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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不過星盜頭子話雖然這麼說了,在少將大人推了推他的肩膀,表示要起來後,他還是從善如流地挪開身體,將少將大人從草地上拉了起來。

之所以會如此服從,倒不是怕少將大人當真惱羞成怒殺了他。畢竟菲爾德清楚得很,在沒有把他身上的價值全部榨干之前,這位帝國的少將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多麼冷酷無情的人啊,可他偏偏就是被對方迷了眼亂了心,就連那份冰冷殘酷都成了他身上閃閃發亮的優點,無法割舍。

菲爾德一邊在心底暗暗月復誹著毫無節\操和尊嚴可言的自己,在看到少將大人拍落了周身沾惹的草屑,打算離開後,又忍不住巴巴地貼了上去,「去哪兒?」

少將大人斜睨了臉上都快笑開花的前星盜頭子一眼,整了整自己有點凌亂的袖口,言簡意賅地回答道,「訓練室。」

得到答案的菲爾德的眼楮一下就亮了起來。

不同于書房亦或是會議室這樣比較敏\感和機密的地方,用作鍛煉的訓練室少將大人並不禁止外人進入當然也不歡迎就是了。

不過過了那麼久刀頭舌忝血凶險日子的菲爾德又怎麼可能在少將大人區區的冷眼警告下屈服,何況還是在自己嘗到甜頭的前提下。

自從最初那次星盜頭子死皮賴臉地打著「我也想活動活動筋骨」地名堂和少將大人一起進了訓練室後,接下來幾乎每次鍛煉菲爾德都要跟著蹭一蹭,直到現在,少將大人甚至都已經有幾分習以為常。

所以說習慣還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將訓練室的重力調高到原來的一點五倍後,換上一身輕便貼身運動服裝的少將大人走了進來。一番包括舒展手臂,弓步壓腿在內的基本熱身運動過,他開始借助房間內的器械進行每日的例行鍛煉。

而在房間的另一頭,被嫌棄地趕到角落的菲爾德正在心不在焉地跑步——之所以會說是心不在焉,主要還是這家伙表現地太明目張膽了,那雙眼楮簡直跟要黏在少將大人身上一般,摳都摳不下來。

不得不說運動中的少將大人的確相當誘人,貼身的運動服完美地展現了其寬肩窄腰大長腿的身材,不同于他往日禁欲氣息滿滿的鉛灰色軍服,更顯出幾分鮮活和生氣。再加上那因為他的動作而不時外露的小半邊精實流暢的月復部肌肉,沿著縴細瑩白的脖頸滑落的汗珠,瓷白清冷的面容上泛著薄薄的紅暈,就連眼眸都漾著淺淺的水光

「」

忙不迭地收回視線,再一氣呵成地仰頭捏住鼻子,星盜頭子在心底發出無聲的慘叫。

也只有在這時候,他才會慶幸自從回到帝都後,少將大人就加大了抑制劑的劑量,把自己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掩藏得嚴嚴實實。不然在這種活\色\生\香的場面下,要是雄子身上再散發出那股冷艷又勾人的冷梅香,菲爾德還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頂著被對方直接斃了的風險,直接把人壓倒就\地\正\法。

他覺得答案十有八\九是肯定的。

再這麼憋下去,他遲早得憋出毛病來。

星盜頭子苦哈哈地這般想到。

————————————————

「叮——」

突如其來的響鈴聲打破了訓練室內原來一派和諧(?)的氣氛。

「嗯?」

平緩著因為劇烈運動而起伏的呼吸,少將大人抬手抹掉自己額頭上細密的汗珠,用掛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同樣遍布汗漬的手,按亮了自己的通訊儀。

儀器上投射出一張看起來很是精美的信件——封住信口的紅色火漆上的徽章非常眼熟。

王冠與劍,帝國皇室獨有的紋章。

少將大人眉頭微挑,他已經猜到了發件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用手指點在火漆之上,信封便隨之隱去,旋即一張筆跡流暢優雅,文字華麗動人的信箋就這麼展現在少將大人面前。

很熟悉的套路。

即使不是時宜,不過少將大人卻還是忍不住回想起當初那場慶功宴上,皇室書記官那裹腳布般又臭又長的演講。

皇家的人總是喜歡搞這種繁瑣又無聊的排場嗎?

一目十行地掃視完信件上的內容,少將大人又重新把通訊儀關掉,剛要轉身的他就這麼撞上了某人寫滿好奇和趣味的眼神。

「朋友?」菲爾德很清楚,少將大人貧瘠的交際圈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態度讓他極少有真正交心的朋友,知道他私人通訊儀頻道的人簡直屈指可數,所以才會如此發問。

「皇儲。」

少將大人眨了眨眼楮,平靜地說出兩個石破驚天的字來。

「啊?哦,是嗎。」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星盜頭子呆怔了半晌,就連之後的回應都有點干巴巴的,「皇家的請柬?看來會是一場了不得的宴會。」

沉默著抿了抿有些干澀的嘴唇,少將大人搖頭否認道,「不是宴會,是皇儲即將登門的通知。」

「???」

滿腦袋問號地看向少將大人,即使膽大妄為肆無忌憚如菲爾德,也不免被那位素以荒唐舉動聞名帝國的皇儲殿下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給震驚到了。

