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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符筆拿在手中,稍微運氣,兩儀就兩眼一亮,轉向孟染︰「阿染,我要這個。」

孟染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兩儀,很用心的反省了一下︰這是穿得太好,被當肥羊了吧?

孟染很想對面前的姑娘說,姑女乃女乃,凡事不能看表象啊,我們很窮的。

再說了,這支符筆如此招搖,拿上手能不能捂熱啊?

都已經斬殺過一波七星海散修的孟染,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兩儀山很和平。

兩儀山的仙盟雖然管事,原則在孟染看來卻很奇葩。

對于七星海散修這種自己找上門來反而被殺了的,仙盟不管。

走在路上把自己的財物沒有保管好,被搶了的,允許你自己找場子,但仙盟不管。

被搶了還被害命了的,仙盟允許被害者的同門去尋仇。

只有無緣無故殺人的,或者被斬殺了滿門的,才會有仙盟的人前往清理。

顧青安在兩儀山之所以如此有名,便是因為倚劍派修習的功法便是以殺止殺,以前的兩儀山,但凡出了這樣的惡**件,仙盟都會高掛懸賞榜邀人前往肅清。而顧青安或印妝風這兩位殺神,則是揭榜最為頻繁也是最為迅速的,揭榜之後往往是不惜追殺萬里,也會滌血歸來。

一不小心思緒就滑得太遠,孟染收拾了一下心情,一把拽下符筆,拉過兩儀,悄聲道︰「那支筆太招搖了,我們再看看別的。」

心急的孟染又犯了常識性的錯誤,以為小聲說話別人就會听不到。

兩儀難得的很堅持︰「我喜歡這支符筆。」

孟染還在猶豫,那名女修又說話了︰「兩位道友,此筆名為隨心如意,若有覺得什麼不妥的,不妨再試一試。」

兩儀聞言,遲疑了一下,又去試符筆了。這次一試之下,那符筆竟變了個模樣,之前如水般通透的藍色變得灰蒙蒙,雲紋也消失不見,筆毫光色消失,甚至筆鋒都有了點兒毛刺。

兩儀卻面帶欣喜地轉向了孟染︰「阿染,現在它不招搖了。」

「……」孟染無話可說。

「看來此筆與道友有緣。」女修笑眯眯的說道。

「……」要不是認識兩儀在先,孟染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做了籠子。

「阿染?」兩儀喊了喊孟染,孟染不想說話。

兩儀猶豫了一下,竟然自己開口問道︰「不知,道友此筆,作價幾何?」

孟染心道,肯定要獅子開大口了。

女修婉婉一笑,應道︰「既然此筆與道友有緣,不如就由道友來開個價吧。」???

兩儀便又看向了孟染,孟染想了想,想起了宋璽最初只給出的一塊靈晶,自以為隱密的比了個手指給兩儀。

兩儀有些驚訝,似乎覺得不該如此低廉,躊躇了一下,卻還是轉向女修,道︰「一塊靈晶。」

女修也愣了一下。

兩儀生怕對方不同意,又顧忌到孟染,似乎下定決心說服自己一樣,強調道︰「不能更多了,否則就…不要了!」

女修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在孟染以為對方要拂袖走人時,對方卻將筆盒啪一聲合上,塞到了兩儀懷里,快速的說道︰「那就一塊靈晶。」

兩儀大喜過望,語氣歡快地喊︰「阿染!」

這樣子的兩儀讓孟染根本無法拒絕,手已經不听使喚的掏出一塊靈晶給了那名女修。

再打開筆盒時,盒子里只有一支灰突突都炸鋒了的符筆,孟染覺得盒子都看起來比筆要貴,總覺得買虧了。抬頭去看那女修時,對方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總覺得被騙了。

兩儀很高興的將符筆取了出來,將孟染覺得很貴的筆盒塞給了孟染。兩儀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最後,竟讓他在腰帶處拽出一根繩結,把灰突突的符筆給掛了上去。然後一副心願已了的模樣看著孟染︰「我們回去吧。」

孟染能說什麼,只能說︰「那就回去吧。」

回到天舞峰,孟染將剩下的兩塊靈晶還給了宋璽。

宋璽看著去了一趟兩儀坊,據說已經買到符筆,精神亢奮的兩儀,和完全相反的孟染,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孟染拽過兩儀,亮出兩儀腰間那灰突突的符筆︰「一塊靈晶。」

宋璽大吃一驚,別是被騙了吧!

