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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3.26

惡臭!

真的是惡臭啊!

臭得修遠連一個月前的飯菜都要吐出來了,

「嘔∼呸呸,呸呸呸!」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修遠捂住口鼻踉蹌著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你給我灌了什麼啊!」

「解藥。」初冉看也沒看修遠,只扔了兩個字給他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合昌身上,「沒想到你還真是完全不防備我啊!」初冉用腳尖踢了踢合昌,一個巧勁將人翻了過來。

「赫赫……赫赫……」合昌雙眸通紅,面目猙獰地瞪著初冉,恨不得立即跳起來將人扒皮抽筋。

「……」初冉蹲,歪頭看了看合昌,笑了。

手中寒芒一閃,合昌連叫都叫不出來,只覺得左眼痛得厲害,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止也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喂!」修遠好不容易止住惡心的感覺,看著地上動彈不得、淌了一臉血的合昌納悶地說道,「玩這麼多花樣干什麼,直接殺了啊!」

「……」初冉垂眸想了想,收回峨眉刺,起身朝一旁走去,「他是你的仇家,還是你親自動手比較好!」

沒有去看修遠最終是怎麼解決合昌的,也沒有去管之前圍攻她,現在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那5人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初冉靜靜地坐在廢墟內的一塊破石頭上,一點一點地清理著自己的長裙……

她沒有帶換洗的衣物,一會兒回去見到父母,要是露出什麼破綻就糟糕了,別的倒不怕,萬一嚇著他們就不好了!

雖然她的父母也曾經是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但他們當年是不出彩的3班學員,並且畢業後就繼承了與戰斗一星幣關系都沒有的牧場,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著實不適合讓他們知道!

「喂!」修遠拖沓著腳步,栽栽歪歪地走到初冉身前,「你叫什麼名字?都已經是生死之交了,我總不能還是喂喂的叫你吧?」

「我覺得挺好呀,你就繼續那麼叫吧,我听的懂!」初冉淡定地看著修遠,想也沒想地拒絕道。

「嘖,你可真是……我還是正式介紹一下自己吧!地下城第三把交椅-修羅……不過,我更喜歡我的朋友叫我修遠!」修遠伸出右手。

「哦。」初冉淡定地點點頭,情緒完全沒有一絲起伏。

「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次,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說!」修遠笑笑,收回右手,絲毫不覺得尷尬。

「雖然我不認為以後我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但是……事有萬一!」初冉從破石頭上跳了下來,拍拍長裙上的灰塵,說道,「如果真那麼倒霉又見面的話,我希望你當不認識我!」

「啊∼,真無情啊!」修遠無奈地笑了笑,開口說道,「你還小,有些事可能不太懂,我呢,在黑市,可以保你平安!」

「呵呵,不用!」初冉繼續冷漠臉,拒絕的那叫一個干脆。

景耀之前曾說過,她在藥材上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同他講,即便是尋寶閣沒有,也可以通過尋寶閣與其他店鋪或者黑市進行交易,完全沒有個人出面的必要,像之前幾世那般,去一次黑市帶一次傷的日子應該不會再有了。

所以說,修羅承諾的保護,在她現在看來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況且她還沒白痴的以為\-保護\-這個詞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就算她這次救了修遠又怎樣,人家完全可以說保護的級別上升,要求附加額外保護費啊!

而且,她這一世的重心已經決定放在學校內,不知怎麼搞的,冥冥之中總有一些東西牽引著她,讓她莫名其妙就陷入了\-霍宣\-二人的對抗戰中,這讓她不禁就多想了許多,要知道聯邦最後爆發的內戰,由霍、宣、廉三族引起的內戰,她可是活活死了6次之多,如果有可能的話……這第7次,她真的希望可以做個了斷,真真正正地了斷!

「阿狸,你給我站住!」看著初冉毫不留戀地離開,修遠立即大喊道。

「……」腳步踉蹌了一下,初冉因為\-阿狸\-兩個字瞬間炸毛。

毛線阿狸啊!

搞屁啊,听起來蠢斃了好麼!

