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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克莉迪亞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將要被放進鍋子里煮的人,然而在她的身邊卻沒有一個能夠依靠的人,一個人也沒有。

男人扔了手中的汽油桶,攔著男孩的肩膀,笑著說道︰「伊凡,對于你十歲的成人儀式你還滿意嗎?」

男孩看著自己的父親,遲疑的點了點頭,把受傷的右手往身後藏了一藏。他感覺自己包扎過的右手有一些疼,但是他不敢對父親說。

——父親是絕對的權威,喊疼實在是太軟弱的表現。

男人哈哈大笑的將男孩和女人推進老福特車,然後哼著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語言,坐上了駕駛座。

我們踏著族祖先走過的路

來到這新的大陸

我們不停地旅行不停地走

我們的血脈在每一個地方

吟唱這古老的歌謠……

「看看她的情況怎麼樣了,安娜。」男人上了車以後,隨意的在地圖上找了一條路,就發動了汽車,就像是歌謠里訴說的那樣,他們這個家族的傳統就是隨心所欲的到處流浪。

安娜不敢反抗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順從了男人的話將女孩的頭靠向自己,然後檢查起來小女孩的情況。

克莉迪亞是個很漂亮的小女孩,以前不明顯是因為長年帶著牙套和矯正視力眼鏡,再加上模仿蘇珊娜的穿衣風格,根本展現不出他這個年紀的活潑可愛。

安娜模了模克莉迪亞的雙手雙腳,感受了一下四肢的冰涼程度,雖然現在已經是夏季了,但是還是應該注意不要著涼。克莉迪亞被從營地民宿帶出來的時候,只穿著睡衣,但是現在卻已經穿上了一套稍微有點不太合身的外服。

在替克莉迪亞穿鞋的時候,安娜感覺到她突然瑟縮了一下,不由得停下了動作看向懷里孩子的臉——抖動的睫毛、亂轉的眼珠、不自覺緊抿的雙唇、以及臉頰上若隱若現的淚痕……這實在不是一個裝睡技能很高超的孩子。安娜扯動了嘴角僵硬了笑了一下,然後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繼續給克莉迪亞整理鞋襪。

「她還沒醒,可能你麻藥用的有點多。」安娜小聲的說道。

「那你注意點她,伊凡。」男人像是在傳授經驗似的,對自己的男孩說︰「給她取一個名字,從今以後她就是你的了,只屬于你一個人的。」

就像你的父親,曾經在他十歲的時候,從自己的父親手中得到了他自己的女孩,他給她取名字叫做——安娜。

「好。」一說到這個,這個有些沉默的男孩才又重新興奮起來︰「麗莎,我要她叫麗莎。」

——不!我不是麗莎,我是克莉迪亞•揚!

想要沖口而出的吶喊卻被死死地捂住了,克莉迪亞睜大了雙眼驚恐的看著這個和她對視的女人,然後她看到了這個女人臉上詭異的微笑,和她眼神里的冰冷。

她一字一頓的在對她說

——不要反抗。

*

「地點︰弗吉尼亞州-夏洛茨維爾」

「蘇珊娜•揚,35歲,職業律師……」

「于6月23日凌晨1點17分的時候,被發現遭人利器攻擊重傷于營地民宿房間……」

「原本和蘇珊娜•揚在同一房間的女兒,12歲女兒克莉迪亞•揚目前失蹤,案件匯報完畢。」德瑞克•摩根陳述完案件之後,便將文件夾攤開放在桌子上,在機艙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德瑞克•摩根,曾供職于ATF、DEA和芝加哥警察局,擁有搏擊、柔道黑帶,是一個行動力極強極其出色的探員,目前在行為分析科霍奇小組實習。

霍奇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然後將所有現場勘查的照片平鋪在了工作桌上︰「你們現在也已經了解了這個案件,談談你們的看法。」

首先發言的是組內的另外一個新面孔托馬斯,托馬斯•賈斯丁,是原弗吉尼亞州漢普頓警署升職至匡提科,有著十幾年經驗的優秀探員,這次隨隊前往弗吉尼亞州,是為了協調一下行為分析科與地方警署之間的關系。以及許多探員申請的新聞發言人、情報收集人等崗位的必要性和可行性。

「此次案件不是一般的入室謀財案件,從現場拍攝的照片以及地方警署的勘探情況,因為案發之前下過雨,並且凶手離開的較為匆忙,我們可以看出這幾張照片上的鞋印,應該是出自三個人,一個成年男子,一個成年女子和……一個孩子。」說道最後一個懷疑對象的時候,托馬斯遲疑了一下,因為他是在是不想相信,在這樣的惡**件中居然會有孩子參與。

