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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請支持正版感激。如果買完卻看不了文,清除一下緩存「媽,你別撕我的書!!我不想回家種地……」

李冬梅尖叫著沖了上去想要阻攔下馬二丫,剛才還在許老師面前擰著的一張不服氣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看著她平時最寶貝的書本還有她從林夢嬋手中搶來本子變成了紙屑,眼淚嘩嘩地止不住地往下流!

馬二丫被壯碩寬大的李冬梅撞到了一旁,簡直難以置信這個一直勤奮听自己話的女兒居然敢吼她馬二丫?

其余在教室的同學們生怕自己被波及牽連到,趕忙遠離了她們兩人,站在教室的後門看熱鬧。

馬二丫掃了一圈教室里那些眼熟的小孩兒們,幾乎都是鄉里鄉親一個村的娃兒。李冬梅這死丫頭,居然還當著這麼多小兔崽子的面前大聲吼她這個當媽的?!

這讓她馬二丫在村子里的臉面往哪里擱,這讓她們老李家怎麼出去見人,她馬二丫活到這麼大,還沒這麼丟人過呢!!

「不種地?!!不種地吃什麼、喝什麼?你以為你出生在隔壁家含著金勺子出生的啊!沒那個投胎的運氣就給我認命!這幾年種地給自己攢攢嫁妝,然後趕緊給我嫁出去,你這個敗家玩意兒!!」

馬二丫看著李冬梅這沒出息的樣子就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自己生的這個女兒真是個討債貨。雖然她肚子的小東西沒有顯懷,但是她每天都逼著自己吃那屋里的老婆子的偏方,這次她肯定能一雪前恥,給他們老李家生下個男娃!

只要她想,她馬二丫也能給他們老李家湊成一個「好」字,由不得只有王欣茹那女人在她面前那麼得瑟!

以前瞅著自己的女兒勤奮精明,現在看起來真和她爺爺女乃女乃說的沒差,女娃就是沒有男娃可靠!!沒有根性兒,連她馬二丫都敢推搡,一點都不尊重她這個當媽的!!

給這女兒花錢讀書,還不如直接讓她輟學種地,為她肚子里的兒子省了一筆讀書!女娃嘛,能識幾個大字就了不起了,像她馬二丫那個年代還根本沒錢讀書識字呢,頂多就會認識、寫自己的名字。這死丫頭生活過得這麼好了,還居然不知足,給她丟人、到處惹事!!

「我不嫁給那些莊稼漢!」

她這個馬大哈、目光短淺的粗魯的母親她能懂什麼?!!種地、種地!!然後,嫁給莊稼漢?!

她李冬梅已經受夠了種地了,受夠了鄉下農村了,她要嫁就要嫁給鎮上的男娃。她從出生後就被她們一家人嫌棄不是個男娃,她的爺爺女乃女乃更是從來不待見她,即便她五歲就開始下地幫著大人們做農活扯田地里的雜草,他們依舊嘴里念念叨叨全是她李冬梅怎麼就投到了他們家。

她李冬梅怎麼就不是男娃,他爹李二牛可就是她女乃女乃經常在家里吹捧的對象,說是她那個年代那麼艱辛還不是給李家續香火了。她李冬梅出生就是個討債貨色,不停地為她花錢,以後要是有了男娃不就是沒錢供男娃了嘛!!

她的母親馬二丫被罵是個生不出男娃的沒用貨色,脾氣那麼火爆三粗的肥胖婦人居然在那死老太婆面前那麼低聲下氣,從來沒有幫她說過一句話!好像默認她李冬梅是個多余的貨色!

要不是她的父親李二牛對她很好,她李冬梅怕是真要心死了。

但是,李二牛對她好也沒用了,她這個耳根子軟的父親根本就是個田地里的稻草人,風往那邊吹,他就往哪邊倒!!對屋里的那兩個老不死的東西更是孝順恭敬得不得了,每次都要她妥協退讓,私下再用點小零小碎哄她開心!

現在母親又懷上了,听塔子山那邊的算命的說,保準是個男娃,一家人都開心得不得了,包括她那個軟蛋的父親!!

