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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追隨隔壁老王的服務器而去了,過一段時間就能正常顯示葉檀也不知道從哪里听來的,驅趕掉消極情緒的好辦法,化運動為力量,比化悲憤為食欲的效果還要更勝一籌。

馬上答應範思遠︰「嗯,好,咱們就去健身房跑跑步吧。」

正好當初為了減脂,在同事紀雲的攛掇下,聆聲心理咨詢室所有的小伙伴們都辦了一張年度的健身卡。

本著不用白不用,不能浪費的精神,葉檀和範思遠一起出發到目的地。

至于蠢狗,葉檀已經將它關進寵物店里讓店員代為照顧。

沒有玩具,沒有人陪,沒有極品零食的投喂,沒有溫軟的床墊可睡,她要好好地讓她家蠢狗反省幾天。

然而沒想到的是,換乘地鐵線,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某家高級西餐廳的一樓落地窗前,葉檀竟然看到了……

竟然看到了那個敢說她是跟蹤狂的自戀狂。

連吃飯,他都要戴著口罩和墨鏡……而對面,明顯坐著幾個神色尷尬,但也是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的人。

應該是商業伙伴,葉檀不禁駐足停留了下來,引起身邊範思遠困惑的聲音︰「看見什麼了?」

順著她的視線,秒從人群中看到了那個不在發型上非主流,就在裝扮上殺馬特的男人。

範思遠如此幽默的一個人,都被震得說不出一點形容詞來。

葉檀死死盯著那個方向,根本顧不及範思遠問她的話︰「那是你的朋友嗎?」

葉檀目不轉楮地看著︰「難道你就不好奇嗎?」

連回答都不願意丟開一點視線放到他的身上,明明今天晚上應該他是主角才對,範思遠差點就要發揮他的撩妹狂霸酷霸拽的技能,要不是怕那樣之下的結果是葉檀認為他為人輕浮、不可依靠,他早就會把她按到牆上一通狂親,順便說一句︰「除了我,其他的人統統都不要看。」

最後,範思遠還是正兒八經地說道︰「好奇什麼?」

葉檀有點急︰「好奇口罩下面的那張嘴啊,還有墨鏡下面的那雙眼楮啊。」

範思遠看看這,再看看那︰「也許他是盲啞人呢?」

「他才不瞎呢。」葉檀終于肯回頭看了一眼範思遠,但是沒一會兒,又有點認同範思遠說的話,也許這個人真的有點瞎,不然會掏出一千多塊錢當車費報銷?

錢包里的那些毛爺爺們感覺有點熱,葉檀特意將挎包的拉鏈瞄了一下,合得很緊,可以安心。

望眼欲穿了半天以後,落地窗里的那個人終于有了一點動作,大概是說得口干舌燥了,拾起面前的咖啡杯,準備輕抿一口。

來了,拭目以待的下半張臉終于來了!

葉檀的心里吹著小喇叭,興奮的程度不亞于第一次考試考了一個一百分。

誰知道那個男人在喝咖啡之前,先停頓一下,招來前台服務區的侍者。

三分鐘之後,那個侍者拿來了一根……嗯,吸管。

葉檀︰「……」

江湛知道他對面坐著的投標公司的老總和他的小助理都十分好奇自己的長相,然而他的長相,因為個別原因不能輕易外露。

將吸管插入咖啡杯里,江湛的手指修長且潔淨,輕輕圈進咖啡杯的把手,另一只手則托住底盤,而吸管,已經被塞進了口罩的里面,輕輕吸一口氣,江湛小口小口啜飲起來。

咖啡的味道有些偏淡,不是現磨的咖啡豆,打著現磨的旗號賣著速溶的產品,這家店面還真是有心了。

對面的老總默默地為自己的額頭抹了一把汗,接觸江先生已經有三天的時間,整整三天,連江先生究竟長什麼模樣都沒能窺清其一二,想必沒有比他當得更窩囊的商場合作伙伴了。

他要這老總身份有何用。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誰讓他們這個小公司的生死,都掌握在江先生的手心里呢?

即使是拿吸管喝咖啡,該有的優雅沒少,小飲幾口完畢以後,放下咖啡杯,江湛和他們就合作的內容準備繼續暢談。

余光不經意一瞥,驀然發現落地窗外有個熟悉的面孔已經強勢接近,那張臉差點長在玻璃窗上。

江湛︰「……」

真想問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一句︰「怎麼總是你!」

對面的老總也順著他的視線將目光轉移到一邊,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突如其來的女人臉嚇一跳。

「啊——」的一聲尖叫,將餐廳內大部分安靜用餐的食客全部火力吸引,目光齊刷刷聚集到他們這個地帶。

老總有一點心髒方面的小毛病,不能受到驚嚇,小助理趕緊替他撫撫背,老總趕緊深呼吸幾口,才暫且從一驚一乍中月兌離危險。

窗子外的葉檀真想對這個男人給出一個大大的差評,她眼楮都快長窗戶玻璃上了,他就給她看這個?

