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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坐卡車的驢(捉蟲)

此為防盜章,二十四小時候恢復正常,請支持晉/江/原/創他舉起自己的手掌,現在的自己仿佛是一個虛無的魂體,身體呈半透明狀態,透過手掌,隱約可以看到手掌後的場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來娣飄蕩在半空中,順著超市的貨架朝外飄去。

她現在所在的超市是大廈的負一層,這個超市是他們那塊區域里最大的超市,整整佔了大廈兩層,負一層售賣各種零食糧油生鮮,負二層之中一半用來售賣各種洗化用品,另一半是超市的倉庫,用來存放貨物,因為超市的人流量較大的緣故,超市的存貨充足,他去超市的那天正是倉庫補貨的日子,所以才會將冷凍庫的生鮮促銷,好放置新到的貨品。

此時他正穿過進口食品專區,那里面的貨品都是價格極其昂貴的,以往那些東西是他看都不敢看的,現在更不行了,他連踫都踫不到。

江來娣有些遺憾,這麼多好東西擺在他面前,可惜他都動不了,要是能將這里的東西帶回現實世界就好了,這樣一來,幾個姐姐也就不用挨餓了。

正這麼想著,一瞬間,他又出現在了那個破舊的老房子里,睡在顧冬梅的旁邊,身上蓋著一條薄薄的被子,耳邊是幾人輕重交雜的打鼾聲。

他模了模身旁,猛地轉過頭去,此時身邊擺著的糖盒,正是他剛剛一直盯著的東西。

江來娣心中閃過一絲狂喜,難道真如一些奇幻小說里描寫的那樣,他有了一個空間,那里的東西全部跟著他來到了六零年代。

他知道那間超市的物資是多麼恐怖,有了那間超市,他完全可以帶著幾個姐姐過上幸福的生活。

勉強壓下內心的激動,閉上眼,集中精神——我要進去我要進去,仔細凝想著超市的模樣,下一秒,他再一次來到了那個空間,又恢復成了虛體的樣子,原本在現實中抓在手上的糖果盒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果然和他想的一樣,他不僅能把空間里面的東西帶出去,還能把外面的東西拿進來。

他沒有去管那個掉在地上的糖果盒,反而操控著虛體試著朝上面飄去。

這個超市位于商場的負一層,他想看看,他是只把超市帶過來了,還是整個商場都跟著他來到了六零年代。

可惜的是,負一層到樓上的樓梯仿佛被一層迷霧遮住,他試著想穿過那層迷霧,可是徒勞無力,只能對著樓梯遺憾地嘆息一聲。

不過,有了這間超市已經是意外之喜,即便沒了上面那幾層商場,他也不覺得特別遺憾。

接下去的時間,他把整間超市好好地逛了一圈。

米面糧油是他最關心的,美國人不怎麼吃米,但是面粉的需求量卻很大,因為這個區域居住著不少華人的關系,所以超市里還是有大米的供應,他粗略的估計了一下,大米每袋二十斤,光擺在貨架上的就有一百多袋,小麥粉和其他粗糧粉更多,加起來有兩三百袋的樣子,這還不包括倉庫里的庫存。

他算了算,這些糧食早就足夠他們一家人十分充裕的度過那段日子了。

六零年,油票是按月供應的,每人每月只有一兩油票的供應,基本家家戶戶都缺油水,做個菜都舍不得用油,正因如此,供銷社的肥肉沒點關系還買不著,大家伙都等著那些肥膘解解饞。

超市里的油估計他這輩子都用不完,唯一麻煩的是這個油的質量太好,那個年代,家家戶戶的油基本都是用菜籽榨出來的,顏色暗沉,帶著些渣滓,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如果將空間里的油拿出去,很容易引起家人的懷疑。

江來娣看著眼前這一堆豐富的物資有些發愁,到底該用什麼方式,合情合理地拿出這些糧食而不引來別人的懷疑吶?

他搖了搖頭,接著往另一邊走去,打算先盤點一下超市里的東西再思考那個問題。

最重要糧油解決了,他還想去看看布料區。

中國的票證時代在1993年才徹底結束,當然,在改革開放後,其實大部分的票證就已經失去了意義,可是在改革開放之前,票證是關乎到每個人生活的,很多生活必需品離開了票據,除非是黑市,不然再多的錢也買不到你想要的東西。

黑市魚龍混雜,一旦被發現私下金錢買賣,那就是重罪。

票證中,除了最重要的糧票外,還有一種票據,和它並稱三大票據,那就是布票,也稱作棉布購買證,通常情況下,城鎮居民每年可以憑戶口本領到一丈三尺到一丈五尺之間的布票,這些布票萬全不夠一個成年人做一身體面的衣服,通常情況下,都是一家人的布票合起來,集中做上一兩件,剩下的,就只能穿去年的舊衣服。

