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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被沉塘的再醮婦(9)

∼\(≧▽≦)/∼啦啦啦∼\(≧▽≦)/∼啦啦啦

又什麼叫保大還是保小?

這丫鬟說的明明都是人話,可是他們三個怎麼就是听不懂呢!

「老太君、侯爺、夫人,你們還是趕緊做決定吧,崔媽媽和徐媽媽還在產房里等著听你們的吩咐呢!」丫鬟見幾位主子只知道盯著她發呆,卻不對目前危急的情況作出任何決斷,頓時大急,壯著膽子開口催促道。

丫鬟充滿惶急的聲音總算把魂飛天外的馮老太君三人給重新喚回了神智。

「——你把你剛才說過的話再重復一遍!」定遠侯的嗓音有些不穩的下令道。

馮老太君和蘇氏也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丫鬟,等她開口。

丫鬟不敢怠慢,急急又重復了一遍。

「我的老天爺!」默默听完的馮老太君倒抽了一口涼氣,身形一個踉蹌重新坐回了圈椅里。

「母親……」定遠侯眼神異常復雜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馮老太君的嘴唇不住哆嗦著,她不停地吸氣呼氣,一張因為多年牽掛丈夫兒子和孫子安危的老臉漲得通紅——只要有眼楮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她此刻正經歷著怎樣的斗爭和煎熬。

時間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馮老太君用力把手按在圈椅的扶手上,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說道︰「我們先斬後奏的把銳哥媳婦娶回來已經很不地道了,如果現在還為了一個尚不知能否存活的……胎兒,」馮老太君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格外的艱難。「就罔顧銳哥媳婦的性命,我們也沒臉再見為了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強迫自己放下芥蒂和我們握手言和的親家了!」

馮老太君像是在說服兒子和兒媳婦,也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對那等得心急如焚的丫鬟說道︰「告訴產房里的兩位媽媽,孩子……還可以再生,定遠侯府未來的當家主母卻只有這麼一個!我們要保大人!請兩位媽媽多多費心,助我孫媳婦盡快月兌離此劫,我,定遠侯府上下感激不盡且來日必有厚報!」

丫鬟響亮的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重新奔回產房里去了。

她是陸夫人送給女兒的陪嫁丫鬟之一,比起那尚未出生的小主子,自然更看重能夠給他們帶來依靠和前程的世子夫人陸拾遺。

「母親……這兒女之事本來就要看天意,說不定……是那個孩子投錯了胎,才會不小心鑽到我們拾娘的肚子里——如今,即便是他走了,您也沒必要……沒必要太傷心……」蘇氏一句安慰的話磕磕絆絆的說了老半天都沒能說全,眼眶里的淚珠子也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

馮老太君就如同一尊泥塑木雕一樣僵坐在圈椅上默然了良久,才說出一句,讓定遠侯夫婦都忍不住為之心口酸澀的話來。

「銳哥兒那個小混蛋還在邊關打戰呢!臨走前,他不止一次的托付我們,要我們好好照顧他媳婦兒,我們可不能讓他失望,小小年紀的就做了個讓人退避三舍的鰥夫。」

在大楚,命硬克妻可算不得什麼上得了台面的好名頭。

「還是母親您考慮的周到,」定遠侯強作歡顏道︰「等那臭小子回來,知道自己做了父親,還不知道會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還能是什麼樣子,當然是和你那時候一樣傻!」蘇氏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湊趣道。

產房外,那讓人窒息的氛圍因為三人的刻意調節,而有所緩和。就在所有人都決定把那個如同蜻蜓點水一樣,在他們的生命中留下痕跡的胎兒盡可能的遺忘時,那丫鬟又臉色難看的沖了出來。

對她這副神情已經有了心理陰影的馮老太君三人近乎狂怒的在心里對自己說︰等到今日之事徹底告一段落後,他們一定要找個機會把這個丫鬟給打發的遠遠的!哪怕只有兩次。他們也受夠了這個丫鬟驚慌失措的表情了。

「里面是又出了什麼事嗎?怎麼也不把孩子抱出來給我們瞧一瞧?」盡管心里已經焦躁恐懼到了極致,馮老太君依然強迫自己開口了。

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存在已經給府里的三大巨頭留下深刻陰影的丫鬟用一種欲哭無淚的聲音對馮老太君三人說道︰「世子夫人不願意听從兩位媽媽的指揮行事,她說無論如何她都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

「什麼?!」說不清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心情的馮老太君幾乎是騰地一聲站起身來,「她怎麼能這麼糊涂!」

