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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進行中,本文訂閱比50%,否則需延遲三日,補足可立看上輩子瑤娘剛到小跨院,上面也發下了這幾身衣裳,可她嫌棄顏色太難看,都是撿了自己的穿。明明是同樣一件事,卻因為心境的不同,心態自然也不同,不得不讓人感嘆世事無常。

瑤娘拿著衣裳去屏風後面試,因為不是量身定做,稍顯有些大了些,但她現在恰恰要的就是衣裳寬松。

瑤娘索性就穿上新衣出了門。

先找了個小丫頭問哪里可以洗衣,得知後罩房前的那口井可以用,她就回房將要洗的衣裳,抱到後面去洗了。

從小樓旁的角門出去,迎面就是一個和前面庭院差不多大的院子。正面是一排後罩房,兩側還有雜物房、廚房以及住人的房子若干。

雜物房里有木盆、水桶,還有洗衣用的皂角。這些都是綠腰告訴瑤娘的。其實這些瑤娘都知道,只是不經過詢問就冒然,總顯得有些突兀。

拿到自己要用的東西,瑤娘便去了水井前,將水桶丟進井里,往上打水。她力氣不大,只能打起半桶來。

就著這半桶水,她將自己換下的衣裳泡進木盆里。

綠腰一直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見她真擺出要洗衣的架勢,也沒說話就離開了。

而就在瑤娘洗衣的同時,翠竹也收到了綠娥送過去的衣裳。

只是她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就扔在邊上了。

料子倒是不錯,就是顏色寡淡了些。她雖是寡婦,可沒想一輩子當寡婦。

由于今天初來乍到,瑤娘和翠竹是不用上值的,這半日時間是留作安頓之用。不過翠竹可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收拾收拾就換了一身衣裳,出門找人說話了。

她慣是個熱鬧的性子,嘴巴也甜,一口一個嬸子妹子的,不多會兒就和小跨院里的人混熟了。

玉燕將事情報來,穆嬤嬤老臉上看不出波瀾。

「不管她們,我們只用看好小郡主。」

玉燕點點頭。

*

瑤娘洗完衣裳,在繩子上晾好。

她又去打了些水端回去,將自己屋里四處擦了一遍。房間似乎提前有人收拾過,但並不仔細,邊角處都能看見有些灰塵。

瑤娘既然想打算留在這院子里,就擺出姿態,而她現在所干的看似毫無干系,實則正是在向大家表明自己的態度。

這些道理還是瑤娘上輩子在王府里待久了,才洞悉的道理。她也只能做到這些,別的就看人家給不給自己的機會了。

接下來的數日時間里,小跨院里的生活平淡而又索然無味。

與上輩子一樣,小跨院里的人看似待兩人和善,實則和善中帶著疏離。

瑤娘和翠竹兩個雖也去了小郡主身邊服侍,卻只能遠遠看著,連打個下手都會被人代勞,更不用說是近身侍候小郡主了。

沒幾日,翠竹就厭煩了,開始頻繁往外面跑。

借口是去找自己姨母,更多的時候則是和留春館的人套近乎,倒是瑤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安之若素。

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卻又變化無常。可能今兒是個大太陽,夏衫也是能穿的,半夜就開始下雨,次日又要換上夾衣。

昨兒下了雨,上午的時候天還是陰沉沉的,下午出了大太陽,頓時熱了起來,悶得讓人心里發慌。

暮色四合,小跨院里平時就安靜,到了這種時候更是安靜得宛如無人之地。

不受重用倒也有不受重用的好處,那就是干什麼都沒人管,瑤娘去廚房端了自己的晚飯,因為天熱實在沒胃口吃,就先放在那里,打算洗個澡再說。

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洗完,可能是要下雨,屋里十分悶熱,瑤娘頭發還沒晾干,就又出了一腦門的汗。她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從屋里走出來,外面果然比屋里涼快許多,微風徐徐,吹得人十分舒服。

