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防盜︰訂閱不足百分之五十的,要晚幾天才能正常看==這個長女,真是叫他發愁,從小性子就怪不說,薛氏都做當家太太十幾年了,她卻還是一聲母親都不肯叫。說起來原配江氏去得早,薛氏進門的時候長女話都還不會說呢,也不知道是像了誰了,知曉不是薛氏親生的,就作出那麼多的怪來。

想到薛氏這十幾年來的辛苦,胡領心里頓生憐惜。

「阿柔,開門!」他越過薛氏,砰砰敲著門,語氣也嚴厲了起來。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安靜。

連著的敲門都無人理,胡領和薛氏對視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奇怪。

「不會是病的太重了吧?」薛氏左右看看,焦急的道,「下人也不知都去哪兒了。老爺,撞門吧,別回頭阿柔真有什麼事兒了!」

胡領也急了,揮手讓薛氏走開,猛地抬腳踢了上去。

胡家富裕,門自然也結實,胡領連踢數腳才把門終于踢開。

薛氏第一個跑進去,可轉到內室後卻忽然尖叫︰「啊——」

「怎麼了怎麼了?阿柔怎麼了?」胡領听了,再顧不得腳疼,忙趔趄著跑了進去,可是看到內室床頭被繩子捆著淚眼蒙蒙的胡玉婉,也驚住了。

「三姐!」緊跟著的胡玉仙沒忍住喊了出聲,「你不是昨兒嫁去周家了嗎?你,你怎麼會在大姐的屋里?」她快速在屋里看了一圈,不敢置信的道,「大姐呢?大姐去哪兒了?難不成大姐是……」

「阿婉——阿婉——」薛氏突然哭起來,撲上去幫胡玉婉解綁。

胡領則反應過來,回頭警告的瞪了眼胡玉仙,而後就吩咐跟在後頭的陶姨娘,「去,你去外頭看著,叫人守好了小院,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胡玉婉嘴里的帕子被取出,捆住她的繩子也被薛氏解開,她一下子就撲進了薛氏懷里,痛痛快快的大哭出聲。

薛氏目露不忍,一面拍著女兒的後背一面道︰「阿婉莫哭,莫哭,快告訴娘這是怎麼了?娘在呢,你別怕,不管是什麼事兒,娘都給你做主!」

听出妻子話中的堅定,胡領心里一跳,莫名就有點兒心虛了。

可是,不應該啊。

阿柔喜歡外甥,兩人從小就訂了親,這麼些年阿柔和外甥之間沒出過任何矛盾。就在前些日子得知阿婉要嫁人時,阿柔還有點不高興,也想著早一些嫁去趙家的。她怎麼可能會搶妹妹的親事呢?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莫不是因為阿柔長得好,那周縣令不知何時見了,臨時耍手段搶了阿柔?

「阿婉乖,快別哭了,听你娘的話,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壓下心頭紛雜思緒,也伸手拍了拍胡玉婉的後背,「你不是應該嫁去周家的嗎,怎麼會在你大姐這屋里,你大姐又去了哪兒?」

胡玉婉抬起頭,一張小臉煞白,眼楮更是哭得通紅,完全一副被嚇壞了的模樣。她哽咽著道︰「大姐……大姐她太過分了,出嫁前一晚我來找她說話,可是她……她卻給我下藥,還說她才是胡家的嫡長女,這麼好的親事要輪也是輪到她,無論如何是輪不到我的……嗚嗚,爹,娘,你們可要給女兒做主啊!」

「不可能!」搶在胡領還沒開口前,薛氏已經一口咬定,「你大姐喜歡寂嚴,這是全家上下都知道的事,她怎麼可能會搶你的親事?」

胡領松了口氣,忙也跟著點頭,「是啊,你大姐和你表哥自小就訂了親的,論理她不該會做這樣的事。阿婉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其他原因,你大姐不會是被人逼著的吧?」

听了爹娘的話,胡玉婉渾身都發起了抖。

「你們都不信我,都不信我……」她猛然一下子推開薛氏,哭著用力的捶了幾下床沿,「是,這事怪我!要不是我見大姐成日夸表哥,就也跟大姐夸了幾回周大人,大姐也不會……也不會羨慕我,不會嫉妒我,不會最終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周大人真的就那麼好啊,他生得比表哥英俊,才學也比表哥高,如今更是我們長洲縣的縣令,周大人那麼好,我還不能說說了?」

