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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我們之間的關系

此為防盜章節,晉江原創網首發,作者碼字很辛苦噠,請支持正版∼

鹿鳴澤所知道的北城醫院和北城醫生是非常牛逼的存在,醫生雖然廢柴,但是總有各種牛逼的人物為了能夠成為他的保鏢而前赴後繼。

——在北城這種生存環境下,沒有人會想跟醫生為敵,而成為醫生的保鏢,無疑能夠穩坐優先被治療患者的位子。

鹿鳴澤與這位醫生的交集是因瑪麗而起,幾年前瑪麗心髒病發,情況很嚴重,鹿鳴澤自己只會簡單的外傷治療和急救措施,瑪麗那時候沒因為心髒病夭折,但是鹿鳴澤知道,放著不管早晚有一天會造成嚴重後果。

鹿鳴澤就想帶瑪麗去正規醫院治療。

但是來自斯諾星的人是不被別的星球歡迎的,更何況去醫院看病還必須要有身份晶卡,他們即使偷渡成功也沒辦法看醫生。

經過多方打听,鹿鳴澤終于得知了北城醫院的存在,那時北城醫院剛在斯諾星落成不久,名聲還沒傳的整個星球人盡皆知,醫院中只有一名醫生,名叫麥洛奇。

他又著重關注了一下這個人,得到的消息都是如傳奇故事一般。他听說此人醫術高明,但是性格古怪,沒錢不看病。

鹿鳴澤初始沒覺得這有什麼古怪的,即使正常社會中也不會有人樂意義務治病,只要醫術好,一切都不是問題。

鹿鳴澤就帶著瑪麗來北城冒了一次險。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麥洛奇,他還不太出名,鹿鳴澤也還不知道他是個變態,他沒有錢,很容易受制于人,一不小心就讓麥洛奇的花言巧語欺騙了,一不小心……就跟這變態糾纏了幾年。

……真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但是與麥洛奇變態程度成正比的是他高超的醫術,他的醫術幾乎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兩三年內便在斯諾星上聲名鵲起,到如今,已經是炙手可熱的「瑰寶」級變態。

所以想要萬分保證阿爾法的傷勢能夠痊愈,最好的選擇就是來找麥洛奇。

這麼多年過去了,鹿鳴澤還是會對這個人保持著一種條件反射般的畏懼,剛剛听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牙酸。

鹿鳴澤想到過去的事情覺得憋屈,下手不由自主狠了些,毒狼被鹿鳴澤一通連擊打得節節敗退,麥洛奇反倒在旁邊大力鼓掌︰「小鹿真是越來越美味了。」

鹿鳴澤一陣黑線,他一腳把毒狼踹出去老遠,然後背對著旁觀的兩個人舉刀前指,大聲說︰「麥洛奇,讓你的人停手。」

麥洛奇穿著一身白大褂,抱臂站在阿爾法旁邊,他正看得津津有味,見他們停下來相當不滿︰「現在是你在欺負我的人,還讓人家停手,難道一動不動任你打嗎。」

阿爾法不動聲色往遠離麥洛奇的方向挪開幾步,讓他們兩個看起來不要這麼像一伙的。

鹿鳴澤心里嘆一聲——這不是對付麥洛奇的正確方法。他握著刀往前走了兩步,毒狼被他打得趴在地上吐血不止,見他走過來掙扎著想爬起來,被鹿鳴澤一腳踩住了腦袋。

「既然如此,老子就不客氣了,我先砍死他,然後再砍死你。」

鹿鳴澤猛地轉過身,長刀直直地指向走廊盡頭——麥洛奇就站在那。

對方身穿白大褂,年紀在三十歲上下,金發碧眼高鼻梁,身材頎長,總是笑著,光看臉還真看不出是個變態。但是他的頭發被往後梳著,因為沒有發膠,額前有一縷發絲落下來搭在鼻子上,看起來有些頹廢。