「俗話說的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只會幫人幫到西……天!」初冉冷冷地打斷修遠。

「哈哈,別逗了,你連殺個人都不敢,還幫人幫到西天呢!」修遠捂住月復部夸張地哈哈大笑。

「只是做事手法不同而已,中了我的毒,死不死也沒什麼差別!」初冉被修遠說中,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但言語上卻仍舊要辯上三分。

「好好好,我們阿狸說得都對,但現在……嗯,你借我一架機甲!」修遠朝初冉伸出手,等著接機甲的空間鈕。

「……」這話題轉得有點快,初冉眨了眨眼楮,看著修遠伸出的手半天沒說話。

「快點啊,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關系麼!你借我機甲,我現在立馬消失走人!」修遠催促道。

「……」初冉好笑地挑了挑眉毛,舉起兩根手指,「兩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機甲呢?」

「呃,這個嘛,你總是帶給我驚喜,我覺得吧……你一定有機甲!」修遠模著下巴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

「驚喜?呵呵,那我告訴你,我沒有機甲!」初冉認真地對修遠點了點頭,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真的沒有。

「啊?」修遠張大了嘴巴。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初冉憋不住樂,笑得肩膀一直在聳動。

「太驚喜、太刺激了……」修遠訥訥地說道,「你是不是騙我啊?你怎麼可能沒有機甲呢!」

「我為什麼不可能沒有機甲啊!我一個機甲廢柴,要那玩意兒做什麼,而且它還那麼貴!看我的眼楮,我很窮根本買不起的!如果我有機甲,上次在藍澤星球我早就買個通道,腳底抹油溜走了,哪還用得著第二天被你堵在街頭上啊!」

「……」修遠怔怔地看著初冉,心中仔細思索對方話中的真實程度,良久,又開口問道,「你不是說有兩個問題麼?第二個是什麼?」

「第二個問題︰你中毒已深,精神力低迷不振,如何駕駛機甲?」初冉抬起手,張開5指在距離修遠額前10公分處停止不動,「你能活著離開這里的機率……」——

啪——

修遠一把揮開初冉探查的手,蹙眉,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不定,

「你懂醫療?」

「即便不懂,也知道你現在只是只紙老虎!」初冉的視線定格在修遠胸口處的衣襟,那里暗紅發黑的血液已經沁透他身上的衣服,爭相透了出來。

「阿狸,哥哥我本不想殺了你的!」陰仄仄的聲音伴隨著一把冰冷的匕首,架在了初冉的脖頸處。

「……」初冉仰起頭,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整理了一下思緒她平靜地問道,「你的命,賣麼?」

「啊?」修遠愣住了。

「怎麼,□□讓你的耳朵都不好使了麼?」初冉雙眸一瞬不動地盯著修遠,平靜地根本不像個15歲的小姑娘。

「你這話什麼意思?」修遠皺緊眉頭,手中的匕首依舊架在初冉脖頸的動脈處,只要輕輕一個用力,初冉就可以閉眼……進行第八世的屎女乃尿了。

「基本上,大部分時間你的生活還同之前一樣,只不過,在我有需要的時候,你得替我賣命!」初冉越說聲音越低沉,最後幾個字如同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

「我身上的毒你能解?」修遠挑眉,瞬間想起初冉身後還有個需要用到7階原生材料的調劑師。

「怎麼樣,你的命到底賣不賣?」初冉答非所問,絲毫不在乎此時她的生命還捏在對方手中。

「……」修遠沉默了。

大部分的藥劑調劑師,或多或少都會在醫療方面進行一些必要的生存學習,就是不知道對方身後那人到底有沒有真功夫!

如果水平還算不錯的話,他這種人傍上藥劑調劑師還真是大大的幸運呢,只是偶爾賣個命而已,他們地下城的殺手,干得就是賣命的活計!

「那也得真救了我的命才行啊!」修遠將匕首收回,臉上又掛起笑容來,「你的動作最好快點,我可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跟我來!」初冉沒有廢話,轉身朝廢墟深處走去。

沾上修羅絕對是弊大于利,不過此時她還不想進行第八世的屎女乃尿,為了保住性命,她只好與修羅達成一些共識,這第七世是她的轉折,她一定要好好的走下去……在內戰爆發前模清楚她不斷重生的真諦,然後在內戰中死透了,再也不要在這個世界中醒過來!

