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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首發,此章為防盜章,訂閱本文60%者即可看到正文但他們一年到頭也就得幾文錢,就壓歲錢多一點,現在都四月了,幾兄妹的那點小錢早早就花完了,不過回了一趟州城,宋小五從祖母那得了兩塊碎銀子一共二兩銀,還從幾個喜愛她的長輩族親那里得了幾個小紅封,一個小紅封也就二三個銅錢,但加起來也有二十來文。

以前宋小五是不要的,但這次去她拿了,並與人多道了一聲多謝,給人鞠了躬。

她不是憑白要人銀錢的人,要了,就記人的好。

宋小五拿的小紅封不多,又是族中幾個性子好的長輩和嫂子給她的,宋張氏就由著小娘子拿了,她也不拿小娘子的錢,由小娘子自個兒收著。

之前小娘子給了她爹一個銀角子買米糕,把她爹都逗笑了,但宋張氏算算,小娘子手中的私房錢怕是快都要花完了,上次從州城回來途中,她給她幾個哥哥買了糖糕,一次就花了三十文去。

「曉得了,等會娘付錢。」宋張氏豈會花小娘子的那幾個小銅錢。

宋小五想了想,點了頭。

她手里就那幾個子,留著也好,回頭再稱幾斤米糕就是。

蘇記的雜糧餅足有二兩重,大郎他們就是吃了一大碗米粉,這餅說來他們還吃的下,但他們舍不得一次吃完,大郎就去拿了幾紙油紙過來,吃半塊,包半塊回去晚上吃。

馬兒溝的人家一般一天吃兩頓,縣城里大多數人家也如此,只有富貴人家才會一日三頓,頓頓不落,宋韌是州城下來的秀才少爺,家里再緊巴他也沒短過妻子用來持家的家用,宋家一天三頓飯就維持了下來。

以前家用的銀子用來是夠的,但隨著兒郎們長大,讀書吃穿的花費不少,用錢的地方多了,這日子就緊了,宋張氏不想在這時候朝丈夫多要錢,也不舍短兒女們的吃穿,便從自個兒身上省,她的嫁妝也被她一點一滴的拿出來貼補家用。

這個宋張氏對她的小娘子還有些愧疚,她偷偷當掉的一根三兩重的金釵,原本是想的以後拿來給小娘子當嫁妝的。

這廂等一家人吃飽,就前行去縣城當中宋家兩家相交好的人家送菜,等快要到了地方,就由大郎背著背簍送過去,宋張氏就帶著兒女們在隔著一點的地方等。

她是不跟著過去的。她要是過去了,人家就要打發點東西,幾個雞蛋半包糖都是錢,人家一家老少要養,這可不好。

宋家交好的這兩戶人家一戶是宋韌在衙門交好的同僚,一戶是已博得了秀才功名的書生家,但兩家家境都不寬裕。是宋韌同僚的捕快家老少一家八口人,就靠他一份俸祿養活;書生家一家只有五口,但他沒錢打點,至今都沒謀得一份官職,現在在縣城的一家私塾坐館當教書夫子,他就是再往上去京城趕考,要是沒有儒士替他寫舉薦信,那也是不能夠的。兩家都住縣城,手里也沒田地,住的家中狹窄也騰不出地來種菜,吃一把菜也是要去買的,宋家一家住在馬兒溝自個兒也不種菜,但村里菜便宜,這個時節一文錢能買半簍,一家送過去一簍,也能吃個三四天。

他們先去了肖捕快家,大郎進去把菜倒好,不等肖家婆婆給他塞吃的就一溜煙地跑了出來,等找到母親和弟弟妹妹,大郎氣都喘不平。

宋張氏好笑,替他拿下背簍,讓三郎替哥哥背著,給他順了順背。

「肖婆婆要給我拿糖吃,我沒接,怕她塞給我我就跑出來了,肖嬸子今個兒不在家,說是出門有事去了,婆婆叫你要是趕完街,就去她家坐坐。」宋大郎牽過妹妹的手,帶頭走在母親身邊跟母親說道。

「好。」宋張氏牽著四郎,點了下頭,「你叫人了?」

「叫了。」

「誒,」宋張氏應聲,又跟三郎四郎他們道︰「見到長輩要先打招呼,可听到了?」

「曉得。」三郎背著背簍走在後面,他正彎腰點小娘子的包包頭,听到抬頭道了一句。

宋小五這走個路都不安生,模著頭回頭瞪了宋三郎一眼,轉頭就朝宋大郎道了一句︰「三郎戳我頭。」

宋大郎朝三郎怒目瞪去,「你少招惹點妹妹。」

三郎嘻笑,不以為然,又去模妹妹的發帶。

四郎見著好玩,也去扯另一邊的。

宋小五這沒脾氣的也被扯出了三分火氣來,頓足模著她的兩個小啾啾發飆,「不能再扯了,我要生氣了。」

他們就不能有個安生的時候?

