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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

眼見得謝二狗這個熊孩子馬上就要真的掀開了床帳,韓樂覺得自己眼前也已經浮現出看到男主角那被大卸八塊的悲慘未來……

在情急之下,她攥著謝雲湛手腕的那只手猛地一用力,竟是一把就把他給拉到了一邊。

「等等、你先等等!」

她按著滿臉不高興的中二少年,語氣有些焦急的解釋道︰「這、這床底下的人……你不能就這麼掀開床帳!」

「為何不能?」

自己的雙腕被制住,謝雲湛本能的就想運力甩開,但是擔心弄傷了自己姐姐抓著自己的手掌,所以最後還是不甘不願的停了下來,眼楮依舊死盯著那不斷晃蕩著的床帳,嘴里面沒好氣的問道。

「因為……」

韓樂在這一瞬間腦海中閃過了無數的借口,最後她在情急之下竟然往床柱上風情萬種的一依,伸出素白的手指輕輕的撩了一下自己額前散落的碎發,眼角微微往上一挑,微笑道︰「因為,那樣你會嚇到他的……」

「這人……阿姐晚上還要用……」

謝雲湛︰「……」

Why?

這個如今才不過還是個十六歲的中二少年,看著自家的老姐擺了一個性感的POSS斜倚在床柱上,眼波流轉之間水波粼粼,臉上的表情曖/昧不清,這個可憐的娃頓時便是大腦當機,整個人都不怎麼好了。

什麼?阿姐你在說什麼?晚上還要用是什麼意思?是個什麼樣的用法?嚶嚶嚶我只是個單純無辜的孩子,你們這些骯髒的大人所說的什麼意思我一點兒都不懂啊?話說是我半夜在被窩里面偷看的避火圖里面的那種用法嗎?

不、不不,我只是個孩子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毒害我幼小的心靈?你那是什麼眼神,就算我半夜一個人在被窩里面偷看避火圖,我依然還是一個純潔的孩子……

一瞬間在自己內心刷屏了的謝雲湛,依舊還是保持著一種目瞪口呆的姿勢,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看繼續作妖的他家老姐,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這個可憐孩子一副三觀皆碎的模樣,韓樂又咬了咬嘴唇,繼續火上澆油的說道︰「這床底下的這廝,我叫他晚上來尋我,卻不料這個呆子竟然傻愣愣的來的這麼早,剛才找到我的時候,剛好還踫到了那唐姑娘。」

「好不容易等到那唐姑娘走了,結果我兩個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你小子這就來了!」

韓樂裝模作樣的捻著兩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已經快成了一只傻眼哈士奇的謝二狗的腦袋,嗔怪道︰「那呆子膽小,看見你來了就被嚇到床底下去了,現在你要是繼續不依不饒的刨根問底,要是真的把他給嚇壞了怎麼辦?」

這麼說老姐你是在嫌棄我耽誤了你們倆的好事嗎?

哈士奇臉的謝二狗整個人都木了。

韓樂繼續說道︰「要是這床底下的呆子真的被你給嚇傻了,要是到了晚上還是傻呆呆的,讓我用不上那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她明顯的就感到床底下男主角的呼吸猛地一窒,就連心跳都亂了。

很明顯,她這大白天在口頭上飆車的本事,叫朱旃這個武林中遠近聞名的風流浪子都給嚇著了。

風流浪子都被噎到了,那就更別說謝二狗這只可憐的哈士奇!

謝雲湛那張白生生的小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白,最後定格在像是鍋底一樣的漆黑色。

江湖兒女,向來是不會老老實實遵守那些大家閨秀的繁文縟節,尤其是他們魔教中人,則更是隨心所欲、為所欲為,身為魔教的聖女,在背地里養了一個小白臉,這倒不會讓謝雲湛覺得難以接受……

雖然這極大地污染了這個中二少年那顆純潔的心靈!

謝雲湛這個在外面叱 風雲的魔教教主,懷著一份格外復雜的心情,再次瞄了一眼床底下,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了向著門外跑去。

嚶嚶嚶——你們這些可惡的大人們!

看著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謝雲湛,韓樂終于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床底的床帳也動了幾下,看樣子朱旃也像是想從床底下爬出來。

只是韓樂的那口氣只松到一半,朱旃的動作也剛剛爬到半截兒,方才離開房間的謝雲湛突然又在門口探出了一顆腦袋來。

他幽幽的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姐,那幽怨的眼神更像是一只不高興的二哈︰「阿姐,晚上那小白臉你用完之後,別忘了封口。」

看在自家老姐的面子上,他不為難那個小白臉,只是叫他把自己的嘴巴閉緊一點兒,別把今天听到的機密給說出去。

叮囑完這句話之後,這只不開心的二哈轉頭,終于是徹底離開了。

剛剛發揮了自己最大的演技演了一場大戲的韓樂,一時沒有回過神來,依舊僵硬著身體挺在床邊,而床底下的朱旃在又等了好長時間,確定沒有人再過來之後,才一個翻滾從床底下翻了出來。