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才是那個年代的整體風貌,有些家里拮據些的,還會把布票省下來,偷偷換給那些家里有余糧的,自家人的衣服就用尿素袋做衣服,尿素袋就是裝米的袋子,結實便宜,很多家里勞動力少的,都會這麼做。

那時候,走在縣城里,基本每個人的衣服都是打補丁的,向他姑姑那樣能有足夠的布料做一件時髦的列寧裝的,只是極少數,就好比十九年代的中國小城里出現了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是被所有人圍觀稀罕的。這也是為什麼範小娟見到那件衣服時會那麼嫉妒的原因。

江家等級分明,每年分到的布票都是用來給家中的男人做衣服的,苗老太還好些,基本隔個兩三年就能做一套新衣服,顧冬梅和她們五姐妹的衣服多是用舊衣服改的,有些基本全是補丁,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二房的愛國和愛黨也能每年做一身新衣服,都是從她們幾姐妹的布料里省下來的,在離開江家以前,他就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這也是讓他耿耿于懷很久的,江大妮出嫁前那個老鰥夫送來的布票被範小娟各種軟磨硬泡給搶走了,隨便拿了件她當初嫁過來時候的破衣服了事,可憐大姐,到死也沒穿過一件像樣的衣服。

美國很多家庭主婦喜歡購買布匹自己縫制衣服,也有很多人喜歡購買自己喜歡的花樣來做窗簾,所以超市專門設置了一個布料售賣區,里面有所有你能想到的布料,江來娣知道有些人喜歡買白胚布回去自己染色,白胚布就是棉花紡成紗線織出來的原色布,六零年代,人們衣服顏色的花樣不多,基本就是藍、灰、黑。超市里有各種顏色的染料,可以用它來染制不同顏色。

布料售賣區的布匹一捆捆地疊放在貨架上,堆成一座座小山。

江來娣略過那些花花綠綠,印有各種花紋亮片的布料,除了他要找的白胚布,還在一個角落里發現了一堆積著灰的靛青色棉布,這些布還省下了他染色的麻煩,直接就能使用。

這一層還有各種各樣的零食酒水,還有調料,冷凍區足足有十個超大冰櫃,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冷凍魚、肉,還有一些速凍食品。

他一時間有些模不準,這個空間的時間是停止的還是超市的備用電箱在維持冰櫃的運行,如果是後者,那就意味著食物會過期腐爛,這對他來說又是一個難題。

當然,這一點還需要時間的驗證。

江來娣來來不及去樓下的洗化區和倉庫,就被搖醒,是他媽半夜醒了喂他喝/女乃。

空間在手也跑不了,他的肚子也剛好餓了,小嬰兒的肚子就是餓的快,毫無心理壓力地喝著母/乳,心里卻想著一個甜蜜的煩惱。

腦海中又浮現了剛剛想過的那一個問題,空間里這麼多東西,到底該怎麼拿出來吶?

六七十年代,物資就是財富,如何安全合理的利用這些東西,為將來的生活打下基礎,這輩子,他已經有了別人所沒有的優勢,千萬不能再過成那副模樣了。

喝完女乃,他也沒了再探空間的精力,帶著這個憂慮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別看他們現在有了兒子,腰板子該硬起來了,可是剛剛老二家那個崽子欺負三妮,也沒見他們這對父母給孩子出頭啊,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是兩人在這樣下去,恐怕江老二一家,遲早還是會爬到他們頭上來。

可江家老爺子不一樣啊,鐵骨錚錚的退伍老兵,一個吐沫一個釘,今天這番話可是有這麼多人听見了,他若是以後反悔,那可就是把臉皮子往地下踩了。

趙紅估算了一下,幾個外孫女還小,外孫也還是個女乃女圭女圭,正是容易教的時候,以後她可得常來看看,可不能讓那幾個孩子學了他們爸媽,到時候一家子包子,可不就得讓人往死里頭欺負。

趙紅的小算盤暫且不提,範曉娟可差點被老爺子的話驚地昏過去。

今天原本就是來求得老爺子的原諒的,結果那個臭小子把家里說的那些話都抖了出來,徹底把人給得罪了,範曉娟都可以想像的到回去後,自家男人的憤怒了。

而且,沒了老宅,他們的糧食怎麼辦,難道要讓她像顧冬梅一樣下地,每天日曬雨淋的干活嗎?範曉娟的心里充滿了不願。

「爸,這可是你說的,你這是不打算認我這個兒子和愛國愛黨這兩個孫子了。」江大川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語氣有些陰郁。

「你這樣的兒子我可要不起,你看看你們兩口子,把好好的孩子教成什麼樣子。」江老頭剛剛只是氣急之下的怒話,他又不是沒有孫子,哪里需要做讓孫女招贅的事情來。

看了看兩個已經從根子里被教壞地兩個孫子,打定主意,最後的小孫子可千萬不能像他們那樣了。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以後你可別後悔。」