找了一處還算平整的土地,又有危牆簡單遮擋,初冉一貓腰鑽了進去,

「喂,阿狸,你不是耍我吧?」

「閉嘴!再叫一聲阿狸我現在就毒死你!」

「以後咱們就是同伴了,我可不想叫你\-喂\-,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你的名字麼?」修遠鑽進來,上下左右地打量起周圍來,「那個懂醫療的藥劑師什麼時候過來?」

「月兌衣服、躺下!」初冉找了一處塵土相對少一些的位置,席地坐了下來。

「……」修遠僵了一下,走到初冉身前,蹲,面對面地盯著她。

「……」初冉也沒客氣,抬頭與對方互瞪。

「阿狸,你想在這里動手?」說罷,居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初冉的腦袋。

「戒備心如此強卻還要硬逼著自己隨我過來,明明拼了命的想抓住一線生機卻還是不能做到完全的信任我。」初冉邊說邊慢悠悠地抬手,扣住修遠置于她頭頂的手腕,突然發力,抓著對方的手臂和肩膀直接將人按倒在地。

「你又對我用毒!」再次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修遠呲牙咧嘴地喊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為什麼每次我都察覺不出,該死的!」

不知從哪里模出一把剪刀,初冉二話不說,動作熟練地將修遠的衣服剪了開來,露出古銅色的肌膚、完美的8塊月復肌,以及爛成一片的左胸肌……

「阿狸,信任從不是嘴上說說,你給我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我不想殺你。」修遠安靜下來,目光灼灼地盯著初冉,聲音中居然帶出一絲痛苦。

「現在不是你想不想好麼!」初冉翻手從空間原石內拿出一個藥劑小瓶,打開,均勻地灑在了修遠左胸的爛肉上面。

「……嗯!」身體瞬間變得僵硬,修遠雙拳緊握,手臂、脖頸和額角迸出一條條青筋,悶哼聲止不住從唇角溢出。

「很疼麼?」初冉說著風涼話,手中捏著一把剔骨刀在修遠眼前比劃著。

「喂,你確定不等那位藥劑師大人來,現在就要動手麼?」冷汗從鬢角滑落,修遠這句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雖然剜掉腐肉我可以理解,但……阿狸,你確定不給我來點麻醉劑?」

「哦?你確定你要麻醉劑?」初冉反問。

麻醉劑可以使整個機體或者機體局部暫時、可逆性失去知覺和痛覺,這就意味著,如果服用麻醉劑,服用者將會失去意識一段時間,即便是局部麻醉,也會讓服用者本人產生活動力下降等一系列副作用。

「……」修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蹙眉想了很久,才艱難地開口說道,「還等什麼,繼續啊!」

「別鬼叫鬼叫的,引來什麼人可就糟糕了!」初冉拿起剔骨刀,一下又一下地開始清理著修遠左胸上的腐肉。

雖然極力的在忍耐,但身體卻不會騙人,伴隨著僵硬如石的肌肉,修遠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

「阿狸,你是不是學藝不精啊,怎麼還沒好啊?」

「動作那麼快,你都不疼不癢,我還怎麼報復你啊!」初冉繼續認真地清理腐肉,頭不抬,甚至連個眼神都沒丟給修遠。

「天地良心啊!你這麼對我,你的心不會痛麼!」

「良心那種東西……你怎麼會認為我有?」初冉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了一眼忍痛忍得滿臉汗水的修遠,「早被狗吃了!」

「喂喂,阿狸,你小小年紀就有這種思想是不對的!什麼話啊,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最忠誠的伙伴!」

「哈哈哈哈,搞笑!」初冉皮笑肉不笑,「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而狗最好的朋友卻是另一只狗!」

「你這樣一說……」修遠眨了眨眼楮,「我竟然覺得狗屁好通啊!」

「狗屁要是不通,也放不出來啊!」初冉將剔骨刀放在一邊,又從空間原石內取出一個藥劑小瓶,「這東西要收費哦!」

「啊?啥玩意?」修遠看著初冉手中的藥劑瓶,開口問道。

「6階4星生肌水。」初冉答。

「6階!?」修遠一個沒控制住,突然拔高大喊道。

「你再大點聲啊!」初冉仰起頭,用精神力四下掃了一圈。

「抱歉,只是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一出手就是6階藥劑,那位調劑師對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3萬星幣。」初冉淡淡報出價碼。

