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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感傷。(評論破八千的加更)

言初音跟高中同學的關系不是很親近,她那個時候剛穿越過來,一時沒有把握好度,蘇得特別酸爽,光芒萬丈,然後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同學們眼中的高嶺之花,是讓大家崇拜卻不敢靠近的校園女神。

這跟言初音一開始想象的「穿越女主」人生有點出入,但她一時間也不好改變自己的畫風了。

再說高中生活也累啊,言初音只是有著重來一次的機會,又沒真的開掛。憑她的腦子,能夠在保持學霸地位不動搖的同時,還能兼顧德智體美,以及和家長老師們斗智斗勇的玩早戀,就已經很牛逼了,實在沒精力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友情。

人生總是有舍才有得。

言初音和高中同學都是泛泛之交,這里大部分人都習慣了小城安逸,畢業後陸陸續續回了老家生活,言初音這個「北漂」,和他們早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大學時候後還偶爾有聯系,言初音參加過一兩次同學聚會,畢業後聯系漸漸就斷了。

她這次回老家,就是為了陪陪父母和家里的幾位老人,一個老同學都沒有聯系,自然也沒有聚會。

言初音花了兩天時間,在爺爺家和外公家各住了一晚,回帝都的前一天就和父母待在自己家里,一家三口難得團聚,言爸爸把年近三十的大齡女兒,寵得跟小公舉似的,听到言初音說想吃隻果不想削皮,立刻就站起來了,「爸爸幫你切一個果盤,你端著用牙簽吃就不累了。」

言媽媽在旁邊翻了個白眼,故意道︰「老言啊,你閨女回來了,要不今天你掌勺?」

「我早就想說這話了,不是怕傷了你自尊嗎。」言爸爸很有些求之不得。

言媽媽轉頭跟言初音吐槽︰「看把你爸厲害的。」

言初音就笑著挽了她媽的手道︰「能者多勞嘛,今天就讓爸爸動手,咱娘倆等著吃就好了。」

「還是我閨女會享受。」言媽媽笑眯眯的點頭,打開電視,「咱倆看會兒電視。」

言初音看到她媽居然把台調到帝都衛視,有點無奈︰「這個點又沒電視劇也沒節目,就是廣告而已,沒什麼好看的,咱們換別的台吧。」

「誰說沒好看的?待會兒有你新節目的正式預告呢,叫什麼聲音的那個。」

言爸爸的聲音從廚房里傳過來︰「是《最美的聲音》,連閨女的節目都記不住,你還會干點啥?」

言媽媽沒有理老公,而是轉頭和言初音道︰「看看,你一回來,你爸就牛氣了。」

言初音忍俊不禁︰「爸媽,你們是跟誰學的一口東北腔?」

「微博上看多了,就學會了。」言媽媽還挺得意,「你看我們是不是學得很好?」

言初音很配合的恭維著︰「看來爸媽還是很有語言天賦的。」

「我跟你爸尋思著,過兩年退休了就隨你去帝都住,現在多學一點北方話,也不怕听不懂他們說話了。」

言初音忍著笑點頭︰「想法很好。」

言爸爸勤勞的跟小蜜蜂似的,切了一大盤水果端過來,又問言初音︰「閨女喝不喝飲料?酸女乃果汁都有。」

「不用,爸坐下來一起吃吧。」

言媽媽也提醒道︰「預告好像快來了。」

「是嗎是嗎?」言爸爸一時也顧不上其他了,在言初音旁邊坐下,夫妻倆一時緊張的盯著電視看。

「明天就正式開播了,不用守著電視的。」看他們期待成這樣,言初音覺得自己壓力很大,不得不打預防針,「我在節目里應該不會露太多臉,主角是嘉賓們。」

言爸爸對她有種蜜汁自信,「我閨女這麼漂亮,一出現肯定就被觀眾記住了,要那麼多鏡頭有什麼用?」

說話間,正式預告已經來了,第一個出現在鏡頭里的是許老師和金哥,言初音則跟著沈嘉瑞壓軸,鏡頭先從言初音敲門開始,言媽媽激動的喊老公女兒快看,畫面一轉,沈嘉瑞和言初音已經上車了,言初音問起沈嘉瑞準備的歌和其他嘉賓的事,沈嘉瑞在鏡頭里看全程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最後的鏡頭則定格在舞台上,沈嘉瑞表演完時觀眾們紛紛淚目的畫面。

預告片就播完了,打上了周五晚十點播出的通知,言媽媽還有些意猶未盡︰「預告也太短了吧,我都沒看清楚有哪些人。不過跟音音一起出現的年輕人長得很不錯啊,就是後面的妝有點濃……」

言媽媽剛說完,言爸爸就非常認同的點頭,他還有些疑惑,「那個年輕人看起來挺眼熟的……我好像在哪里見過?」

「他是目前最紅天團Burning的隊長,滿大街都是他們的歌和海報,爸爸可能有些印象吧。」

言爸爸卻搖頭,「海報上那都是化了妝,PS過的,我看著他沒化妝的時候更面熟。」

言初音挑了挑眉,想起沈嘉瑞就在他們這兒生活了兩年多,小城市踫面的幾率大,更何況沈嘉瑞那時還經常在她家附近轉悠,跟她爸打照面的機會就更多了。言初音倒沒放在心上,笑道︰「爸爸還說我最優秀,結果你們看完預告,關注點都放到別人身上了。」