「大姐……大姐她搶了我的親事,你們不僅不心疼我,不給我做主,居然還……還幫大姐說話,你們是不是要說我是騙人的?我不活了,不活了,沒了周大人,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話落,一頭就往一邊的牆上撞去。

「阿婉——」薛氏忙撲上去擋住,卻是被胡玉婉一頭撞在胸口,直撞得她一瞬間喘不過氣,疼得臉都白了。

胡領緊張的上前,一手摟了薛氏,一手抓住了胡玉婉,「爹信你,爹信你!你別再鬧了,瞧瞧你娘都被你撞成什麼樣兒了!」

胡玉婉看了眼薛氏,也被嚇到了,「娘,你沒事吧?」

薛氏搖頭,有些吃力的道︰「娘沒事。阿婉莫怕,這事兒娘給你做主!」

再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可是信了,那眼下又該怎麼辦呢?

胡領看著妻子一臉堅定,看著三女滿臉淚痕,心里亂極了。

這都已經是第二日了,長女嫁去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只怕早已經不清白了。就算是兩個女兒換了個,妹妹那邊怕是也不願意要長女這個兒媳婦了,難不成他兩個嫡出的女兒都要送去周家嗎?

那他成什麼人了,賣女求榮嗎?

「三姐,屋里只有你一個,大姐是怎麼把你捆好後出去了,又能在屋里反鎖上門的?」胡玉仙一直沉默的看著,到了這會兒卻忽然開了口。

她這話一出,胡玉婉嚇得身子一抖。

薛氏的面色也微微一變。

胡領卻是松開了妻女,看了四女一眼後便起身去了門口檢查,查了門口後又去查窗子。這當口薛氏更是氣得快喘不上來氣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蠢女兒,做什麼要反鎖了門呢!

她掐了胡玉婉一把,撐起來又冷冷看了文姨娘和胡玉仙一眼,這才往內室的後窗去了。胡領在外面,于是她便當著屋里這母女倆的面把後窗插銷抽出,把窗子給稍稍推開了點。

正好胡領想明白後怒氣沖沖進屋,薛氏就一下子把後窗推了開。

「老爺!」她指著窗外,幾乎是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老爺你快來看,這後窗是開著的,想來阿柔走了後,只怕是她的丫頭來干的!」說著,她方才就已經落了的淚落得更猛了,「老爺,你可千萬要給我們母女做主啊,阿柔這是搶了親事還不算,還想把阿婉給餓死啊!」

女兒出嫁三日回門,若是他們沒發現,那三女就要被活活餓上三日。

三日不吃不喝,只怕真的要餓死了。

胡領臉上的怒意一下子僵住了。

想要抬腳去認真的檢查一下,可看著薛氏的模樣,那腳怎麼都抬不出去。

胡玉仙還在震驚于薛氏的睜眼說瞎話,文姨娘卻是緊緊抓住女兒的手,突然開口道︰「老爺,這事兒我一個做妾的本不該開口,可是太太一向仁善,待大小姐也如同親女一般。今兒這事大小姐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若是不能給太太和三小姐一個交代,那未免……未免也太讓人寒心了!」

胡玉仙一臉驚愕,怎麼姨娘也睜眼說瞎話了?

文姨娘死死抓著她的手,面上卻是一片哀求之色,只求著她千萬別開口。

胡領轉頭看過來時,胡玉仙終于低下了頭。

胡玉婉嗚嗚的哭了起來,「爹你自來就偏心,往日的便也算了,可是今日這事,爹你可不能再偏心大姐了。你若是再偏心大姐,我,我就真的不活了……」

所有人都這麼說,胡領哪里還有心思去檢查。

他抬起像灌了鉛似地腿,慢慢走到床邊,將視線從屋里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了薛氏身上,「我實是沒想到阿柔她……」她不僅性子不好,她是真正的心壞,「事情到了現在,你是阿婉的娘,你說怎麼辦?是把她們二人換過來,還是再把阿婉送過去,就叫阿柔在那邊做妾?」

都不要!

