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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首發,此章為防盜章,訂閱本文60%者即可看到正文他們對宋韌感恩不已,對宋韌甚是不舍,但宋韌以f怕縣尊大人看見馬兒溝的人有想法,在他走後對馬兒溝的事有所懈怠或是拿馬兒溝作筏子,就婉拒了老鄉親們的情誼。

宋韌帶著李家一家離城,向寶梁來送,宋韌假意感謝向縣令的重情重義,一臉感激涕零地感謝縣尊大人上任以來對他的照顧,臨走前又低聲跟向寶梁道上方已經知道了他為葫蘆縣老百姓所做的民績,含蓄地透露出了向縣令不日任期一到就會上升的意思。

向寶梁聞言驚呆,「果真?」

這廂他褪去了之前的假模假式,靠近宋韌跟宋韌稱可兄道弟了起來︰「宋兄這話是從……」

宋韌要走,但他不想為他盡力了數幾年的葫蘆縣留下隱患。向寶梁不是糊涂之人,但此人擅長的是向上鑽研之道,其心在政不在民,他得罪向寶梁而去,向寶梁要是存了有跟他爭意氣的心,那他這些年為葫蘆縣百姓定下的幾條方便之道就會有始無終,最終可能會白忙幾年得一場空,宋韌思來想去不能讓他和他死去的師叔,也就是前任縣尊大人好幾年的心血壞在了向寶梁手中,就跟他現在認的老師,現在的青州太守符先勇寫了一道密信,把葫蘆縣的情況說道了個清楚,而符先勇也同意了他的打算,先升向寶梁,然後讓門下弟子前來葫蘆縣當縣令,坐等收獲葫蘆縣接下來幾年會破土而出的民績。

向寶梁這話一出,宋韌未有明言相告,伸了手指往上指了指,向寶梁一看,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當下肅容朝宋韌拱手,「多謝宋兄美言。」

「向大人就等著好消息吧。」

「多謝多謝,宋兄一路保重,等到了梧樹縣,一定要給為兄送個消息,若有為兄能幫忙的事,請張口就是。」向寶梁連連拱手不已,一臉感激。

宋三郎坐在車兒拉的板車上,跟妹妹咬耳朵,「現在是宋兄,為兄了,之前是宋……大人!」

宋三郎學著向寶梁以前喊他父親時那股陰陽怪氣的調,靠在母親懷里的宋小五垂著眼道︰「等你比爹還厲害點,讓他喊你爺爺也是行的。」

宋三郎朝她扮鬼臉,宋張氏听到捏了捏小娘子的臉蛋,假意嗔怒道︰「說什麼呢。」

宋小五閉眼,意興闌珊地躺母親懷里假寐,這幾天為了搬家的事她都忙壞了。搬個家,她娘什麼都要,她是除了銀子什麼都不想帶,但身為窮鬼家的小孩子哪有說不要就不要的權力,結果是家里只要能用的都裝上馬車了,連酸菜咸菜壇子都沒放過,她娘連她小時候穿過的舊衣裳還要帶上,說要以後留給她生的小娘子穿。

宋小五心累得很,她都還是小娘子,過一天算一天,結果她娘連她以後生的小娘子都惦記上了,這展望讓她覺得沉重。

這廂宋韌跟向寶梁又打了幾句機鋒這才告辭,向寶梁這趟行程送得滿意,宋韌心下也稍稍松懈了下來。

葫蘆縣打下的根基太淺,實在經不住父母官的糊涂,哪怕只是一任父母官的一時糊涂,于靠田地過活的黎民百姓來說就是一年幾年的生計問題。

宋家李家兩家一共是四張馬車和兩張牛車上路,馬車拉的全是家什,兩張牛車上拉的是兩家的人。

馬車上面裝的家什重,馬兒走得慢,牛車上坐的人稍微輕一些,牛兒就走得快一些,兩相下來,前後兩者速度差不多能走在一塊兒。

因著有四張馬車要趕,宋李兩家都沒有壯僕,宋家是大郎二郎趕車,李家是李之敘帶著大兒子趕,兩家的牛車上是宋韌和李家的二郎趕,李家的二郎要比宋三郎和宋四郎大兩個月,但他比宋三郎兩兄弟要瘦矮不少,力氣也是,宋張氏就讓三郎和四郎輪流過去替李家二哥一程,讓孩子歇口氣。

