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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尚雲璐病危,彌留之際也不知看透了冼笠然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還是擔憂尚未長大成人的女兒以後無法養活自己,竟然掙扎著喊來律師修改遺囑,將自己名下的所有財產,包括公司股權、房產、古董、首飾、車子、現金等等一切統統留給女兒冼淼淼。至于她的丈夫,真正是連點渣兒都沒得到。

事實證明,這個嫁錯了人的女人的擔憂確實不是白來的,她的丈夫在她去世剛滿一周年就迫不及待的迎娶了新太太,令尚家蒙羞……

當初的冼笠然不過是璀璨一名普通員工,是尚雲璐慧眼識珠發現了他的才能,這才讓他一路扶搖直上,最後甚至搖身一變成為「駙馬爺」,羨煞無數旁人。

但這個男人的野心從未停止,尚雲璐也不過是他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等他在璀璨站穩腳跟之後,跟妻子的關系就逐漸冷淡下來,最後甚至妄圖讓璀璨改姓!

哪怕尚老爺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當他畢竟已經老了,冼笠然生生熬死了他……

另外,尚雲璐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尚雲朗從來就野心勃勃,跟她這個倍得老爺子寵愛的外嫁女一直關系不睦。愛屋及烏,恨屋也及屋,尚雲朗自然更加不喜歡冼淼淼這個霸佔了好大一份家業的外甥女。

二哥尚雲清跟尚雲璐關系倒要好一些,可無奈他沒什麼上進心,終日游手好閑,指望他照顧冼淼淼,倒還不如祈禱冼笠然剩下的大半輩子能守身如玉來的靠譜。

假如尚雲璐不修改遺囑,那麼根據遺產繼承法,她名下的財產將由尚清寒、冼笠然和冼淼淼均分,也就是說,女兒僅僅能得到三分之一。

而尚老爺子百年之後,那三分之一恐怕就要落到一直都虎視眈眈的尚雲朗手中;至于冼笠然,呵呵。

尚清寒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三個兒女不是什麼省心的,並不能指望他們擰成一股繩,所以始終都把璀璨的話語權和決定權捏在掌心。

尚家並不重男輕女,所以尚雲璐同樣擁有跟兩個哥哥一樣的股權,而她在臨終之際又拼了命的折騰,不惜高價收購散股,這讓她一躍成為僅次于實際掌權人尚清寒的第二大股東。

如此一來,只要冼淼淼跟老爺子搞好關系,她就能在璀璨呼風喚雨,這輩子都不用擔心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尚雲璐顯然沒想到她生的這個女兒會因小失大,生生打死了一手好牌……

再說回到房子的問題。

重活一次的冼淼淼明白,想要冼笠然這種忘恩負義的男人守著女兒過是沒指望的了。那麼好吧,你找你的新老婆,我過我的日子,今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唯獨一點,我絕不會允許你跟那三個混蛋玷污我媽媽的房子!

因為這別墅本就是當初尚雲璐和冼笠然的婚房,哪怕現在已經留給冼淼淼,但冼笠然住在這里畢竟名正言順。作為自己的生身父親,只要冼淼淼沒有證據指名他確實犯了無法容忍的大錯,就不可能將他趕出去。

鑒于平時冼笠然和情/婦蘇恆行動比較隱秘,冼淼淼想要找到充足的證據遠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而她實在無法忍受跟這個混蛋在同一空間中多待一天……

確定了首件要做的事情之後,冼淼淼直接給外公尚清寒打了電話,開門見山的說出請求。

她畢竟還只是一個未出校門的學生,就算能對未來經濟走向如數家珍,人脈和正式談判方面還是不足,賣房子這麼大的事情,還是讓外公來幫忙吧。

听後,尚清寒沉默許久才微微嘆了口氣,「淼淼,你已經很久沒給外公打電話了。」

一听這個,冼淼淼的眼淚幾乎要流出來。

「外公,對不起。」

尚雲璐去世之後,冼淼淼就跟失了魂兒似的,終日跟狐朋狗友們在外酗酒、飆車,再不然就是回家跟冼笠然吵架,幾乎要把這個疼愛自己僅次于母親的外公忘到後腦勺,又哪兒想得起打電話呢。

尚清寒對她疼愛有加,又憐惜她喪母,自然不會怪她,「你是個好孩子,外公知道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哭的冼淼淼淚如雨下。

對于房子的事情,尚清寒並沒多問,只是反復確認了孫女的心意之後,輕描淡寫的說會幫忙聯系合適的買家。

最後的最後,老爺子甚至像是帶了點哀求的說了句,「有時間的話,回來看看吧,外公老了,一個人有些寂寞。」

尚雲璐跟冼笠然的婚事,其實老爺子是不太贊同的,同為男人的他太清楚冼笠然這樣的人會在面臨選擇的時候給出什麼答案。但一來惜才,二來他也不願意違了女兒的意願,就做出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一次賭/博……

