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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堂堂正正來愛我~「我怕?」唐說冷笑,眼中卻冒出兩團烈火,「激將法對我可沒有什麼用處。」

郭淮看了季凌霄一眼,淡淡道︰「這種東西何必給他呢?」

唐說的眼楮猝然一利,他盯著郭淮,一把奪過了季凌霄手中的桃枝,皮笑肉不笑道︰「回去照照鏡子,不給我難道給你?」

郭淮一手抱胸,一手模了模臉上鮮艷的印記,「以色侍人,唐兄還真說得出口。」

唐說的臉色又青又黑,越發難看了。

季凌霄見他將手指攥起,手腕抖動,一副要錘上郭淮的模樣,立刻笑道︰「今日春光正好,我請兩位……」

「不必了。」唐說十分失禮地打斷了她的話,轉身就走。

季凌霄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卻發現郭淮正表情莫名地望著自己。

她歪頭笑道︰「怎麼了?為什麼一副煩惱的模樣?」

郭淮仔細盯著她的雙眼,那雙動人的眼眸里倒映著他丑陋的臉。

她現在對他並非如第一次相見時的厭惡嘲諷,反倒給予他一般無二的溫柔以及微小的曖昧感,這種感覺越發讓他欲罷不能,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轉變態度,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再變回去,他就像懸在井中央的水桶,只能听任轆轤在手的太女的發落。

「你知道的,唐說處處不如我。」

季凌霄若春水一般的目光流淌在他的身上,郭淮只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張開,拼命呼吸著她帶來的氣息。

她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清澈而坦蕩,「我喜歡美人。」

他的心一下子沉進了深淵。

「可是,唯獨你是不一樣的。」

郭淮的心卻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垂眸嘆息,語氣微弱,「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郭淮雖然天生無鹽,卻因為天賦和努力獲得天下的認可,他自有驕傲的資本,即便無法出入朝堂,可朝堂上多的是大員為了求他的詩畫文甘心為他驅使,也只有在太女李神愛的面前,他才會如此卑微、痛苦。

「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他聲音輕的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吹散,「我什麼都听你的。」

郭淮嘴里苦的很,正是因為看出來她對唐說有意,他才會放過唐說,並出言激唐說接下那枝桃花。

「我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季凌霄翹著嘴角,讓他的心都軟成了一片。

他點頭。

季凌霄拉了拉他的手,臉頰微紅,一臉信任地凝望著他,「我想要你做我的門客。」

太女的名聲太差,即便他努力為她扭轉,也不是一夕一朝就能夠辦好的。

如果是珍惜羽毛的人,絕不會輕易應下她的請求,然而,他只是看著她那雙嫵媚勾人的眼楮,沉聲應道︰「好。」

什麼名聲、什麼前途,他都不要了!

她的臉上瞬間綻開更美的笑容。

即便是為了此刻她的笑容,郭淮也絕對不會後悔此時的決定。

「真好啊,」季凌霄抿唇,想要忍住,卻又忍不住露出更加欣喜的笑容,「有你在我身邊真好。」

他的心在她的唇邊化掉了。

「殿下。」羅巢低著頭提醒她。

季凌霄眨眨眼,「那我先回宮了。」

郭淮下意識地捏住了她的手掌。

季凌霄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拂過,「郭先生請放心。」

她抽回了手,對他笑了笑,趁著他沉迷美色的時候離開,等到郭淮回過神來眼前已無佳人蹤跡。

他悵惋地嘆了口氣,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她肌膚的觸感和溫度。

季凌霄回到東宮,換了衣服就去找ど兒,臨出門前,她頓了一下,回頭對一言不發的羅巢道︰「你不想說些什麼嗎?」

羅巢盯著自己的腳前尖兒,低聲道︰「奴婢知道殿下定然以為我要為ど兒求情,可是奴婢並不會這麼做。」

「奴婢是殿下的人,ど兒也是殿下的人,他背叛了殿下,他該死。」

羅巢抬起頭,目光宛若一潭死水,「奴婢是殿下的狗,即便殿下讓奴婢去撕咬奴婢自己的兄弟奴婢,奴婢也只會听主人的話。」

季凌霄淺淺一笑,「你總是會說令我喜歡的話呢。」

羅巢低下頭。

季凌霄剛邁過門檻,羅巢便在身後道︰「殿下,不如將ど兒綁來,您這樣實在不安全。」

「我又不是要捅破這層窗戶紙,只是要與他聊聊罷了。」

季凌霄現在就是這東宮的主人,整個東宮她是橫著走,不用避諱很多。

問明了ど兒的住處後,她就穿過游廊,直奔而去。

ど兒雖然是個小太監,之前,卻備受真正的太女李神愛的寵愛,住的地方也是東宮中為太子妃嬪準備的地方。李神愛如此這般錦衣玉食供養著他,他居然一直吃里扒外,也不知道在外面有多少個主子。

