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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你這麼做是因為愛我嗎?

此為防盜章節,晉江原創網首發,作者碼字很辛苦噠,請支持正版∼這個男人很懂得審時度勢,即便難為情也會根據現狀做出一些妥協——比如他現在必須被人喂飯。

鹿鳴澤擦干手上的水,取了一雙筷子,坐在床邊夾飯喂到他嘴邊。

可能為了避免尷尬,阿爾法幾乎不抬眼看他。

鹿鳴澤心里有點輕飄飄的,他算不上一個好人,骨子里甚至可能是個流氓,之前見識過阿爾法luo-體的樣子,現在又對著這副半遮半掩的身體喂飯,要說對他什麼想法都沒有,那是扯淡。

——他很長一段時間沒遇見過來電的人了,不能談戀愛還能一夜-情呢,保不齊這就是上天給他安排的一場艷遇?

最關鍵的是,阿爾法實在有魅力,渾身上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散發荷爾蒙,鹿鳴澤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能對信息素起反應了。

他這邊喂個飯喂得心猿意馬,阿爾法好久沒等到下一口,抬頭一看,鹿鳴澤在發呆。

他看不出鹿鳴澤在盯著什麼發呆,只好出聲提醒︰「鹿?」

「……要不然你先把衣服穿上?」

鹿鳴澤握著手在唇邊咳嗽了一下︰「我是擔心,你這樣會不會冷?」

阿爾**了愣,然後輕笑一聲︰「好啊,謝謝你。」

鹿鳴澤莫名覺得他的微笑別有深意,就像他知道自己為什麼走神,但是故意不說一樣。鹿鳴澤去自己衣櫥里拿出一套衣服——總覺得丫不簡單啊,他這八字這麼輕,壓不壓得住啊。

鹿鳴澤一邊把衣服扔給阿爾法,一邊趁機偷瞄幾眼,頗不甘心——眼饞,管他壓不壓得住,先干了再說。

不知道阿爾法是不是察覺到了鹿鳴澤的視線,還是純粹無意,他的眼風恰好掃過來,鹿鳴澤急忙說︰「你穿我的衣服有點兒小。」

「不,很合適。」

鹿鳴澤笑了笑︰「這件本來是寬松款,你身上還有傷,又涂了藥,衣服貼身不好。」他特地找了套可以當睡衣的,結果穿他身上就剛剛好。

鹿鳴澤暗里嘆口氣,這邊的人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土著居民中,除了斯諾星上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導致發育不完全的類型,一個個都人高馬大。他去過軍校,長過見識,照鹿鳴澤一米八幾的身高在這里只算中上水平,就連跟他一起去軍校的威廉,都比他高一些。

阿爾法沒站起來,鹿鳴澤看不出他長多高,但是單看那雙大長腿就知道不會矮。

阿爾法穿上衣服之後終于不像剛才那樣誘人了,不過效果嘛……聊勝于無。這怪不得鹿鳴澤饑-渴,他又不是沒開過葷,餓久了的狼面前擱塊肉,就算這肉包上層紙,那狼還不能把紙撕了?

鹿鳴澤給阿爾法喂飯的時候要靠他很近,越靠近他就越能感覺到那種不受控制的欲-望,他的視線忍不住往阿爾法臉上飄,他漂亮的嘴唇含住食物的模樣,他吞咽時候喉結上下滑動的模樣……落在鹿鳴澤眼里無一不都充滿誘-惑力。他腦子里止不住地閃過一些畫面,身體也跟著起反應。鹿鳴澤察覺到的時候尷尬得要死,不但尷尬而且覺得崩潰——他怎麼不記得自己這麼下流?!

真他媽的……

鹿鳴澤一時不察,灑了一手土豆湯。他放下餐具伸手越過阿爾法去拿床頭的紙巾,突然听對方說︰「你為什麼沒有味道。」

鹿鳴澤微微睜大眼楮,阿爾法的嘴唇離他耳朵很近,但是並非他靠過來,而是借著鹿鳴澤拿紙巾的動作迅速說了這樣一句而已,鹿鳴澤退開之後,阿爾法正靠著床頭微笑,仿佛那句話不是他自己說的。

