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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進行中,本文訂閱比50%,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是瑤娘和玉燕值夜,听到動靜,玉燕迎出去,不多時轉回來,面色有些凝重︰「晚上別亂走。」

亂走?

她晚上值夜,能往哪兒走。

起先瑤娘還不明其意,可見玉燕慎重其事的樣子,也不好多嘴詢問,只能將疑惑按捺在心。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她上值的時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

留春館里,只那屋角處亮著一盞宮燈,暈黃色燈光襯著這滿室櫻粉色紗幔,平添了幾分曖昧之意。斗櫃上,一尺多高的鎏金獸首三足香爐里,香粉已經點燃,奇異幽香從獸首蓋鈕下的鏤空蓮瓣里靜靜飄散出來,燻得滿室香氣。

胡側妃穿著胭脂紅色雲霧綃束裙,肩披同色薄衫的外衫。一頭如雲長發盡皆披在身後,只鬢角處簪了朵花,添了幾分嫵媚,幾分妖嬈。

她半俯在晉王腿側,抬著玉頸看著坐在軟榻上的男人。

晉王穿一身玄色錦袍,衣襟與袖口處俱用金線繡了繁復的花紋。一頭烏發盡數攏束在頭頂,用一只白玉冠扣著,更顯得其面如冠玉,俊美無儔,宛若神祗。

較于胡側妃這身只適合在閨房中穿的衣裳,無疑晉王的裝束要正式許多。

此時的他,呈放松之態地靠坐在軟榻上,俊目半闔,眼簾低垂,似漫不經心,又似在想什麼問題。修長白皙且骨節分明的大掌隔于案幾之上,時不時敲擊一下。

「殿下……」胡側妃嬌喚了聲。

晉王只是揚眉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胡側妃霞飛雙頰,蕩漾著一種異樣的春情,她一只手在晉王腿上來回游移著,說不盡的纏綿。

「殿下……」

胡側妃有些難耐地又叫了一聲,可晉王依舊沒有什麼動靜。她咬了咬嫣紅的下唇,手撐著軟榻站了起來,依偎到晉王身邊。

以一種謙卑、仰望的姿態。

到了此時,晉王才終于正視她。

燈光下的晉王,俊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幽深的眼眸像似黑洞也似,吸人心魂。

胡側妃目眩神馳,心潮澎湃,竟激動得有些不能自制。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嘴,口里發干。

「殿下……」

胡側妃的臉更紅,鳳眼里仿佛能滴出水兒,縴白的手指在晉王胸前打著圈兒。

一圈兒又一圈兒,漸漸滑入了衣襟里,看得出今日晉王心情似乎不錯,只是垂眸看著衣裳下她的手指,卻並未阻止她。

胡側妃感受到一種隱晦的鼓勵,水蛇般的身子挨得更緊,似乎想讓晉王將她揉到了骨子里,才能獲得極致滿足。

她越纏越往上,竟整個人都覆在了晉王身上。她礙于晉王威嚴,不敢隨意用紅唇去觸踫他的身體,只敢拉著對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著。

她並沒有發現,半垂著眼眸的晉王,眉心蹙了起來,越來越緊。擱在桌案上的大掌收緊成拳,卻不知因為何種原因並沒有出言制止。

「殿下……」

胡側妃嬌喘吁吁,晉王有別于之前的態度終于讓她失去了神智,她忘記了晉王的威嚴,忘記了他的忌諱,將自己當年在勾欄院里被老鴇子調/教出來的手段,全部用了出來。

這些手段她曾在腦海里重復了千遍萬遍,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將它用到可以用的地方。

無疑,胡側妃是心悅晉王的,不光是他的皮囊,更是他的身份。

來到王府後,胡側妃才知道原來日子也能過成這樣。

所有人都匍匐在地上,仰望著她。除過王妃,她已經是後院的第一人,可胡側妃覺得還不夠,她還需要一個兒子。

……

突然,一陣天翻地覆,胡側妃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她衣衫凌亂,掛在脖子上的肚兜早已耷拉下來,卷在她的腰間。

是胡側妃自己扯下來的。

方才無論她怎麼施為,晉王都沒有動她,唯獨當她扯下肚兜,想將自己生了孩子卻更甚以往的身子給晉王看,晉王抓著她的脖子,一把將她掀了出去。

不得不說,胡側妃是美的,不光臉美,身子也美。那嬌生生、女敕怯怯的白玉兔,顫顫巍巍,美得讓人心馳神往。

可惜——

「你大膽!」

軟榻上,晉王不知何時掏出一塊潔白的帕子,半掩著冷白的薄唇。他面色森冷,狹長眼眸微眯地睇著胡側妃,像似一頭幾欲噬人的凶獸。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晉王,若說平日里晉王只是氣質清冷,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疏離,幾分雍容華貴的尊貴。而此時氣勢完全外放的他,才真正像那個戰場上殺戮無數,收割人頭連眼皮子都不眨的晉王。