「價格很合理,但是能不能用點便宜貨啊?我最近被合昌追殺,有一段日子沒有接生意了,手頭有點緊!」——

嘩啦——

「哎……呦!」第一個字剛喊出聲,修遠的嘴巴就被初冉一巴掌堵住了。

「……」初冉的動作一僵,瞥了一眼修遠的右手,她吞了吞口水,控制好情緒,這才開口說道,「特別優待你,可以打欠條,不過你最好把手里的匕首收起來,不然我這一害怕,不知道會不會掏錯藥,真把你毒死就不好了。」輕輕調整呼吸,初冉垂眸暗自心驚。

在為修遠剔除腐肉之前,她用了一些限制人體活動神經的藥劑,讓他可以感受到疼痛卻動彈不得,原本也只是壞心眼地想讓對方吃點苦頭,卻沒想到,居然只是對方刻意配合她……

剛剛她堵住修遠嘴巴的動作,讓他的身體越過大腦,提前一步做出了反殺準備,如果不是修遠在動手之前反應過來,她現在真的可以去第八世報道去了!

「別隨便對我出手,我怕我控制不住。」修遠看著左胸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默默地將匕首收了起來,「看來今天那藥劑師不會出現了,不過,我這人還知道感恩。」修遠坐起身,半靠在身後的牆壁上,調出腕儀,「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有事聯系我,隨傳隨到!」

「嗯。」初冉將修遠的聯系方式掃進腕儀中,卻並沒有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發送給修遠。

「剩下的我可以自己來,阿狸,元旦快樂!」修遠笑了,那笑容看起來還挺真摯的。

「……」初冉沒有反駁對方的提議,既然修遠說剩下的他可以自己來,那她何樂而不為呢,反正她也真的不想再在這里呆下去了,想著這些,初冉從空間原石內拿出包扎傷口需要用到的紗布、繃帶等物品,輕輕放在了修遠身邊。

「哦,謝啦!」修遠抬起手,朝初冉揮揮算是告別。

「……」初冉看著修遠血肉模糊的左胸,也不知哪根神經錯亂了,又從空間原石內掏出一個藥劑瓶,故作輕松地對修遠說,「送你,謝謝不殺之恩唄!」

「啊?」修遠眨眨眼楮,抬手接過初冉的藥劑瓶。

「好東西,不是□□,想喝就喝,不想喝就扔了!」說著站起身,一貓腰鑽了出去,腳尖輕點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廢墟中。

直到精神力搜索線再怎麼努力也搜索不到修遠的方位時,初冉停下了腳步,從空間原石內取出一個藥劑噴瓶,從頭噴到了腳……

這是氣味消除劑,剛剛的打斗和給修遠治療一定會沾染上鮮血的氣息,她的父母就算是再遲鈍溫吞,也曾經是聯邦第一軍事學院的學生,做事縝密、不留紕漏才可以走到最後!

看了看時間,初冉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郵局,將禮物郵寄出去後,又風風火火地朝農業原生態園跑去,結果還沒等她抵達門口,就看見站在路口不停翹首以盼的父母……

「爸爸、媽媽——!」初冉揮了揮手,拎著裙角就跑了過去,「今天郵局的人有點多,我排隊耽擱了些時間,媽媽的種子選好了麼?」

「……」初楠松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冉冉,禮物都送出去了麼?」徐靜慧抬手自然地挽上初楠松的手臂,微笑著看著初冉,手下卻不動聲色地掐了一下初南松。

「啊∼冉冉,看你跑得一頭汗,不用著急,爸爸媽媽一定會等著你的!」收到來自妻子的暗示,初南松立即打起精神,繼續保持之前的笑容。

「禮物……」初冉想了想,開口說道,「嗯,送出去了!」

禮物是送了,但可惜只送了三份……

霍擎宇純手工制作的書簽讓她實在不知道該回個什麼樣的禮物!

回一瓶藥劑吧,但對方那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禮物,她這未免也顯得太不走心了,不過,讓她選個走心的禮物吧……

她干嘛要特意巴巴地給他選禮物啊!【摔

總之,最後的最後,她只郵寄了三份禮物,霍擎宇的那個燙手山芋,她還是開學時還給他好了,她可不敢用霍大少爺親手雕刻的書簽!

