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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面面相覷間,一個人問︰「走錯了吧?」

仇紹已不動聲色的側過身,讓三人看到屋里的路明。

路明的未婚妻第一個沖了進來︰「路明!」

另外兩個女人跟著進來。

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到歪坐在床沿交疊著雙腿的周垚。

未婚妻指著她,重新開動馬力︰「你這個狐狸精!」

周垚皺了下眉,耳膜嗡嗡的,同時也為她的智商感到擔心,別說她和路明此時都衣冠整齊,距離拉開了兩米有余,就真特麼的約炮出軌,這屋里還有第二個男人在啊!

難不成,她看上去真的非常人盡可夫,饑不擇食,非得一箭雙雕?

然後,周垚就將目光移向那兩個女同學。

一個不消說,自然是和她通過電話的那位,此時臉上除了震驚還有心虛。本來麼,預訂是來捉奸聲討的,早就準備了「譴責」和「失望」的表情包,誰曾想屋里有三個人,還都衣冠整潔,這表情管理自然就亂了。

另一個,果不其然,是當年班上的宣傳委員,好像還負責學生會的工作,現在留校了,最近還籌辦了這次的校友會。

周垚敢用大姨媽發誓,主謀就是這個班委。

但問題是,怎麼讓她承認?

目光一瞄,周垚看向面色尷尬的路明,笑了。

「那個,路明的未婚妻……Sorry,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只能這麼稱呼你。今天請大家過來呢,是想澄清一件事——那張報名參加婚戀網站比賽的照片,是路明放上去的,論壇的事也是他搞的,他剛才親口和我承認了,是因為我甩了他,讓他傷面子,所以才這麼整我的。你未來老公有這麼個人品,我想同樣身為女人,我雞婆的提醒你一下。」

路明一愣,臉色氣急敗壞︰「你胡說!」

未婚妻也是傻眼︰「什麼?!」

女同學甲雖沒說話,卻急急忙忙調出「譴責」表情。

而那班委,則最激動不過︰「你不要含血噴人!」

周垚只是笑,像是小狐狸一樣的笑。

憑什麼罵名都在她身上呢,不逼路明一把,他怎麼會站出來揪主謀呢?

原本三個齊心的女人,一下子就成了一盤散沙。

未婚妻的魔爪伸向路明,非要他說清楚。

女同學甲比較中立,不知道該怎麼表態,主要是也沒立場表態。

原本是借口來「勸架」,且認為自己有責任「維護班級和諧」的宣傳委員,已經握緊拳頭,比路明未婚妻還要緊張他的名聲,只是路明的未婚妻不先對周垚動手,她們兩個也不好喧賓奪主,只能在原地摩拳擦掌。

就在這時,仇紹已邁開腿越過三個女人,走向距離床鋪最近的那面牆,背脊斜靠著,一條腿微微曲起,拿出手機漫不經心的刷著。

一身黑風衣,又是這麼個身高,這麼個顏值,往那兒一立誰也沒法忽視。

女同學甲和宣傳委員瞄過去一眼,又瞄了一眼,又彼此交換個眼神,原本她們還削尖了爪子準備破周垚的相,現在卻突然沒了把握。

周垚這時對未婚妻說道︰「你想啊,能拿到我們倆合照,還有我們倆身份證的,除了我不就是路明了麼?我沒必要干這件事啊,分手是我提的,我干嘛提了分手還搞事情,還跑到論壇上開貼抹黑我自己?」

刻意頓了一秒,周垚笑的嫵媚極了︰「再說,今天可是你未婚夫約我來的酒店。」

這台詞,這睜著眼楮說瞎話的功力,還真是……狐狸精。

婚妻越听越覺得真,已經開始上演全武行。

「路明,今天當著大家的面,你給我說清楚!你和她……你是不是忘不了她!我就知道!你書里還夾著她的照片!」

這話一出,周垚也愣了。

靠……

一個男人留著一個女人的照片……功能是啥?