她李冬梅還能怎麼辦,她已經想方設法地為這個家節省錢了啊,她搶林夢嬋東西的時候,眼前這個肥胖臃腫的女人不是很開心嗎?說是她李冬梅精打細算,為以後弟弟讀書時用文具著想……

「你不嫁!」馬二丫戾氣地拔高聲音,抽起黑板前的木頭條子就準備往李冬梅身上打,「我養你那麼大,那天不在你身上不花錢的?!你個賠錢貨,早點給我嫁了,免得丟臉都丟到學校里來了。」

這樣鬧騰喧嘩了很久,直到許老師趕到,勸著馬二丫先帶著李冬梅回去,她晚上再來家訪,教室里雞飛狗跳的情況才好了不少。

這個年代學校根本沒有醫務室,也沒有什麼校醫生。

林夢嬋在大辦公室的時候,許老師就拿了放在大辦公室里的紫藥水和酒精幫她擦拭了傷口,也說了好一會兒安慰的話語。並且許老師向她表示,李冬梅日後再也不會欺負她了,要是再有下次她就向學校反應,但是希望這次能給李冬梅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林夢嬋抹了抹眼淚,嘴上乖巧地答應了。看得許老師心疼不已,覺得這個懂事的女孩子簡直太委屈了,自己以前怎麼就沒覺察出來呢。

等會兒放學後,她一定要去李冬梅他們家好好說道說道,只會耍橫欺負好孩子簡直太過分了!

過了一會兒,林夢嬋的母親紅著眼楮匆匆忙忙趕到,溫柔又焦急地幫她吹了吹背後的傷口,林夢嬋之前本是裝哭的樣子,現在淚水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往下流了,抱住母親的後背,淚水浸濕了衣衫。

「我的好女兒,媽媽沒保護好你,平時都沒好好關心你。你在學校被李家的欺負了都不知道……」

「媽……」

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回到了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一切都沒發生,一切都還是很幸福的時候……

放學了,王欣茹幫女兒收拾好布包後,便牽著自己的女兒往家里走。

「下次,李冬梅在欺負你,一定告訴我!你媽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一定要讓她們一家道歉賠禮!你也是,怎麼就這麼乖順听話呢,她那個粗胳膊粗腿的打你,你怎麼就忍得了呢……」

「好的,媽媽。我錯了……」

林夢嬋乖乖地跟在王欣茹的後面,自從上一世父親去世過後,她是有多久沒有看到過這樣溫柔和藹的母親了。

上一世,她結婚後,她母親每次來也只是叮囑她別給她的丈夫添麻煩,好好為人妻,為人母,之後便很快地走了……

明明之前才痛痛快快的哭過,現在她卻又是紅了眼楮,活月兌月兌地還真像是個幼稚委屈的小女孩一樣。

走在狹小的田埂上,沒有水泥路,沒有修建的高樓,只有低矮的平房土房,空氣中彌漫著青草的味道。周圍的農田的油菜花也開始收割了,有些農田也開始插種秧苗了,田埂旁的小溝清涼澄澈,過了他們這個村子往前走便是大路,牆上粉刷著好幾個大字標語,旁邊有條最近才剛開始動工修建的人民渠。

人民渠旁邊就是塔子山,沒有很高,也就海拔幾百米。以前小時候,她和哥哥、父親最喜歡爬山采野花、野果了。

過年的時候,一家人還要在新年的第一天,爬上這座山的山頂,那里有個青龍寺廟,雖然破破爛爛的,但是周圍就這一座寺廟,大家都喜歡去給寺廟僧侶手上求個紅帶子綁在手臂上祈求新的一年好運勢。

正值做飯的時間段,遠遠看過,到處都是炊煙裊裊的。再往前轉個彎,走幾步路,就是她記憶之中的家了!

她已經看到了院子里冒出來的柚子樹的葉子了,還有墜落在外面的七里香的清甜的香味,走進宅子後還看見了小時候陪伴自己的那只黑色的柴犬阿黑,旁邊有一棵沒長太高的核桃樹。

那是她出生的那一天,她的父親專門為她種下的,希望她能像核桃樹那樣筆直茁壯的生長生活下去。

林夢嬋看著眼前和母親說話變得焦躁擔憂的父親,攔著父親不要他動粗卻還在生氣的母親,還有騎著自行車急匆匆從小鎮中學趕回來滿頭大汗的哥哥,心里變得像是哈密瓜一樣甜到里子里去了。

上一世,她無知愚昧,父親生病,母親陪同,哥哥在外地讀書。被李冬梅挑撥的地痞流氓經常半夜路過她家,就往她家扔石頭進來,阿黑汪汪地叫喚,她一個人也嚇得不敢睡覺。白天也是擔驚受怕,後來神經衰弱得記憶力下降的很快,本來就中等的成績更是直線下降,連高中都沒考上。