回家的過程很順利,初冉完全沒發現初楠松的欲言又止,也沒有發現徐靜慧在下面偷偷攔了初楠松好幾次,戰斗和醫治修遠讓初冉有些疲乏,在回程的路上,昏昏欲睡了起來……

「你干嘛攔著我?」初冉一回到房間,初楠松就立即甩開徐靜慧拉著他的手,有些焦急地埋怨道。

「我為什麼攔著你?我不攔著你你打算怎麼問冉冉?」徐靜慧叉著腰也有些生氣。

「當然是問她遇見了什麼事?身上的血腥味是怎麼搞的?還有她怎麼會有消除劑,並且階品還這麼高?我給她的零花錢根本不足以買到那麼貴的藥劑,她到底……她到底…………哎呀!」初楠松說不下去,在房間里來回的踱步。

「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你有沒有想過冉冉為什麼要用消除劑?無非就是為了瞞著咱們倆,怕咱們跟著她著急上火!」

「那也不能啥也不問啊!」

「我說啥也不問了麼!我說了麼,你急什麼!」

「她這才出去上了不到一學期的課,就有了那麼多的小秘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本想著學校里會安全些,可沒想到霍家和宣家的孩子這麼小就參與其中,我能放心麼!」

「擔心就有用啊!你先別著急,找個時間我和冉冉好好聊聊,你可千萬給我穩住了!」

「好,你現在就去和她談談,多問問她在學校里的事情,我听說霍家的孩子和她在一個班級,讓她離那孩子遠點……算了,我還是給從南打個電話,讓他照看著點冉冉好了!」

「瞧你那點出息,哪里還有當年的影子,這才一學期他們再厲害還能翻出花來麼,還給從南打電話,你跟他說啥啊?咋說啊?你不嫌丟人我還嫌呢,給我消停點,等我和冉冉聊完再說下一步!」——

咚咚咚——

初冉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沒來得及擦干就听見敲門聲,

「冉冉,你睡了麼?」徐靜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媽媽?」初冉把房門打開,有些意外,「怎麼了?媽媽。」

「沒事,看你回來的路上好像很累的樣子,就過來問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在街上遇見什麼事了?」徐靜慧接過初冉手中的毛巾,輕輕地給初冉擦拭起頭發來。

「……」初冉眯著眼楮享受媽媽給她擦頭,但腦海中卻習慣性地迅速思索起來。

媽媽為什麼這麼問,難道是她哪里露出破綻了麼?

「怎麼了,冉冉?」徐靜慧擦頭的手慢了下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唔……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在圖書市場和人起了點爭執……」初冉的謊話張口就來。

「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徐靜慧扔掉毛巾,緊張地上下打量著初冉,「給媽媽看看,在哪里?嚴重麼?」

果然她身上的血腥味沒有被消除劑掩蓋好,結果被父母察覺到了……

不對,等等!

她使用的消除劑是5階4星,媽媽是如何察覺出來的?

「不是我,媽媽,你別緊張,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初冉連連擺手,並站起身在徐靜慧身前轉了一圈,以證明自己並沒有受傷。

「那……那……」徐靜慧也反應過來自己有點太過緊張了,訥訥地有些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我把那書讓給對方了,不過她倒是不客氣推了我好幾下,而且她身上還有一股挺濃的不知道什麼味道。」初冉邊說邊微微皺起鼻子,「好像龍雅加達飛獸的味道。」

龍雅加達飛獸的血液是制作消除藥劑的主要成分之一,初冉故意將話題往這個上面引,想看看徐靜慧的反應。

「啊,原來是這樣……」徐靜慧點點頭,拿起丟在一邊的毛巾又開始給初冉擦拭頭發,擦了沒幾下又停住動作,有些遲疑地問道,「冉冉,你和班里的同學相處如何?你那幾個特別要好的朋友都是什麼樣的人,給媽媽講講唄?」

「行啊,媽媽……哈欠!」初冉故意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惺忪地說,「他們一個在一班,還有一個是二班的,還有一個是三班的……」

媽的,還有一個是四班的!

沒等說完,初冉就發現,她這是朋友滿天下啊,一個班一個,平均分配!