她特麼的立刻想歪了。

~(▔▽▔)~*~(▔▽▔)~*~(▔▽▔)~*

接下來簡直就是一場混戰。

未婚妻和路明糾纏在一起難分難舍。

女同學甲要勸架卻能力有限,被抓了幾道子血痕敗退下來。

那宣傳委員急紅了臉,滿嘴嚷嚷著「別打了,她冤枉路明」,勇氣可嘉的夾在那兩口子中間……

可未婚妻眼里只有一個目標,愣是沒听出來這護犢子的口吻。

周垚看了一會兒,有些疲了,撐著床鋪站起來走到吧台前,一手拿杯子一手拿小勺,「叮叮叮」敲了幾下。

「好啦,好啦,我話還沒說完,先別忙著撕!」

宣傳委員第一個急了︰「周垚,大家都是同學,你做錯的事要別人背,以前在學校就是這樣,現在……同學們都怎麼看你,你就一點都不在意?」

呵,真是一語中的。

她周垚在意的點還真不是這個,但顯然宣傳委員腦補她很在意。

女同學甲也說︰「是啊,我今天真是看錯你了!你……你挑撥離間人家兩口子,還,還真是……」

未婚妻也松了手︰「毒婦!」

三個女人又一次統一了戰線。

路明也狼狽的掃來一眼,卻不說話。

是啊,她是挑撥離間,可是不這麼說,如何分化你們幾個?

——先分化,再逐一擊破。

周垚撐著台面,歪著頭︰「呵,無毒不丈夫,最毒婦人心。我承認」

她的目光掃向未婚妻,又落在後面路明的身上,笑道︰「路明,其實這件事特別簡單,能拿到你我大學時合照,又能拿到身份證電子版的,如果這事是我冤枉了你,那這個人一定是班上的某個委員,普通同學比如她,就辦不到。」

周垚邊說邊指向女同學甲,眼神卻掃過宣傳委員。

宣傳委員臉上一熱,試圖說點什麼,卻又忍住,說了就等于不打自招。再用余光望過去,只見未婚妻和女同學甲似乎都在看她,心里又是一咯 。

周垚繼續道︰「而且這個班委一定暗戀你很久了,才會這麼恨我,才會這麼恨你的未婚妻,才會這麼恨你,巴不得把你的好事攪黃,巴不得站出來熱心幫忙,讓你看清楚誰才是最好的,誰才是你應該選的女人。呵呵,這個人是誰,恐怕你心里比我有數吧。這麼多年,你收獲了班上這麼多姑娘的芳心,也不能白撈啊。大家畢業了聯系不多,怎麼偏偏還有這麼多姑娘對你上心呢,是真的太純情,還是你平時太周到?」

這番話就差點名指姓了。

那宣傳委員自然黑了臉,連那女同學甲都倍感尷尬。

是啊,如果不是別有用心,何必這時候熱心?

畢業後各奔東西,「不熟」的老同學再難,也未必要幫,何況她們兩個今天還是站在幫路明未婚妻聲討狐狸精的立場……

她們和路明未婚妻就更沒交情了。

路明的未婚妻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旦智商回爐,說話也是理直氣壯的,當即就調轉了立場,有些不能苟同的看著那宣傳委員。

「這事和你有關?」

雖說她有點感謝她們的仗義出手,卻也免不了心中起疑,怎麼就這麼閑?

但如果這個閑,是因為這些都出自這位宣傳委員的手筆,就另當別論了。

別人兩口子的事,這些女人憑什麼出來攪合?

他們都要結婚了,這時候要攪黃他們,安的是什麼心?