胡側妃模著自己的脖子,整個人都嚇呆了。

外面傳來福成低低地詢問︰「殿下……」

晉王這才斂住鋒芒,從榻上站起來,連看都沒看胡側妃一眼,冷哼一聲離開了。

行走之間,那塊兒潔白的帕子一直半掩著他的嘴。

桃紅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在看到胡側妃以如此狼狽的樣子癱倒在地,也忍不住有想掩目的沖動。到底胡側妃的精神狀態有些不正常,桃紅也沒敢多想,忙將她從地上攙了起來。

桃紅這動作像似打開了機關,醒過神來的胡側妃頓時哭出了聲。她哭得極為傷心,有傷心難過,有不敢置信,也有絕望和茫然。

胡側妃萬萬沒想到晉王竟會如此對待自己,她整個人都混亂了,什麼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哭得抑不可止。

「他竟然連踫都不願意踫我一下……」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哭道。

桃紅心中本就焦慮,听到這話也渾當是側妃惹怒了殿下。

其實桃紅也差不多能明白發生了什麼,可兩位主子的閨房之樂,本就是下人不該插言的。當初側妃一意孤行,她勸了一次,側妃不听,便再不敢出言勸阻,瞧瞧這不是起了反效果。

殿下素來寡淡,又出身高貴,怎麼可能會吃這一套。

同時桃紅心中對胡側妃也有一種很隱晦的厭惡,都離開了那破地方,怎生還是改不了做派。

「娘娘,您別哭了,殿下素來待您另眼相看。不過是一時火氣上了頭,您不用擔心的。」

胡側妃徑自不听。

「……您別忘了,還有小郡主呢。有小郡主在,殿下怎麼也不可能會真對您生氣……」

這話頓時驚醒了胡側妃,她也顧不得哭了,忙擦了兩下臉,問著桃紅︰「殿下走了?往哪兒去了?」

「奴婢瞧著好像是往小跨院里去了。」

「外面那些護衛可是離了?」

桃紅搖了搖頭。

胡側妃倉皇茫然的臉,頓時露出一抹笑容,不住地喃喃︰「殿下還是顧念情分的,殿下還是顧念情分的……」

桃紅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

萬籟俱靜的深夜,小樓里一片安靜無聲。

玉燕已經在貴妃榻上睡著了,發出平穩的呼吸聲。瑤娘輕手輕腳給小郡主換了尿布,並將髒尿布拿去屏風後的盆中放著,便往茶房里去了。

小樓里有個茶房,在西梢間角落的一個小隔間里。

茶房里一應物什俱全,有燒水的風爐,柴炭不斷,既能管著小樓里日常用茶,也能管著夜里小樓中用熱水。

瑤娘想洗洗手,另外也是渴了,可房中水壺里卻沒有水。

到了茶房,瑤娘打開爐口,拿起竹筒對著爐口吹了口氣。

她有些用力過猛,火吹燃了,也激起一陣煙塵,嗆得她連連直咳,自然忽視了身後的動靜。

瑤娘被嗆得眼淚直流,一面手攥著帕子在鼻前揮著,一面站了起來。剛稍微好了些,抬頭就被嚇住了。

晉王竟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

他身一身玄色綢袍,墨色長發微微有些凌亂地披散在他的肩上及胸前,似乎因為白日里梳了發髻,帶著微微彎曲的弧度,蜿蜒而下,直至腰間。襯得他腰越發結實縴瘦,一副肩寬腰細的好身材。

瑤娘當然知道晉王的身材很好,她上輩子不知見過多少次。

她腦海里不禁出現了一副畫面——

她因為承受太過,只能無力的伏在書案上,卻又因為他的索求,微微偏著頭承受著他的啃舐。

眼角余光中,就見那結實有力而徒然收緊的腰身,像似海浪,又似波濤,讓她只能沉浸在其中沉沉浮浮,不知該作何反應……

瑤娘的臉本就有些紅,這下因為腦子里的胡思亂想更紅了。

晉王皺眉看著眼前這個紅著臉的女乃娘。

經過淚水洗刷的眼楮烏亮水潤,中間是大而黑的瞳仁,眼角微微挑起,卻又不讓人覺得太過。眼眶四周紅紅的,襯著瑩白的皮膚,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像似一只怯生生的小兔子。

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很快地垂下頭去。因為垂得太低,總讓感覺她縴細的脖子會斷掉。

