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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軒見到楚雲的時候,她正在溫瑞身旁與他說話,眼里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他止住了腳步,站在幾十尺外的地方望著她,金眸中原本有些激動慌張的神色在此時慢慢沉下,卻又平靜得過分。

月吟擔心他一個不小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或是得罪了溫瑞,便匆忙跟上。不過見到他的反應時,她就知道自己是擔心太多了。

也是,雲軒是什麼樣的人她能不清楚嗎?一位曾經令大陸上許多人聞風喪膽的暗影樓樓主,他即使再激動也不會做出破格之事。他的沉著,是與他的淡漠成正比的。

看了雲軒一眼,她又忍不住把目光放到遠處的楚雲身上。

雲軒是不再激動了沒錯,但正因為有如此平靜的反應,她也清楚,溫瑞的師妹楚雲,正是雲軒所尋之人。

如今她比較好奇的……是他倆之間的關系。

雲軒說,並非她所想的那般。若非如此,那又是如何呢?

他們倆,總不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月吟覺得這個想法有點荒謬,從年齡上來說,他們二人可是相差甚遠啊……

雲軒站在原地靜默了許久,正想朝溫瑞幾人的方向走去,卻正好見到他朝他和月吟的方向望了過來,眉頭還微微蹙了蹙。

下一瞬,他就察覺到了一股莫名多出來的危險氣息。

來者內力非常強大,粗略推測境界應當是在韶華或百煉期之上。

雲軒眸光一凜,一個旋身身影便如同鬼魅形影那般消失,很快又出現在另一個安全之處躲開了那突然出現的黑影襲擊。

這種偷襲手法完全不遜色與暗影樓的頂級暗殺者,不過以月吟的經驗來說,這點偷襲對她來說本不該算什麼。然而她卻正好為了雲軒與楚雲的事在晃神,一時不察就著了那人的道。

「月吟!」來者出手陰狠,力量高強,一招陰骨爪竟是直接刺入月吟的月復部,捅出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視線被鮮血染紅之時,雲軒瞳孔驀地一縮,一直處于淡漠之中的神情也終于有了些許波動。

陰骨爪女乃陰狠至極之招,一般上若被這一招偷襲成功,幸運點不過是內傷慘重。若是倒霉些許,恐怕就會被偷襲者直接捏爆內丹。

當然,想要捏爆一個高級修士的內丹那也並非易事。月吟雖被偷襲,卻也好歹是身經百戰的暗影樓現任樓主,自是在對方徹底捏碎她內髒之時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內力將他給彈開。

楚雲原本正在和溫瑞討論異獸的事情,突然就听見幾十尺外的地方傳來打斗的聲音,一個側頭就見到了月吟被人偷襲的殘暴一幕。

她那小心髒都差點嚇得跳出胸膛來了,幸好月吟也不是省油的燈,看樣子並沒有讓對方得逞。可是,那血到底還是流了一地。

月吟深知自己打不過對方,只能趁著對方逃離之前祭出一件法寶將他囚禁在內。

平淡的路道上忽然多出了柔和的天藍色光芒,像是氣場,又像是一道域,將月吟幾人所處的空地覆蓋。

楚雲這會兒才發現月吟附近還有一名不曾見過的男子。

對方眉目溫和面若冠玉,只一眼便能讓人心生好感。他氣質偏仙風道骨之風,柔和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又將他襯得更是出塵了幾分。

他手里正握著一把漂亮溫雅的劍,劍上還有與周圍柔和光芒相似的天藍色靈光纏繞,顯然是一把極品靈劍,那品質等級絕對不遜色于之前她所見過的驚鴻。

見此,她忍不住朝溫瑞詢問︰「師兄,那把劍也是出自你手?」

溫瑞笑了笑︰「不是,是他親手鑄造的。」

「他叫雲軒,是我……的左右手。」溫瑞補充道。

楚雲又忍不住看了看那一襲銀袍,如同仙人下凡一樣的男子,竟然有些罕見地發起了呆。

偷襲了月吟的黑影目標原先是負責指揮青龍大軍的雲軒,只是沒想到他看起來好似手無縛雞之力,實際上內功卻比他想象中要高許多。

在偷襲失敗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不是此人的對手,甚至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他原本欲遁逃離去,沒想到月吟竟然祭出高品法寶將他囚于陣中。雖然那法寶只能困著他約莫一息的時間,可這短短時間內,卻已足夠讓那名叫做雲軒的男人扼殺他逃離的可能性。