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宣傳委員急了︰「你們別听她胡說!我干嘛要這麼做啊!」

女同學甲別開臉,那原因她心知肚明。

未婚妻倒是不客氣︰「因為你也喜歡我們路明,你見不得我們好!」

宣傳委員︰「我沒有!」

未婚妻︰「你敢發誓!」

周垚終于忍不住,又一次敲響杯子。

「好了,這事沒這麼復雜,你們要撕逼待會兒再撕,我這還來著大姨媽呢,說完我還得趕緊回去。」

周垚看向未婚妻︰「我說親,別動肝火,路明是你的跑不了,只要你先找準敵我關系,知道誰才是真的惦記的賊,防著點就是了。我呢和路明是真沒關系,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你不信沒關系,咱們可以加個微信,平時多互動一下,了解多了也就明白了。哦對了,我看你的包帶有點舊了,有時間可以到我店里保養一下。」

未婚妻「……」

周垚歪了一下樓,又看向宣傳委員。

「我說宣委,這事是不是你干的我不關心,你自己清楚就好。但那論壇上的謠言,我不想再看見。在學校時,你的工作能力大家就有目共睹,畢業了又操辦這麼多次校友會,功不可沒,我相信你絕對有能力幫我洗清。若你無能為力,那我恐怕就得自己來了。可你知道,我這個人性格扭曲,心理陰暗面太大,指不定就想左了,對你干點什麼。」

宣傳委員︰「你……你栽贓我還不夠,還威脅我!」

周垚翻了個白眼︰「我威脅你還需要打招呼?好,你可以不理我,但你能不理路明麼?人家路明難道就希望被掛牆頭示眾麼?雖說輿論對男人一向比對女人寬容,加上你們有意的引導風向,可保不齊明天就歪樓呢。路明被這麼掛著光彩嗎,都要結婚的人了。人家未婚妻看著不添堵麼,結婚前埋下這根刺以後還怎麼過日子?」

不知是哪句話戳中了路明,或是被四個女人戳在中間讓他掩面盡掃。

路明終于忍不住,在那宣傳委員又一次反駁同時,開了口︰「行了!你……就當是幫我。去澄清吧……」

他就差直接說那句「你就承認吧」。

宣傳委員徹底傻了,臉上煞白,看著路明說不出話。

周垚有些驚訝的笑了。

看這樣子,听這語境,路明可不像是剛知道主謀是誰啊,原來是一直在盡職盡責的扮演白蓮花?

真是多看一眼都累。

想來路明心里也看透了——沒有男人願意被掛牆頭討論他是如何陷入三角戀的,狐狸精是被惡心了,他就摘得干淨?

何況路明是聰明人,在周旋游走幾個暗戀的同學之間尤其聰明,他肯定也會善用這套,只要他開口,那宣傳委員必然軟化。

至于那宣傳委員,不管她願不願意,這兩口子都不能放過她了,她要是還想在路明心里留個好印象,就得幫她這個狐狸精洗白,證明「路明和周垚清清白白」。

呵,這扎人不見血的秘笈,社會上人手一份,只看誰玩得漂亮。

周垚終于呼出一口濁氣。

戲演完了,該退場了,就把空間留給他們開小會吧。

她轉身離開吧台,走向房間門口,途中手臂又被人輕輕一托,抬眼間又一次撞見那雙平靜的眸子。

這一刻,她是由衷的感激。

不為這份支撐,只為那份平和……

令她的心情和思緒沒有被這一群烏合之眾拉離理智。

周垚將一半重量交了過去,終于離開這間房。

~(▔▽▔)~*~(▔▽▔)~*~(▔▽▔)~*

電梯間里,周垚靠著牆壁,撐著扶手,臉上有些紅潤了,是興奮的。

她看了一眼背對而立的仇紹︰「不用叫救護車了。」

——我很好。

隔了一秒。

「嗯。」

周垚笑了,歪過頭,正望見電梯門上映出的那張面容上,那似乎微微勾起的唇角。

呼,心情真好!

從剛才一踏進酒店大門,仇紹沒有跟著她去櫃台,徑自來到這里。

周垚起先一愣,沒明白其用意。

怎麼,生怕別人看到他倆一起開房?