「你們怎麼認識的啊?」徐靜慧柔聲問道。

「有共同課,一起上課就……認識了唄。」初冉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輕輕閉上雙眼,假裝睡了過去。

徐靜慧听著听著發現初冉居然沒動靜了,一低頭發現女兒靠著床頭已經睡著了,當即愛憐地模了模她的臉頰,將人扶著躺進被窩中,悄悄推出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初冉突然睜開雙眸,腳尖點地,幾下子竄至門前,貼在門板上仔細听著外面的動靜……

「怎麼樣,孩子她媽,冉冉怎麼樣?」初楠松刻意壓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沒事,別大驚小怪的,回去再說。」徐靜慧虛著氣兒聲回道。

「她沒事吧?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那消除劑怎麼回事?還有她到底摻沒摻和霍宣兩家的事?」初楠松很焦急,拉住徐靜慧不停地問。

「你小聲點,冉冉剛睡著,沒事沒事,你別自己嚇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你擔心的事一件都沒有發生,走,我們回房間再說,放心吧,沒事的!」

兩人的腳步越來越輕,漸漸就听不見了,初冉愣在房門口,有些琢磨不明白父母剛才的對話……

他們擔心她,這她都很好理解,但他們是如何識破消除劑的事情,如何嗅到她身上有血腥味,她明明打理好自己才敢出現的啊!

還有霍宣兩家的事,听他父母的意思,好像知道點什麼□□,並且他們家好像不是霍宣兩家中的任何一派,難道他們家是廉將軍的中立派系?

我滴個乖乖,之前6世她一直以為她父母只是個農場主啊!

接下來的幾天假期,初冉一直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的父母,想從平時的一些細節中再分析出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結果……

不是父母演技太高,就是她抬眼拙,幾天下來,那天偷听到的門外對話就像是做夢一般,半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初冉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偏差,只能說明她演技了得是因為祖上真傳了!

「好了,冉冉,一路順風,考試的事情不要強求,盡力就好,爸爸媽媽並不要求你學習多好,只要你活得開心就好!」初楠松拍了拍初冉的肩膀,將行李遞了過去。

「是啊,冉冉,家里的牧場足夠咱們溫飽,爸爸媽媽讓你去軍校念書,也只是讓你學一些本事以後不吃虧罷了!」徐靜慧站在一旁,幫初冉整理身上的軍服。

「知道了,爸爸媽媽,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去站台的。」初冉看了看時間開始催促父母離開。

「行,我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初楠松揮揮手讓初冉先走,自己和妻子看著她進站台再離開——

咻、唰唰——

4輛漆黑霸氣的懸浮車在空中拍成一列,呼嘯著停靠在車站正門。

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率先下車,小跑著來到了第三輛車前,恭敬地說,

「少爺,幾位,已經抵達車站了。」

車門被打開,魚貫穿一樣下來5位少年,

「哎呀,又要回學校了,還要考試,嘖!」

「行了,文昊,你都念叨一路了,還沒念叨夠,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柏天佑掏掏耳朵,微蹙眉頭。

「我要像你們一樣,每次考試都前幾名,我還念叨個屁啊!」祁文昊不滿地說。

「那你平時就多用功不好麼?非要考試前臨時抱佛腳!」尤燁磊嫌棄地說道。

「我……誒?初冉?」祁文昊剛想反駁,卻發現初冉站在不遠處。

初冉原本是沒有發現霍擎宇幾人的,她一向不愛湊熱鬧,這種外在環境的變化,不到萬不得已必須小心行事之時,她是不會去主動注意的,但是,她不去注意,不代表初楠松和徐靜慧也不會去注意,

「那個……是霍家的孩子吧?」初楠松回過身看向霍擎宇的方向,喃喃自語般地說道。

「金發,應該沒錯了,是莉利婭的孩子。」徐靜慧也跟著小聲說了一句。

莉利婭?

初冉心中一動,瞬間想到官方公布的資料中,霍將軍娶了一位帝國高官的女兒,霍擎宇的發色與瞳色都遺傳自母親,但是听著父母如此熟念的語氣,初冉一時之間有些不能適應,違和感簡直爆表。

「爸爸,媽媽?」初冉裝出疑惑地樣子,用眼神詢問父母剛剛為何那麼說。

「冉冉,听說你和霍家的孩子一個班級,你們……嗯,熟麼?」初楠松轉回身,仔細斟酌著問道。

「不熟,他一向只和那幾個人在一起。」初冉乖乖地回答父親的問題,但真實性就有待查證了。

「嗯,咱們離他遠一點……就是,嗯,離他遠點就對了,好不好?」初楠松皺了皺眉頭,想了好幾種說辭總覺得如何說都不對勁,只好直接下最後結論省得說多錯多。

「……」初冉沒想到父親會這麼說,下意識就去觀察母親的表情,結果,徐靜慧卻異常認真地盯著她,看她看過來居然還用力點了點頭,初冉不太明白父母為何如此這麼說,但在家她就是個乖寶寶,所以很配合地說道,「好的,爸爸。」

