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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一年多過去。

西北終于傳來西北王主動投降的戰勝消息。

呆瓜知道後便問秀才要了六十顆石子回家擺好,每過一天便拿出一顆,心想等到石子全部沒有的時候,姜戟就該回家了。

冬瓜不明白呆瓜的意思,看他這樣做了幾天,狗爪子也學著呆瓜,每天偷偷地踢走一塊石子。

于是,一個月後。

呆瓜拿起了最後一顆,有些莫名地歪歪頭,「過,過得好快。」

冬瓜叫了一下,還想告訴呆瓜石子已經沒有,就見呆瓜一把將手里的石頭扔了老遠,便以為他與自己做游戲,飛快地跑了出去撿石頭。

就在這時,門卻被人拍得作響。

呆瓜忙去開門,而叼著石頭回來的冬瓜很是疑惑,自家的蠢主人怎麼轉眼就沒了人影。

「叔叔?」呆瓜看著門外的人,側身讓他進來說話。

「不進去了。」寧淮安擺擺手,「就是我的探子早上回報,說是姜戟的軍隊明天就能抵達皇城,我順道跟你說一聲。」

不得不說,雖然呆瓜迷糊,但運氣總是頂好。

本來兩個月的步程因為姜戟的著急而直縮成一個月,剛好和他扔去的石子相吻合。

「我,我明天要去接姜姜。」呆瓜模模自己剛剛能扎起一個小揪揪的頭發,又倉促地低頭看著自己的破衣服,「怎,怎麼辦,我很丑。」

他這些日子為了省錢捐給軍需處,衣服都沒舍得換新,破了爛了也就縫縫補補繼續穿,看起來潦倒得厲害。

「明天晚上他自己會回來。」寧淮安不贊同地搖頭,「白天還要進宮領賞,恐怕不會有時間見你。」

「唔。」呆瓜叫了一聲,有些失落地點點頭,二話不說就送了客。

寧淮安踫了一鼻子灰,搖搖頭,還是轉身離開。

呆瓜背著門,想起他們上次回來的場景,心想自己這模樣混在人群之中,遠遠看一眼姜戟應該沒問題吧。

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姜戟,他抓起衣服咬在嘴里,嘴角不禁輕抿著笑起來。

第二天呆瓜起得很早。

他在衣櫃里翻找了很久,終于找出一件補丁看起來不是太多的衣服穿好,連冬瓜的午飯都忘記準備,就匆忙地跑出了門。

皇城的主街道上已經擠滿了人,听說姜戟大勝歸來的消息,更是把他稱作戰無不勝的鎮關大將軍。

呆瓜站在人群里抱著大饅頭,努力踮起腳尖卻還是看到黑壓壓的人頭,不由嘆了口氣。

呆瓜眼珠子一轉,突然道,「哎呀,我,我好癢,三,三天不洗澡了。」

這話配上他破爛的衣服,確實有幾分可信性。

即便是沒有聞見味道,他附近的人還是嫌惡地推開他,不想這麼一推就直接把他推到了大路中間。

呆瓜懵懂地坐在路中間,還沒來得及站起身跑回人群,就被一個士兵打扮的人扶了起來。

士兵見他也迷茫得厲害,不禁開口問道,「你是誰?這里不能走,你快站到邊上去。」

呆瓜認真地听他說完話,覺得人家都問了自己,便開口回答道,「我,我叫呆瓜,現在就回去。」

「哎,你的饅頭都髒了。」士兵又指了指地上的饅頭,塞給他兩塊銅板,「買個新的去,別再冒冒失失了。」

呆瓜抓著錢,感激地彎彎眼,「謝謝,你。」

話音落下,後頭卻猛地沖出來一匹馬,馬上的人大手一撈便將呆瓜抱上了馬。

「死呆子,不是說過不許你對別人這麼笑嗎?」

呆瓜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再反應過來時,鼻間已經是熟悉的味道。

他拽著姜戟胸口的衣服,不敢抬頭多看一眼,只低低地叫著,「姜姜,姜姜……」

「再扯衣服就要破了。」姜戟低頭逗他,一邊挑眉示意領路的士兵繼續走,絲毫不在意身邊還有圍觀的百姓。

「啊!」呆瓜連忙松手,仰起頭望他,「我,我只是想偷偷看你一眼,不是……」

不給呆瓜說完話的機會,姜戟就將頭埋在呆瓜的頸窩,雙手也牢牢地摟住他的腰身,「我好想呆瓜啊。」

「呆瓜也想姜姜。」呆瓜伸手拍拍姜戟的後腦,紅著臉低頭瞧了一眼底下的人群,又難為情道,「你,你還要進宮,放我回家。」

姜戟搖頭,將他望向別處的腦袋掰正。

「呆瓜都沒親我。」抱怨的意味很是明顯。

呆瓜一怔,抬頭想要親親姜戟,卻沒想到姜戟故意抬頭躲開他的親吻,唇就順勢踫上了他突出的喉結。

溫熱的觸感讓姜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早知這里要比嘴唇敏感得多,他還不如干脆地同呆瓜親親。