***

在家呆了幾天,言初音訂的是周五下午的機票,她周六周日和周一都有工作,周六陪沈嘉瑞彩排,周日和周一是正常的錄節目,然後上面還打過招呼,她周三有可能去新開設不久的訪談節目做客——可能是言初音最近接連上熱搜,稱得上正當紅,等新節目播出,指不定還能圈一波粉,台里也對言初音更加重視起來了。

反正她這周不去做客,下周也要去的。

言初音也只能依依不舍的告別了父母,和林阿姨一起踏上了返程。

飛機沒晚點,到帝都還不到四點,時間還早,言初音又順道開車去了超市,和林阿姨買了點菜和水果,四五天不在家,之前放在冰箱里的東西已經不新鮮了。

買完東西到家,剛好五點。兩個人提著滿滿的行李和環保袋,只能先把東西堆在門口,再去翻包找鑰匙。

言初音剛把鑰匙遞給林阿姨,對面的門突然打開了,言初音下意識抬頭看了眼,頓時就長大了嘴巴,她對門神秘的鄰居,居然是沈嘉瑞?

這是什麼孽緣?

沈嘉瑞似乎比言初音還驚訝,率先反問道︰「你怎麼住這里?」

「搬過來幾個月了。」言初音心想可不是誰先發問,就是誰先住的,她默默的看了沈嘉瑞一眼,「倒是你……怎麼突然搬到這邊來了?」

「本來只是先裝修了留著備用的,誰知道他們太折騰了,鬧得頭疼,只能先搬出來了。」沈嘉瑞解釋著。

言初音這才想起來,前幾天他在節目也說過,她沒在意,結果自己就變成了他的鄰居。言初音不由有點頭大,但面上還是笑道︰「沒想到我們居然做了鄰居,帝都還真是小啊。」

沈嘉瑞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目光落到地上,看著言初音腳邊的行李箱,問道︰「這是剛回來?」

言初音點頭︰「回了一趟老家。」

「老家……」沈嘉瑞臉上有些懷念和悵然,復雜的道,「已經十年沒回去了,應該變化很大吧?」

「我也回去次數也不多,每次回去都感覺變化很大,現在除了學校,感覺其他熟悉的地方,已經一點點不見了。」言初音也被沈嘉瑞勾起了些感慨,兩個故人就站在門口開始敘舊了。

言初音听見沈嘉瑞說他這麼多年,一次都沒回去過,是有些驚訝的,忍不住問起了那位老人,「外公……他老人家還好嗎?」

「六年前生了場病,被我爸媽接到國外,療養了兩年,還是去世了。」

沈嘉瑞語氣淡淡的,言初音听了眼眶卻有點發紅,不知道是為了他的語氣,還是為記憶中那位鮮活的老人。

老人家性格風趣,除了固執的守著老家不肯走這一點以外,大體是個開明的老頭兒,言初音第一次跟著沈嘉瑞回家,老人剛好去祖墳掃墓,據說要晚上才回來,不過有照顧他的阿姨陪同,沈嘉瑞沒跟著去,借著個機會帶女朋友來他家玩。

哪知道老人放心不下外孫,吃過午飯就趕著回家了,剛好把秘密約會的小情侶堵個正著。言初音和沈嘉瑞正措手不及的時候,老人家居然半點都不介意,還樂呵呵的打趣外孫眼光不錯,這個小媳婦找的好,又叫言初音在家吃飯,讓她跟著沈嘉瑞喊外公。

此後,老人經常催著沈嘉瑞把「小媳婦」帶回家,一來二去,言初音也跟老人家熟了。她沒想到,記憶中精神矍鑠的那位老人,居然已經去世多年。

難怪沈嘉瑞也不再回去那個小城看一眼。對他來說,那個地方唯一的牽掛已經沒有了,再回去除了徒增煩惱,又有什麼意義呢?

言初音意識到自己不該提這個話題,低聲道︰「抱歉……」

「沒關系,外公走得很安詳。」沈嘉瑞雙手插兜,淡淡的看了言初音一眼,雲淡風輕的道,「他走之前還問起了你,我說你過得很好,他才放心。」

明明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莫名勾起了言初音一陣心酸,她語氣微哽道︰「我……不知道外公安葬在哪里?」

「在老家。」沈嘉瑞回道,「在外面那幾年,他一心念著落葉歸根,我母親便把他的骨灰和外婆安葬在一起。」

「那就好。」想起老人家寧願獨自一人守著老伴去世前住的家也不肯離開,現在兩位老人合葬在一起,想必他也是滿足的吧。言初音心里有些感動,低聲道,「有空我回去看看他們。」

沈嘉瑞定定的看著言初音,點頭︰「好。」

林阿姨已經把東西都搬進家,也收拾好了,眼看著兩個人還站在門口聊著,忍不住出來道︰「音音,你這位朋友也是咱們老家人?不如先請他進來聊吧,剛好我也要準備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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