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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言默沒空去管摔在地上的袋子,警惕的與巷口幾個混混對峙,在他們逼近的腳步中逐漸往後退……

混混里,帶頭的人用一雙渾濁的眼楮上下打量他,握在手中的棍子一下下敲打手心,嗤笑︰「原來是個小白臉兒!」

旁邊的小弟討好地諂笑︰「毛哥你一根手指頭就能完虐那小子,上啊!」

張言默捏緊拳頭,眼中盡是寒芒。

這些人一上來不提拿錢,反而張口就是打人,普通搶劫的流氓不會這樣。八成,是有指使他們給自己一個教訓,張言默不動聲色分析出目前的處境。

認打不認錢,比搶劫麻煩得多。緊要的是不知道這個教訓要到哪種程度他們才會罷手,又或者會不會危急性命?而幕後的人也真是看重他,竟然讓幾人圍攻他一個!看來是不能善了。

心里分析得透徹,卻沒有辦法逃跑,只要一轉身那些人必定會撲過來撕了自己。

火花一閃的瞬間,張言默的心思已經千回百轉,唯一不變的鎮定自若的表情。他定定地與對面那雙充滿各種**的眼楮對視,開口道︰「那人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

比起自己的健康和安全來說錢就不值錢了。

沒什麼起伏的聲音,听不出憤怒抑或厭惡、不屑等等身為待宰羔羊還有的負面情緒,最前面的流氓頭子繞有興致的朝他吹口哨,表情卻稱不上多友好。

「小子,有錢沒用,你還得有權啊!哈哈!」

話音未落他便不耐煩了,凶狠的揮著棍子抽向張言默,面色猙獰而且充滿戾氣。

其他小弟稀稀拉拉站在巷口不動,卻在興奮叫好鼓勁,一邊吐著髒話一邊給自家老大吹口哨助威。

巷子太窄,張言默避無可避,被他結結實實抽了幾棍子,從皮肉疼到骨子里。

手指顫巍巍模了模被打中的地方,已經迅速腫起來好大一塊,不踫都火辣辣的疼。

「弱雞!」

被打的羔羊太弱,被稱作毛哥的混混面帶不屑,同時又產生一種單方面施虐的畸形快/感,他紅著眼楮更加興奮狠揮棍子——

可這一次,棍子沒有落在人身上。

他只看到那個相貌好到令人嫉妒的青年一把接住了從自己手里打出去的棍子,接著忽然左臉就被襲擊了,很重的一拳,打的他不小心咬破嘴唇和舌頭,痛的要命。

再接著,又一拳落在柔軟的肚子上,他拱背捂著肚子□□,完全沒料到被羞辱成「小白臉」的男人不是只會挨打。

兩人纏斗在一起,巷口的小弟不準備看戲了,紛紛抄上家伙要去把人往死里揍。不過不等他們行動,巷外突然有人進來。一人被一拳揍在後頸上,連聲哀嚎都喊不出便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張言默沒學過打架的野路子,正漸漸落到下風,只听到一聲慘叫然後掄起拳頭往他身上揍的人就被拎開了,露出後面高大的人影與森冷的面孔。

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就跟塊豆腐似的被他隨手往牆壁上一拍,張言默捂著發麻的手臂微微瞪眼,被季霄的武力值驚呆了!

「你……怎麼在?」

季霄放開已經被撞暈的人,居高臨下凝視著氣息不穩的青年,微微偏了偏頭︰「從這里經過。」

被言默亮晶晶似乎有點兒崇拜的目光一動不動看著,季霄喉結動了動,有點癢。

他努力忽視越來越激動的心跳,然而視線卻忍不住從言默凌亂的黑發移到泛紅的臉頰、一路往下經過張開的微喘的唇、扯開的領口以及鎖骨……要命的性感。

「謝謝。」張言默對他隱晦的覬覦毫無所覺,「你又幫我一次。」

季霄環顧一圈︰「你怎麼惹到他們?」

「我不知道……可能是邱二少的那些對頭。」除了他們張言默想不到自己有得罪過誰,接二連三的麻煩,想甩都甩不掉。

「走,看看你身上的傷。」季霄扶住他往巷外離開,路過時把裝資料的袋子撿起來。

里面散落出幾張紙,上面的內容再熟悉不過。他給裝進去,問道︰「你需要錢?」

「嗯……今天做好決定,想把隔壁一家苗圃買下來,不過錢不夠。」張言默不奇怪他有此一問,季霄對這方面應該很了解。

腿沒受傷也不用扶,但拒絕他的好意未免顯得冷漠……張言默不自在地靠在季霄身上,好在走幾步就上了車。

季霄幫他系上安全帶,心里門兒清︰「額度大不容易申請,你要多少?」

這是什麼意思?張言默側頭看他,一雙眸子在陽光下很透澈︰「一百萬。」

果然,季霄眼皮都不帶眨一下,掀開薄唇︰「我借你,方便。」

確實方便,對他來說就是打個欠條給張支票的事兒。

張言默接過他擰開了的礦泉水瓶,仰頭飲一大口,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不怕我還不起?」

「不怕。」季霄回答的特別認真,又補充道︰「我放著暫時用不到。」

土豪缺什麼都不缺錢!