但是,這一次……

林夢嬋擦干變得濕潤的眼角,捏著衣角堅定地自言自語到。

「我一定要考到鎮上最好的中學讀書。」

她要活得更好,讓全家人活的更好。

李兵一點都沒察覺到林明蘇嫌棄的語氣,依舊興奮地蹬著自行車,轉過頭去看向身後穿著白襯衣英俊高大的男人說道,「我說的沒錯吧,紀老師!老師肯定沒有在A市親眼看到過這樣的坦克,雖然那個大盒子栽跟頭翻過去的時候有點好笑。」

「是啊,的確大開眼界了。對了,林同學你下次騎自行車的時候真要小心了,特別是後面還載著人的情況下。」

「謝謝紀老師提醒,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林明蘇也扭過頭看了看這個比他高了不少的男人,按他們農村的話來說,這個男人長得舒氣漂亮,但是就是不管怎麼看也覺得只不過是比他和李兵打了幾歲的感覺。一點都沒有學校老師的感覺,他們塔子山小學也不是沒有知青下鄉支教,但是從來都沒看到過這麼年輕好看的。

而且,听旁邊這李兵說這個紀老師居然考上了那麼難考的大學,那麼多人都過不了的獨木橋,居然這個年輕的知青老師居然考上了?!

不過還真是可惜了,考上了,又跑到他們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教書,雖說是響應上面的政策上山下鄉,但是真的好可惜啊。

林明蘇惋惜的同時,順便看了一眼低著頭坐在後座、有些手足無措的妹妹,只有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牽住了紀崇雲的白襯衣,根本沒有好好抓住別人,看起來危險極了。

林家哥哥只好當自家的妹妹因為內斂害羞地縮回了蝸牛殼中,騎著破爛的自行車退到紀崇雲的身邊,單手扯了扯自家妹妹的馬尾巴,用他自以為只有他們兩個人听得到的聲音低聲地勸到。

「嘿嘿,哥的小貓咪,你在害羞什麼,人家紀老師可是一中的老師。而且這泥巴大路看起來平坦,其實路上的碎石頭多得很,要是等會兒你沒坐穩摔下來就知道了。」

林夢嬋一听這個令她冒雞皮疙瘩的綽號,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鼻子撞到了前面那個男人的後背上。頓時扭過頭無聲超凶地瞪了她家那個只會逗弄她的哥哥一眼,真不愧是親生哥哥,是生怕前面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她這個搞笑的綽號昵稱嗎?!!

而且,事到如今她怎麼可能對面這個男人還會害羞呢,他們上一世兒子都生過了,孫子都抱了……

不過幸好,這個男人好像沒有听見的樣子。

林夢嬋呼出一口氣,然後有些不情願地抱住了紀雲崇的腰月復,的確要是再被摔下車弄髒裙子就不好了。當男人溫暖的體溫隔著薄薄一層的襯衣傳到了她的手中時,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灼燒的觸感,這讓她忍不住回憶起上一世的一些事情……

林夢嬋在走神時卻是沒有注意到,當她抱住紀雲崇的腰部的時候,正在蹬自行車的年輕知青老師卻是身體微微僵了一下,耳廓完全變成緋紅色了,眼底滑過一絲極為掩飾的羞赧神色。

乖巧坐在後座的林夢嬋低下頭去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又悄悄地抬眼看了看前面載著自己的男人。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個男人比自己記憶之中更加年輕英氣,帶著少年過渡到青年時期的青澀的朝氣,身上有帶著清洗衣服的皂角的清香味,倒還真像個裝模作樣的斯文人。

明明和她上一世19歲高中落榜時遇到的那個男人是同一個人,但是氣質上相差太多了,和眼前這個溫柔和藹的知青先生簡直判若兩人。

她上一世遇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初次的印象就是強有力的佔有欲,眼神在藥物的燻染下猛烈犀利得就像個獵豹,而她不過就是他爪下的獵物,哭喊捶打著逃也逃不掉……

結婚後,她和這個男人也很少說話,其實是因為害怕和尷尬,每次她都有主動地避開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而且,她上一世嫁給眼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分明是個下海經商率先富起來的企業家了。手段果斷毒辣,沒人能從他手上佔便宜,也從沒听他先生說起過他以前還當過老師啊。

還居然是,她想要考進的一中的老師,不對啊,按道理這個男人只比她大了幾歲而已,到底怎麼回事啊……

「哦,對了,紀老師。一中收不收跳級考試的人啊,你跟我們說說你們一中以往的分數線是多少唄……」

林明蘇看了看乖乖听話抱住紀老師腰部的妹妹,突然想起了妹妹想要跳級考一中這件事,趕忙問一問。

「跳級?」李兵騎著自行車挨在林明蘇旁邊疑惑地看向他,「你不是已經在三中讀書了嗎,怎麼你想轉學來我們一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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