胡玉婉哭聲一頓,立刻抬起頭沖著薛氏猛地搖了搖。

薛氏似乎愣了一下,而後才道︰「可若是這樣,那豈不是兩個女兒都送去了周家?再者,周大人那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態度,咱們是不是得趕緊上門把事兒說清楚,回頭再看他的意思?」

提起這個胡領更是皺眉,周大人可是一縣的父母官,自家女兒干出這樣的事,那周大人若是怪罪了,可是第一個要怪罪到他頭上的。

「那我出去打听打听消息。」他嘆道。

胡玉婉卻忍不住了,大聲道︰「大姐昨兒個就去了周家,到此刻都沒消息傳出來,只怕早已經跟周大人洞房過了!」頓了一下,她有些崩潰的道,「我喜歡周大人便是喜歡他潔身自好,身邊從沒有不三不四的女人,可若是他和大姐……那我寧願死,我也不嫁過去!」

想到昨日晚間,他先是抱了被子出去,可最後卻又跑了回來。不管怎麼說,此時想來都讓他覺得有幾分不自然,因此便只裝作還沒醒,繼續閉著眼楮。

胡玉柔等了片刻見他沒反應,小心的扭頭看過去,見他好似睡得正香,這才輕出一口氣,收回了腿。瞧著外面隱隱露出的光亮,她知曉天亮了,而如今床上躺了個男人,她自然不願多留。

男人瞧起來倒的確是清瘦的,可這般躺在外側,卻著實是堵了路。胡玉柔心下有些煩惱,默默瞅了男人兩眼,睡著的他像是卸下了所有凌厲般,眉頭舒展,面容平緩,輪廓分明的五官柔和了許多,這般安靜的躺著,出色的容貌讓人忍不住想多看一會。

胡玉柔不由想,她不是原主,也不喜歡原主那個表哥,而且那表哥既然和原主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說不定一相處,極有可能發現她不是真正的原主。

到時候,說不定會惹來禍端。

反倒是這位周大人,雖然對于他明明出去睡了可最後卻還是回到這張床上有些不快,但胡玉柔卻覺得,若是真的回不了現代了,嫁給他倒也並沒什麼不好。他長得這般賞心悅目,又是一縣最大的官,就算不知何時回到了床上,卻並未對她這個合法的妻子動手動腳……可見,這人其實還是不錯的。

雖然閉著眼楮,但周承宇還是很敏銳的感覺到,身側的人一直在盯著他看。盡管這人似乎想要下床,已經挪動到了他的腳邊,為了方便她,他屈了雙腿往回收。

卻不想胡玉柔已經伸手按住了床沿,正抬著一腳準備跨過去,他一收腿正好頂到胡玉柔的肚子和抬起的腳。因著大半身子已經探了出去,這般控制不住重心,胡玉柔竟是直直往床下摔了。

周承宇出自京城的威遠侯府,世代都是武將。雖然他爹是庶出,但他作為三房的嫡長子,盡管早就確定要走科舉之路,但武藝卻也是打小就開始練的。

這般他也顧不得再裝睡,起身拉了胡玉柔的手臂用力一帶,就把人抱在懷里倒向了里側。

重重一聲響,周承宇摔在了胡玉柔身下。

門外準備來叫起的丫頭眉頭一跳,抬起預備要敲門的手就頓在了半空中。可一側的阿瓊卻是嚇得面色大變,直接就捶了門,「小姐,小姐你怎麼樣了?」

屋里胡玉柔一點兒沒被摔到,只方才一瞬間的事兒到底叫她頭有點兒發暈,這會兒即便听見阿瓊的聲音,也未能第一時間回話。

卻是沒想到,耳邊有溫熱的氣息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卻先響起了,「沒事。」

外間阿瓊手被攔下,嘴也被捂住了。

只嗚嗚的聲音卻是傳進了屋。

胡玉柔反應過來,從周承宇的懷里起開,撐了床看他,「你怎麼樣,摔到哪兒沒有?」

一夜過去,她原白蒼白的面色卻是變了,這會兒脂粉未施,臉頰卻紅暈一片,倒是不知是天生好氣色還是方才被嚇得。長發有些亂,眼神里卻帶著濃濃的關切,唇兒微分,分明一副著急關心模樣。

「無事。」周承宇淡道,眼神從她的唇兒往下,在胸口掃了一眼,便立刻移開,起身下了床。

他自去開門不提。

胡玉柔卻下意識的垂頭看了一眼,這原主雖然只有十五,可胸前一對卻是跟後世二十四的她有的一拼。只可惜在後世她可以穿各式各樣的文胸,到了這兒,她昨兒晚上是穿了兩層肚兜又在里衣內還加了一層小衣的,可很顯然,效果並不那麼好。