「別煩了。」背著一簍菜的二郎見她氣得小臉都紅了,心疼得很,彎腰把她抱起來放到三郎的背簍里,他把自個兒的背簍放下,拿過三郎的簍子把宋小五背到了背上,回頭跟妹妹道︰「你坐簍子里,二哥高,他們夠不到你。」

在背簍里虎著臉,一臉不高興的宋小五伸手模了下他的耳朵。

這是她跟二郎哥道謝的一種方式,她一模,宋二郎就笑了起來,又跟三郎四郎冷臉子︰「招她煩了你們就高興了?」

三郎四郎朝他扮鬼臉吐舌頭,大郎背過菜簍朝他們威脅道︰「回家就告訴爹,看他不罰你們。」

三郎和四郎怕父親,听了都收斂了手腳,老老實實地跟在了母親的旁邊,不再嬉鬧了。

只是安靜不了一會,兩兄弟又打鬧了起來,你踢我一腳我踢你一腳的,就是不好好走路,說他們也不听,宋小五高高坐在二郎哥背著的簍子里,見狀別過了臉,看都不想看他們一眼……

還好大郎哥和二郎哥大了,比以前多了幾許穩重,要是一家四個一起這般鬧騰,這輩子休想她再多活一天。

他們一回來,宋小五就把她的那份米糕塞到他手中了,倒不是她偏心宋二郎,而是宋二郎是幾兄弟當中最需要多吃點的那個,宋二郎卻當小妹妹是偏心他,最後一口了,不好自己都吃到了,就塞到了妹妹口中。

此時吃了米糕的他心中歡喜,人高馬大快及父親高的他伸著大掌小心地拍了妹妹的背兩下,還道︰「甜嗎?」

米糕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是粗糧制出來的一種糕點,不過是加了點糖而已,小孩兒們喜歡吃,但對宋小五這上輩子什麼精細東西都吃過了的人來說,這東西刮嗓子得很……

宋小五好不容易咽下,氣得瞪宋二郎,「說了我不吃這些個。」

說著還不忘從他腿上跳下來,氣極道︰「成何體統!」

說了不許踫她,更別說抱了。

「我也抱個。」宋三郎在一旁還笑嘻嘻地伸手,宋小五煩了這群小鬼頭,不想跟他們呆在一塊,板著臉出了門,去灶房找莫嬸去了。

宋張氏看著他們嘆氣,「又招她煩,她不喜歡你們抱,你們就別抱好了,看看,不高興了。」

「我給她賠禮道歉去。」宋三郎朝母親扮了個鬼臉,沖出去喊︰「妹妹,快來,三哥帶你後面爬樹掏鳥窩。」

「我也去,我背她。」宋二郎也去了。

「別听他們的。」宋大郎頭疼三郎老愛帶著家中的小娘子調皮,便出去攔人。

宋四郎走在最後,跟宋張氏道︰「把我的也給妹妹,我不穿新衣裳。」

說著就沖出去了,嘴里嚷嚷道︰「妹妹,四哥給你多掏幾個鳥窩烤鳥蛋吃。」

宋小五還沒走到灶房就听到背後一陣陣的嘈雜聲,听著她就想嘆氣。

熊孩子們啊,還一窩就是四個,這日子什麼時候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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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一過,鄉塾休沐一天,一早宋家幾兄弟就起來了,三郎四郎在院子里追逐打鬧著,大郎帶著二郎幫莫叔莫嬸把一些剛才村里人送來的青菜用井水洗好,拿草繩打好結,這些等會要一一送去縣城里家中認識的人家。

宋家住在馬兒溝但並不種菜,家里忙不過來,也無意花錢買奴請長工,就收著租子養點雞下點蛋,但饒是如此,家中的活計也讓宋張氏每天從早忙完,得閑的時候不多。

宋韌老家不在葫蘆縣,而是在青州的主城青州城,當年他被分出來身上沒什麼銀子,所幸他老師一個同窗來了葫蘆縣當縣丞便帶了他來打下手,雖沒官職在身,但也是個文書,只等縣丞三年期滿走前替他舉薦,這縣丞位置就是他的了,但好景不長,他這位他要叫師叔的長官死在了任上,宋韌未經他舉薦與縣丞位置無緣,後來又等來一位縣丞,宋韌蹉跎了又三年,把後來的縣丞送走,迎來了新的縣尊,他這才把縣丞之位謀劃到手。

宋韌是經過了大燕新制科舉考核之人,乃秀才出身,但他剛得秀才之名,他父親就病逝而去,有算命的術師言下之意道是他奪了其父的福氣,他母親兄長便在父親死後把他分了出去,族親也當他是會奪運之人,對此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母兄把他驅趕出了家中,此事皆因宋韌年少成名,奪了本家一位與他年歲差不多的堂兄的風頭被上官欣賞所致,他父親一死,他沒了護著栽培他的父親,從少年俊秀變成了喪家之犬,還遭母兄厭棄,如若當初他不是嬌妻幼子在側還要護著,宋韌未必能忍得了那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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