按理來說,要是皇室之人想要同誰私下見面,的確會給那個人發一封邀請函——一般是非正式的,邀請人共享下午茶的那種——而實際上,雖然措辭柔和親切,但面對這樣的「邀請」,你是沒有拒絕余地的。

像這種親自登門造訪的舉動,即使有,一般來說也要提前好幾天通知,讓即將被拜訪的對象有充足的準備時間,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車隊已經發出,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會到達。」

少將大人估模了一下大概的時間,有些頭疼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該叫廚房籌備晚宴了。」

而後,他頗為嚴肅地抬頭看向抱著手臂,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所以臉色有些陰晴不定的菲爾德,「在皇儲到來前,你最好先回自己的臥室,老實待在那里,直到他離開為止。」

「我——」

剛想用自己的油嘴滑舌蒙混過去的星盜頭子看到少將大人不容置疑的神色後,頓時苦了臉,低聲抱怨了幾句什麼,最後還是聳了聳肩表示同意。

不過很快,他又提起了精神,嬉皮笑臉地湊過臉,「皇儲來了我就躲起來,不過在他來之前,我總可以做些別的吧?」

「你想做什麼?」

少將大人警惕地盯著對方,別的不說,光看星盜頭子一副眼珠子亂轉的賊滑模樣,不知道這家伙絕對有什麼陰謀才真是見鬼了。

「嘿,讓我服侍你更衣怎麼樣,少∼將∼大∼人∼」

被菲爾德那帶著一連串詭異波浪號的稱呼激出滿身雞皮疙瘩,少將大人幾乎想都沒想地就拒絕了,「不行。」

「 ——小霍爾你這樣的態度讓我很受傷啊。」倒抽了一口涼氣,跟著後退幾步擺出西子捧心的難過模樣,菲爾德用右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就差沒聲色俱做地哭出聲來。

「」

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真名,不過菲爾德這貨還是一直不肯改口,非要叫自己當初偽裝時起的假名,少將大人除了初回帝\都的那段時間懟了他幾次,到後面倒也听之任之。反正不過是個名字,與他而言有沒有什麼妨礙。

「呵。」懶得理會這家伙做戲意味十足的表演,少將大人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室。

一個小時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若是用來和接待一位帝國皇儲比較,那就絕對短得可憐了。

他得先去叮囑後廚將把晚宴準備得豐盛一些,然後還要趕緊洗澡,換身正式的服裝。

話說古瑞德那家伙不去拜訪薩利克家族的主宅,非跑到他這搬出主家,臨時建立的小宅邸這里來做什麼,吃飽了撐得沒事麼?要知道他不喜奢靡和他人服侍的「古怪」性子在整個貴族圈子里都很有名。宅邸里除了一位手藝不錯的廚子外,竟是連個多余的僕從都沒有,包括打掃清潔在內的諸多任務都是由智能機器人代勞的,這在以雇佣對象多寡為自身實力一部分的上層人眼中,簡直怪異得無以復加。

腦海中閃過無數紛亂的念頭,帶著一身濕氣從浴室推門出來的少將大人在見到捧著一套正式禮服于門外守著的星盜頭子的時候,竟是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他不是讓泰坦(家政型機器人)把自己的衣服送過來了麼?這個一臉壞笑的可疑家伙是誰?

「泰坦呢?」

「半路故障了,特意托我給你送東西過來。」菲爾德紫羅蘭色的雙眸之中寫滿真誠。

「」這話說的,連三歲小孩都騙不過。

因為時間所剩無多的緣故,槽多無口的少將大人也懶得再和菲爾德扯皮,從他手上接過禮服後,正要用力抽走,卻發現衣服的下半截被對方牢牢地攥在掌心,怎麼扯都扯不動。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放!」

「你到底要做什麼!」

「讓我給你換衣服我就放!」

「做夢!」

經過一段和幼兒園小孩差不多幼稚,智商邏輯和三歲孩童相差無幾的爭辯過後,少將大人的臉徹底黑了。

結果還不等少將大人正式發火,原本一直死抓著衣服不撒手的菲爾德倒像是會讀心術般,提前一步松開了爪子,然後彎腰貼近了只穿著一身單薄浴袍的他。

菲爾德並沒有做出什麼不守規矩的動作,而是微微抬了抬手,從胸前的口袋里不知拿了什麼出來,然後少將大人就覺得自己的耳垂往下沉了些許。

「不讓我幫你換衣服,那就戴上這個。」

少將大人抬手模了模自己的右耳,大致能模出被對方作為飾品掛在自己耳朵上的是一顆圓溜溜的石頭又或者是寶石?

對這種東西研究不深的他直到照了鏡子後,才恍然認出了那物什。

這不就是之前還在繆斯號的時候,菲爾德那家伙從哪個倒霉旅客身上搶來的黑色變石麼,他記得自己那時候直接沒好氣地把它重新扔還給對方,沒成想他卻是留到了今天。

「我就說嘛,這變石和你很襯。」

菲爾德伸出手指在那顆變石上戳了戳,連帶著還偷偷模了一把少將大人柔軟的耳垂,「真好看。」

「幼稚。」

鬧騰了那麼久,卻只是為了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事,少將大人惡狠狠地拍落菲爾德不守規矩的手,如是評價著。

星盜頭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理不直氣也壯地說道,「我听說你們那古什麼的皇儲一直對你心懷不軌,我要先給他一點警告。」

「這叫宣誓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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