韓樂低頭看他。

床底下大約是負責打掃的人偷懶,所以灰塵有點多、挺髒的,剛剛翻滾出來的朱旃那張白白淨淨的臉上,沾染了一溜的黑灰。

只不過朱旃沒有在意自己的臉,而是用著一種韓樂從未見過、就連他自己都從未注意過的認真神色,定定的看著韓樂,問道︰「閣下……為何要這樣護著我?」

韓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向他擺手道︰「一會兒說不得還會有人來,你快些走吧!」

朱旃沒有動,也沒有向往常一樣口花花一下,而是繼續用著一種常人察覺不到的溫柔口吻繼續問道︰「為何閣下要自損名聲,也沒有讓你弟弟發現我?」

韓樂只是說道︰「還不走嗎?」

朱旃︰「我是正道人士,是你教的敵人。」

韓樂︰「你不該在這里久留,該走了。」

朱旃︰「你不怕我將這個機密泄露出去嗎?」

韓樂︰「……」

你丫的到底走不走啊!

眼見得無論自己怎麼問,都得不到回答,朱旃的眼眸深沉了一下,最後還是站起身來,運氣輕功,從窗外越出,終于是是要動身離開了。

「你放心,我不會把這等機密泄露給旁人的。」

就在他臨走之前,還是神色認真的轉過身,向韓樂做出了這麼一個承諾,言語之間也沒有再用「聖女閣下」的稱呼,而是直接說——「你」。

「嘀——男主角朱旃,對宿主好感度上升20%!現在好感度80%!」

伴隨著朱旃離去的身影,系統好感度提示的聲音也在韓樂的腦中響起。

她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不禁長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眉心,心道她之所以敢就這麼把男主角給放出去,就是因為就算男主角這廝把消息給泄露出去也沒關系……

「其實這人把這種消息告訴別人也無妨!」

門外突然傳來了這麼一句清朗的聲音,頓時就將韓樂給嚇了一跳。

「誰?」

她猛地轉頭,看向了門邊,一眼就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逆光站在門外,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那人繼續平靜的問道。

韓樂眯了眯眼楮,看著門外的那人,她的聲音也沉靜了下來︰「唐將軍?」

「唐將軍這是何時來的?」

她腦袋上的系統地圖為何沒有提示?

唐凜緩慢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影也漸漸在她眼前清晰起來,一身煙墨色長衫、玉帶束腰、漆黑的發被紫檀木冠束起,雙手五指修長勻稱、臉龐五官輪廓鋒利,一雙黑眸如同點漆,暗沉沉的看不出情緒來。

看到這個模樣的唐凜,尤其是那一雙眼楮像是在哪兒見過一樣,韓樂沒由來的便覺得自己心里一悸,不由自主的就想閃避開了來。

「唐將軍可是想問方才離去的那人是誰?」她扭著頭,輕聲問道。

唐凜搖搖頭,道︰「既然那人能得到閣下的庇護,想必就是閣下的朋友,我又何須來多嘴?」

只是朋友而已。

他心想,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方才匆匆離去的那個人,絕對不可能與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更進一步。

頂天了也就只是朋友!

想到了這里,他又無由來的覺得開心起來,就連聲音也輕松了一些︰「我剛剛才到,剛還听到了閣下與您朋友的最後一句話,失禮了!」

他想了想,然後又說道︰「方才您的那個朋友所說的話,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懷揣著誠意前來合作,這並不是什麼需要掖著藏著的陰謀,而是光明正大的一條康莊大道。」

「這個樣子之下,那些其他門派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無礙的!」

面對著唐凜的安慰(應該算是安慰),韓樂也笑了一笑,這些道理她就是在方才想清楚了,這才膽敢把那男主角給放心的放走。

「那麼現在將軍來此,可是來告辭的?」她看著唐凜,問道。

唐凜沉默了一下,說道︰「是,堂妹既然已經尋到,我就該告辭了。」

「在走之前,我來此一是為了告辭,二就是想再看一看聖女閣下……」看一看,為何我一見到你,總是會感到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他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嘴唇蠕動了一下,那句話卻終究沒有莽撞的說出來。

「喂!堂哥——」

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視,唐百糖從遠處也輕快的跑了過來。

「啊——閣下,你現在還在這兒啊……」

她看到了韓樂,愣了一愣,等到她悄悄的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朱旃的身影之後,才輕輕松了口氣,然後繼續接著歡快的說道︰

「閣下,剛才我看到你那個漂亮弟弟從這個房間里面飛快的跑出來了?」

那個漂亮小子怎麼了?

怎麼看起來一副心靈受到污染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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