差評,太差評了!哪有人喝咖啡都不摘口罩的,是不是吃飯也不用摘口罩,直接學習外太空的宇航員們,吃流食,用一根吸管插著就行?

以為自己一直很擅長裝逼的範思遠,忽然默默學到了新的一招。

——戴著口罩喝咖啡。

正當兩個人難以消化先前一幕的時候,隔了一面落地窗里的那個聚焦所有視線火力的男人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

天已經漸黑,他還戴著墨鏡,範思遠不禁要在裝逼寶典里追加一條。

——晚上戴墨鏡,效果更卓越。

上下打量了這對不速之客一眼,江湛嫌棄的小眉毛又挑了起來︰「怎麼老是你啊。還說你沒跟蹤我?」

葉檀不服了︰「怎麼不說你先埋伏在這里,準備給我一個偷襲?」

「我偷襲你?」江湛差點要哈哈她了,「省點心吧,我不喜歡女人。又麻煩,又無聊。」

「尤其是你這樣的自以為感覺很好的女人,三番五次找了機會接近我,我更不會喜歡。」

正常人的思維不應該是感到自己受到侮辱,知難而退嗎?果然這個女人的腦構造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

江湛親眼看到葉檀拉著她身邊一個男人的手腕,往旁邊避讓了一下。

說實話,葉檀還真的是吃了一驚︰「原來你喜歡男人啊……」

被迫「躲」到她後面的那個男人,也就是範思遠,也吃了一驚,臉色有點壞︰「不好意思,我性取向很正常。」

江湛︰「……」

他說過什麼?

他就說那什麼吧?

沒錯!女人就是麻煩!

見他身子有些發僵,葉檀一臉安慰地拍拍他的胳膊,不管是不是誠心的,作為一種職業病,我們都應該認真聆听任何一類認為自己心理有問題的人們的心聲,作為他們人生中的一盞引路燈,帶來溫暖與寬慰和起到救贖、並能令他們重獲新生的作用。

葉檀︰「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選擇愛的權力,愛是平等,是公平對待,愛是無私,是永恆奉獻,愛是匹敵,是相互共進,愛不分性別,不分**,突如其來的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我也有過,我能理解。」

理解個蛋蛋!

怎麼看也不像吧……而且就只有他月兌了衣服,好像她在非禮他一樣。

而這個男人的眼楮里,蓄滿了似乎因為舍不得,略顯無辜的感情。他也不說話,就是很沉默地抱著她,也不是像男人抱女人的抱,更像是孩子找到了媽媽,還有雛鳥見到了母鳥,嗷嗷待哺的那種依戀情緒。

明明是一個成年人,卻沒羞沒躁地很享受地用下巴蹭蹭她的頭頂,像是在撒嬌。

葉檀終于有反應,拾起包包在他的後背上亂砸,這個包是真皮制,里面裝了一些化妝用品、錢夾、卡包、鏡子、紙巾、手機、幾百毫安的充電寶。雜七雜八的東西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四斤重,狠起來一砸在對方的背上,不把對方這個臭流氓打殘了,最起碼也能把對方打得忙于招架而松開手。

誰知道這個臭流氓死也不撒手,越被打,想要黏糊著她的勁越大。

和牙牙學語的孩子一樣,終于勉強地開口說話了︰「不要……丟下我,媽媽……」

葉檀被這一聲「媽媽」給劈得腦子像是遭到雷擊一樣,久久不能回神。三分鐘以後才訥訥地告訴他︰「對不起,我沒有你這麼大的兒子。」

沒想到這個人不言棄的精神也很大,很快又追了過來,抱抱她。

他就只穿了一條褲子遮羞,離得這麼近,葉檀也是被他弄得越來越羞。

「你撒手,有話先把褲子穿上再說。」

「你先撒手。」

「穿上褲子啊!!」

……

他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就這麼裝滿無辜地看著她︰「不要……不要我。」

「我沒有不要你。我哪里敢不要你嘛。」

對方這麼拼了命地和她玩老鷹捉小雞,她就算說不要他,她也走不掉啊!

葉檀也想哭了,誰來告訴她,今天到底都遇到的什麼事?

是不是她今天回頭,該去買一張彩票?