瑤娘剛在外面站定,就听見旁邊傳來吱呀一聲,翠竹也出來了。

見她粉白的臉上汗珠點點,看樣子也是被熱出來的。

最近翠竹一改早先不待見瑤娘的模樣,可能是受了誰的指點,待瑤娘十分熱情。

兩人本就相鄰住著,時不時翠竹也會來瑤娘屋里坐坐,與她說說話。瑤娘心中清明,表面上卻是一派柔和。翠竹只當她為人駑弱,倒是沒多想,偶爾還會讓瑤娘幫她洗件衣裳什麼的。

不過瑤娘若是幫她干了活兒,她也不是沒回報的,時不時端來一盤糕點果子什麼的,送給瑤娘吃。

翠竹的親姨母曹婆子是大廚房里的一個小管事,這些東西都是翠竹從她那兒討來的。翠竹經常會拿些小零嘴回來,給小跨院里丫鬟婆子們吃,有些粗使小丫頭和婆子都貪這個嘴,所以翠竹在小跨院甚至是留春館的下人面前,可比瑤娘受歡迎多了。

別人見她都是一臉笑,倒是瑤娘顯得黯淡許多,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翠竹見瑤娘站在門外,來到她身邊站定。

「這天也太熱了。」她一面說,一面拿著把團扇扇風。

瑤娘道︰「是啊,我剛沐浴,又出汗了。」

翠竹抹了把汗,見手上一道白印子,她當即蜷起了手心,從袖子里掏出一條汗巾,掩飾地在臉上按了按。同時眼楮不著痕跡地在瑤娘宛如剝了殼的雞蛋也似的臉上劃了一眼,嘴里嚷著︰「不行不行,我也得去洗洗了,這天實在太熱了。」

她想叫瑤娘幫自己提水,可這會兒瑤娘已經去游廊的石台上坐下,另一手撥著自己的長發,她也只能悻悻地閉上嘴,扭身進了屋里。

瑤娘看了她背影一眼,復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天色不知不覺就暗了下來,這種時候多少是有些蚊蟲的。瑤娘的長發也差不多晾干了,便打算回屋用晚飯。

她剛來到桌前坐下,就听到一陣女乃女圭女圭的啼哭聲,聲音很尖銳,她下意識就緊繃了身子。

倒不是嚇的,而是一個做娘的,天生就對孩子的哭聲特別敏感。

瑤娘意識到這是小郡主在哭,自打來到這小跨院,每晚小郡主都會鬧這麼一出。她端起飯碗,打算吃完晚飯,再去打些水來擦擦身就歇下。

飯菜有些油膩,女乃娘們的飯菜本就比尋常下人們的要豐富,以大葷大肉居多,因為多吃大葷才能產女乃。可瑤娘本就心里燥得慌,飯也有些涼了,吃了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她放下筷子,將桌子收拾了,端著盤碗去小廚房。回來的時候,又提了半桶溫水。小廚房里的熱水是不斷的,因為小郡主時時刻刻都能用上,燒得也多,所以下人也可以用一些。

瑤娘擦了身,將水端出去倒掉。

這期間小郡主的哭聲一直沒停,甚至越來越尖銳。尤其這會兒突然起了風,嗚嗚的風聲襯著孩子的哭聲,在這靜謐的夜色下,顯得格外滲人。

瑤娘有些坐不住,不禁去了門邊,往小樓那邊望去。

此時小樓里早已燃起燭火,不時有人進進出出,留春館那邊也來人了,問過究竟後,才離開。

翠竹從屋里走出來,倚著門對瑤娘說︰「那兩個不是很有本事麼,怎麼連個孩子都哄不住。」她笑吟吟的,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幸災樂禍︰

她口中所指的那兩個,指的是如今在小郡主身邊服侍的王女乃娘和錢女乃娘。翠竹和瑤娘之所以會被排擠,根本沒辦法在小郡主身邊插手,要屬這兩個先來的女乃娘居功甚偉。這二人聯手擠兌翠竹和瑤娘,瑤娘倒還好,翠竹在心里可是恨死她們了。

