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購買率低出現防盜章的小天使們請耐心等待替換 爸媽給她夾菜, 永遠是︰「諾諾吃這個有營養, 諾諾吃這個長得快,諾諾吃點胡蘿卜補充維生素」
可是她最討厭吃胡蘿卜了
陳諾眼巴巴看著林禹年碗里的雞翅根, 聲音小小,還有點害羞︰「哥哥,你的雞翅看起來很好吃,能給我嘗一口嗎?」
只有七歲大的林禹年愣了愣, 看眼舌忝嘴巴的鄰居妹妹, 很大方的說︰「那你拿走吧,都給你吃了。」
「諾諾,我給你剝螃蟹。」
「諾諾,我的玩具給你玩。」
「諾諾別怕,我保護你。」
有時候陳諾覺得她像只傻瓜,沉溺在年年的好中, 卻忘了年年可能對誰都是這樣好, 或許她只是因為佔據天時地利,剛好和他成了鄰居,才平白無故享受他十幾年的好。
胸口脹悶悶的難受,陳諾緩緩吐出一口氣, 去了客廳,阮春婷喊她︰「諾諾, 晚上只顧著看我妹了, 你都沒怎麼吃, 再過來吃點。」
陳諾模模肚子, 她確實有點餓了,接過阮春婷遞來的筷子,連吃幾塊鹵牛肉。
劉勇開了酒︰「美人,來點兒?」
「好啊。」陳諾遞個玻璃杯,接來滿滿一杯啤酒,鐺啷一下,和他們踫杯。
正巧林禹年端了面碗從廚房出來,身後還跟著余婷婷。
「諾諾,少喝點酒。」林禹年在她身邊坐下。
陳諾鼻子哼哼出氣,沒听他話,和坐她對面的陸遲踫了杯,轉開話題︰「陸大哥,你們去哪兒抓逃犯啊?」
突然被點名的陸遲,前一秒還在想案子,他抬眼看向陳諾,丟出幾個字︰「機密,無可奉告。」
「哎哎,算什麼機密啊,不就是追個殺妻在逃的嫌犯麼。」劉勇暗道陸遲這人可真不會討美人歡心,他拍拍胸脯說︰「美人,想知道啥,來問我。」
劉勇是個會帶動氣氛的人,說了好些稀奇古怪事,講到那次追逃犯追到邊境時,正對上阮春婷盛滿好奇的一雙大眼,配上圓乎乎的臉,怪可愛。他嘿嘿笑,撓撓板寸頭,說得更起勁。
他們邊吃邊喝,說著光怪陸離的事,陳諾不覺喝得有點多,大腦格外興奮,晚上躺在電風扇下,翻來覆去睡不著,悄無聲息爬上三樓露台,兩手向後反撐,仰坐在露台上看滿天繁星。
一分鐘之後,陳諾就開始拍起了腿上的蚊子。
啪。啪。啪。一聲接一聲。
陸遲睡眠淺,又因換了張陌生的床,他和劉勇同睡一間屋,被劉勇的呼嚕聲吵醒之後,再也睡不著,索性下床出來透氣。
山間的鄉村夜晚涼風習習,空氣清冽,陸遲剛上頂樓,就看到了陳諾一下一下拍蚊子。
陳諾拍完最後一只叮在胳膊上的蚊子,听見身後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陸遲,似有些失望,懶洋洋說一句︰「是你啊。」
陸遲應了一聲,隨意看了看樓下,S市這個點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海泉鄉卻萬籟寂靜,連黑將軍也累了,趴在院子里守門神一樣的存在。
他在陳諾身旁坐下,不遠不近的距離,兩人一時無話。
忽然一陣夜風吹來,陸遲隱隱聞到一股有別于自己身上的味道,是種說不出來的芬芳,他轉頭看了眼陳諾,門口的路燈遠照過來,隱隱有些光亮,借著微弱的光,他看見她披在後背半濕的頭發,她秀挺的鼻子,她白皙的臉頰,還有一雙失落的杏眼。
她似乎察覺到,猝不及防轉過頭,視線剛好相撞。
陸遲干咳一聲,若無其事撇開眼,陳諾轉過頭那眼,讓他想到了被遺棄的小狗。
他大概能猜到小狗被遺棄的原因,無非是年年惹她不開心,年年怎麼不對她一個人好,年年怎麼不只愛她。
女人,大概就是給點甜會自己腦補出一場愛情劇。
陸遲提醒她︰「已經很晚,明早你的年年要六點往市里趕。」
言下之意,可以下去睡了,明天好早起做個田螺姑娘送年年出門。
這句話听在陳諾耳中,無疑是在揶揄她,她窩了一肚悶氣,一聲年年宛如導火索,砰地一聲原地引炸。
「不用你管。」陳諾轉頭看他,眼中有羞惱,還泛著水光︰「倒是你,既然明天早起趕路,不下去睡覺在這干什麼?陪我喂蚊子嗎?」
她拖長聲音喊︰「陸大哥」