「乖女,時間不早了,快去站台吧,爸爸媽媽這就走了,你自己一切小心!」初楠松得到女兒肯定的答復,心情大好,開開心心地帶著妻子離開了車站。

初冉獨自拉著行李走在通往3站台的通道內,回想起父母這幾天的行為,只覺得怪異得狠,但要細究其緣由,卻絲毫沒有蹤跡可循……——

噠噠、噠噠、噠噠——

身後響起紛亂的腳步聲,初冉的思路被打斷,她下意識的扭頭,卻直接撞進了霍擎宇冰冷的灰藍色雙眸里,

「呦,初冉同學!」韋晟睿走在霍擎宇身側,微笑著朝初冉揮揮手。

「……」初冉看著霍擎宇的臉,一瞬間就想起了放在貼身包包內的那支手工雕刻藍鈴花書簽,她微微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卻被霍擎宇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氣息撅了回來。

初冉退到一旁,看著霍擎宇幾人從她身邊一一走過,垂眸想了半天有點搞不明白他這是又抽哪門子瘋,

「你們先走!」霍擎宇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對韋晟睿幾人說道。

「呵呵。」韋晟睿一向很會揣摩人心,對于霍擎宇的交代什麼也沒多問,半拖著祁文昊和柏天佑、尤燁磊走遠了。

「……」初冉依舊站在原地,不明白抽風的人留下來又要干什麼——

噠、噠、噠、噠——

霍擎宇的腳步有些沉重,踩在地上在回廊中形成回響……

通道內有些昏暗,初冉居然有些辨不明霍擎宇此時的神情,只覺得他一雙灰藍色的眸子異常的冰冷,

「……」居高臨下,霍擎宇走到初冉身前,垂下眼眸卻並不說話。

初冉蹙眉,左右看了看人來人往的通道,抿了抿唇角,不明白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兒!

「你打算和我說點什麼?」霍擎宇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些許沙啞。

「……」初冉眼角一抽,霍擎宇的說話方式她一向有些無語,這次簡直就要登峰造極了。

什麼叫做\-你打算和我說點什麼\-?

走過來的人是他,先開口的人也是他,怎麼就\-你打算和我說點什麼\-了呢?難道不應該是他打算和她說點什麼嗎!?

「果然麼?」霍擎宇挑眉。

「……」果然你妹,這人還能不能好好說話,說些她能听懂的話了?初冉撇撇嘴角。

「說你這個家伙不懂禮貌,你還真是……嘖!」霍擎宇嘴唇抿成一字,雙拳在身側緊緊地攥著。

「……」初冉生氣地仰起頭部,額前的劉海向兩邊自然地分開,露出一只圓圓的黑色眼眸,正生氣地瞪著霍擎宇。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是人都知道收到禮物要回禮,你呢?」霍擎宇踏前一步,有些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原來是禮物的事情,初冉自知有些理虧,嘆了口氣剛想開口……

「擎宇?」元珞獨自一人,拉著一只半人高的大箱子,有些吃驚地看著兩人。

哦霍!

人生就是場狗血劇麼,這都是些什麼爛劇情!?

「嗯,我記得你叫初冉,對麼?我是一班的,我叫元珞!」元珞拉著大箱子,有些吃力地湊了過來。

「……你好。」初冉垂下頭,向後縮了縮,小聲地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霍擎宇收斂了身上的氣息,放軟聲音對元珞說道。

「……」初冉眉眼微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剛剛不是吼得很帶感麼?現在怎麼一瞬間就蔫巴了?

難道她長了一張任由人搓磨、吼叫、甩臉子的臉麼!?

「我不自己一個人我還能和誰啊?給你發簡訊你也不回,箱子重死了,你幫我拿吧!」元珞自然地將箱子遞到霍擎宇的手中,語氣中撒嬌的成分听得初冉虎軀一震。

「……」初冉的視線隨著元珞的動作落在了霍擎宇身上。

只見他居然什麼也沒說,很自然地就接過元珞遞過來的箱子,而看著那粉紅色的箱子被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抓住,初冉只覺得怒火中燒,眼眶一陣陣地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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