三郎四郎性子皮,可喜這種驅車之事了,吆喝一聲不用催就去了。

這年代的路大多是人踩出來的泥道,只有經過朝廷修繕的官道才有石板路可言,不管是人走的路還是官道皆顛簸不平,只有好走一點與不好走一點可說,車走的慢一點的還好,要不然連五髒六腑都能顛出來,宋家幾口每兩三年就要來回州城一趟,對路上的顛簸倒也習慣,但李家人沒走過這種一連幾天的遠路,前兩天他們尚且撐得住,到第三天,李家五口除了出過遠門的李之敘好一點,李娘子跟李家的三個兒女皆吐得一塌糊涂,奄奄一息。

兩家因為拖的家什重,走的也不快,梧樹縣那邊還等著縣令上任,歇是沒法讓李家人歇了,但車讓宋家三郎四郎接手趕,所以到後面幾天宋三郎宋四郎全天趕馬,到了晚上休息,他們還能跟著兩個哥哥扛鋤頭挖野菜,見到長得好看的花,還會挖回來給妹妹獻寶。

下面一路都如此,等到李家人緩過氣來半個月就過去了,他們離梧樹縣只有五十里,大概一天左右的路程。

梧樹縣是青州靠近西邊昌西州的一個邊縣,之前那個縣令明面上因草菅人命被抄的,實則上不僅僅是草菅人命那麼簡單,他是因他治下不明死了幾百條人命才被抄了全家,他之所以下場淒慘是因為這件事鬧到了新帝面前,新帝大怒所致。

新坐上龍位的新帝一上位就重酷吏施嚴法,新任的青州太守符先勇是法家一派為首的符家子弟,也是因為梧樹縣一事所出,才被新帝指派到青州統管一州。

符先勇一來青州,與新帝上位一樣動靜不小,他先是動了州府與青州的兩個大縣上的人,而他派往梧樹縣坐鎮梧樹縣的縣令是他符家的青年才俊,但過年那段時間法家一派在朝廷告急,急需他們法家這位名震京城的青年才俊回去找回場子,遂符先勇在考慮再三後,終于下嘴把心眼不小的宋韌提拔到了他這方接管梧樹,又等不及宋韌到任,京城那邊新帝急需他們法家那位把儒家一派為首的老酸儒氣死的才俊回去跟卷土重來的儒家大戰三百回和,所以宋韌還沒接到調令,先得到消息的梧樹縣前縣令就回了京城。

符太守給宋韌的信里跟宋韌談了條件,只要宋韌在上任一年之後確保當地的兩族之亂不會死灰復燃,那麼一年後,他的縣丞就讓他舉薦的人擔當,不然,宋韌不僅是不能安插他自己的人手,且得退居縣丞之位。

這次宋韌趕馬赴任,最為著急的不是宋韌而是李之敘。宋韌就是不被青州城的宋家接納,但他是士人出身不假,有為他見縫插針盤算的老先生在為他暗中打算,而他李之敘認識的最有能耐和門道,且能助他一把的就只有宋韌了,宋韌一倒,等于他的希望盡滅,所以這一路李之敘就是身體不適,他也咬著牙在趕車,等到了梧樹縣一放松,他人就倒了,他這一倒病勢洶洶,人差點沒了,最後還是宋小五看人吃藥不管用,看那跟她爹一樣心比天高不想認命的李叔就剩最後一口氣了,就暗中支使了她家大郎哥去給了個不知道管不管用的法子,瞎貓踫老鼠踫了一翻,這才讓李之敘捂了兩身大汗撐了過來。