已經沒辦法再呆在外面苦守的馮老太君一拍扶手,「不行!我要進去!我要進去好好勸一勸她!」

「母親,里面的血腥味特別的重,您又素來聞不慣這種味道,不如讓我進去吧!」蘇氏連忙阻止馮老太君道。

蘇氏與馮老太君相依為命了這麼多年,很清楚對方從小就有一個暈血的毛病,當初生她夫君的時候更是因為這個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吃夠了苦頭。

「拾娘的性格你也清楚,十分的固執,你又是個心軟的,哪里勸得住她,還是我進去吧!」馮老太君搖了搖頭,「這一時半會的,我還是堅持的住的,你們就放心吧。」然後在定遠侯夫婦充滿煩憂的眼神中,在那個丫鬟的攙扶下,走進血腥氣濃郁撲鼻的產房。

馮老太君進去的時候,陸拾遺正睜著大大的眼楮,與兩位從宮里出來的媽媽僵持,她的臉色比紙還要蒼白憔悴,但眉宇間的堅韌和決然,卻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

「老太君,您可算是來了!」崔、徐兩位媽媽如蒙大赦的看向馮老太君,「您趕緊過來勸一勸世子夫人吧,再這麼僵持下去,不只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世子夫人自己也會有生命危險!」

「老太君,您別听她們的!快把她們趕出去——我不要她們替我接生了!」陸拾遺滿眼是淚的看向馮老太君,「我們定遠侯府一脈單傳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夠多添上這麼一個孩子,不論男女,我說什麼也要把他生下來!」

「拾娘,你糊涂啊!」馮老太君忍住暈眩的感覺,一把攥住陸拾遺被汗水浸得濕透的手,「你一門心思地想要把肚里的孩子生下來,卻忘記了你並不只有這一個孩子啊!」

馮老太君看著神色奄奄一息卻依然滿臉固執的孫媳婦,心疼的幾乎要老淚縱橫,「拾娘,銳哥兒還在邊關和韃子拼命呢,他做夢都盼著自己能早一日得勝還朝,回到你和孩子身邊——難道你就忍心讓他在興高采烈的回來後,卻面臨這樣一個堪稱殘酷的可怕結局嗎?」

「老太君,我……」陸拾遺咬住下唇,倔強的眸子里終于有了幾許動搖之色。

馮老太君趕忙趁熱打鐵地繼續勸道︰「你和銳哥兒還年輕,以後要多少孩子沒有!何必干耗在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壞東西身上,稀里糊涂的丟了自己的性命呢!」

「老太君!再讓我試最後一次吧!」陸拾遺用殘留著斑斑血痕的手背抹了把又一次奪眶而出的淚水,銀牙緊咬地說︰「要是這一次我還不能把這孩子正過來,那麼……那麼我就听您的話……放……放棄他……」

「這……」馮老太君的臉上閃過片刻的遲疑,她並不確定以陸拾遺目前的情況還能不能如她所說的那樣再堅持一次。

畢竟矯正月復中胎兒的動作對已經因為分娩而筋疲力盡的陸拾遺來說不是一般的困難。誰也不敢保證,這一套動作使用到半途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能夠在宮里穩穩站住腳跟還被皇帝記住的崔、徐兩位產婆自然生就了一對察言觀色的火眼金楮。馮老太君面上的為難之色剛一顯露,她們就二話不說地表態了︰「既然世子夫人都這麼說了,奴婢們也很樂意在嘗試一回,只不過,這一次要是再不成的話,世子夫人就——」

「放心吧,我說話算話!」陸拾遺迫不及待地搶先開口,「如果這次還不成,我就老老實實的听你們的話,你們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有世子夫人這句話,奴婢們就放心了。」崔、徐兩位媽媽重新挽起袖子來到陸拾遺床•前,這回陸拾遺沒有再像剛才一樣拼命的揮舞著雙手驅趕她們,而是用一種充滿著希冀和祈求的眼神無聲的拜托著她們、懇求著她們。

這樣的陸拾遺讓崔、徐兩位媽媽眼中不由得劃過一抹動容之色。

「還請世子夫人放心,」她們神色鄭重地許諾道︰「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奴婢們就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

陸拾遺先是如釋重負般的松了口氣,隨後眼神分外柔和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小月復,「真是個不听話的小搗蛋,」她聲音嘶啞哽咽地說︰「你這回要是再不出來,可別怪娘親當真生你的氣啦!」

一直都堅守在產房里沒有出去的馮老太君看著即便被月復中胎兒折騰的生不如死卻依然眉眼溫柔的孫媳婦,緩緩地、緩緩地在產房的地毯上雙手合十的跪了下來,虔心祈求佛祖的保佑。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真被母親的要挾給嚇住了的緣故,原本一直都不肯隨著兩位產婆的力道而動彈的小家伙這回居然真的變得老實起來。