眼下女兒去了,明擺著孫女斗不過心狠手辣的女婿,老爺子幾乎夜夜難寐,現在听到孫女想要賣掉房子,竟然也生出了一種孩子終于長大了的欣慰感。

經商和做人都是一樣的,有舍有得,如果分明已經確定自己的優柔寡斷會便宜此生最恨的對手,那麼該做的就是快刀斬亂麻,關鍵時刻哪怕是自損八百也無所謂。

就像這棟房子,或許一般人都會想要留著做個念想,可有冼笠然那樣的虎狼環伺,又怎麼會容許女兒的痕跡存在?與其留著讓外人鳩佔鵲巢,還不如忍痛毀了!

冼淼淼回到家的時候,冼笠然也才剛進門,狹路相逢的父女兩個人在玄關處齊齊沉默,都有種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感覺。

過去的三個多月里,冼淼淼幾乎一見到自己就會又哭又鬧,激動的時候甚至還會動手,而現在對方竟然如此平靜,冼笠然竟分外不適應了。

過了好久,冼淼淼率先開口,「你跟蘇恆的事情。」

冼笠然微微挑起眉頭,心道果然又要開始了吧。

「去客廳說吧,」他不動聲色的的說道,「幾天沒回家了,累了吧?」

冼淼淼在心里冷笑一聲,說,「不用了,幾句話而已,說完了我就上樓休息。」

見她這麼堅持,冼笠然稍微一愣,點點頭,「你說。」

「我同意你跟蘇恆的事情了。」見冼笠然忍不住外露的驚訝和竊喜,冼淼淼越發對他厭惡起來,「另外,我已經拜托外公幫忙聯系房子的買家了,時間不等人,你最好還是快點另外準備新房吧。」

听到這里,冼笠然終于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了,他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意思,你要賣房子?哪所房子?」

冼淼淼抬手模了模玄關櫃上面造型優美別致的花瓶,淡淡道,「當然是這所。」

「胡鬧!」冼笠然臉色一變,驟然抬高了嗓音喝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商量?賣掉房子你要住哪里?又去跟別人鬼混嗎?!」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絕對會忍不住將這個花瓶狠狠砸到他腦袋上,冼淼淼如是想到。

但現在,她所剩下的只有滿滿的嘲諷。

這是怎樣厚顏無恥的一個男人啊,哪怕搶奪家產這種事情竟然也能打著為了自己、關心自己的旗號?

瞧這一副正義凜然的嘴臉,听那一口正直肅然的腔調!

冼笠然怎麼可能是關心自己呀,他只是不舍得這棟房子而已。要知道,眼下想要在寸土寸金的望燕台市內購入一套合乎心意的房子的話,但凡地段稍微差不多點也得七八百萬,而且還是那種集體住宅小區,還不能太計較面積!再加上裝修、各種家具擺設和其他軟硬件設施……

好歹他大小也算是個名人,難道還要住那種不上檔次的房子?

更不要說迎娶蘇恆需要舉辦的婚禮各方面花費,粗粗算下來,他那點積蓄恐怕就要被花個精光。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愕然發現,原來自己所以為的已經站穩了腳跟,不過是鏡花水月,如履薄冰!

這麼多年來,饒是他使出渾身解數收攏人心,可真正握在手里的也不過3%的股份,只要尚清寒那個老頭子想,自己就得乖乖滾蛋!

到頭來,原來自己還是被捏在別人手中的風箏嗎?

可是事已至此,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好在他已經成了璀璨不可或缺的管理者之一,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不犯大錯,就算是尚清寒想動自己也要掂量幾分!

「這是媽媽留給我的,而我早已成年,還有外公幫我參詳,難道他還會害我不成?再說,媽媽留給我的住宅,可不止這一座。」

當然不止一座,國內的,海外的,本地的,外省的,只要是風景優美或者方便生活的地方,幾乎都有尚雲璐生前購置的豪宅!

冼淼淼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至于您,肯定不會向外面傳言的那樣貪圖這棟房子的吧?」

「當然,不是!」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說話的時候,冼笠然眼角的青筋跳了幾跳,臉上也微微漲紅,因為冼淼淼終于戳到了他的痛腳。

妻子的遺囑,永遠會是他一生中的奇恥大辱!那樣的內容和安排,無疑是在他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

看著冼笠然吞了蒼蠅一樣的表情,冼淼淼幾乎就要大笑出聲!