「給本王沏杯茶。」

晉王不再看她,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去了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其實胡側妃也覺得自己很冤,誰不想將自己生的孩兒養在身邊。可王妃那賤人心思毒辣,竟從中做梗讓殿下誤會了自己,才會讓小郡主獨院而居。

看似小郡主如今還在留春館,實則清楚內里的都知道怎麼回事,胡側妃所謂的盛寵無雙當即被打了折,大家都清楚殿下還是英明神武的,也不是被迷昏了頭。

胡側妃恨,恨不得將晉王妃生吞活剝了,都不能解掉她心中怨怒。

「小郡主鬧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良醫所的良醫也不是沒來看過,這些府里上下都是知道的,殿下怎麼會遷怒上了側妃。」桃紅勸道。

「可你別忘了,那賤人最是擅長興風作浪,背後捅刀。那女乃娘是她塞進來的,還不知她會怎麼在殿下跟前表功,順道給我使絆子,本妃還想把小郡主要回來……」

「不行,不行!」胡側妃來回走了幾步,打定主意︰「方才那女乃娘叫什麼?本妃要賞她,還要重賞。另外,讓人盯緊了那個叫翠竹的,尋個機會將她攆出去。如今殿下回府了,也別磨磨蹭蹭,免得橫生事端。」

「是。」

*

瑤娘匆匆洗了個澡,便頂著一頭濕發往小樓去了。

風停了,卻又下起雨來。雨勢不大,淅淅瀝瀝地下著,天也終于沒那麼悶熱了。

瑤娘順著抄手游廊,一路進了小樓。小郡主已經睡下了,錢女乃娘和穆嬤嬤等人還守在一旁。

紫檀木雕福壽祿的悠車擱在拔步床前,上面掛著一層軟煙羅的帳子。整間臥房還是一貫王府的風格,奢華而又不失低調的尊貴。

小郡主似乎睡得並不踏實,瑤娘給穆嬤嬤行了禮後,就听見她在悠車里動靜。是那種用鼻腔發生的聲音,吭吭唧唧的,聲音很小,但人卻是沒有醒的。

瑤娘知道這是沒睡沉的表現,大抵還是哪兒有些不舒服。

她走過去一看,見悠車里的小郡主又被人裹上了一層襁褓,不禁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道︰「小郡主這麼被包著睡,肯定會不舒坦的。」

襁褓是錢女乃娘裹上的,整個大乾朝所有女乃女圭女圭都是這麼過來的,從小裹著蠟燭包,這樣養出來的孩子胳膊腿兒才直,怎麼到了這里這姓蘇的女乃娘就是喜歡挑三揀四。

錢女乃娘不光覺得瑤娘是在挑三揀四,還覺得她是在針對自己,她並沒有忘記之前自己和王女乃娘是怎麼擠兌對方的。

可這本就是一個不可解的死結,小郡主就一個人,身邊女乃娘卻有四個。等小郡主漸漸長大,她身邊的女乃娘會越來越少,最終只會留下一個人,作為女乃嬤嬤的存在。所以與其讓對方站穩腳跟再對付,還不如早些下手,將對方擠兌得立不住腳。

「哪家的女乃女圭女圭不是這麼長大的,怎麼到了蘇女乃娘口里卻好像是我們故意苛責小郡主?」錢女乃娘如實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分外覺得委屈,望向穆嬤嬤︰「嬤嬤,奴婢也不是第一天侍候小郡主了,以前小郡主都是好好的,連王妃和側妃都夸奴婢和王姐姐將小郡主女乃得好,吃得又胖又壯實。夜哭癥幾乎每個女乃女圭女圭都會有這麼一陣子,蘇女乃娘確實本事了得,方才也緩解了小郡主的啼哭。可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不能從這一點就否決了我和王姐姐所有的辛勞。」

這些話看似說了挺多,其實就只有兩個意思。一是想說瑤娘就是瞎貓逮住了一只死耗子,才會錯打錯著。另外也是向穆嬤嬤訴委屈,順便達到以退為進將瑤娘一軍的意思。

若是換成上輩子的瑤娘,大抵這會兒已經慌得不知道該怎麼好了,只想解釋自己沒有這種心思。可比人活多了一輩子,別的瑤娘不會,鎮定還是有幾分。

最重要的是瑤娘相信穆嬤嬤會自有判斷。

退一萬步來講,小郡主這樣大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為什麼就不能試試其他的辦法?

瑤娘也將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比起委屈得有些假的錢女乃娘,顯然瑤娘溫和的態度更讓穆嬤嬤欣賞。不過這也並不能讓穆嬤嬤抹除錢女乃娘二人之前的辛苦,畢竟先入為主是怎麼也躲避不了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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