鹿鳴澤避開與阿爾法的眼神交流,拿著餐具站起身往水槽邊走︰「剛洗完澡能有什麼味道。你還真厲害啊,被臭藥糊了一身還顧得聞別人身上的味道?」

鹿鳴澤即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阿爾法好奇的眼神,黏在自己背後,他甚至感覺到對方在有意無意往自己下-半身掃視。他其實有點惱火的,沒有信息素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他的死穴,被一個認識不到半天的男人察覺了端倪,掃興。

據伍德大叔說,正常人即使不在發情期也會散發出淺淺的信息素味道,像最隱晦的香水,需要離得很近,最親密的人才能嗅到。剛剛那個距離,阿爾法又故意去關注他身上的氣味,應該能聞到才對。

想到這里鹿鳴澤突然覺得疑惑——這家伙,沒事關注他身上的氣味干嘛?

「我只是好奇,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能夠完全消除氣味的抑制劑對身體傷害很大,別再用了。」

鹿鳴澤連頭都沒回,只含糊地哼了聲。阿爾法以為他不當回事,便繼續說︰「它會破壞你的性-腺,導致神經性癱瘓。」

鹿鳴澤忍不住笑著回頭︰「你好像挺懂的?」

阿爾法灰色的眼楮里閃動著溫柔的光亮︰「近幾年有不少媒體報道過這種案例,受害者都是珍貴的Omega,聯邦政府對此也非常重視,為了杜絕此類現象,廉價的抑制劑已經被強制停產。」

「說了半天你就想說我用的東西廉價唄?」

鹿鳴澤繼續低頭洗碗︰「你也看見了,斯諾星窮成這樣,當然不可能使用昂貴的抑制劑,能有得用就不錯啦。」

只不過他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這樣說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在使用抑制劑,也是變相承認了自己……

「這麼說,你是Omega?」

鹿鳴澤洗碗的動作頓了頓,朝著水槽里用力甩幾下後,再拿棉布擦干淨︰「別亂說啊,講這種話是要有根據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他明顯感覺到阿爾法黏在他身上的眼神更熱烈了,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鹿鳴澤把碗筷擺進櫥櫃里,嘟囔著︰「大爺的……我倒想是Omega,你見過我這種Omega嘛。」

其實他對信息素這種東西很好奇,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但是因為在這里信息素與性掛鉤,鹿鳴澤實在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詢問。還是瑪麗性別分化那天,伍德兩口子手忙腳亂地讓他避出去,鹿鳴澤才了解到一點,原來信息素是可以從家里傳到菜地那麼遠的地方。

瑪麗性格外向,跟他在一起時有些口無遮攔,小姑娘知道鹿鳴澤對信息素好奇之後,就把家里人的信息素味道挨個說了一遍︰「爸是烤紅薯的味道,媽的更甜一點,像她烤的南瓜餅,我的味道香香的,但又不是食物的香甜味,我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有點像土豆的葉子那種感覺。」

斯諾星植被太少,鹿鳴澤心里猜測,小姑娘可能是某種她沒接觸過的花草味道吧……

「信息素跟普通的氣味有什麼區別?」

「區別?」

鹿鳴澤望著頭頂想了半天︰「就是,我打個比方,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你怎麼分辨隔壁是一盤南瓜餅還是你媽?」

瑪麗的語氣充滿鄙視︰「我可以喊媽媽試試好嗎!」

「……」

鹿鳴澤又換了一個說法︰「那麼,如果兩個人,假如都是烤地瓜的氣味,但是一個Alpha一個Omega,你怎麼判斷。」

瑪麗這回理解了一些︰「我到現在還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世上很難找出兩個氣味相同的人吧……更何況是Alpha和Omega。不過信息素的氣味跟普通吃的東西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嗯……我說不出來,就好像你吃一塊南瓜餅,要吞下去才能判斷它是南瓜餅,需要鼻子和舌頭一起來辨別。信息素也一樣,判斷是不是信息素,是Alpha的信息素還是Omega的信息素,不單單要用到鼻子,還需要用到……嗯……感覺。」

瑪麗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我說不清楚,這種天生就會的本領我不知道怎麼給鹿哥你解釋……總之只要聞到了就會知道是信息素,而非別的啦!」

……偏他沒有這種天賦。

鹿鳴澤表示理解,瑪麗畢竟太小了,又沒讀過什麼書,能形容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他也是從那天才知道,信息素並不是靠涂一點香水或者在身上塞一把茴香就能得到的,它也不會被汗味或者沐浴露的味道掩蓋,只要聞到了就能知道。

……他是干過這種蠢事,那又怎麼樣!誰還沒有個無知的時候!