但轉念就推翻這個想法。

突然明白到,他不是在意別認真麼看自己,而是在意怎麼看她。這恐怕也是他那好教養的一部分。

電梯門開了,周垚率先走進電梯,來到最里面的角落。

門板剛合上,她整個人迅速虛月兌,靠著光滑的牆壁,雙手撐著扶手。

仇紹背對著她,宛如鏡面的電梯門板清晰的映出兩道身影。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緩緩落在上面,只見周垚彎著腰,像是憋著勁兒,額頭上開始冒冷汗,神情扭曲。

仇紹沒說話。

周垚雖疼,卻也因此松了口氣,因為如果真的有人在這時候問她「你還好嗎」,或是「你沒事吧」,以她此刻糟糕的心情,恐怕只會懟回去。

比如,「我特麼的看著哪里好?」

比如,「你覺得我像沒事?」

~(▔▽▔)~*~(▔▽▔)~*~(▔▽▔)~*

直到電梯門再度開啟。

周垚閉上眼,深深吐出一口氣,感覺自己似乎有擠出一點氣力,足以支撐她走向房間。

仇紹沒有動,依然站在門口。

周垚離開那扶手,高跟鞋「   」的移動過去。

只是正當她抬腳跨出時,手臂卻被一股力道向上一抬,她腳下一頓,愣了。

周垚有些詫異的側過臉,這才發現這個男人是真的很高,即使她穿著高跟鞋,依然矮了他半個頭。

仇紹也正望著她,眼神平靜。

邁出電梯時,低沉的聲音響起︰「留點體力。」

正是這句話,令周垚原本還想逞強的那句「我自己能走」噎了回去。

事實上,這看上去對他來說很輕松的借力,卻在很大程度上減輕了周垚的負擔,她幾乎有一半的重量倚靠著那條手臂的支撐。

甚至到走進房間,關上門,扶著她在床邊坐下……

仇紹轉身拿起一盒餐巾紙遞給周垚,依舊是那不緊不慢的口吻︰「你的妝花了。」

周垚抽出一張紙,按在自己額頭,點了點頭,又從包里拿出粉餅,開始仔細按壓臉上的薄汗和油脂。

仇紹已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倒進電熱水壺,很快,就傳來燒水的「轟轟」聲。

他回過身,靠在台邊,雙手環胸,目光落在周垚身上。

她補妝的手有些抖,但卻並不影響那熟練度,她飛快的收拾好自己,合上粉餅,低頭看了下時間,隨即回望過來。

四目相交。

周垚抿了抿嘴唇,說道︰「待會兒除了路明,恐怕他未婚妻和幾個不相干的人也會來。我是來攤牌的,簡單地說,是因為照片的事,有人抹黑說是我干的,還在學校論壇上鬧的沸沸揚揚,要把我的名聲搞臭。我是來自救的,也是來抓凶手的。」