兩儀很不服氣,將腰間的符筆取了下來,稍微運氣,符筆又恢復了之前的光風霽月︰「一塊靈晶!」!!!宋璽這次才是真的被驚到了︰「一塊靈晶?」

拿著筆的兩儀心情相當不錯,已經迫不及待的對孟染道︰「阿染,我去試筆。」

轉身要走,又轉回身對宋璽道︰「掌門師姐,我去試筆。」

這聲掌門師姐叫得宋璽都愣了一下,才道︰「去吧。」

待兩儀離開,宋璽才對孟染詢問詳情,待孟染說完,宋璽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我倒覺得,有可能是兩儀的門人尋來了。」

孟染仔細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不排除宋璽說的這種可能。

「若是門人,為何不將兩儀帶回去?」孟染覺得這樣反而更奇怪了。

這個問題宋璽也回答不了,世間太多事情本身就沒有答案,更何況他們本來就不了解的兩儀。

宋璽便道︰「兩儀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這次的神揚之妙舞的舞曲,你有什麼想法了沒有?」

想要更好的體會舞蹈本身的內涵,跟著一起跳是最好的辦法。玉簡也只要求領悟之人必須築基之後才能修習,對舞伴並沒有這樣的要求。提到譜曲,孟染也就沒有心思再去考慮兩儀的事情了。

宋璽的小院子里,一段領陣之舞後,兩人便以兩人陣的形式,開始體會神揚之妙舞的精髓。

一旦研究起心法和舞蹈,宋璽也是個廢寢忘食的。玉簡上面只有動作,自從有了舞曲之後,宋璽便知道了還有節奏這樣的東西,而怎樣能將神揚之妙舞的功效發揮到最大,顯然是繁音譜上應該有的內容。如今繁音譜失蹤,便只能由宋璽和孟染兩個來自行揣摩。

白秋雲從五音門帶著大大小小一共十二個人回來時,便只看到宛晚帶著三小在院子里修習甲盾之舞。

就在白秋雲詢問宛晚︰「師姐呢?」

一道黑色的暗光忽然從孟染所在的小院子里往四周快速彌漫,還屬于沒有修行時才體會過的黑暗,將天舞峰整個籠罩。

宛晚被嚇得一聲尖叫︰「啊啊啊!!」

「什麼情況?!」白秋雲趕緊上前一步將宛晚給扣在了自己懷里。

五音門等人手中的樂器都「錚」一聲蓄勢待發,並在黑暗中亮起了屬于各自法器的幽光。

等了好一會兒,卻都什麼也發生。

「秋雲?」倪飛小心謹慎的喊了一聲。

正在小院內修習神揚之妙舞的孟染愣了一下,語帶驚喜地道︰「這是兩儀?成功了?」

听到孟染的聲音,白秋雲才忽然想起來自己離峰之前,自家三師兄在煩惱的事情。忙對倪飛道︰「應該沒事。」

白秋雲正說著話,宋璽和孟染各自打著一個燈籠從院子內走了出來。

靈燈的光芒照亮了方圓三丈的範圍,宋璽對五音門等人表示了歡迎,又對眾人解釋了一番這黑暗的緣由,將眾人安撫住,留下了一盞燈籠,才和孟染兩人又往孟染的小院子里走去。

提著燈籠走到兩儀的門口時,孟染就是一愣,將燈籠塞給宋璽,幾步就跨了進去。

兩儀整個人毫無聲息的趴在屋內的地板上,符筆掉落在一旁,筆桿上還沾染著血跡。空中浮著一個幽黑的符文,符文上也纏•繞著諸多的紅色血絲,怎麼看怎麼像是兩儀的血。

「兩儀?」孟染將趴在地上的人一把撈了起來。閉著眼楮的兩儀氣息還在,嘴角卻掛著一線血絲。

宋璽看著那個浮在空中的符文,道︰「煉氣期可以直接這樣臨空繪符嗎?莫不是越階繪符,傷到心脈了吧?」

孟染張嘴就想喊烏長柳,「二」字都出口了才忽然想起來,烏長柳這會兒根本不在天舞峰。

宋璽瞥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燈籠在房中找了個地方掛起來,才說道︰「先把人抱到床上吧。」

等孟染把兩儀抱到了床上,看孟染看著自己,宋璽好笑道︰「除了長柳,妙手之舞修得最好的就是你了,看我做什麼?」

「唉?」孟染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

宋璽無語了一小陣,道︰「你不會連心法和動作都忘了吧?」

宋璽看了一眼那個血跡消失後,已經淡泊了很多的黑色符文,道︰「估計這符文一會兒就該散了,你自己看玉簡回憶一下吧,我就先走了。」

孟染從乾坤袋中掏出天舞門的玉簡,還沒來得及看,倒是記憶的碎片先一步冒了出來。

但是……對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大跳艷舞,怎麼想都覺得好羞恥啊!!

不過,比較起來好像對醒著的兩儀大跳艷舞,更加羞恥的樣子!!!

還好現在外面黑漆漆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靈燈也熄滅了的孟染,在烏漆麻黑的屋內扭動著身體,聚集了一團靈光按在了兩儀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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