姜戟早從寧淮安那里得知了不少這方面的知識,自然知道自己身下的繃緊是怎麼回事。

他壓低了聲音,咬著呆瓜的耳朵道,「回去就辦了你。」

說完,不等呆瓜回應,姜戟就將他抱下了馬,回頭看向旁邊的小卷和他身邊的陌生男人。

「送呆瓜回家。」

小卷點點頭,熱情地攀上呆瓜的手臂。

一年不見,他長高了許多,不過也就將將到呆瓜的肩膀,這麼一靠舒服得很。

「呆瓜哥哥,我們走吧,他還有事要忙。」小卷道,拉著呆瓜走向旁邊的人群。

呆瓜回頭最後和姜戟對視了一眼,這才被小卷帶著離開。

小卷身邊的男人很是高大魁梧,他撓撓頭,動作別扭地朝姜戟拱手,然後飛快地追上了小卷和呆瓜。

看見有男人護送呆瓜,姜戟也松了口氣,再次翻身回馬,繼續朝皇宮過去。

另一頭,呆瓜听著小卷說戰場上有趣的事兒,不想卻感覺身後一道利風經過,再看時,身邊已經多了一個滿臉是毛的男人。

呆瓜下意識地拉著小卷退後幾步,警惕地看著男人。

「別怕,他是我父親。」小卷安慰著呆瓜,又凶狠地看了眼男人。

男人立刻明白過來,臉上堆滿了笑容,伸手向呆瓜,「嗨喲嗨喲!」

呆瓜更是害怕地朝後縮了縮,總覺得這個人看上去比他還傻。

小卷很是頭疼,做著翻譯道,「他說你好。」

呆瓜試探地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到男人手里,沒想到男人就這樣握著他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

「啊!」呆瓜迅速抽回自己的手,腦袋里找著罵人的詞,可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來。

小卷卻早就跳起來打人,邊敲著男人的腦袋邊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隨便親別人的手,不然你會被打死的!戰神很了不起嗎,你親了姜戟的人,他能把你活埋!」

動作也十分凶狠。

男人被他打得連連敗退,最後捉住小卷的手放到嘴邊親了兩下,目光很是慈愛。

「哼。」小卷明顯氣消了許多,轉身拉過呆瓜便快步朝家里走去。

男人跟在他們身後,不想卻在進屋時吃了閉門羹,而敢怒不敢言的他只好席地坐下,不明白自己剛才到底又做錯了什麼事情惹得小卷生氣。

還不到晚飯時間,姜戟卻匆忙地趕回了家。

看到門口坐的男人,他一點也不意外,「蒼,你又被你兒子關在門外了?」

蒼听不懂漢語,可這個句子他卻是幾乎每天都能听到,大概也明白其中的意思,苦惱地點點頭回答,「哎嘿。」

「進來吧。」姜戟打開門讓他進來,他也存有私心,擔心小卷會纏著呆瓜,所以索性讓蒼先纏著小卷。

小卷這時和呆瓜在後院喂雞,冷不丁感覺到一個重物壓在背後,差點就整個人栽進雞窩。

姜戟跟在蒼背後,趁機拉過呆瓜,將他帶走。

「你做什麼?」小卷怒不可遏。

蒼卻佯裝听不懂他說話,親昵地在他身上親來親去。

小卷欲哭無淚,有這種野人一樣還愛好親吻的父親實在是人生一痛。

另一邊,呆瓜愣愣地被姜戟拉著手,眼楮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然後用另一只手包住了姜戟的手。

姜戟感覺到手上的熱度加倍,嘴角也跟著勾了起來。

熟悉地將呆瓜帶回房,門才關好,姜戟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呆瓜的唇。

呆瓜圈著姜戟的脖子,很是主動地仰起頭,眼楮終于也得到休息地輕輕閉上。

一吻完畢,姜戟模著呆瓜頭上的小揪揪,眼看呆瓜泛紅的臉頰配上這頭發,實在像顆成熟的紅隻果。

心里覺得可愛,姜戟又欲罷不能地掐了掐呆瓜的臉蛋,開口問道,「頭發怎麼剪了?」

呆瓜如實回答,「腦袋撞牆,出血,然後剃光了。」

腦袋撞牆?

姜戟瞬間明白過來,寧淮安每個月都會寫信告訴他呆瓜的近況,當時只听說呆瓜被人欺負,卻沒想到嚴重到把頭發都給剃了個精光。

「呆瓜受委屈了。」姜戟心里發酸,寶貝似的把呆瓜按進懷里,親親發頂,又親親臉頰,依舊覺得不滿足。

「不,不委屈。」呆瓜回答得認真,「能賺錢,給姜姜買糧草,我很開心。」

「你真是笨死了。」姜戟嘆了口氣,揉捏著他的臉蛋,「要是你再傻一點,只知道自己享樂該多好。」而不是心里只記掛著他,害自己過得如此窘迫。

「我,我知道呀。」呆瓜眨巴兩下眼楮,從懷里模出半串糖葫蘆,自己咬了一顆,又塞到姜戟嘴里,「吃糖,樂。」

姜戟被他逗樂,還想說話,卻听到門被敲響。

小卷沒好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吃飯啦,呆瓜還沒吃呢。」

姜戟嘆了口氣,早知道剛才就不該把蒼放進來,而是把小卷扔出去,讓他們父子相伴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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