季凌霄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直接推門而入,卻沒有找到人。

她朝內室走去,聞到了沐浴用的香料氣味,隱隱有水聲從屏風後傳來。

她放輕了腳步,慢慢走了過去,水汽越來越重。

她拐過春睡海棠圖的屏風,正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漂亮的蝴蝶翅膀。

他白皙清瘦的背脊上,蝴蝶骨格外明顯,那精致的弧度被水打濕,還粘著一片花瓣,真正的穿花蝴蝶,振翅欲飛。

實在想不到他的身上居然有這麼美的地方。

季凌霄的嗓子一下子火燒火燎地發干。

她腳步輕悄,悄無聲息地趴在他的浴桶邊緣,緊緊盯著他的後背。

ど兒嘆了口氣,身體朝後仰去,季凌霄趁機吻上了他的蝴蝶骨,將那片黏在他鎖骨上的花瓣卷進嘴中。

ど兒猛地一抖,立刻回頭伸手,那只手堪堪要捏住季凌霄喉嚨的時候恰好停住,他指尖兒的水珠掉到她的脖頸上。

「啊!」ど兒猛地靠在遠離她的浴桶邊緣,用雙手捂著臉,矯揉造作道︰「別、別看我。」

季凌霄看著浴桶中的水,暗中可惜花瓣將水面全都鋪滿了。

「怎麼了?ど兒難道是不想看到我?」

ど兒別過頭,卻伸手揪住了她的衣袖。

季凌霄低下頭看著他微顫的手掌,笑道︰「把手拿下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ど兒抖了一下,不情不願地扭過身子,仍舊單手捂住臉。

「快點,本宮要走了。」

ど兒磨磨蹭蹭地放下手,慢慢抬起了頭。

季凌霄咬了一下唇,忍不住伸出手抹了一把他水潤的臉蛋,忍不住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他卸了妝後竟然隱藏著這樣一張清俊的臉。

「殿下說什麼。ど兒可听不懂。」他露出諂媚的笑容,破壞了那張臉的美感。

他是故意這樣做的吧?

「不要笑。」

ど兒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收斂起笑容。

「明明有這樣美的一張臉,ど兒你又何苦涂著厚厚的粉呢?」

她捧起他的臉,在他含露的眼角印下一吻。

他的睫毛飛快地眨動起來。

ど兒的口吻里帶了明顯的哭腔,「因為我想讓殿下多看看我,我想要討殿下的喜歡。」

季凌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信了他這一番話,她伸出手在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笑嘻嘻地調戲道︰「你現在就已經夠討人喜歡了,難道還要要了我的命不成?」

ど兒低垂著頭,羞紅了臉,竟像是一朵垂絲海棠。

然而,他這番姿態卻與他那張臉格格不入。

真是一個演技高手啊。

季凌霄感慨著,手掌卻不老實地順著他的臉頰、脖頸滑下……

「殿、殿下……」

「ど兒,我可是好久沒有跟你親熱了,不如就現在?」

季凌霄作出急色的模樣,ど兒卻紅了眼眶,泫然欲泣道︰「殿下不是答應過ど兒的嗎?ど兒雖是個閹人,可也受不住殿下的一再戲弄。」

她低聲道︰「這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ど兒捂住臉,怯怯道︰「請殿下稍等,ど兒整裝後便……」

她的手掌探到他的腦後,撩了撩他的頭發。

ど兒的喉結急促地動了一下。

季凌霄低著頭望著水面,似乎要透過層層疊疊的花瓣看到他的私密處一樣。

「不用上妝了,本宮喜歡的就是你本來的樣子。」

她朝他伸出手,「來,我拉你上來。」

ど兒捧著她的手掌,卻像是一只撒嬌的女乃貓一般,用自己的臉頰輕輕蹭了蹭她的掌心,仰著頭,望著她的模樣楚楚可憐。

「殿下讓我自己穿衣吧?我……我實在……以前都是這樣做的。」

季凌霄伸手撩了一下頭發,「今晚,我等著你了,可別讓我等太久。」

ど兒羞澀地笑了一下。

入夜,紅綃帳半敞,不知等著他的究竟是春風一度,還是請君入甕了。

來人見了她也是一愣,似乎根本沒有料到竟然會在這里撞上太女李神愛。

兩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季凌霄先反應過來,她扶住被李明玨撞的亂顫的花枝,用力一掰,竟然將那花枝掰斷,她擎著夭夭桃枝,自鼻端拂過,笑道︰「沒想到竟然在此唐突了佳人,還望佳人不要責怪。」