話說完,她立刻扭回頭,陸遲看到她反手抹眼,撐地起身,似從齒縫里擠出一句話︰「算我多管閑事。」
他先下樓,正好林禹年從客廳的衛生間出來,見陸遲從三樓下來,隨口問句︰「這麼晚還不睡。」
「睡不著。」陸遲本想告訴林禹年他的青梅在樓頂,但他向來不以雷鋒標榜,遲疑一秒之後,權當做不知道這事,回房關門。
劉勇的鼾聲仍在,陸遲仰躺在床上,兩手枕在頭下,看著天花板上的吊扇,沒有半點睡意。
約莫凌晨兩點時分,陸遲在鼾聲中挫敗嘆氣,不打算繼續睡,再次踏上通向頂樓的樓梯時,他腳步稍滯,隨即拾階而上,這個點,林禹年的小青梅應該是不在。
實則不然。
小青梅還在,露天席地睡著了,側躺著,只穿了熱褲的兩條腿微微蜷縮,腰間T恤上移,露出一截後腰。
陸遲沒有過去,而是走到露台另一邊,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機和煙,寂靜的夜空發出一道清脆的「 」,伴隨一道火焰,幾縷白煙自他口鼻中逸出,陸遲全身放松依在鐵門上,連抽了兩根煙。
「陸大哥,你怎麼還在啊」陳諾睡得並不實,她被蚊子咬醒了。
陸大哥聲音軟軟叫的親切剛才沖他張牙舞爪,現在又「若無其事」,果然,最善變是女人。
「不允許我上來透透氣?」陸遲還是沒忍住,嗆了她一句。
听出了他話中不爽,陳諾有點心虛,無緣無故懟他,是不應該。
好在陳諾是個知錯就會改的小青年,她走近陸遲,及時道歉︰「陸大哥,對不起,剛才心情不好,講了重話」
看她一本正經道歉,陸遲也不是小氣的人,正想說沒關系,只听她又說了一句︰「可是,你也不該揶揄我。」
陸遲哂笑一聲,抽了口煙,收回了即將吐出口的「沒關系」。
雖然頂樓有蚊子,但是空氣清冽又安靜,誰也沒有下去的打算,陸遲仍依在鐵門上抽煙,陳諾就捧著臉蹲在他不遠處,時不時嘆口氣,一副受了情傷的憂傷少女模樣。
其實陳諾倒不是在自怨自艾,她在思考年年和余婷婷是什麼關系。
如果年年對余婷婷也像對她這樣,那她就不要年年了,讓他對余婷婷好去吧,她才不要這種被別人分攤過的好
可是她跟余婷婷不熟,無法準確判斷,如果只是通過一件事就隨性而為,既傷了年年,又會傷到余婷婷。
徑自思考了片刻,陳諾朝陸遲身旁挪一挪,伸手扯了扯他褲縫。
「陸大哥」
陸遲低頭,正對上陳諾濕漉漉的眼,還朝他眨了眨。
能不能別這樣看他陸遲心頭一麻,差點被煙嗆到。
「什麼事。」他說一句。
「那個,你跟余婷婷熟嗎?」陳諾想從他口中打听出點什麼。
「不熟。」
「年年跟她熟嗎?」
「不知道。」
好吧,她沒問題要問了。拍拍**起身︰「陸大哥,那我下去睡覺了,晚安。」
陸遲扯扯嘴角︰「晚安。」
一人下樓酣眠,一人坐到天明
第二天五點,大家陸陸續續起床,晨光微熹,陳諾端著阮春婷的刷牙杯,站在院子里刷牙,黑將軍坐在她身旁,仰著狗下巴看她,似乎陶醉于她的顏。
它突然扭個頭,直搖尾巴。
陳諾順它視線看去,見是張清俊面龐,下巴泛著青色胡渣,她悠悠回頭,咬著牙刷隨性招呼︰「早啊,陸大哥。」
或許人對人的改觀只需要一瞬,經過昨晚,陳諾發現他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只是有一點點難處而已。
阮爸早起去集市的早點鋪買了大包早點回來,配上阮媽熬的粥和阮女乃女乃泡的豇豆條,一伙人圍在桌前吃了起來。
陳諾不著痕跡觀察了余婷婷一會兒,發現她跟隊里的所有人都很熟,除了跟誰都不熟的陸遲。
不過喊的頻率最高的還是「師兄」、「師兄」。
她又觀察年年,年年對誰都溫和有禮貌,還為「淡漠不語」的阮春葉盛了一碗粥,當然也給她盛了,還給她剝了一只雞蛋,夾了數次豇豆條。
陳諾甜甜的吃著,在愛情的海洋中浮浮沉沉。
坐她對面的陸遲看在眼里,有些不啻,昨晚還像只被遺棄的可憐小狗,看來今天是又找到主人了。
飯後,他們要動身先離開,陸遲作為刑警隊的副隊,離開前他代表隊友向阮爸道謝,又看眼阮春葉,說︰「如果有需要,我認識這方面的專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