「總之你也沒用了,砍死算了。」

麥洛奇仿佛猜到了鹿鳴澤會這樣做,眼風掃向一旁的阿爾法︰「你不是來看病的嗎?我如果死了,誰來治病。」

鹿鳴澤察覺到腳底下的人有往上掙扎的趨勢,便又用力踩了踩,他的靴子底很硬,踩得毒狼呻-吟著不能動了,鹿鳴澤才說︰「無所謂,總之他跟我非親非故,能救最好,救不回來也沒關系。正好試試我的土法在發燒的時候好不好用……」

阿爾法一直站在旁邊當觀眾,突然成為他們兩人口頭交鋒的焦點,這才嗯了一聲展現存在感,他平靜地看向麥洛奇︰「沒錯,我是他撿回來的,剛認識一天。」

麥洛奇聞言模著下巴上下打量了阿爾法幾眼,碧綠的眼楮微微眯起來,他打一個響指︰「好吧,為了活命,我就答應你。唉,下次一定要雇一個更厲害的保鏢∼」

麥洛奇說完拉開走廊盡頭的一扇門,朝門內輕輕甩了一下頭示意他們進門,眼楮卻緊緊盯著鹿鳴澤︰「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喔,小鹿∼」

鹿鳴澤嘴角一抽,松開踩著毒狼的腳走過去,他扶著阿爾法進門,麥洛奇突然問︰「這次付全款?」

鹿鳴澤心里咯 一下,推著阿爾法讓他快進門︰「你說什麼?」

麥洛奇從後面一把抓住鹿鳴澤的衣領,後者迅速低下頭,手肘往衣領上用力一擋,格開麥洛奇和阿爾法一起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看起來是集辦公室和手術室于一體的裝配,鹿鳴澤扶著阿爾法躺到一台手術床上,對付全款三個字提也不提。

雖然已經提早知道鹿鳴澤打算賴賬,但是真發生的時候阿爾法還是非常不適應的——這種事,他沒試過。

偏偏對方賴賬又是為了給他治病,阿爾法沒有立場插嘴,他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阿爾法沉默地躺在手術床上。

麥洛奇站在門口點點頭,抬手將自己一頭金色的中長發向後捋順,略顯凌亂的背頭讓他看起來陡然多了幾分變態感,他哼哼笑著走進手術室︰「你不會又想賴賬吧。」

鹿鳴澤沒臉皮厚到可以對當事人承認自己想拖欠醫藥費的程度,于是調出自己最最最真誠的笑臉,面向麥洛奇︰「瞧你說的,我什麼時候賴過賬呀,不過最近手頭緊,我分期付款……」

「我這里不接受分期付款。」

麥洛奇笑眯眯地攤手︰「或者,你想要老規矩?」

「……」

鹿鳴澤沒說話,麥洛奇突然用食指點著自己的嘴唇︰「嗯……我要聲明,我對你的身體,仍然保持著非常強烈的渴∼求∼欲∼喔∼」

「……」

這樣的形容太過分了吧!

鹿鳴澤下意識看了躺在那里的阿爾法一眼,後者恰好把眼楮也轉過來,兩人視線交匯,鹿鳴澤沒在阿爾法灰色的眸子里看出任何情緒。他頓時又放心又有些郁悶——阿爾法果然對他沒興趣?

鹿鳴澤咬咬牙︰「我答應你,但是只能一次。」

麥洛奇夸張地在原地轉了個圈,陶醉地說道︰「啊∼太棒了∼小鹿,如果讓我做個痛快,可以免你的治療費用。」

鹿鳴澤冷酷地拒絕︰「不用了!我會分期付款。」

麥洛奇滿臉可惜。

從頭到尾冷靜旁觀的阿爾法突然開口︰「如果你為難的話,我可以放棄。」

鹿鳴澤和麥洛奇一同看向阿爾法,後者卻只專注地望著鹿鳴澤︰「或者試試你的辦法也不錯。」

鹿鳴澤心里總算感覺到了一點欣慰,就像第一次收到鏟屎半輩子的主子親手抓到的死老鼠一樣欣慰。

「沒關系……」

「他是一名Alpha?」

鹿鳴澤的話沒說完,麥洛奇就出聲打斷,他這次針對的是阿爾法。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平靜地躺在手術床上的男人,打量一圈後只能得出這個結論——他是一個Alpha,還很優秀。