「成年男子應該有5.9英尺左右,均勻體重,因為民宿的窗台並不低,但是從牆上留下的鞋印來看,這個人應該個子不低且身手矯捷。比對了所有進過這個房間人的鞋印,只有兩個鞋印是陌生的,一大一小兩種。大的應該是成年男子的,小的那個是孩子的,而且還是男孩。」德瑞克•摩根翻動著現場勘查照片,然後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推測。

「說說你的看法,為什麼是男孩?」高登看著摩根,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從鞋印的分布痕跡,以及蘇珊娜中刀的角度和力度,我們可以看出來對蘇珊娜行凶的並不是那個成年男子。」隨著案件的分析,摩根臉上的表情格外凝重︰「而會由成年男子帶著共同行凶的,有著父子、兄弟這一類血緣關系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個人更加傾向于父子。」

「但是,這個案件最奇怪的地方是,為什麼要帶走女孩?」摩根眉頭緊皺,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會讓一對父子,殺了母親,然後帶走女兒?

霍奇看到高登對他點了點頭後,拿出了一份筆錄報告︰「你的答案可以從這里找到。」

在所有人仔細閱讀筆錄報告的時候,高登開始解釋了一下為什麼一定要來處理這個案件︰「地方警署在錄制口供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線索。」

「蘇珊娜所在的這個旅行團隊,曾經在夏洛茨維爾不遠處的楓葉小鎮听說過一個故事︰大概在二十年前左右,在楓葉小鎮也曾經發生過一起惡性殺人事件,同樣是母親被殺死在家中,而家中的幼女卻失蹤了。和這起案件性質一模一樣,這讓我有一個異想天開的推測。」高登停了下來,然後看著大家沉重的說到。

「這或許是父親再為兒子挑選自己的女孩。」

機艙內一片寂靜,似乎是根本沒有想過會是這種可能,又或者隱隱約約有一點這樣的想法,但是卻又不敢相信。

「現在距離飛機著陸還有十五分鐘時間,我現在安排一下工作。」霍奇打破了沉默,總結陳詞道︰「托馬斯去和地方媒體接洽一下,盡量不要讓過多的信息泄露給公眾,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導致凶手行蹤難覓。」

「高登,你和地方警署去楓葉小鎮了解情況,必要情況聯系到小史密斯。」

「摩根,你和我去案發現場,夏洛茨維爾營地,看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

「麗莎,我是伊凡。這個送給你,你喜歡嗎?」男孩笑著和被綁著手的克莉迪亞說話,一邊還笨手笨腳的把自己挑選的蝴蝶結戴在克莉迪亞的金色長發上。

「我不是……」剛想要開口反駁的克莉迪亞想到了那個女人說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再反駁,但是也沒有接男孩的話。

但是男孩好像沒有什麼介意的,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麼自說自話︰「明天我們就可以到下一個城鎮了,然後我們就可以買很多的東西,到時候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他們相處的不錯。」男人滿意的靠著老福特車,靠著男孩和女孩一起在藍天白雲綠草地上享受午餐,女人只是冷漠的看著那邊,並沒有接話。

「吃完了,記得去河邊把鍋子洗了!」男人高聲說到,然後得到了一男孩的一個回應。

男孩拉著克莉迪亞的手,跌跌撞撞的走向河邊,但是奇怪的是男孩在看到河水的時候有些瑟縮,明顯的不想靠近水源,但是一想到是父親說的,又硬著頭皮踫了水……

克莉迪亞看著男孩奇怪的舉動,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難道說……?

在距離東營地二百八十七公里的地方,有人發現了一輛被燒空了的房車,經目擊證人的證實,確實是在案發當夜從東營地消失的房車車型。燃燒後剩下的殘留物很少,加了大量的助燃劑和易燃物,可以初步判斷並非是匆匆忙忙毀尸滅跡的結果,從地上遺留的神秘圖案,霍奇猜測燃燒代表著「家」符號的房車,可能意味著和過去告別,又開啟新的篇章的含義。

這或許是一種特殊的儀式,一種特殊的記號。而在案件中任何一種「特別」都會被成倍的放大,而一旦被放大那麼就能夠找到突破的線索。

「看來我們還尚缺一個博物民俗專家。」摩根看著地上其奇奇怪怪的圖案,一邊連線行為分析科技術人員查找他傳輸過去的照片,一邊說道。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霍奇居然認同了他的這個看法。

「對于這方面我們確實有所欠缺,因為閱歷的緣故,很多有經驗的探員比我們知道的多,但是對于各地的傳統博物民俗方面,除了咨詢技術部以外,我們尚缺對這方面足夠了解的人。」霍奇認真的分析道︰「不過可惜的是,局里面每年能夠招到的特殊人才比較搶手。」

「所以像我這樣只會開槍射擊、動拳腳的就很容易搶到啦。」摩根聳了聳肩,開了一個自己的玩笑。

「行為分析科,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為了不讓新成員過于拘謹,玩笑話說到這里對于霍奇來說,已經很多了。