與這個人糾葛之間,正好時希明載著符蝶一起來到附近,兩個人還沒下車,老遠就看到有一個全身光溜溜,只留了一條底褲的男人,正在對著自己的好朋友葉檀耍流氓。

「我的媽,耍流氓耍成這樣,太不知廉恥了!」

看過把對方女性的衣服扒了的禽獸,沒見過先將自己月兌個精光的流氓。

但是這也太流氓了,簡直沒眼看!

符蝶在車內狠狠地咬了一段話,讓時希明拿遠光燈趕緊往前一打,光線特別強烈,閃得這個不知羞燥為何物的成年男子舉起手臂刻意去擋,同時符蝶跳下車,操著自己事先準備好的女士包包殺氣騰騰地跑過來。

在遠光燈的照射下,對方的某處特別顯眼,看得時希明也忍受不了,這是他老婆看到的第二個男人的**,除了平時陶冶情操的小紅綠燈中間的那個顏色片之外,他的老婆竟然當著他的面,看到了別的男人某處祖傳風水寶地,這還能忍?

就算穿著貼身內褲也不行。

時希明也跳下車,沒有包包可用的他,最終選擇了自己身後的靠墊,拽在手心中,也和社會扛把子老大一樣,殺氣騰騰地跑到那個暴露狂面前。

「膽子可真肥啊你!在這個法治社會你也敢耍流氓!」符蝶越看越生氣,還好她來的比較及時,要是不及時,葉檀是不是就會被這個禽獸給……

「我讓你耍流氓,我讓你再耍流氓!」符蝶的女士包包更狠,特意裝了三個幾百毫安的充電寶在里面,為的就是增加重量。

相比之下,時希明的那個抱枕則要顯得綿軟了許多。

眼看抱枕沒效果,時希明干脆丟開這個物體,一拳頭正好打在了他的臉上。

最後打得連媽都不認識這個臭流氓了,幾個人將他一起扭送到派出所。

二十四小時值班的一個民警泡了一杯茶,揉了揉眉心和他們說話︰「都給我說說,具體什麼情況。」

另外一個民警則在旁邊準備記筆錄。

符蝶先聲奪人︰「警察同志,我先說,就是這個人,他大半夜的躲綠化帶里耍流氓。」

民警同志抬抬眼皮,有點困倦地說道︰「你是受害人嗎?」

符蝶道︰「我不是。」

民警︰「你不是,你摻合什麼。誰是受害人,先說情況。」

符蝶只好沒好氣地閉嘴了。

既然被說到耍流氓,民警的目光自然落到葉檀的身上。

一個長相顯得特別軟的小姑娘,此刻的她被符蝶和時希明刻意保護起來,坐在他們兩個人的中間,離那個……

民警又順著想法看了一眼那個暴露狂,除了臉上被打得連媽都不認識了之外,他的身體幾乎沒什麼大礙,甚至……

民警忍不住看看自己的褲襠,同樣作為男人,自尊心深深地受到了挫傷。

皺皺眉對第三個值班的民警說話︰「拿個毛巾給他擋著先,這……像什麼話。」

第三個民警趕緊拿來毛巾,替那小子擋的時候,對方還以為送來的是什麼好吃的,囫圇吞棗似的往嘴里亂塞一氣,兩個民警一起動手,才將他塞進嘴巴里的毛巾又給扒拉出來,對方看到毛巾被拽走了,居然還特別可憐地啪嗒啪嗒地掉出了眼淚。

這問話的民警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角落拿來一包泡面,泡給了那小子。

果真對方拿到陶瓷杯的一瞬間,也不嫌燙,一口氣就將泡面吃到見底。最後連湯底都不剩。

辦公室里的幾個人一起看到這個情況,大眼瞪小眼,民警繼續問話︰「當時是一個什麼情況。」

葉檀有點嚇懵了,從來沒和一個男人緊密相連成那樣,腦海里此刻哪哪哪都是他光溜溜的身板,以及他抱著自己時兩個身體相貼的觸感。

旁邊的符蝶見她有點傻,趕緊拿胳膊肘搗搗她,葉檀才逐漸回過神來︰「我今天公司聚餐,十一點多鐘的時候走夜路回家,經過那里,看到綠化帶里有一只胳膊,我害怕是殺人現場,就想先看看情況,然後……然後這個人就很神志不清地一直喊我媽媽,還抱著我不讓我走。還好我朋友他們擔心我,來的比較及時,後來就是到了這里。」