江大川抬頭,狠厲的眼神從江大海一家劃過,在江大海身上更是停留了好一會,從小到大,他這個大哥做的總是對的,爸媽都疼大哥遠勝于他,好不容易這輩子他有一點比大哥做的好的地方,他還要生個兒子來壓他。

江大海果然生來就是克他的,這個世界上既然有了他江大川,為什麼還要有江大海吶,這一刻,江大川在心里頭發誓,一定要讓他爸媽後悔,求著他回來。

「我們走。」江大川一手扯過一個兒子,不管他們的哭鬧,拖著他們離開江家。

範曉娟愣了一會,看了看江老頭和苗三鳳鐵青的臉,氣的跺了跺腳︰「爸,媽,大川這都是氣話,你們可千萬別放在心上,我這就去勸勸他。」說完,急匆匆地朝自家男人和兒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整個場面安靜了好一會,還是江老頭發話︰「大家快吃,飯菜都快涼了。」

說完帶頭夾起了菜,仿佛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眾人這才拿起筷子,只是氛圍遠沒有剛剛熱鬧了。

「媽,你幫我抱一下孩子。」顧冬梅把懷里的孩子塞到婆婆的懷里,苗老太求之不得吶,連菜都不吃了,放下碗筷摟著懷里的小乖孫,心情也好了不少。

三個孩子里她最疼愛的雖然是老大,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疼愛老二,苗老太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背地里就是那麼教導兩個孫子的,心中真叫一個五味雜陳。

顧冬梅從廚房的老灶底下挖出一些草木灰,幫三妮敷傷口,剛剛場面那麼緊張,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觸了老爺子的眉頭。

草木灰這種東西家家都有,既能止血還能殺毒,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土方子,比起去衛生站開那啥藥膏劃算多了,三妮地傷口不算深,顧冬梅幫她把手擦了擦,直接撒了些草木灰在上頭。

三妮伸出那只被抓傷的手任她媽擺弄,自己還在那啃著那兩塊雞骨頭,四歲的孩子,牙齒稀疏泛黃,就像是小米粒似的,即便老母雞已經被炖的酥爛,她也啃不動那個雞骨頭,只能一個勁的用牙齒在骨頭上磨著,想要吸出一點鮮味來。

「二妮,你看著些妹妹,別讓她抓傷口啊。」顧冬梅對一旁的二女兒叮囑道,二妮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但還是應了她一聲。

吃完飯,男人們都在堂屋里侃大山,趙紅去幫苗三鳳收拾桌子清洗碗筷,顧冬梅和江大珍帶著孩子回了屋里,坐在炕上說話。

江一留被他媽放在一旁,孟向學十分稀罕的在他身旁爬來爬去。

除了同父異母的姐姐,他身邊的親戚里也就大舅家的三個姐姐和一個妹妹,還有二舅家的兩個哥哥,現在唯獨就缺個弟弟了。

而且這個弟弟可神奇了,不僅不用吃飯,還會流口水。

江一留沒有理會他的騷擾,反而帶了一絲縱容,畢竟她現在的心理年齡都四十了,看著上輩子成熟穩重的小表哥,現在還是一個三頭身,什麼都不懂的小毛頭,這讓他有種很神奇的感覺。

上輩子江一留帶著佷女出國前,孟向學剛剛升了營長,也算是少年有成,那時候的他高大威嚴,說是表哥,卻好像家長一樣,一直關心照顧著他們幾姐妹的生活,可惜,那麼好的表哥在感情路上卻十分不順,遇上了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導致情感受創的表哥三十多歲了都沒有娶媳婦,把兵營當成了自己家。

姑姑沒少在電話里嘮叨這件事,江一留想著,他重生要改變的事情又多了一件,這輩子,他絕對不會讓那個女人再一次傷害他了。

「大姐二姐,你看姥姥給我們帶了什麼好吃的。」

三丫上炕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心藏在棉被地夾層里的糖果拿出來。

「一、二、三八、九,姥姥給了十顆糖果,我和妹妹吃了一顆,還有九顆。」三妮看著手絹里包的糖果,小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

手絹里就那麼幾粒糖果,還不是一目了然,江大妮對著妹妹笑了笑︰「以前就讓你好好學數數,你看看,明明還有十一粒糖果,你卻把它數成了九粒。」

現在的糖果花樣少,他們縣城供銷社買的就只有普通的水果硬糖,還有一些花生糖,芝麻糖之類的,更高級些的就要數牛女乃糖了,只是很少有人家願意花錢買。

水果硬糖是最便宜的,一粒粒圓滾滾地糖果,五顏六色的,就像是玻璃珠一樣,特別招孩子喜歡,江大妮看了看手絹里的糖果,總覺得好像有幾粒長得和其他糖果不一樣,好像更好看些,也沒細想,拿了她覺得最好看的那一顆,塞到了孟向學的嘴里。

「給你表弟做什麼,他爺爺女乃女乃給他買了糖果他都不樂意吃,這些東西是你們姥姥給的,留著自己吃。」江大珍知道幾個佷女的吃食少,急忙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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