攥著衣襟口,胡玉柔下了床。

阿瓊已經跑到了面前,正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胡玉柔對她搖了搖頭。

這是她嫁來周家的第二日,論理是要去給周家老太太請安的,現下也不知是什麼時辰了,別遲了才好。

外面本是還進來兩個丫頭的,只不過一個留在外間伺候周承宇,一個進來時見胡玉柔已經用上了阿瓊,倒不知是怎麼想的,只把水送進了屋,便又退出去了。

胡玉柔不會穿這古代的衣裙,新婚頭一日的梳妝打扮便全部交給了阿瓊。

雖然進門後阿瓊掃了眼床,知曉了自家小姐並未和周大人洞房,但既然留下了,這新婚第二日的打扮便只能按著正常來。倒是也巧了,大小姐雖要瘦弱些,但到底是比三小姐大上一歲,因而兩人的身形倒是差不多。先前以為是親生女兒出嫁,薛氏在嫁妝上自然肯舍得花錢花功夫,就是後來得知要換人收回了不少,但這些撐場面的衣服卻是不敢收的。

換上了大紅繡海棠花長身褙子,又換上絹紗金絲繡花長裙,手腕上是一對水頭上好的翡色玉鐲,耳朵上掛著的是周家當初送去的嫁妝,一對綴著女子拇指大小般的南珠耳墜,又選了相配的珠釵,梳起了婦人頭。

看著桌上八瓣菱花鏡里被阿瓊一雙巧手化出來的精致妝容,胡玉柔只覺得陌生,這壓根兒就不是她的長相。雖然這女子生得實在是好看,但她看著卻像是看陌生人一般,甚至因為看了這長相,她都要生出一種旁觀者的心態了。

阿瓊瞧著胡玉柔有些愣愣的模樣,不由笑了下,「小姐,這是你自己的臉,你也會看愣呀?」

她還以為只有她會呢。

胡玉柔扯了扯嘴角,道︰「出去吧,不早了。」

周承宇穿了一身雨過天青色雲紋團花杭綢直裰,腰間墜了塊方形鏨竹紋青玉佩,胡玉柔出來時,一個身量縴細的丫頭正彎腰在給他系腰帶。

胡玉柔這邊只能看見那丫頭的側臉,倒正是方才送水去屋里的那個。容長臉兒,皮膚倒是白女敕,耳朵上墜著小巧的銀丁香耳墜,生得是格外漂亮的。

她只不過掃了一眼,便帶著阿瓊站在了一邊。

雖然她是看不慣古代男人系個腰帶的小事兒也叫婢女幫忙,但那是人家的自由,她沒資格也沒必要去管這種事兒。畢竟這是古代不是現代,就算暫時學不會入鄉隨俗,也萬萬不可驚世憾俗。

就在此時,外頭卻響起小丫頭脆生生的聲音,「老爺,太太,二太太跟前的孔媽媽過來了,說是二太太昨兒就囑咐了,叫她一早給太太送碗雞湯來。」

送雞湯?

一大早的不吃飯,喝什麼雞湯啊?

胡玉柔有點兒莫名其妙,只也並不先開口,男尊女卑的社會,她先轉頭看向了里側的當家男人,等他發話。

說起來倒真是幸虧原主長得好,正是那種柔柔弱弱的溫婉類型。雖然胡玉柔心里這會兒先是不屑後是莫名其妙,但當她一雙眼楮瞧過來,那楚楚可人的杏仁眼里的神情便被長長睫毛遮了大半,再加上這種長相添的柔弱,瞧得周承宇莫名就覺得她可憐了。

她怎地生了這般小的膽子?

莫不是在家里過得不如意?

按理不該,胡領是男人注意不到後宅有可能,可是如今胡家的當家人可是她親娘,胡家那邊應該沒人敢欺負她才是。

「讓她進來。」周承宇說道,正好腰帶已經系好,便揮開伺候的丫頭,大步走到了胡玉柔身側。

孔媽媽進來,便瞧見兩人並肩而立,男人俊眉修目,身姿如松;女人嬌嬌軟軟,眉目如畫,倒真是好一對璧人。

她把食籃遞給阿瓊,笑著行了禮,「奴婢見過大老爺,大太太。這雞湯是二太太昨兒晚上吩咐熬的,大太太喝了養養身子,一會兒再去老太太那邊也是使得的。」

孔媽媽雖是蘇氏的陪嫁,可蘇氏嫁來周家六年多,周家人口簡單,周老太太又是一早就把管家權交給了二兒媳,所以這孔媽媽就也跟著忙上忙下,周家人對她自然也不像是對一般下人。

周承宇點了點頭,道了句,「勞媽媽跑一趟了。」

胡玉柔卻是臉蹭的就紅了,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慌的,羞自然是因孔媽媽話里的意思,一大早補身子,那自然是暗示昨兒夜里被折騰厲害了唄。可慌的卻是她根本沒跟這位周大人圓房,回頭交不出元帕,周老太太會如何?