听到熟悉的兩個字的時候,那個人放下瓷杯,拿毛巾抹抹嘴,繼續蓋在那個地方,像是一個天使一般地笑起來︰「媽媽。」

當然,葉檀腦補了他沒被打腫之前的臉的畫風。

民警又去問那小子︰「你說你這一米八幾身高的小伙,大晚上的不在家里睡覺,光著身子在外面非禮過路的女性是干什麼?」

對方一臉無辜地,好像是真的听不懂︰「找……找媽媽。」

「你媽媽在哪?」民警不耐煩道。

這個人指了指,正好指向葉檀︰「她。」

做筆記的那個民警差點笑掉大牙,插了一句嘴道︰「你說她是你媽媽,這小姑娘怎麼看,也就才二十不到的樣子。」

當然了,他們提供的身份證上顯示,小姑娘今年已經二十五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和這個被扭送過來的男人一樣,身材那麼好,八塊月復肌,他們這些做警察的,還不一定有八塊月復肌,這男人平時一定很注重保養,皮膚也很好,細膩光滑,也能想象出被打之前的模樣,根據符蝶他們的提供,確實是長相比較帥的男人,民警越想越覺得不應該啊,如果真的帥,身材又這麼好,別的小姑娘倒追還來不及,怎麼就想不開要做那個無恥下流的耍流氓的猥瑣男?

問話的民警上前怒言相向︰「我警告你,不要以為裝傻,就可以逃月兌法律的制裁。」

對方依然是听不懂的樣子,模模自己的肚子,嘰里咕嚕了一聲,表示︰「還餓。」

民警真是被他弄得沒脾氣了!

又泡了一杯面給他,做筆記的那個提道︰「八成腦子有問題吧。」

確實……傻成這樣,不是智障,就是神經病。

而且病入膏肓。

問話的民警面向葉檀他們︰「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真是腦子有問題的話,我們也沒辦法管。先留下聯系方式,該回去的都先回去,等通知,看看他的家人會不會過來領他。這兩天我就對他進行一下思想教育,但是別太期待,看他這情況,腦子有問題的幾率比較大,思想教育的方法肯定不頂用。我們這里不是收容所,關不了幾天,到時候人放了,也是遲早的事。你們自己注意,女孩子能少走夜路就不要走。早點找個男朋友陪陪自己,讓家里放個心。」

連警察叔叔都讓她早點找個對象,葉檀真是無話可說了。

留下住址,還有聯系方式,離開派出所之前,那小子好像感知到葉檀要走的事實,趕快跑過來,拉著她的手差點拖著她又不讓她走。

嘴里還一疊聲地喊著︰「媽媽,媽媽,媽媽……」

被幾個民警硬性地分開,委屈巴巴的眼淚水就在眼楮里轉啊轉,轉啊轉。

葉檀最見不得那種視線,因為很容易心軟。被符蝶一拉,那個委屈的小眼神就被翻頁蓋了過去。

整出這出戲,都快天亮了,回到家里的葉檀也沒有心情再睡,一夜的摧殘加上酒精的作用,讓她也沒精神上班,好在第二天是公休日,葉檀打算在家里躺上一天,才回家,月兌了鞋,人就倒在沙發上徹底睡死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

第二天上午,葉檀是被門口的一陣扒拉聲給驚醒的。

一口氣六層樓,都不帶喘的。

在上樓的時候,還踫見可能是樓內其他樓層的住戶,正好是一對小情侶,那小子帶著她沖的太急,小情侶的女方拉著男方往角落里回避了一下,順便捶了她男朋友後背一下︰「你看看人家男朋友,男友力多十足啊。你再看看你,平時讓你背我一下你都不樂意,還讓我減肥。我看起來比那女的還胖嗎?」

不好意思,她全听到了啊!

葉檀縮在那小子的懷里,和一只沒見過世面,也不敢隨便出窩的小雛鳥一樣,整個人幾乎「皺皺巴巴」成一團。包括臉上的表情。

「可以了啊,放我下來吧。」

關鍵是,受到剛剛那對小情侶的影響,葉檀真的害怕自己的體重相當于一個幾噸重的大象,會把傻小子給壓垮。

「怕……怕……你累。」傻小子邊把她放下來,邊斷斷續續說了這幾個字。

葉檀終于明白他突然抱起她的動機是為了什麼,原來是看她辛苦,想幫她拎點東西。

那只要真的幫忙拎一下購物袋就可以了,然而他可能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就想著幫她做點什麼,最後干脆連人一起被他抱了回來。

葉檀開門之前,和他招招手。那小子慢慢將頭低了下來,湊近她的手心。瞬間被溫暖熟悉的味道治愈,那小子的腦袋一個勁在葉檀的手心里鑽來鑽去,享受到眼楮都變成了一對月牙兒。

狗爺也在門口擺正酷帥狂霸拽的姿勢迎接他們,葉檀撿起玄關處遺落的骨頭造型的玩具,往前面的地磚一投,酷帥狂霸拽的姿勢說破就破,狗爺立即撒著丫子跑去追骨頭玩。然後這小子也跟瘋了似的,去追狗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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