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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從,快回去,回來干什麼!」

梁季文不理會,神色晦暗地盯著瞿賀看。瞿賀在梁季文一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發抖,背上的冷汗一點一點冒出來。

「」他張了張,但因為的恐懼,喉嚨變得干澀,什麼聲音都無法發出來了,梁季文給他帶來的陰影遠比他想象得要來得深,他一看到梁季文的臉,就想到那天晚上梁季文面無表情的臉,若無其事的神色和給予他們的痛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明明下手那麼重,明明他都能听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但無論是誰都說他什麼問題都沒有,他讓他女乃給他找了好幾個醫生,還特意去鎮上做了檢查,但就是沒問題。連他爺女乃都從擔心轉變成了安撫,嘴上說著相信他的話,其實都是哄他的。

梁季文拿起扁擔,狠狠一扔,「唰——咚——」扁擔在空中劃出一道呼嘯的風聲,然後深深地插入瞿賀面前的土地,尾端還重重地晃蕩了幾下。

「」瞿賀被嚇傻了,扁擔晃動著打在他腿上,他才好像是終于反應過來了一樣,腿一軟,整個人像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兩眼無神。

「滾!」瞿賀帶來的人也被這嚇軟了腳,梁季文讓他們滾,他們就麻利地架起瞿賀滾了,速度飛快,生怕梁季文再來那麼一下。

「」梁里村的鄉親們也被這驚呆了,心里對梁家生出忌憚的同時也多了可惜。畢竟是鄉里鄉親的,梁季文天神神力難免會有人生出羨慕嫉妒的情感,但梁季文平日里也會幫著大家干點重活累活,以前雖然痴傻,但人老實也不給人添麻煩。再加上梁家的名聲不錯,梁爺爺梁女乃女乃又是與人為善的好例子。所以大家即使心里會酸一酸,但還是同情的情緒佔了大多數的。

梁季文的傷口只是剛有愈合的趨勢,剛才那麼一用力,傷口又被撕裂開了。梁家大人感謝地將人送走了,大家知道梁家現在的日子不好過,趁著現在的機會趕緊從家里送了一點東西過來。梁家人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但他們家的情況確實不容讓他們拒絕。家里的糧糖都被崔大炮那伙人糟蹋的糟蹋,偷拿的偷拿,糧缸里面的東西都差不多要見底了。

梁家人把大伙都送走了,這才扭頭虎著臉要教訓梁季文,但對上梁季文那黑黝黝的眼珠子,他們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他們沒用,如果他們又能力將人趕走的話,梁季文也不用忍著痛出來,更不會受傷。他們在心里把崔大炮一行人恨得牙癢癢,但對自己的痛恨也不少。

「快進屋,快進屋,讓我看看你後邊的傷口咋樣了。」湛爺爺在這里生活了幾個月,也有點東北口音了,他緊張著梁季文的傷勢,一著急,口音就出來了。

「對對對,快進去,快進去!」被湛爺爺怎麼一說,梁家人都顧不上其他的了,男人女人們都趕緊過去把堵在門口的東西給清理了。

湛爺爺一看,果然傷口又撕裂了,不過梁季文控制得好,流血流得不多,湛爺爺給梁季文上了藥,梁季恆四肢並用地爬過去,在梁季文的身邊嘟著嘴巴給他吹起氣。

「呼~呼~噗——」梁季恆努力鼓著腮幫子,往梁季文那邊吹氣,吹著吹著口水就一起帶出來了,梁季恆覺得好玩,就噗噗得開始往梁季文那邊噴口水,雙胞胎歪頭感覺小.弟.弟那樣好玩,也噗嗤噗嗤地爬過去擠在梁季文那里噴口水,圍著梁季文的大人小孩們都被逗得直笑。

被噴得滿背口水的梁季文︰「」

梁季文的傷口被處理好了,大家也笑過來,梁季文就說了一遍他想到的主意,湛九江還把梁町抄好的信拿出來給大家伙穿著看了一遍。

梁家梁爺爺以前上過私塾,梁媽媽讀過書,其他人也多少上過一些掃盲班,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能把信看完。

「這樣能行嗎?」梁女乃女乃惴惴不安的問。她是個農村老太太,這輩子臉縣城都去得少,一想到這封信是要給*主席的,她心里就忐忑得很,一顆心撲通撲通得快跳出來了。

「這方法的可行性還是比較高的。」梁家就屬梁媽媽的文化程度最高,她是個新時代的知識女青年,她在鄉下這麼多年,接觸不到什麼大人物,但對時事還是很了解的,她微微垂眼,濃密地睫毛遮住她復雜的神色,「反正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不如就這樣吧。」