如此,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與他交手了。

楚雲幾人之中,除卻溫瑞之外,估計沒多少人看得清雲軒與那名神秘黑衣人交手的過程。

他們似乎都是熟練藏匿氣息,鑽研暗殺之道的人,所以出招速度都快如閃電,蹤影虛浮,能夠很好將自身與周遭環境融合,那境界絕非一般人所能及。

連溫瑞在一旁看了都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不過按照他的個性,他這一聲贊嘆只會給雲軒的。

不得不說,在楚雲看來,那名叫做雲軒的男子確實更勝一籌。

同樣是搞暗殺偷襲的,這種職業一般用的武器都較為方便行事,例如匕首、短刀、暗器、彎刀等等這些能快速又一擊必殺取締目標性命的武器。然而她怎都沒想到雲軒用的竟然是劍,而且還真能將劍用出一種殺器風範來。

更重要的是,溫瑞還跟她說雲軒手中那把靈器是他的主武器。

楚雲啞然。

看看人家的主武器再看看自己的,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渣渣,不過倒也給了她另一個希望。

若是有足夠的材料及能力,主武器還是能夠煉到靈器那種階級的吧?

「我曾听過,真正參悟了煉器之道,能將煉器之術鍛煉至極致的煉武師,甚至可以將主武器煉成神器。」溫瑞說道,眼神難得有些迷茫。

楚雲有些訝異︰「神器?可是我以為……主武器是與我們本體相連的武器,可神器是需要有器靈及神珠之類的東西撐著,總不可能把器靈塞入我們體內吧……?」

溫瑞眼簾垂了垂,嘴邊揚起了淡淡的笑容︰「是啊,所謂極致,並非輕易所能達得。」

在他倆說話的時候啟書然和鳳清已經來到了雲軒的附近。

他們原本是想去關心一下月吟的傷勢,結果等接近了才明白為什麼溫瑞會拉著楚雲,先不過來了。

想要在雲軒召開劍域的時候接近他,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雲軒的劍域非常強大,光是域光就已經帶著殺氣,若是在此時接觸,唯恐會被他所傷。

只是……

啟書然看著跌坐在劍域里的月吟,不解道︰「不公平啊,為啥小月月沒事兒呢?」

鳳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們和月吟在他心中的地位,能一樣?」

啟書然茫然地看著鳳清︰「怎麼不一樣了?我以為雲軒這家伙一直都很排斥,很不想接近小月月啊!」

鳳清呵呵了一聲︰「他說你就信?我都不信。」

啟書然︰「……」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怎麼就如此脆弱!

月吟坐在劍域里默默看著與那黑衣人交手的雲軒。

她月復部的血還在往外溢,至于疼痛這種感覺她早已麻木,倒是沒什麼反應。

只是看到雲軒這副反應,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那一陣晃神晃得有些值得?

正出神地想著這個問題,身子內一陣劇烈的絞痛瞬間又將她拉回了神。

全身的血液似乎正在慢慢凝固,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體內氣脈的流動正在逐漸變得緩慢,漸漸的一點兒氣勁都使不出來了。

這是……那陰骨爪所帶來的後果?這與一般的陰骨爪不同,這種仿佛要將她變成死物一樣的感覺也不曾听聞。

莫非,這名偷襲者是異獸大陸之人?

為了防止自己氣脈徹底停止流動,她只得調整姿勢開始調息,努力集中意念不讓自己被那怪異的毒素給掌控。

啟書然在一旁看著看著,突然皺眉低聲詢問︰「鳳清,你有沒有覺得,月吟的情況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鳳清聞言將目光從雲軒身上移向月吟,發現她正在皺眉打坐,面色有些發紫,甚至還能看見她周身流動的氣勁正在逐漸淡下。

此時溫瑞已帶著楚雲走到他們身邊,他倆顯然也是發現了月吟身子的不對勁。

楚雲想著身上還帶著不少竹淵給的藥丹,就丟下一句︰「我去看看!」然後就朝月吟的方向奔去了。

啟書然雙目微睜,抬了抬手只來得及說︰「等等!」倆字,就見到她奔入劍域之中,在月吟身旁蹲了下來。

啟書然又是一愣,呆呆地眨眼看了半天,才轉頭看向溫瑞和鳳清︰「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楚雲雲,怎麼沒被雲軒的劍域所傷?」

鳳清頓了頓沒有說話,溫瑞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似乎也不太理解。

然後啟書然又說︰「該不會雲軒這劍域其實是對哪個女人都不設防御吧……」

鳳清︰「……你究竟是怎麼當上風墨閣閣主的?」

啟書然捂臉笑道︰「哎喲,這種丟人的事兒就別問了。」末了,他理了理衣袍後才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說︰「怎麼當上的你們能不知?不就是把前任閣主給殺了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像是在說他就吃了個雞腿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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