無緣無故就把親爹趕出房子不好操作,容易讓外界輿論壓倒自己,可要是因為女兒過度悲痛想要賣房子,那就理直氣壯的太多。

自古以來講究的就是男人養家糊口、買房置地,饒是現在,這種論調也是社會觀念的主流。她還就不信了,一貫好面子的冼笠然真有那麼厚的臉皮,難不成還會跟著自己住到另一套房子里麼?

此時此刻,冼笠然的心中正在經歷劇烈的掙扎,又或者,其實他也明白,既然冼淼淼已經這麼說了,事情的最終結局已經注定。

要是沒跟那個老頭子說還好,不過是個小丫頭,只要自己動用溫情攻勢,多花費點時間還怕搞不定嗎?可是現在……

不去管已經陷入沉思的冼笠然,冼淼淼懷揣著久違的勝利喜悅款款上樓,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床鋪中,又哭又笑。

冼笠然啊冼笠然,你也不過是個白痴,大事精明,小事糊涂。

蘇恆不過就是個矯情的小畫家,所謂的才情,所謂的智慧,跟這個圈子格格不入。她除了你這個靠山之外,還有什麼?難道你真的以為娶了她,完成早些年那段無疾而終的所謂純潔初戀,真的就能夠讓你的人生完滿嗎?

不想去,為什麼不想去?有不想看到的人,還是……

「限制飲食還是挺不好受的,是吧?」

任棲桐刷的看了她一眼,對上她帶著笑意的視線後又用更快地速度移開,繼續保持沉默。

不說話就是默認。

冼淼淼都快給他氣樂了,感情就是挑食,然後不愛吃干脆就不吃了唄。

其實任棲桐這幾天過得真是挺痛苦,在拿到限制飲食的單子之前,他是真不知道會這麼麻煩︰不能吃或者是不能隨便吃的東西太多了,幾乎覆蓋他的全部食譜!

因為多重文化的影響,任棲桐基本上是個肉食動物,而且偏好咸、辣等重口,可他偏偏要作為歌手出道,于是順利中槍。

所以說,性格真的很重要,要是換了鄧清波這種話多又歡月兌的,說不定當天就會跑過來跟冼淼淼爭取,比方說「我現在還在學習階段啊,暫時用不到嗓子,二十多年養成的飲食習慣一時半會兒改不了啊……」之類的,冼淼淼和那些老師肯定也會體諒,然後酌情放寬限制什麼的。但任棲桐就是個悶葫蘆,還是個挺好面兒的悶葫蘆……

把這話說了之後,冼淼淼就看見任棲桐依舊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眼楮一點點睜圓了,甚至連嘴巴都微微張開,似乎在說︰「竟然還能這樣?!」

要不是顧忌到他可憐的自尊心,冼淼淼一準兒笑的滿地打滾,不過還是抓住時機,語重心長的教育,「所以說啊,沒有誰生來就跟誰熟,既然決定要合作了,以後大家就多交流,不然你猜我我猜你的,多累!」

也不管他听進去多少,已經快餓過頭的冼淼淼再一次對他發出邀請,「吃飯去吧?」

嗯,這次行了。

親眼看著冼淼淼跟任棲桐一前一後的走過來,鄧清波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心道不愧是大小姐啊,就是有辦法!高,實在是高!

落座之後,冼淼淼再次見縫插針的說,「咱們三個就是同一戰線的,必須得團結起來,尤其是你們兩個,也算是師兄弟了,雖然領域不同,但一定得多交流。對了,鄧清波是正規音樂課班出身,你們平時沒事兒的話可以多討論下音樂方面的話題,演唱啊譜曲作詞什麼的,反正以後都用得著。」

听她這麼個意思,就是說以後肯定會幫自己重回音樂路,鄧清波自然是樂得尖牙不見眼,于是當即沖任棲桐伸出手,露著大白牙的笑,「呦,任師弟好。」

哈哈哈,哪怕你小子平時再傲呢,到頭來還不得乖乖叫我師兄?

然而任棲桐盯著他伸到眼前的爪子看了老半天,一聲不吭的起身,去餐飲區拿糖醋里脊、紅燒肉去了……

鄧清波看著他的背影直咬牙,「這臭小子!」

冼淼淼無語望天,心道這樣的組合構成,挺擰巴啊。

她飯量不大,又餓過了頭,吃了一小碗蝦仁炒飯就算了,不過也沒立刻走,而是繼續坐在原處……怕倆人鬧掰了。

略一觀察就看出規律來了︰

鄧清波就是個雜食動物,什麼都能吃一口,也什麼都愛吃,但口味比較傳統,偏愛中餐,相當好養活;倒是任棲桐,水果倒罷了,蔬菜幾乎一口不踫,肉菜也是非咸辣酸甜等味道突出的不吃。