‘它’不再毫無章法的胡亂折騰,而是順著崔、徐兩人在‘它’母親肚月復上的按摩指引,一點一點地小弧度的調整著自己的動作。

而‘它’迥異于剛才的乖巧表現也讓崔徐兩位媽媽信心大增,再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後,產房里終于又一次響起了一道有些稚弱的嬰啼聲。

大楚歷恆光三十九年,定遠侯世子夫婦打破定遠侯一脈世代單傳的慣例,誕一子一女,天子聞訊大喜,率內閣重臣,親上門賀。

在彼此之間又好好的親香了一陣後,心里的喜悅之情幾乎無以言表的馮老太君在做了數十年的優雅老封君後,終于在今日徹底破了功。

她幾乎是扯著大嗓門對府里的管家迭聲說︰「快!快抬一頂小轎來!快抬一頂小轎來!」

蘇氏一邊拿手帕擦喜悅的眼淚,一邊也推搡著身邊的丈夫定遠侯派人趕緊遞帖子去太醫院請個精通婦科的太醫過來。她自己也沒閑著的把一起出來迎接嚴承銳夫婦的丫鬟僕婢們指揮的團團轉。

一時間整座侯府熱鬧的就仿佛過年一樣。

現在的定遠侯父子在皇帝心里可謂是一等一的紅人,因此帖子剛一遞進去,就有擅長婦科的太醫提著藥箱過來了。

結果不用說,自然是皆大歡喜。

在藥童拾掇脈枕和用來開安胎藥方的筆墨紙硯時,這位太醫發自肺腑的對端坐在紫檀嵌黃玉福壽紋寶座上的馮老太君說道︰「老太君,您老可真是慧眼識珠啊!這樣的好媳婦都被您娶到家里來了!」這位老太醫已是花甲之年,即便是說上這麼一兩句充滿感慨的話,也算不上什麼出格。

馮老太君被老太醫捧得眉開眼笑,特別是在確定自己又將得到一對雙胞胎小曾孫後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托福、托福,太醫您行善積德多年,以後的福報只會比老婆子更多、更大!」

重重厚賞了老太醫後,馮老太君又遣嚴承銳親送其出門以示尊重,隨後才拉住陸拾遺的手強迫她坐到自己身邊來,仔仔細細的問起了陸拾遺和嚴承銳這一路走來的飲食起居,定遠侯夫婦也在一側旁听。

兩個還不懂得為什麼自己不能讓娘親抱的孩子委屈的撅著紅嘟嘟的小嘴巴坐在配套的紫檀木腳踏上,把臉枕放在陸拾遺的大腿上磨蹭。心里暖成一片的陸拾遺在回答馮老太君文化的同時,也會時常伸手去揉揉他們的小腦袋瓜。

嚴承銳這出去送太醫一送就是大半個時辰,等陸拾遺翻來覆去的把他們沿路走來的事情都抖摟了個精光後,他才興沖沖的回到家里來。

馮老太君見他出去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家居然還會送個太醫就把自己都給送了個沒影,頓時大為生氣,抓著身邊不遠的一把美人錘對著他就是半真半假的一通好捶,等到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後,她才抓著孫子的胳膊讓他也坐到她老人家的旁邊來,問他剛才干什麼去了,怎麼送個人也送了這麼長時間。

嚴承銳被馮老太君問得有些不好意思,模了模鼻子,才坦言道︰「剛剛送老太醫離開的時候,正巧有一個賣糖人的從門口經過,這不,我琢磨著鈞哥兒和珠姐兒打從落地就不曾和我相處過,因此……」

「因此,你就打算買幾個糖人討好他們?」馮老太君等人的眼里有了笑意,陸拾遺更是直接笑滾進了馮老太君的懷里。

嚴承銳又模了模鼻子,從袖袋里模出一個厚厚的油紙包出來,「這糖人是我買了攤子上的東西親自捏的,每個人都有,大家要不要嘗嘗看?」然後開始在長輩們忍俊不禁、在妻子樂不可支、在兒女們滿眼茫然的注視中,強作鎮定的每人都分了一個。

陸拾遺接過那糖人才發現竟然是照著她的模子捏的,而且還活靈活現的,不由得大感有趣,直對馮老太君和蘇氏說還真沒想過自家相公還有這本事。

馮老太君卻是大笑,「你相公像鈞哥兒這麼大的時候除了玩他父親削給他的那把木劍,最喜歡的就是拿了一團彩泥在那兒捏,捏什麼像什麼,後來大了,才不在抱著彩泥不放了。」

「老太君……」覺得在妻子面前丟了臉的嚴大將軍提聲抗議。

自從有了兩個小曾孫——且馬上又要再添上兩個——就覺得孫子不值錢的馮老太君從鼻子里懶洋洋地哼出一聲,「叫什麼叫?如果不是你要做幾個糖人過來討好賣乖,我會想起你小時候的事情嗎?要怪也只能怪你,誰讓你勾起了老婆子的回憶呢?