還有……周大人是不認識胡玉婉,可周家總有人認識。她若是就這麼跟去拜見長輩,那不是等著被當面戳穿的嗎?

怎麼辦?!

她已經想過曹媽媽的話了,就算不為了保住清白身子,她也不能說自己是搶了這親事的。她可不像薛氏有個當官的弟弟,她若是真干出搶妹妹親事的事兒,名聲壞了只是一點,另外的一點可就是騙婚了。

騙縣太爺的婚,這應該是一項罪責吧?

心頭重重一跳,胡玉柔也顧不得孔媽媽和滿屋子的下人了,伸手一把拽了周承宇,腳步匆匆的就往內室方向走,「大人,我有很要緊的話要和你說!」

胡玉柔僵著身子,感受到肩頭的手頓了下,可偏偏卻沒有拿走。不知是那人想到了什麼,反倒是不輕不重的又抓了她一下。

這個男人即便算不得老,但跟原主小姑娘比,卻也的確是算年紀偏大了。如今明媒正娶了一個小姑娘做妻子,不管他之前有沒有妾室通房,這會兒估計都是很想快些過這個洞房花燭夜的。

肩頭的手松開,即便沒有回頭,只听動靜胡玉柔也知道,這位周大人已經月兌了鞋子上了床,到床里側去了。

原來看過的那些小說倒是真的呢,古代男人晚上睡覺時都會睡在里面,妻子或者妾室在外頭,夜里好給他端茶遞水,一早也好早些起來伺候他。

真是悲慘吶!

「還不睡嗎?」看著胡玉柔的背影,周承宇疑惑開口。

里側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胡玉柔一驚,她這才無語的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居然還能開小差,也是沒誰了。

「這就睡。」小聲快速應了,月兌鞋,掀開薄被的一角,胡玉柔緊挨著床沿躺下了。

外間的燈方才周承宇已經熄了,可床兩側黃花梨帶托泥四腿圓香幾上的大紅喜燭,此刻卻仍然亮堂,這是要亮一夜直到明兒天明的。

胡玉柔閉上眼楮,手卻緊緊的握著,手心里都是汗。她在心里設想,一會兒若是這位周大人撲過來,她該怎麼應對。是該先跳下床,還是先扯開衣襟讓他看脖子?

里側的人卻紋絲不動。

仰面躺著,雙手自然放在身側,已經閉上了眼楮,呼吸也很均勻。胡玉柔忍了許久才悄悄睜開一只眼楮,往里側瞟到這番情景,頓時松了口氣。

可一口氣還未松完,里側的人卻忽然睜眼,接著轉身,在她還愣神間已經被男人伸出的長臂一撈,滾入了男人溫暖的懷里。

她沒有來得及滾下床,也沒有來得及扯開衣襟,就這麼被男人箍在懷中,一雙手臂也被壓制得動彈不得。

「在想什麼?」周承宇的聲音低沉,似乎還略微帶了點兒暗啞。

胡玉柔一雙杏目圓睜,嘴唇也微微張著,顯然被嚇得不輕。待反應過來後才掙扎了兩下,周承宇順勢松了些力氣,胡玉柔輕而易舉的抽出雙手,抵在了男人的胸前。

「沒,沒想什麼。」胡玉柔否認。

即便如此,兩人其實離得還是太近了,不知道她沐浴洗發時候用的是什麼,這般挨著,鼻息間是淡淡的花香。周承宇不大關注花草,只覺得好聞,一時間卻是不知道這是什麼花的香味。

他沒話找話,「你用的是什麼香?」

啊?

胡玉柔懵了,什麼香?

看著新婚妻子這般呆愣愣的模樣,周承宇難得的勾了勾唇,正要再重復一遍問題,眸色卻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伸手,捏住胡玉柔的下巴,逼迫她抬起下巴露出脖頸。原本修長白皙的脖頸,此刻卻有一道刺目的紅痕,周承宇做了九年多縣令,自然見識過自縊的人脖頸是什麼模樣,此時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怎麼回事?」他人還是保持原來的姿勢躺著,可出口的話卻已是冷得一點兒溫度都沒了,一個眼風掃過來,胡玉柔嚇得沒出息的抖了抖。

「什,什麼怎麼回事?」她勉強撐著回話。

周承宇松開胡玉柔的下巴,手指探進她的脖頸,輕輕踫了下那刺眼的紅痕。倒不知是疼得還是其他原因,懷中人兒輕顫了下,人也下意識往後縮了些。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