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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低于50%的親要在三小時之後才看見,雖然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冼淼淼還是覺得無比難受。

這是她的家啊,曾經媽媽就在這里教她走路,教她說話,教她彈琴……

可是現在,這里馬上就要變成別人的家了!

有那麼一瞬間,冼淼淼幾乎要抑制不住的跟尚清寒說自己後悔了,但一回想起曾經自己飄在空中看著冼笠然、蘇恆和他們的兒女那一家子反客為主的混賬樣子,她就又能下得了狠心了。

尚清寒在商海沉浮大半生,交友無數,人脈非常人能敵,但凡他放出話來要辦點什麼事情,立刻就有數不清的人樂意賣給他面子。

華國人重視「安居樂業」,大家自然也希望名下的宅子多多益善,反正就算自己用不到也可以傳給後代,總不會貶值,比任何風險投資都要保險的多。

冼淼淼要出售的這套房子地理位置極其優越,面積又大,環境更是優雅清淨,周圍的鄰居們也非富即貴,買了它就相當于變相給自己擴充了人脈。更難得的是因為急于出手,價格也壓得比較低,所以尚清寒剛一吐口,他的好些生意伙伴就都紛紛表示出了想要購買的意願。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孫女曾經住過的房子,尚清寒也不願意給渾人糟蹋,問了冼淼淼的意見之後就從買家中挑了人品正直、值得信賴的老朋友,隨時可以交易。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既然能做尚清寒的老朋友,自然也不是什麼一般人。

買家名叫黃元郊,今年已經69歲了,滿頭銀發也不染,打眼看去還挺觸目驚心,不過倒也還是體格硬朗、神采奕奕的。

如果說蘇恆勉強算是文藝中年小清新,那麼黃元郊就是真真正正的大文豪!

他早年經歷多坎坷,父親早逝,母親帶著他改嫁卻又遭遇家暴,最後索性跟著第二任丈夫一起同歸于盡,撇下一個小學沒畢業的黃元郊。多舛的命途讓黃元郊有著與眾不同的處世哲學和世界觀,也讓他的文章寓意深遠卻又受眾面極小。在早些年,愛好文學的他甚至沒辦法單純靠寫作養活自己,只能靠打短工補貼家用。最後還是尚清寒眼光毒辣,寧肯賠錢也要幫他出書,甚至是制作影視劇。

千里馬最渴求的無疑就是伯樂,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黃尚二人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然後一直到52歲那年,黃元郊終于憑借一部中篇小說斬獲諾貝爾文學大獎,成為華國有史以來第二個奪得此項榮譽的作家,真正一鳴驚人。

短短一夜之間,約稿的、出書的、找他拍攝電視劇甚至是紀錄片的齊齊找上門,開的價格也是一個比一個高,但黃元郊卻始終堅定不移的保持著跟尚清寒的獨一份兒合作關系。

用他的話說就是,「錢麼,永遠都是賺不夠的,人還是要懂得知足,人生能得一知己,足矣!」

冼淼淼也見過他不少次,再踫面倒也不用現場認識,就是乖乖巧巧的喊了聲黃爺爺。

黃元郊拍了拍她的背,跟對待自己的孫輩一樣輕聲問了近況,又朝著旁邊眼眶已經隱隱發紅的老友嘆道,「真像啊。」

他說得像,是冼淼淼跟尚雲璐像。

一句話說的尚清寒好懸沒當場落淚,只是看著冼淼淼,一個勁兒的說「瘦了,瘦了。」

他二十一歲得長子,二十四歲生次子,一直到三十歲才有了尚雲璐這麼個女兒,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掏出來給她換幸福。可萬萬沒想到,真是造化弄人,到頭來遇人不淑不說,他還落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結局……

自己的孫女自己知道,要放在平時,冼淼淼但凡有丁點兒委屈都會撒嬌、哭鬧,可是現在細細看來,她除了安安靜靜的掉了幾滴淚之外,竟然平靜的可怕,就連兩只眼楮里也多了幾分真正成長的人才會有的透徹和絕然。

讓人成長的不是時間,而是事件,世界上從來不乏一夜長大的例子。

聯想到這一點,尚清寒的心都要碎了。

真正疼愛晚輩的老人都是如此,對孩子們的成長會既欣慰又心疼,尚清寒也不例外。

原本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一朝成長,經歷的必定不僅僅是喪母之痛,怕更多的還是家庭破裂所造成的連鎖反應,比如說月兌落了親情面具之後露出的丑惡人性……

冼淼淼大約能猜到外公在想什麼,當即沖他笑了笑,「外公,我沒事。」

寒暄過後進/入正題。

黃元郊提出要買房子倒也不單純是為了替老友解圍,更大程度上還是真的需要。

他直到五十多歲才真正功成名就,之前雖然有尚清寒明里暗里的支援補貼,但經濟一直都不寬裕,所以住的也還是十幾年前傾家蕩產買的一套八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光是他的那些寶貝書籍和手稿就有點放不過來。

他倒是想換房子,但一直都找不到合適的,要麼地段不好,要麼構造不合心意,要麼干脆就買不起。畢竟還是個幕後文人,哪怕黃元郊名氣再大,最近幾年作為編劇的報酬和稿費突飛猛進,想要一次性拿出幾千萬也很不容易。

黃元郊又倔,覺得反正錢都不少花,要麼一買就買個合乎心意的,要麼干脆就繼續這麼擠吧著,反正老兩口兒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

這次也是趕巧了,尚清寒替孫女賣房子,黃元郊一旦知道了具體是哪一套,幾乎想都沒想就說要了。

一時湊不夠錢也不要緊,那邊都說了可以分成兩三次付款,反正都信得過。那還等什麼呢?