「那我們是不是要在潤色一下這封信?」梁大伯問,他想得多,這封信是要給主席他老人家的,梁町的成績一直不錯,但畢竟是十歲的女孩,筆跡稚女敕,言辭也有些幼稚,他覺得這樣呈給主席有些拿不出手。

「不用,這樣正好。」梁爸爸從梁大伯手中把信抽出來又看了一遍,「既然是町丫寫的,那稚女敕些是最好不過的。孩子的心思總是最單純的,也最能打動人。」

湛九江對這話十分贊同,他的文筆不錯,換他寫的話一定能把這封信寫成一朵花,既能突出他們的委屈又能襯出崔大炮的惡毒。但他猶豫了許久,還是沒這樣做。一來,*主席的眼界那麼開闊,經歷的事情也多,哪里看不出他們這些小心思,二來他們不過是沒啥見識的鄉下人,如果寫得太過,就不符合他們這些人的身份了。

梁町來寫,完全是通過她還未成熟,還未經歷過太多污濁的眼楮看到的,用心想出來的,這樣寫出了的話帶著客觀和孩子的天真,在無形中就讓人偏向了他們這一邊。

寫信的辦法就這樣通過了,但問題來了,他們要怎麼才能把這封信寄出去呢?

「我還有幾個信得過的熟人可以幫忙。」湛爺爺開口。

「我爸那邊也認識一些人。」梁媽媽也說。

湛爺爺和梁媽媽的家屬都有烈士,現在的成分是不錯的,但實際上,她們的成分都不太好。

梁外公祖上是和草原打交道的,後來鬧外國人打進來了,就開始號召響應做實業,攢下了不少家底,梁舅舅是留過洋,梁媽媽在外國也呆過幾年,後來梁舅舅參了軍,梁外公看國內情況不太對,轉賣了商鋪房子,大部分都捐了,小部分就分批藏了起來,有梁外公打點,梁舅舅的能力也不差,梁舅舅混了個不差的位子,只可惜後來戰死沙場。

梁外公怕觸景生情就帶著妻子女兒來了和他們家鄉相差較遠的X省,在鎮上買了房子,也辛虧是這樣,這里認識他們的人不多,沒被當成資本主義狠打,混了個城市戶口不說,成分也是好的。

湛爺爺家的情況也差不多,他家是百年的大家族了,家里出過不少御醫,醫術傳家,名聲大,家族大,家產也是豐厚的。他們家富足,日.本人打進來的時候就被盯上了,他們暗中轉移了不少東西,但他們沒想到日.本人的動作那麼快。梁爺爺外出的第二十一天,他就受到了N京大屠殺的消息,湛家六百多口人,一夜慘死,當時只有梁爺爺一家和他的兩個堂兄外出逃過了一劫。

湛家的百年基業在一瞬間被毀得一干二淨,他不知道是怎麼度過那些日子的。渾渾噩噩直到他的堂哥打醒了他。他們三兄弟一個行醫,一個經商,一個參軍,立志要將日.本人加在他們身上的痛苦全部還回去。

過程是艱難的,他經商的那個堂哥混出了名堂,但終身未娶,人道中年就早早去世,他參軍的堂哥在絕境下和十幾個鬼子同歸于盡,他的兒子也一個一個地都死在了戰場上。

解放後,他將家產捐出了一大半,守著妻子孫子準備度過下半輩子,但天不遂人願,老妻受不了兒子們接連地去世,最後病死在床上,只留下他和孫兒。噩運似乎都是連著來的。老妻死後沒多久,對他懷有敵意的對手們接連開始使招。那是九江還不大,他是早產加難產生下來的孩子,身體弱,湛爺爺照顧孩子就要佔去了大半精力,也是那時候他強打起了精神,政敵的接連攻擊也沒讓他倒下。

但最後他被抄了家產,明面上只帶了少得可憐的一些東西,在故人的幫助下來到了這里。

梁媽媽和湛爺爺以前曾經都輝煌過,如果這件事情帶了最後還不能解決的話,他們一定會利用上一切關系,怎麼也不能白白讓全家送死。

「這樣」梁家其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梁爸爸對梁媽媽的過去時一清二楚的,他十分猶豫,如果過去的關系人脈再次動用的話,那梁媽媽的階級成分就有待考量了,說不定最後真的要被拉去活活□□死。

梁季文知道他們的考量,見他們面露難色,梁季文開口說︰「我有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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