可惜翠竹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一來對方比她資歷深,二來兩人待小郡主十分盡心,幾乎讓人挑不出什麼錯來。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都是胡側妃的人,她根本惹不起,只能憋著一肚子氣,只有私底下會和瑤娘譏酸幾句。

這不瞧見這樣的動靜,翠竹不用想就知道,錢王兩個女乃娘明日肯定會受到胡側妃的訓斥,笑得格外的燦爛。

倒是瑤娘卻沉默非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瑤娘伸手將門闔上,往外行去。

翠竹見此,問道︰「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

「得了吧你,別去礙眼了,又不是沒去過,上次你是怎麼被人擠兌出來的?」

翠竹這話倒不是同情瑤娘,不過是在宣泄心中一種不滿罷了,因為上一次她也去了,卻被人擠兌了出來。

暫時的她和瑤娘還處于統一戰線,這也是她為何如今待瑤娘和顏悅色的其中原因之一。

瑤娘沒有理她,徑自地往小樓走去。

「吃虧上當還嫌不夠啊你!」身後,翠竹揚聲道。

瑤娘在想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翠竹這般不著五六,還能趾高氣揚地留在小院里當小郡主的女乃娘,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她有大功在身。

彼時小郡主也是這般哭泣,可瑤娘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剛離開兒子小寶,听到這種哭聲,總會忍不住想起小寶離了娘,是不是也會這麼沒命的哭。

于是她越發傷心。小郡主哭,她也哭,哭得沒白天沒黑夜。

有人說她晦氣,她覺得十分委屈,更是傷心難過。本來小郡主身邊的女乃娘就有多,如此一來不免被排斥在外面。可小郡主這麼哭卻是不正常的,她不免留了心。

觀察了幾日,她差不多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自告奮勇想去解決這個問題,卻被人擋在外面,不光見不到小郡主,連那棟小樓都進不去。她心中焦急,又實在心疼小郡主這麼哭下去,怎麼受得了。就找上了唯一能說上話的翠竹,想通過她將這個法子告訴貼身照顧小郡主的人。

翠竹拿著她的法子,治好了小郡主的夜哭癥。

卻根本沒告訴別人這辦法是自己的,而是在她根本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設計並從中挑唆,讓本就對她十分不滿的穆嬤嬤將她退了回去。

相反,翠竹卻在小跨院里站穩了腳跟。小郡主離不了她,她的位置越發穩固,連胡側妃都對她頗為另眼相看。

亂走?

她晚上值夜,能往哪兒走。

起先瑤娘還不明其意,可見玉燕慎重其事的樣子,也不好多嘴詢問,只能將疑惑按捺在心。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她上值的時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

留春館里,只那屋角處亮著一盞宮燈,暈黃色燈光襯著這滿室櫻粉色紗幔,平添了幾分曖昧之意。斗櫃上,一尺多高的鎏金獸首三足香爐里,香粉已經點燃,奇異幽香從獸首蓋鈕下的鏤空蓮瓣里靜靜飄散出來,燻得滿室香氣。

胡側妃穿著胭脂紅色雲霧綃束裙,肩披同色薄衫的外衫。一頭如雲長發盡皆披在身後,只鬢角處簪了朵花,添了幾分嫵媚,幾分妖嬈。

她半俯在晉王腿側,抬著玉頸看著坐在軟榻上的男人。

晉王穿一身玄色錦袍,衣襟與袖口處俱用金線繡了繁復的花紋。一頭烏發盡數攏束在頭頂,用一只白玉冠扣著,更顯得其面如冠玉,俊美無儔,宛若神祗。

較于胡側妃這身只適合在閨房中穿的衣裳,無疑晉王的裝束要正式許多。

此時的他,呈放松之態地靠坐在軟榻上,俊目半闔,眼簾低垂,似漫不經心,又似在想什麼問題。修長白皙且骨節分明的大掌隔于案幾之上,時不時敲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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