水開了,仇紹回過身,倒了半杯熱水,又兌了常溫的礦泉水,抬腳走向周垚。

周垚接過水杯,冰冷的雙手仿佛一下子找到依靠,緊緊握住杯子。

就听仇紹問︰「也許等你攤完牌,就要去醫院了。」

周垚當然明白,此刻的她需要的是靜養,而不是折騰,她的闌尾還在發炎,加上不甘寂寞的大姨媽,雙重折磨之下連她的肋骨都覺得隱隱作痛。

正值春季,溫度和暖,還伴著微風,可她卻手腳冰涼,由內向外外冒著寒氣。

周垚說︰「凡事都有時效性,這件事尤其是。等過幾天我好了,輿論也基本蓋棺論定了,到時候我舉著大喇叭滿世界喊冤,都沒人信。」

仇紹沒接話,他的目光依然那樣平和,定在周垚臉上,仿佛在探究,仿佛在思索。

他記憶力很好,何況那天發生的事並不遙遠。

他分明記得,那天周垚面對面「理論」時,她看他的眼神飽含著興味,而且毫不掩飾,她首先關注的並不是那張合照,而是他。

然後她問他︰「你看得出來是我?」

顯然,她是在差異竟有人一眼就將素顏和化妝後的她聯系到一起。

隨即她又問「最上鏡頭情侶獎」有沒有獎金,有沒有獎品。

多麼務實的問題。

到了最後,她才提到「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名譽」,但落點卻在「補償」。

那一刻仇紹就明白,這是一個凡事從實際出發,在意容貌比名譽更勝,有來必有往的女人。

而且她反應很快,可以說是敏捷,條件反射在每一個細節。

仇紹沉思片刻,又一次開口。

「恕我直言,周小姐並不像會擔心被這件事影響名聲。」

那聲音很低很淡,平鋪直敘,沒有一點譏誚和質疑。

換一個人問,恐怕會被誤解。

但周垚卻笑了︰「我是不擔心。信我的,是朋友,不信的,是混蛋。」

仇紹微微挑眉,卻沒說話。

周垚一手撐住床鋪,喝了半杯水,才道︰「不管在別人眼中,我是如何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都是我自己作的,我樂意。我也明白,名聲這東西本來就是交給別人定義的。可如果這個定義,是建立在蓄意謀劃,崩壞人設,未經主角同意就擅改劇情的基礎上,硬要把他們自己攪渾的髒水潑在我頭上,逼我就範。不好意思,我有意見。」

最後半杯水也被一口飲盡。

「非我族類,就不能給他們糟蹋我的機會。」

不知是否是錯覺,話音落地時,周垚似乎看到仇紹的目光,分外專注的在她臉上定了片刻。

然後,他垂眼拿過她手里的杯子,又到櫃台前蓄滿。

周垚又一次開口︰「不過,我也很感激仇先生今天這麼仗義,和前任,和前任的現任,以及和前任的愛慕者一起撕逼,我今天一定會非常狼狽,非常心累。有人能陪我,讓我很意外。謝謝。」

周垚一點都不習慣說「謝謝」,真的非常不習慣。

但今天,她說了好幾次。

周垚也不習慣助人為樂,或奢望別人伸出援手。

助人為樂,那是因為幫助別人能使自己看上去更高尚一些,也順便挽救一下麻木、匆忙、冷漠的生活。

周垚很少幫人,那句「謝謝」對她來說毫無壓力,可有可無,她也很少向人求救,關鍵是自己一個人真的扛不住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幫。

幫你的人,也會先衡量這件事的代價,是否太麻煩,有沒有必要管。

反而是,如果自己咬緊牙關硬扛過去,也許就真特麼的過了。

這樣的想法在周垚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早已成了另一種條件反射,她甚至在問出那個問題的同時,就設想過不下三種的答案。

以至于,她並沒有想到,仇紹會這樣說。

「這件事,有一半責任在我們公司。」

周垚皺了下眉,瞬間反駁︰「來的路上我可沒說過事情經過。」

她似乎只說了「撕逼」。

「不需要。」

仇紹頓了一下說︰「照片的事才過兩天,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令你們產生誤會必須當面解決,我不會僥幸地認為,此事和我們公司無關……」

「更何況……」

仇紹笑了一下︰「如果我不跟著上來,也要在下面等,看何時才要叫救護車。」

哇……靠……

周垚睜大眼,瞪著這個男人,還從他手中接過第二杯水。

她猛的灌了一口,想著是不是應該感謝他的「體貼」,還是該計較他一針見血的陳述事實?

她沒看錯這個男人,只是「公事公辦」,而不是雞婆。

但為了進一步確認,周垚張了張嘴,這樣問道︰「仇先生,我問你啊,如果我不是你家的房客,也沒有照片那件事。今天的事你會管麼?」

沒有一絲猶豫,仇紹開口︰「不會。」

哇……靠……*2

果然……

呃,該怎麼形容這個男人呢……

有責任感?有好教養?