被祖母爆了黑歷史還變本加厲倒打一耙的嚴承銳用哀怨無比的眼神去看自己笑得直抽抽的妻子。

陸拾遺被他看得噴笑一聲,大發慈悲地伸出援手,揉了揉兩心肝的小腦袋瓜子,「爹爹特地給你們捏得糖人好不好吃呀?甜不甜呀?」

一口就把小糖人的大腦袋啃了的鈞哥兒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捧場大聲說好吃,甜!珠姐兒卻有些舍不得手里這個和她長得十分肖似的小糖人,白白的米粒牙磕到小糖人的胖胳膊上又松口,磕到又松口,在陸拾遺這麼問她的時候,她轉了轉黑葡萄似的大眼楮,撲閃著濃密卷翹的眼睫毛一本正經地問︰「娘親,如果我說好吃也很甜,他會再給我一個嗎?」

陸拾遺被小閨女討價還價的認真姿態給萌到了,忍俊不住地彎了彎眼楮,才同樣滿臉認真地回︰「娘親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給,要不,我們珠姐兒自己問一下爹爹好不好?」

「爹爹?」鈞哥兒和珠姐兒像是才意識到嚴承銳居然是他們親爹一樣的瞪大眼楮。「娘親!你剛才說爹爹?他是我們的爹爹嗎?」

「是啊,他就是你們的爹爹。」陸拾遺掃了眼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些許緊張之色的嚴承銳,「你們不是一直都吵著鬧著要見一見自己的爹爹嗎?如今娘親好不容易把你們爹爹送到你們眼前了,你們怎麼反倒不相信了呢?」

「我們沒有不相信娘親的話!」龍鳳胎異口同聲的說。

「我們只是想要問他一個問題,」鈞哥兒豎起一根胖嘟嘟的肥爪子,臉上表情很是鄭重的強調。「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珠姐兒也配合著哥哥的動作,很是認真的點頭。

這回不管是陸拾遺還是馮老太君等人都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們眼楮一眨不眨的來回看著這父子三人,想要知道鈞哥兒說的‘很重要的問題’究竟是什麼。

見家里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的鈞哥兒覺得自己受到了尊重。他穩穩的踩著兩層的紫檀木腳踏下來,還回身牽過自己妹妹的手,然後小胖腿噠噠噠的跑到嚴承銳面前,揚著小腦袋,一本正經地盯著他問道︰「我們的爹爹是殺壞韃子保護百姓的大英雄,你是嗎?你殺過韃子嗎?你保護過百姓嗎?」

嚴承銳難掩面上驚訝的去看自己的妻子和祖母等人。

陸拾遺攤了攤手,表示她也不知道鈞哥兒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出來。反倒是馮老太君和蘇氏婆媳倆個的眼楮不約而同的紅了。

「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回答他們呀!」蘇氏一邊焦急地出口催促兒子,一邊用充滿感觸的聲音對馮老太君說道︰「母親,您別瞧著鈞哥兒和珠姐兒年紀小不懂事,實際上他們心里明白著呢,瞧瞧,咱們隨口說的一兩句話,他們也能夠記得這麼牢……牢得甚至能在幾個月後見到自己的爹爹月兌口而出……」越說越覺得心緒不斷起伏的蘇氏抽出手絹擦眼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奪眶而出的熱淚。

這時候陸拾遺等人才知道兩個小家伙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出來,一時間,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動容。

總算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嚴承銳在自己的兩個孩子面前毫無形象的半蹲了下來,然後眼神認真而嚴肅的對兩個仿佛在完成一件莊重儀式的小家伙說道︰「是的,爹爹殺過韃子,也保護過許許多多的老百姓,而他們也確實如你們的曾祖母和祖母所言,一直都把爹爹當做最勇敢的大英雄一樣看待。」

鈞哥兒和珠姐兒默默听嚴承銳把話說完,然後扭頭去看陸拾遺,再看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直到所有長輩們都鼓勵的對他們微笑點頭後,他們才爭先恐後的大喊著「爹爹」、「爹爹」的猶如那歸巢的乳燕一般,飛也似的撲進嚴承銳迫不及待張開的寬廣懷抱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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