「這是我的榮幸。」摩根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摩根,通知我們的技術部,將各州關于空地燃燒房車等居住行車一體車輛的記錄篩選出來,然後交叉對比家中幼女失蹤而其他家庭成員均被殺死的案件。根據這個案子的性質,我猜測這些案子的跨度可能會很長,至少要要往前找五六十年。」思索了很久,將僅有的線索加以串聯之後,霍奇語速很快的對摩根說出他的著力點,以及分析方向。

「好的,霍奇。」摩根點頭表示了解,然後就致電通知技術部,告訴那些小伙子們可以忙起來了,話說回來技術部為什麼沒有漂亮姑娘呢?

*

「喂!(#`O′)小孩兒,這里不是玩兒的地方,請不要靠近!」

耳邊傳來了地方警署警員的呵斥聲,正好打完電話的摩根抬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人,只見他氣喘吁吁的向空地跑來,卻被周圍攔著警戒線的警員攔了下來。摩根還以為是附近村莊的孩子,來這里好奇的圍觀,畢竟十四五歲的孩子什麼都做得出來。但是沒想到兩人卻好像發生了爭論。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行為分析科的探員!」少年焦急的想要突破的警員的封鎖,奈何健壯的警員緊緊的鉗住了他的胳膊,讓他不能隨便的亂闖。

「發生了什麼?」摩根走上前去,企圖讓兩個人都冷靜下來︰「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找行為分析科的話,我就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匆匆跑來的少年正是埃文•威廉姆斯,看了看摩根問道︰「但是我上次沒有見過你?」

「一個部門的人會針對案件性質出人,因為性質不同所以你看到的人也不同,這麼說你認同嗎?」面對少年的詢問,摩根還是耐心的解釋起來,對于孩子他一向有很多的耐心。不過他也不由自主的反省,我曾經這麼大的時候是這麼會搞事情的嗎?

「那我還是要找霍奇先生。」埃文為自己的話解釋說︰「我不想說把要說的東西重復兩邊,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告訴你們,關于那三個在逃犯的。」

「听說你在找我,埃文?」霍奇結束了和高登的通話之後,看到埃文過來找他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原來他就是埃文•威廉姆斯,那個將楓葉小鎮二十年前案件和現在這個案件連接起來,錄了筆錄以及被綁架者的鄰居好友。

但是為什麼霍奇看上去和他這麼熟悉呢?摩根模著下巴有點八卦的想到。

「不過還是先回車上說吧,這邊的現場勘探差不多也快結束了。」

等到坐到位置上之後,埃文就迫不及待的將他的發現告訴霍奇和摩根︰「首先,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在錄口供的時候沒有想起來。在我們來到夏洛茨維爾東營地的第一天,我們在逛商場的時候,我听到店員說過他們家店曾經發生過盜竊事件,而她描述的三個人形象一男一女一個孩子,很像這次事件的三個人。」

「很有可能這就是他們的現金來源。」摩根側著頭小聲的霍奇說到︰「之前在那輛被燒空的房車里,又看到類似于服裝店人體模特的東西,我猜測這大概就是他們用來訓練身手的。」

「也許我們能夠從沿街的監控發現蛛絲馬跡,那就可以制作圖像資料,發布通緝令。」霍奇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這個要點,可以安排地方警署搜集圖像資料。

埃文看到他們接受了自己的說法,然後繼續說第二點發現︰「今天我們去看望Casear的時候,寵物醫院的醫生告訴我們Casear它的一顆牙齒受到了傷害,是否咬了人,如果咬了人的話應該盡快的打狂犬病疫苗。Casear從來不會無故咬人,所以只可能是咬了傷害了蘇珊娜的那三個人之一。」

「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摩根突然興奮起來,語速極快的對霍奇說︰「狂犬病疫苗首先就應該在24小時內第一次注射,接下來還有幾次的療程,並不是個短期療程。而且在二十四小時內他們不可能驅車離開很遠,我們還有機會搶先一步攔截他們。」

說著摩根找出一張弗吉尼亞州的詳細地圖,翻到夏洛茨維爾的那一張,仔細的研究起來,粗略估計了一下,然後按照他們逃離的方向在地圖上畫了一個範圍。

霍奇認同了這個說法,然後將之前和高登電話聯系了解到的事情也和摩根說了︰「高登聯系到了楓葉小鎮的小史密斯,他的說法和埃文听到的故事大致相似,高登現在還在楓葉小鎮做進一步的調查。看來我們可以確認這個案子的性質了。」