鹿鳴澤含糊地哼幾聲,不知道算不算回答。

麥洛奇突然湊過來,從後面抱住鹿鳴澤的腰撒嬌道︰「小鹿,你不是不跟Alpha玩了嗎∼你就是用這個理由甩了我的∼」

「……」

鹿鳴澤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他用力甩開麥洛奇,很想朝著他的耳朵大聲咆哮——天殺的!!甩你是因為你丫變態好嗎!!!

鹿鳴澤站在水龍頭下面沖澡,水嘩嘩地從他頭頂沖下去,沖了一會兒,他伸出手把熱水調成冷的,繼續沖。

「媽的!」

他一拳打在浴室牆壁上,水珠飛濺,然後與淋下來的水流一樣,順著皮膚奔涌而下,匯入下水道口。

他算是明白了,阿爾法絕對就是他最討厭的那種類型,好好的話不好好說,非要拐彎抹角,說出來的話意思仿佛非常正直,但是又隱隱約約在撩你……

只令他一個人心猿意馬。

惡劣!非常惡劣!臉這麼正直,內里卻是個壞坯。

但是他並非撩點低的類型,今天怎麼回事呢?鹿鳴澤被頭頂沖下來的冷水凍得瑟瑟發抖,他慢慢把冷水調回溫水,等身體徹底恢復過來之後,才躺進盛滿熱水的浴缸。

鹿鳴澤做不到在與幻想對象一牆之隔的浴室里自瀆,一通冷水沖下去,他冷靜了很多,又泡了一個熱水澡,泡得渾身無力,再出來就很坦然——精力都泡沒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本來就沒什麼好擔心的,這可是他自己家!

鹿鳴澤鼓足勇氣,若無其事地從浴室出來,然後尷尬地發現阿爾法並沒有睡著,他倚著床頭坐著,見鹿鳴澤出來還跟他打招呼。

鹿鳴澤用毛巾擦著頭發,沒好氣地問︰「你怎麼還不睡?等菜啊。」

阿爾法無辜地攤開自己的手給他看︰「睡不著。」

阿爾法的手指傷得很嚴重,鹿鳴澤想起來剛剛他自己用勺子吃飯時就沒敢捏住餐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等著……」

他嘆口氣,去抽屜里翻找出幾塊木板︰「把手伸出來吧,給你上個夾板。」

阿爾法乖乖把手伸出來,低聲說了句謝謝——剛剛鹿鳴澤在浴室那麼長時間,他也沒听到過什麼奇怪的聲音,想必只是單純將欲-望壓下去了,沒有給自己處理。

阿爾法終于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惡作劇有些過分。

在過去,他沒少被人當成性-幻想對象,但是他自己並不樂意,鹿鳴澤這一舉動無疑令他很喜歡——沒有哪個Alpha會喜歡有陌生人在與自己一牆之隔的房間里對著他打飛機,盡管這事是他挑起來的,但這至少證明鹿鳴澤不是個下流人。

鹿鳴澤不知道阿爾法想什麼,此時正集中注意力給他治傷。他的手指如果不是受了傷,應該也會很好看,指骨修長,骨肉均勻,指節也小,手指上面有隱隱約約凸出的細筋,顯得非常漂亮。

但是現在這雙手有些慘不忍睹,包括小拇指在內,阿爾法每根手指兩側都有傷,第二關節處紅腫破損,有幾根的第一關節處甚至扭曲了。這不是普通人該有的傷,倒像夾棍或者夾板造成的。鹿鳴澤再次確定,阿爾法曾經被人用過刑。