不,都不貼切,他比這些詞描述的字面意思都要更坦然,更直接。

任何她能想到的詞匯放在這個男人身上,都太淺了……

~(▔▽▔)~*~(▔▽▔)~*~(▔▽▔)~*

周垚正在心里感嘆,與此同時,門鈴響起。

周垚一怔,正要撐著床鋪起身。

仇紹已經走向門廊,很快傳來門板開啟的聲音,以及路明驚訝的質疑。

「呃……仇先生?」

「路先生,請進。」

門板合上,仇紹走回來時,選了稍遠的沙發坐下。

路明一臉震驚且猶豫的跟著進來,見到床邊的周垚,皺眉問︰「這是怎麼回事?垚垚,你不是……」

——你不是要約炮留個念想嗎?

周垚猜應該是這樣一句問話。

她皮笑肉不笑道︰「路明,我大姨媽。」

——除非你重口味到要血戰到底,我也不介意來一場3p,否則就別特麼的露出一副美夢破碎的傷心樣了。

路明反應也是極快的,震驚莫名的瞪著周垚片刻,又看了眼一副置身事外的仇紹,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

「荒謬!」

路明撂下兩個字,轉身就要走。

周垚揚聲道︰「你要是走出這個門,我保證下一次我會玩的更狠。」

路明頓住,回過身,神情難堪︰「你有必要嗎?多大點事!」

周垚笑了︰「多大點事?呵,對你是不大。你是受害者,只管負責收割同情票,我呢是狐狸精是婊子,只配侵豬籠和娛樂群眾叫一聲‘好’。我告訴你路明,就沖這一點,我也得拉你下水。你站出來說句話,比我說一百句都有用,這是受害者應盡的責任。」

這一刻,那些疼痛仿佛都離她遠去。

她整個頭皮都在發麻,渾身的毛細孔都在戰栗。

周垚閉了閉眼,舒暢極了。

看來,她真是天生嗜血,從骨子里就帶著「撕逼」的天賦,遇到這樣的場合就生龍活虎,躺著扮演林黛玉真是不適合她,她就該出門薛寶釵,關門王熙鳳啊。

這番話果然嚇住了路明,雖說他不是嚇大的,可周垚卻是嚇別人長大的。

路明還真不敢賭周垚的「敢不敢」,主要是他更在乎名聲。

只要在乎,就是軟肋,人家捏著你的軟肋問你怕不怕,你能說不怕麼,說了就傻逼了。

半響過去,路明開口︰「你想我怎麼做?去論壇幫你說兩句?」

周垚果決道︰「不用。」

那恐怕只會有反效果,這事就真的沒完沒了了。

「再過十分鐘,也許你未婚妻,和這件事的主謀都會出現。」

路明的眉頭已經打結︰「你真要做這麼絕,周垚,你我好歹好過一個月,犯的著……」

可他話還沒說完,門鈴又響了,十分急促,仿佛還帶著憤怒。

周垚笑了,路明慌了。

沉默許久的仇紹,又一次起身,開門。

「你在哪?」

阮齊清清嗓子說︰「周垚喝多了,不方便接電話,人在我酒吧。」

對面靜了一秒。

「你是酒吧老板。」

不帶情緒的陳述句。

阮齊補充︰「對,我是老板,也是她哥。放心,人在我這沒事。」

說完,阮齊就覺得別扭,他干嘛澄清,論關系他這個當哥的更鐵磁好嗎?

可這男人的語氣給人感覺,他說不上,好像不解釋一下,他就是狼。

靜了片刻,誰也沒說話。

阮齊以為對方要掛電話了。

對方突然一句︰「我記得周垚是獨生女。」

阮齊一怔,立刻補充︰「我不是她親哥,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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