黃元郊也不藏掖,直接就把自己手頭緊的情況說了,「那套老房子我也在聯系買家了,雖然不大,怎麼著也能倒騰個五七百萬。」

他的房子盡管小,但因為買的早,地段好,現在均價也十分可觀。再加上是「黃元郊住過的」房子,價錢方面也要比市價高出不少。

冼淼淼笑笑,「黃爺爺客氣,我也不急著要錢,您什麼時候方便什麼時候給就得了。」

黃元郊的人品她是信得過的,典型的文人,從苦日子過過來的,沒有任何不良習氣,一草一木都愛惜的很。不要說要分期給錢,逼急了,讓冼淼淼白送也甘願!不過想也知道,黃元郊肯定不會佔便宜就是了。

另外,作為華國文壇巔峰的人,冼淼淼也很願意跟他打好關系,畢竟文學和娛樂,從來都是不分家的。既然她已經準備插手璀璨,交好這麼一尊大神,絕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兩邊都不是斤斤計較的,又有尚清寒在中間協調,很快就簽署了房屋買賣協議,稍後只要去房產局過戶就可以了。

黃元郊還有事,簽了合同就先走了,倒是尚清寒不放心,問冼淼淼要不要搬去跟自己住。

冼淼淼想了又想,還是婉拒。

雖然留外公一人獨居有些落寞,但她畢竟還有兩個舅舅和一個表哥,如果真的搬過去了,怕是以後少不了猜忌和嫌隙,索性早早避開的好,大不了以後常去探望也就是了。

打電話跟冼笠然把這個消息一說,他登時就急了,平時的沉穩冷靜都顧不上,「什麼?!房子你已經賣了?!為什麼這麼突然!」

冼淼淼一邊指揮著搬家公司的工人搬家具,一邊冷淡道,「之前我就說了不是麼?」

冼笠然語塞。

他確實知道沒錯,但心里卻還是存著一種僥幸︰或許冼淼淼只是一時說氣話,轉頭就忘了,或許自己只要不動聲色的耗幾天就會有轉機……

但沒想到,一貫對自己百般依賴的冼淼淼竟然如此雷厲風行,才不過短短一周就已經簽署了房屋買賣合同!

他還沒開始看房子呢!

當晚回到家,親眼確認了原配的房間已經被搬空的冼笠然罕見的發火了。

「淼淼,你這是在變相的向我抗議嗎?這麼大的人了,有意思嗎?是不是你一定要把這個家弄得支離破碎?」

冼淼淼幾乎要冷笑出聲。

支離破碎?你真的明白這個詞的含義嗎?早在你變心的那一刻,這個所謂的家已經名存實亡,你有什麼臉跟我說這個?

冼笠然永遠都是這麼自私的男人,只要他的目的達不到,只要別人的所作所為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他就永遠有理由和自信來說你的不是。

也不知為什麼,冼淼淼突然想要惡心惡心他,于是立刻換上一副潸然欲泣的表情。

「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嗎?你跟蘇恆結婚,我祝福你們,可這房子是媽媽留給我的呀,我難道連處置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好吧,現在冼笠然的表情似乎已經不僅僅是吞了蒼蠅,而更像是吞了毒。

他根本不會想到,一直以來都驕傲的像只小公雞一樣高高的仰著頭,寧折不彎的女兒竟然會如此作態。

只要看見他這副吃了蒼蠅卻又沒辦法說出口的表情,冼淼淼就會覺得心頭大爽。

現在再想想上輩子自己毛毛躁躁跟他硬踫硬的情景,真是……腦子里進水了!明明不就有這麼多玩兒死他的好辦法麼!

要不要臉啊?你破壞了人家的家庭,人家不弄死你就算不錯了,你竟還有臉要求心平氣和的談話?!

冼淼淼都快為她拍案叫絕了,瞧瞧,這才是真的狐狸精!該騷騷,該浪浪,關鍵時候還能做到特別不要臉!

真不怪冼笠然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瞧瞧這眼神兒,那含情脈脈、欲語還休的,那哀怨,那憂愁……

趕明兒這照片拍出來,怕是要有一大票直男癌的死忠粉兒為他們的女神抱屈喊冤了︰人家就是真愛而已啊,反正你尚雲璐已經死了,法律都不攔著喪偶另娶,難不成你還不讓嗎?

她很清楚,蘇恆之所以敢過來,冼笠然之所以敢讓她過來,還選了這麼個四通八達的地兒,無非就是覺得冼淼淼大庭廣眾之下不好跟在私底下似的那麼歇斯底里的鬧,就算是為了面子、為了名聲,她冼淼淼也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蘇恆這種妖精最擅長的就是裝弱者、扮無辜,而一直以來冼淼淼給人的印象就是囂張跋扈不講理,一旦出了什麼事兒,蘇恆首先就容易贏得一張同情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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