「接下來,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盡快公布側寫,盡快抓到犯罪嫌疑人。」

*

到了警察局,埃文並沒有選擇死纏爛打的跟上去,只是現在警察局的門口沒有離開。

已經要上電梯的摩根突然和霍奇說了一聲,然後跑向埃文︰「听我說,埃文。你不必要對這次的事情十分自責。你已經做了足夠多了,很多警員都沒有發現的事情你都發現了。而你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相信我們,相信我們的專業能力。」

埃文死死地咬著唇,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摩根說的很對,或許他自己和同齡人比起來真的很有能力,但是跟專業的行為分析科比起來,他還差了七八條馬里亞納海溝呢。但是,左手俱樂部中最小心呵護的小妹妹就這麼失蹤了,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人不知道會害怕成什麼樣子,如果自己再什麼也做不了的話,他恐怕會愧疚一輩子。

因為這是他策劃的幸福快樂的營地度假,卻沒曾想到是對揚家母女的噩夢之旅。

他明明只想給她一個成長路上的難忘回憶,

卻沒有想到真的是「難忘」的回憶。

「你們側寫員都是這麼敏銳的嗎?總是可以這麼輕易的發現旁人的心里變化?上一個這麼開導我的還是高登先生,他現在還讓我經常和他發郵件,好來判斷我的心里狀態。」埃文看著摩根仿佛想要從這個看上去很強壯的漢子身上發現一些和高登先生相似的地方,可惜,並沒有。

听了這話,摩根不由得挑了挑眉︰這小孩兒還和高登認識?

「我明白,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紅色的血珠從埃文咬破的唇瓣上滲了出來,將淡粉色的嘴唇染的鮮紅。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無能為力。」埃文認真的對摩根道謝︰「謝謝你的關心,到我現在最希望能夠找到克莉迪亞。」

摩根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孩了,然後他听見自己鄭重的承諾︰「我會的。」

*

克莉迪亞第一次來到州學院,斯蒂文•威廉姆斯的心理診所的時候,是一個很膽小內向,會偷偷的藏在母親蘇珊娜的身後,一言不發的小女孩。但是在有了左手俱樂部的陪伴成長之後,這個小女孩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成長著。

對于推理,克莉迪亞從來不如埃文、布雷斯、瑞安這些大孩子邏輯清晰,可以從一些語言行為舉止的蛛絲馬跡中得出推論。但是她有一個十分好的習慣,那就是她對于听到的話都會記得很牢。經過了近十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克莉迪亞已經從三人平時一些交談中,得到了一些信息。

她確定了自己心中隱隱約約的猜測,她之前听到的關于「她是屬于這個男孩」的說法,所隱含的意思就是——他把她當成他未來的妻子。

這個信息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也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她大概不會死了,而壞消息則是他們想要把她變成想安娜一樣——一個言听計從,不會反抗的妻子。

而根據他們的路線、以及在路上熟練的躲避檢查崗的技能,克莉迪亞明白她一定要將求救信息發出去,或者引起警察的注意,否則一旦讓他們離開了弗吉尼亞州,那麼警察就會很難再找到他們了。

克莉迪亞堅信埃文和大家一定都在想方設法的找她!這一次,她也要努力。

吃完飯後他們一行四人並沒有休息很久,很快又上了路。

克莉迪亞緊張的盯著腳尖,她剛才想到一個計劃,但是她並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夠做到。這個時候她想起來埃文曾經說過的話——如果想要一個人相信你說的話,那麼你就要盡可能的說的專業、說的鎮定,語速可以快速一點,最好讓別人覺得你跟權威,你說的什麼都對……

克莉迪亞的反常樣子,引起了安娜的警惕,她撫模著克莉迪亞的頭發,柔聲的問道︰「怎麼了,麗莎?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剛才看到……」克莉迪亞一開始小聲的說,但是想起了埃文所說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技巧,暗暗給自己打氣,然後盡可能讓自己的說的話不發出顫音︰

「Rabies乃狂犬病毒所致的急性傳染病,人獸共患,多見于犬、狼、貓等肉食動物,人多因被病獸咬傷而感染。臨床表現為特有的恐水、怕風、咽肌痙攣、進行性癱瘓等。因恐水癥狀比較突出,故又名恐水癥(hydrophobia)……」

克莉迪亞用極快的語速說完了一長串她所熟知的關于狂犬病的解釋說明。感謝她自己超強的記憶力,以及社區發放的安全手冊。

然後她听見她用盡了全身勇氣說出的那句話︰「伊凡他被狗咬了,然後他還發熱了,剛才他在洗鍋子的時候,不願意踫水!他得了狂犬病!」

在她說完之後,老福特車猛的停了下來,車廂里一片恐怖的寂靜,克莉迪亞仿佛只能听見她自己的心跳聲。

駕駛座上的男人突然暴喝一聲閉嘴,將克莉迪亞原本就不多的勇氣嚇走了,她驚恐的看著男人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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