鹿鳴澤為了得到信息素用過很多種手段,做過的蠢事何止一件,但是結果非常令人失望,他就像一只闖入蜂群的螞蟻,周圍的家伙都會用自己種群中特殊的方式與彼此個體相互溝通,他只能干看著,好像被孤立了。

「你確實不像Omega……」

鹿鳴澤的思緒被阿爾法打斷,他一轉身,斜靠在料理台上看向對方,後者微微攤開手︰「據我所知,到目前為止世上也沒有生產出一種抑制劑可以幫助Omega在Alpha信息素的針對性攻擊中如此淡定從容。」

鹿鳴澤不由挑起眉頭︰「這麼說你是一名Alpha?然後你現在在攻擊我?」

阿爾法用他灰色的眼楮真摯地看著鹿鳴澤︰「我更喜歡稱之為切磋。」

鹿鳴澤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瞞不了多久,對方只要散發信息素加以試探,他就沒轍。

「有來有往才叫切磋,要不是看在你是個病號的份上,我現在就可以用拳頭跟你切磋切磋。」

阿爾法顯然已經模到一點鹿鳴澤的脾氣,完全沒覺得他生氣了︰「但是你也不可能是Alpha,Alpha在察覺到另外的Alpha帶有攻擊性的信息素時,會本能地進入戰斗狀態,你沒有……」

鹿鳴澤立刻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頭︰「你瞎?老子現在就可以進入戰斗狀態揍你丫一頓。」

他的視線沒落在鹿鳴澤拳頭上,倒是從他鼓鼓囊囊的腿間輕輕掃過,阿爾法想,會產生反應,那應該是個Beta吧……這正合他的意,是Beta相處起來也方便一些。

鹿鳴澤察覺到他的視線,剛消去一點的尷尬感又回來了,他只好故作姿態,冷哼一聲抽了根毛巾轉身去浴室。

路過阿爾法身邊時,對方用輕到幾乎听不見的聲音說︰「那你的本能反應不錯。」

——不知道是稱贊他的戰斗「本能」還是別的。

凌晨離開,夜里才回來,鹿鳴澤帶著一個雄性去了默斯法特的事情在周圍一片傳遍了。

居住在南城的普通人少有去過北城,在他們看來,那里是財富與罪惡的集合體,既向往又害怕,能去北城溜一趟又安全回來,那可是非常牛逼了。

所以,鹿鳴澤自從帶瑪麗去北城看過病之後,就被打上了牛逼的標簽。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其實總是被人矚目著的,所以不論他如何不願意,他帶著一個男人去了北城這件事,還是傳到伍德大嬸耳朵里——然後這個消息,就像病毒一樣迅速蔓延開來。

……就知道會這樣。

這也不能怪伍德大嬸,其他人家的兒子像鹿鳴澤這麼大早就結婚,孩子都生了一個又一個,就鹿鳴澤還沒對象,伍德大嬸愁得很。但是她眼睜睜看著鹿鳴澤經歷了幾次情變,也不忍再提。

但是鼓勵鹿鳴澤找對象的心卻從來沒變過!

以往如果捕風捉影到一點他的感情生活她都要興奮一陣子,如今見鹿鳴澤對那個救回來的人這麼上心,頓時覺得這簡直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想著想著頓時覺得馬上就可以三年抱倆,她必須要跟著吹一陣。

——不過听說鹿選中的是一個Alpha,有點難辦,他們兩個可沒有能生孩子的。

當天晚上一開到家門口,鹿鳴澤就看見瑪麗正拿著飯盆喂上校吃東西。以往都是這樣,他有時候會晚歸,瑪麗就幫忙照顧一下上校。

其實看到瑪麗的一瞬間鹿鳴澤心里已經覺得情況不妙,因為瑪麗出現就代表著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晚回來,她為什麼會知道?那肯定是伍德大嬸也知道他去了北城……

鹿鳴澤慢慢把機車靠牆停下,瑪麗一看見他就抿著嘴不懷好意地笑,鹿鳴澤瞥她兩眼,不知道是該警告還是該無奈,坐在車後座的阿爾法不明狀況,輕輕踫了鹿鳴澤一下,提醒自己的存在。