想到**下這輛坐騎至少百萬起步,張言默安靜的喝水不說話了——礦泉水還是上次他送的那種,口感特別棒。

車子在家藥店門口停下,期間季霄語氣平淡的給了言默一張卡,說好明天再打欠條。

張言默愣是沒理由拒絕,季霄的態度太理所當然了,仿佛拒絕他才是錯誤又奇怪的做法……在他說「我相信你」時,張言默一下就被他深邃的眼楮蠱惑了。

把人留在車上,季霄很快買了藥水回來。

「我可以回家自己來!」看到他拆開棉簽包,張言默趕緊出口阻止。不然,兩個大男人在車里涂藥什麼的,太gay了吧?

當然,季霄看起來就是筆直的直男,倒不是說懷疑他,只是這種行為……仔細一想也挺正常的。

季霄動作不停,蘸了藥膏往他胳膊上淤青處涂抹,一臉正氣︰「早點治療好得快。」

胳膊上傳來輕微的刺痛,張言默微蹙起眉。看著季霄躬身埋首在自己身前,薄唇抿緊、不眨眼地盯著傷處,一下下緩緩將藥膏推開的耐心模樣,簡直呼吸一窒,有股暖流逐漸溫暖身體。

男人認真的樣子最帥!他忽然就想到阮嘉曾用來夸自己的這句話。

背上也有一處傷,張言默配合的轉身撩起衣服,以前對季霄的抗拒、害怕在今天變成接納與信任。

「你動手挺厲害。」

瑕白光滑的背上,一道青紫的痕跡格外刺眼。季霄冰冷的眼眸燒起怒火,恨不得馬上給那些傷了他的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呼吸漸漸加重,他才開口掩飾暴戾的情緒。

這是夸獎還是調侃呢?下手輕到幾乎沒有痛感,張言默俯身趴在窗上︰「看不出來嗎?」

「嗯,你很溫和。」在平時的時候。

張言默笑了笑,一張臉如珠玉般熠熠生輝。

處理好傷,季霄把人送回家,靜坐在車里看他進入單元樓里。

樓道口門開以後,張言默回頭沖他揮揮手,半邊臉和身子被燈光鍍上一層暖色。

這一幕莫名和多年前的情景重合,他的寶貝站在家門口,笑容甜甜的迎他回家……視線逐漸模糊,季霄卻沒有發現,完全沉浸在那段回憶里。

不知坐了多久,外面天完全黑了,夜風將涼氣送進車里,他這時才離開。

某層亮著燈的陽台上,張言默光著腳在收衣服,瞥見下面一輛眼熟的豪車正走在路上,取衣架的動作頓住了。

怎麼會是他?路燈那麼暗,應該只是看起來像吧……

晚八點,春城最大的娛樂廳現在還沒到最熱鬧的時候,但仍然人氣旺盛,進來玩樂的男女絡繹不絕。

一間裝修奢靡華麗的豪華包廂內,曖昧的燈光下酒瓶擺了滿桌,一身黑色布衫的男人被小姐們爭相環繞,紙醉金迷。

忽然,門被人推開,帶進一陣涼風,所有人看了過去——敢在喬爺面前放肆,活的不耐煩了?

季霄一身西裝與這里的氣氛格格不入,被十多雙眼楮盯著,不見他有一絲膽怯,步履沉穩地走到被眾人環繞的黑布衫面前。

「季先生。」黑布衫喬爺笑意盈盈,站起來,「別來無恙。」

季霄一雙眼陰沉如死水,與他對視,「這些年讓喬爺照顧我的人,一直沒有出錯。」

喬爺笑著點頭,眼神卻轉冷,難道說——

「周二那把火暫且不論,今天在喬爺地盤上有人敢對他下手……那我是時候該換個人合作。」季霄說道,「連只狗都能在你頭上撒野,還稱什麼爺。還是說,你這些年甜頭嘗多了不把我放在眼里?」

包廂里一些小年輕跟在喬爺身邊還是頭一回听見這麼不客氣的話,腦袋一熱便紛紛抄起酒瓶子,對單槍匹馬的男人虎視眈眈。

「怎麼,你們也要在我頭上撒野?」喬爺慢悠悠的說道,身後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季先生不要誤會,好歹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一向敬重你。」喬爺直接倒了一杯,一口干,接連干了三杯才說話,「這次是我沒管好手底下的兔崽子們,江湖人的規矩,我先自罰三杯。」

他笑眯眯的保證︰「你放心,今晚我就給你個交代。」

春城他手底下混的都知道這條規矩,那家不起眼的小花店的老板是絕對不能招惹的人,不但不能招惹還得好生看著不能讓別的人招惹。膽敢不守規矩,那便自食苦果!

季霄仍端著冷臉,渾身都豎著刀子似的扎人︰「我等著。」

喬爺給他倒了杯酒︰「別傷和氣。」

「我不酒駕。」

「……」喬爺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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