「手指的骨頭太小了,只能暫且給你夾起來,能不能長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我先給你檢查一下有沒有錯位的地方,萬一長歪就不好了,疼就說。」

阿爾法沒有異議,鹿鳴澤見他點頭,就輕輕捏著他的手,從指尖細致地模上去——綁夾板他還是會綁的,怎麼給豬綁就怎麼給人綁。

他比較擔心的是對方手指會有哪一節被碾成粉碎性骨折,這種大傷就不能僅靠夾板來解決了,情況會變得很麻煩。鹿鳴澤盡量做得小心,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所謂十指連心,鹿鳴澤模到錯位的關節還要給生推回去,所以盡管阿爾法早已習慣了忍耐,這樣的疼痛程度還是達到他的極限,同時,他不由地產生懷疑——在科技如此發達的現在,用這種方式接骨簡直像重新回到原始社會了一樣,更何況還是在沒有麻藥的條件下做這種治療。

沒有醫生敢這樣做,這不僅需要膽色,還需要心狠,鹿鳴澤居然一點猶豫都沒有,他到底是什麼人。

他的額頭上滲出一些細小的汗珠,鹿鳴澤專心致志地捧著他的手往上綁夾板,阿爾法不想令他分心,試圖自我轉移注意力。他想看向別處,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鹿鳴澤身上。

鹿鳴澤的頭發還在滴水,一顆水珠頑皮地順著他的脖子根慢慢往下流,從頸後流到胸前,越過鎖骨,從胸肌中縫滑進衣服里。

——他的身材太好了,緊身的背心被兩邊發達的胸肌撐得滿滿的,中間就留出一條不貼身的縫隙。

阿爾法垂下眼楮,他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可以先把自己擦干再給我治療。」

鹿鳴澤正咬著繃帶往他手指上纏,聞言抬眼奇怪地望了望他︰「沒事兒,屋里暖和,一會兒就干了。」

鹿鳴澤常常為自己這一頭濃密柔軟的卷發感到苦惱,就比如現在,如果是正常頭發,裹著毛巾擦那麼久早就該干了,但是他的頭發又細又密,持水性特別好,要擦干很費勁。但是即使擦干了也會有苦惱,它會變得異常蓬松,從遠處看就像一顆大號棉花糖。

阿爾法的視線再次從鹿鳴澤身上掃過,對方依舊沒什麼反應,他干脆倚著床頭閉上眼。許久,鹿鳴澤的動作停下來,他手指上的疼痛也停止了。

「我想問一個問題。」

鹿鳴澤看了阿爾法一眼,發現他還閉著眼楮,就把剩下的東西收拾好扔回抽屜里︰「你問,我不一定回答。」

阿爾法睜開眼看過去︰「只是想知道你是從哪個老師那里畢業的,你是學醫的吧,你給人治病的手法很大膽。」

鹿鳴澤隨手扯下毛巾擦掉脖子上的水︰「說那麼好听干嘛,你想說我把你往死里治吧?」

阿爾法抿著唇角笑了笑,相當于默認。

鹿鳴澤擦完水把腦袋抵在壁爐旁邊,借著火的熱度烤干自己的腦袋。其實他也知道這些手法非常粗暴且不科學,很有可能將對方的傷治得更重。但是他如果不下手治,那他就可能死。

當自己和周圍的所有人都在為勉強活著而努力的時候,就不會有誰想要追求什麼生活質量了。

他將一床被子抱出來扔在沙發上,一邊鋪床一邊說︰「你覺得在這種地方兒,會有人教我學醫嗎?北城倒是有一家醫院,那里正規,你嫌棄我可以去那里試試。」

——只不過能不能活著走進那間醫院就不一定了。

阿爾法從容地解釋道︰「你的手很漂亮,包扎的動作也熟練,所以我才會這樣問,不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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