小姑娘見鹿鳴澤百般溫柔體貼地把阿爾法扶下機車,笑得更賊了。

瑪麗很有眼力勁兒地跑過來︰「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能扶住了。」

鹿鳴澤把阿爾法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扶他下車,一邊指著瑪麗介紹︰「她是我妹妹。」

瑪麗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瑪麗。」

阿爾法笑著點點頭︰「你好,我叫阿爾法。」

「你長得可真好看!」

瑪麗說完這句話突然捂著嘴偷笑一下︰「那我先回去了,你下次出門記得早點跟我說,上校差點被你餓死。」

「哎……」

鹿鳴澤抬手想叫住她,瑪麗卻早就跑出去很遠,還邊跑邊喊︰「對了鹿哥!媽讓你回家一趟!帶只籃子拿晚飯!」

鹿鳴澤下意識轉頭看向阿爾法,後者靠著他的肩膀,幾乎全身的力量都壓在鹿鳴澤身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非常近,阿爾法恰好也看過去,意外的對視讓氣氛變得有些怪異。

鹿鳴澤率先移開視線︰「那什麼……你先自己待會兒吧,我拿了飯就回來了。」

阿爾法嗯了一聲,鹿鳴澤就扶著他安置在床上,然後招了上校過來拍拍腦袋︰「好好看家。」

「汪!」

阿爾法目送他離開,臨了還說一句︰「早去早回。」

盡管鹿鳴澤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是見伍德一家如今這副三堂會審的架勢,還是有些慫,他笑呵呵地進門,聞到飯菜香味夸張地說道︰「真香!嬸兒又炸南瓜餅了?」

瑪麗配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把手里金黃色的餅遞到鹿鳴澤嘴邊,他低下頭咬了一口,邊朝伍德大叔擠眉弄眼,邊夸張地稱贊︰「好吃,我就炸不出這麼好吃。」

伍德大叔還在翻看手里那本破書,此時接收到鹿鳴澤的求救信號,也跟著一起不走心地夸贊他的夫人。

「少岔開話題。」

伍德大嬸一眼就看穿他們幾個的鬼把戲,她在鹿鳴澤旁邊坐下來,直截了當地問︰「你今天是不是帶人去默斯法特了?」

鹿鳴澤接過伍德大嬸手中餐盤,用勺子連挖了幾口土豆泥填進嘴里。他嘴里的聲音含含糊糊听不清楚,一邊用眼楮從頭發底下瞅她,意思是自己餓得不行不行了,沒嘴說話。

伍德大嬸也不生氣,笑咪咪地抽走鹿鳴澤面前的餐盤。

鹿鳴澤終于停下狼吞虎咽的進食行為,一邊往下吞一邊嘿嘿笑著︰「你看……嬸兒,我中午就沒吃,餓著呢。」

「哇,為了給人家治病,連飯都沒吃,這麼盡心啊。」

鹿鳴澤被噎得咳了一聲,瑪麗就在一邊捂著嘴嗤嗤地偷笑,伍德大叔翻過一頁書,單方面斷絕鹿鳴澤的求救信號——伍德大嬸發飆的時候,是誰都攔不住的,他才不想給鹿鳴澤當炮灰。

伍德大嬸也不再跟鹿鳴澤開玩笑了,語重心長地說︰「我听說他是個Alpha?」

鹿鳴澤偷偷把自己的盤子抽-回來,繼續用勺子往嘴里挖土豆泥吃,伍德大嬸見他沒反應,忍不住又問︰「你是不是喜歡他?已經確定關系了嗎?」

鹿鳴澤又嗆了︰「咳!哪兒有的事!我們才認識一天!」

伍德大嬸一听,立刻憂心忡忡了起來︰「那你打算留下他麼?他的來歷你了解多少?其實慢慢培養感情也不錯……」

鹿鳴澤一邊往嘴里塞東西一邊搪塞︰「您甭管了哈,我心里有數。」

伍德大嬸皺著眉頭道︰「他可是Alpha,如果不是愛人的話,留在家里很危險啊。」

「沒事沒事,Alpha怎麼了,咱們鎮上幾個Alpha打得過我,更何況這小子還受著傷呢,您就放心吧。」

伍德大嬸一听也是,鹿鳴澤的實力她是知道的,他長得還算高大,勁兒也不小,又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些拳腳功夫,威廉還沒去軍校的時候,每次跟鹿鳴澤對打都輸得很慘,鹿鳴澤教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伍德大嬸也不記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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