂成一片,無人听見他的呼喊,整個戰場上火光和喊殺聲融成一片。

韓樂眯起眼楮,悄悄的策馬接近還在努力維持殘局的謝常冬。

她想要俘獲敵軍主帥。

只是就在她即將要成功的時候,突然在一片亂局之中斜地里殺出一支小隊,阻隔在她與謝常冬之間,簇擁著他們家的主帥飛速撤離戰場。

這支小隊的領頭人,策馬停在亂軍之外,一邊收納著殘軍、護衛著主帥,一邊安靜的抬頭,看向了另一邊的韓樂、

她回望過去。

一個俊秀挺拔的年輕人,雖然身披鎧甲,但是容貌卻溫和的像是不該出現在這個紛亂的戰場上一般。

他原本確實是不應該出現在戰場上。

謝常青。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嘴唇開合無聲叫著這個人的名字。

兩人的雙目交對,只有一瞬間的時間。

下一瞬,倉皇撤退的亂軍就淹沒了那個安靜看著她的年輕人,遮擋住了韓樂的視線。等到她再次望過去的時候,原地已經空無一人,謝常青護送著自己的兄長已然撤離。

她這次沒有再試圖追擊過去,只是停留在原地眯著眼楮,同樣安靜的策馬離開。

此時這場戰斗的勝負已分,七國聯軍倉皇逃竄、潰不成軍,燕齊大獲全勝。

雖然整場戰役不會一場定勝負,但是想必這次回去之後,聯軍主帥謝常冬一定會暫時將軍隊後撤再作觀望。

齊國都城之危已解。

「燕將軍——燕將軍——」

已經停止廝殺的戰場上,到處都是瘋狂呼喊的人群,不管是燕軍還是齊軍,全都在齊聲喊著燕無雎的名字,個個都都在忍不住眼圈發熱。

燕無雎啊——你听見了嗎?

韓樂微微提起嘴角,轉身向著一旁已經樂瘋了的龍日天走去。

此時龍日天終于打了個翻身仗,心里面也是樂不可支,竟然是不要形象的混在眾多軍士之中,高興地丟著頭盔胡亂叫喊著。

韓樂無聲的走到他的身邊,向他伸出一只手,輕聲喚道︰「齊王陛下,末將終于為你打贏了第一戰,現在就算是再拿到虎符,也終于不會覺得是無功不受祿。」

虎符,交出來。

龍日天楞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她的意思,嚴肅了臉色,再次將分作兩半的虎符捧出,嚴肅道︰「燕將軍大功,接下來的征戰還要少不了燕將軍。」

「請接虎符!」

他鄭重其事的將虎符送到韓樂的手中。

「嘀——拿到男主角1號龍日天所贈與的信物——虎符!信任度滿額,勉強可以納入定情信物的範疇之內。」

「本世界攻略任務,完成100%!」

韓樂合上眼楮,感受著那熟悉的眩暈感。

周圍的景色再次融成一片,皆成空白,她的意識靈魂正在離開這個世界。

遠遠地,在飛速流逝的時光空間中,一個身影來到她的身邊,此人身量頗高、四肢修長、腰肢縴細、手心略有薄繭,此時正在神色怔楞的望著她。

韓樂睜開眼楮,望著站在她身邊的燕無雎,嘴角勾起,輕聲道︰「別愣著,回去吧!」

「你的燕國,我替你守好了,你該得的榮耀與名譽,依舊沒有被玷污。」

將要徹底離開時,她伸出手,拍了拍燕無雎的肩膀。

周圍的景象徹底模糊扭曲,她只能听到燕無雎的聲音,緩緩地傳過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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