即便是李明玨也忍不住被撲面而來的太女的風流勁兒閃住了眼,等他回過神來,又忍不住對自己產生一種自厭。

李明玨皺眉,冷淡道︰「殿下怎麼會在這里?」

季凌霄嫣然一笑,「大概是感受到了美人的氣息。」

她故意用些風流浪蕩話來遮掩自己的真實意圖。

李明玨更加冷淡了,簡直像是包裹上了一層厚厚的堅冰。

季凌霄卻將手里的桃枝往前遞了遞,「這個送給郡王。」

李明玨冷冰冰地瞪著她。

她綻然一笑,「郡王要同我一起去金水河畔走走嗎?」

李明玨顏色驟變,甩袖而走。

「殿下!」羅巢追過來正要說些什麼。

季凌霄卻側著臉,將手指豎在唇前。

直到李明玨的背影消失,她才低聲道︰「是不是ど兒已經離開了?」

羅巢面露驚異,看著她的目光越發敬重了。

羅巢低下頭,「只是奴婢沒用並沒有看到與ど兒接頭之人。」

季凌霄眉眼彎彎,「我已經知道了。」

羅巢思量著剛剛看到的背影,也知道殿下近來的心思,便越發不敢說話了。

她笑了一下,柔聲道︰「他果然賊心不死啊。」

雖然太女的聲音溫柔的過分,卻還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羅巢捏緊了手中的團扇。

季凌霄將手中的花枝遞給羅巢,羅巢愣了一下,順從的接過。

「等回頭將這花枝送給陛下,就當阿奴替聖上尋春來著。」

羅巢舒了一口氣。

「嗯?」

他如此細微的神情卻還是讓她給抓住了,季凌霄揚眉笑道︰「你是在擔心什麼?」

「奴婢什麼也沒想。」

「難道連我也沒想?」

「……」羅巢撇開頭。

季凌霄哈哈大笑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走吧,咱們去金水河畔看看,希望某些人看到我之後不要嚇得掉進了河里。」

然而,等兩人到了那里,卻見著兩幫將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學子正擼著袖子,舉著硯台準備干仗。

季凌霄條件反射地蹲進了草叢里。

羅巢還沒有反應過來,卻被太女拉著衣服拖了進來。

「殿下……」

「噓!別說話。」

季凌霄扒拉著草葉,興致勃勃地張望,一面看著一面忍不住道︰「一看你就是沒有撿尸體敲悶棍的經驗。」

那殿下您錦衣玉食養著的又從哪里得到了這個經驗?

羅巢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一閃而過的想法實在太過可笑。

「郭淮!你這個太女門下走狗,女人裙下的軟骨頭,你一個人跪舌忝就罷了,竟然還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為其牽線搭橋捧臭腳,你還當什麼學子,干脆去做娼女的假母得了!」

即便有一堆人攔著,唐說依舊躥到了最前頭,就差將指頭戳在郭淮的眼里了。

郭淮則被好多人圍著,掙月兌不開,不過他的臉都氣黑了,朝著唐說的臉就「呸」了一聲。

唐說奪過旁邊學子剛剛用來作畫的筆朝郭淮插去。

那學子掙了命去奪,「別插啊!別插啊!這可是正宗的玉桿狼毫,我可就這一只能拿得出的好筆了。」

郭淮更陰,一腳就朝唐說的命根子踹去,恰好這時有個背對著郭淮去攔唐說的學子差了進來,那一腳就狠狠地踹在了那人**上,「噗通」一聲,那人失了重心落入了河里。

這下子就更亂了,那學人群中還分出一撥人去救落水的人。

結果,也不知道誰先趁機動的手,兩邊人就 里啪啦的打了起來,就像是下餃子似的大半人都落進了金水河里。

季凌霄捂著嘴巴,趴在樹叢後一抖一抖的,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呼痛聲、呼救聲、叫罵聲響徹一片,她只看著郭淮和唐說的嘴都張了張,卻根本沒有听清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

事情在進行到最不可挽回的時候出手,才能襯托她的形象來。

季凌霄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頭看了羅巢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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