她默默地跟健身教練和營養師反映了下情況,讓他們根據實際情況調整策略……不然這麼下去的話,估計任棲桐熬不到出道就要把自己餓死了。

硬抗了這麼些天,任棲桐這頓午飯大概吃的挺舒心,看著眉眼都舒展了,嘴角也較平時微微上翹,神采飛揚到周遭的迷妹兒們想控制住自己不當場呻/吟都要付出相當大的意志力。

鄧清波瞅了好一會兒,熱情的給他夾菜,同時擺著師兄譜胡說八道,「來來來師弟,嘗嘗這個香菇,還有胡蘿卜、油麥菜、清炒藕片、蔬菜沙拉,對身體好的。」

自始至終都沒給他一個正眼的任棲桐終于抬起頭,給了他一個長久的注視,然後就拿起沒用過的餐刀,特別認真、特別緩慢的把對方夾過來的清一色蔬菜統統撥到了角落里。

「謝謝,不愛吃。」

鄧清波氣個倒仰︰這沒上沒下的死小孩兒!

冼淼淼忍不住噗一聲,剛好電話響了就去接電話,可是一看到來電顯示,她臉上的笑容就迅速褪去。

冼笠然。

拒接之後,冼笠然又非常堅持不懈的狂打四遍,直打到鄧清波和任棲桐空前一致的看過來,意思是你咋不接啊?

冼淼淼當即認真懺悔,她非常嚴肅的斥責了自己,竟然忘了設置黑名單!

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接之後,冼笠然干脆發了短信過來,看過短信之後的冼淼淼成功黑了臉。

見面?你還真是敢!我最近忙的沒時間打上門去你們就偷著樂吧,竟然還敢腆著臉主動要求見面?

真是困了有人送枕頭,我正愁沒有合適的機會發飆,你就自己顛兒顛兒的跳出來了!

不過,既然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來了,她也沒有往外推的道理不是嗎?

惡狠狠地發回去「好」,冼淼淼按屏幕的力道大的幾乎可以戳碎手機,表情陰狠無比,跟剛才的巧笑嫣然判若兩人。

一抬頭就看見鄧清波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再一轉頭,任棲桐也迅速別開臉,冼淼淼冷笑一聲,「看什麼?吃飯!」

鄧清波&任棲桐︰「……怪,怪嚇人的!」

*************

上次生病之後,尚清寒就給冼淼淼硬性指派了一個司機兼保鏢,後者略一思索也就收下了。

以前閑的時候倒也罷了,可是現在她越來越忙,要是能有個人幫自己開車、保駕護航也挺好,至少在往返于住處和公司的路上還能眯一會兒,或者做點工作什麼的。

這人叫謝磊,是個退伍軍人,尤其擅長駕駛和格斗,長得身材挺拔、濃眉大眼,人倒是很忠厚老實。

也不知是怕冼淼淼背著人使壞還是想給自己立牌坊,反正蘇恆選的地點非常顯眼︰一座位于市中心的大型咖啡廳,三面牆全都是落地玻璃,幾乎沒什麼**性可言,而且她還偏偏選了靠窗的位置。

冼淼淼還沒下車的就看見靠窗擺造型的蘇恆了。大概是遇上了粉絲,蘇恆跟幾個人交談了幾句,又笑著合影、簽名,場面非常和諧友好。

蘇恆巴不得被人看見,對待所有上前的粉絲都極有耐心,看見遠處有人偷拍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沖對方打招呼……

冼淼淼直接就嗤笑出聲,整理好了衣服才不緊不慢的下車,「謝哥,你陪我一塊進去。」

謝磊粗聲粗氣的應了,護著她到了門口,又替她開了門。

在一眾人的注視中,冼淼淼把下巴一揚,特別女王範兒的進去了。

听見背後的響動,蘇恆下意識轉身一看,先是一愣,然後就揚起無比熱情的笑容迎上前來,甚至伸出手想去拉她,「淼淼,你來啦,我」

冼淼淼一點兒不給面子的哼了聲,旁邊的謝磊聞弦知意,半個身子斜插過來,特別盡職盡責的把蘇恆撥拉到一邊兒去,「女士,麻煩您退後。」

蘇恆直接就呆了,連冼淼淼從身邊過去都不知道。

坐下之後,謝磊就跟座黑塔似的杵在旁邊,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蘇恆好歹也是小有名氣的美女畫家,最近又傳出要跟冼笠然結婚的消息,本就是個移動的話題,她大大方方的出現在這里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這會兒冼淼淼又強勢出鏡,兩兩疊加簡直效果加倍,現場幾乎所有人都或明或暗的看過來,更有的干脆就打開手機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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