李之敘這一緩轉過來,李家人絕路逢生,一家人大哭一場不說,宋大郎這邊一連兩天都鬼鬼祟祟圍在宋小五身邊,欲語還休。

這早宋小五剛醒過來爬下床,叉著手伸了個懶腰,哈欠打到一半,就听宋家的大蘿卜條異常諂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好妹妹,你醒了沒有啊?」

好妹妹哈欠沒打完,改而打了個冷顫,她冷著臉看著門,心里計算著把她這大哥毒啞了而她娘不哭的可能性有多大。

清明祭祖,宋張氏帶著兒女隨宋韌回了本家,沒少受本家妯娌們和他們這一支的大嫂的氣,現在還在氣頭上,看什麼都不順眼。

家里家徒四壁,前個兒攢的幾兩銀子,又因縣令昨日添了一房小妾拿去作禮成了空。宋張氏本來答應給家中小娘子添身新衣,布都看好了,就等著賣布鋪子進來貨取了來就可上手做了,現在不能買不說,還要在那布鋪掌櫃娘子面前顯了短處去,宋張氏昨天頭疼到今天,見老僕還扯了野菜回來,氣得胸口生疼。

外人瞧了去,不得說他們家窮?叫本家和大嫂听了去,下次見了面,不定要怎麼埋汰她,說她不會當家,嫌他們家窮,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恨不得把她生的兒女們踩在腳底下作賤,說三道四,一想起這些,宋張氏氣得眼都紅了,指著門跟老僕道︰「扔出去,你扔出去,我們家不稀得這些個。」

宋張氏是好人家出來的女兒,跟著宋家不得意的兒子宋韌被分出家來過了好幾年苦日子,以前他們小夫妻還住在縣城的小房子里,後來她生了兩胎四子,宋韌作主賣了房子拿銀子在鄉下買了田地,她便帶著兒子們住到了現在的馬兒溝。

她嫁給宋韌後過的日子與她在娘家當女兒時相去甚遠,但這也沒磨平她一身傲骨,因著家教使然,她不會俯小就低,但也不會因境況不如意用盛氣凌人維持往日威風,現眼下就是心中不高興到了極點,說人的話也不會幾句,翻來覆去說的就是這兩句話。

老僕知道夫人不會罰他,訥訥著不言語,也不動。

宋小五聞聲小手背在腰後走了過來,站在門邊听她娘口氣不對,在心里搖了搖頭,抬起小腳踏進了小堂門。

宋家屋子不大,一幢小院子就六間正房,一家七口加上一對老僕夫妻倆就把小院子擠了個滿滿當當,聲音一大點,在哪個屋子都能听見聲響。

見到她來,宋張氏朝她張開了手,「怎生醒了?」

小娘子一般早上起得甚早,到了偏近中午就要睡一個時辰再起來用午膳,宋張氏抱起人,看了看香,時辰早了半個時辰去了,她低頭看著懷里的小女兒︰「可是餓了?」

宋張氏嫁給宋韌六年里生的頭兩胎得的都是雙胞胎兒子,六年後生到第三胎,才生出一個宋小五來,好不容易得了一個閨女,兒女雙全,成就了一個好字,宋張氏便格外偏疼這個小女兒一些,對其百依百順得很。

宋小五在她懷里搖了搖頭,跟她娘道了一句︰「想吃野菜。」

說了一句她就不說了。

宋張氏一听她這話,就知道是女兒讓老僕去挖的野菜。

宋小五從小就懶得很,連生出來的時候都不哭,把宋張氏嚇得還以為自己生了個啞巴,直到宋韌狠心揍了小女兒一**,宋小五這才哭出聲來,知道不是個啞的,全家人才把提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里。

「野菜有甚好吃的?」宋張氏道了一句。

「想吃。」也就這時節的野菜能吃吃了,洗干淨了拿點蒜放油里熗一下,把菜過下鍋灑點鹽巴就端出來,鮮女敕入味,這清炒時蔬湊合著吃吃吧。

想吃熗炒的就省省吧,這年頭這朝代沒辣椒。

宋小五要不是前輩子活到最後淡了口月復之欲,不一定受得了這什麼都缺的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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