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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定情(修改了!!)

此為**系統的防盜章胡甜心虛挨了說也不敢多話,只把手里的東西往胡爹面前一湊︰「那,阿爹,我是踫上這個了才耽誤了哩。」胡甜手里是只兔子,剛剛那一人一猴給她的,雖然不曉得這是「賞賜」還是「交換」,或者是別的啥意思,反正那倆丟下就走了,她不要白不要唄,這會正好就給胡爹交差了。

天晚了光線不好又沒燈,胡爹剛也沒注意胡甜手里提著東西,這會湊近了一看,不禁道︰「嘿,這兔子可不小!怎麼就被你捉了?」世道艱難,像這樣常見的灰兔子,這一帶的都快被逮完了,那能活下的兔子一個賽一個精,想捉可不容易。

胡爹看見這麼大一只兔子挺高興的,也就不計較胡甜這麼晚還不下山的事了。

至于怎麼捉的,胡甜只好繼續編︰「昨個祭神,山上不是放了好些吃的,我今天端了炸餈粑過去的時候就見著這只兔子在找吃的,廢了不少心思才把這兔子捉住,這不,碗都弄丟了。」

粗碗嘛,也不值錢,胡爹道︰「丟就丟了,逮到這麼個兔子也值了。」父女倆就這麼一路聊著家去了。

回到家這只兔子又成了焦點,胡俊和胡秀那倆還直接上手模來模去,稀罕的不得了,對自己阿姐那是滿眼崇拜加夸贊,弄的胡甜怪心虛不好意思的。

齊氏看著這麼大只兔子也是高興不但沒說胡甜的不是還夸了兩句,又問道︰「這兔子打算賣了還是吃了?」

那年鬧亂民的時候,糧食被搶了不夠吃,可不就是牟足了勁到山里捉野味果月復麼,但現在口糧還是勉強夠,肉食就精貴了,這兔子拿到外頭去賣,估計能賣大幾十個錢,夠家里用好一陣子了。

胡甜听齊氏這口氣是想賣了,可是這家里有好長時間沒有過肉味了,這麼大個兔子拿去賣了她舍不得啊。

不僅她舍不得,胡俊胡秀也舍不得,不過那倆小的舍不得是想養著。

胡爹就道︰「這兔子蔫成這樣了,雖然沒死但一動不動,養不活。」胡俊胡秀兩個听了不免失望。

胡甜道︰「阿爹你瞧活的過今晚不?」活兔值錢,死兔就差遠了,要是活不到明天,那還不如吃了。

胡爹掰開兔子兩眼瞧了瞧,搖頭︰「難。」

胡甜就道︰「那今晚就收拾收拾,兔肉咱自己吃,兔子皮拿去賣了。」胡爹不會硝皮子,但是剝下來完整的皮毛也還值兩錢。

胡爹點頭,齊氏听兔子活不到明天有點可惜但也同意了,倒是胡俊胡秀兩個听了兔子的命運有點消沉,吃過飯就被哄著睡了,留下齊氏胡爹胡甜幾個把兔子給處理了。

至于山上「野人」的事,胡甜忍了幾次最後還是沒說,這話難講哩,何況還有那一小片土豆……

第二天胡爹還是要去上工,胡甜就拿了皮子去鎮上賣了,也是天冷了,皮子貴,勉強賣了十文錢。胡甜拿了一半出來買八角,堪堪只買了一小撮八角粉,炒一頓菜都嫌少。

買八角是為了燒兔肉,野兔子腥味重,不下重料不好吃。也不怪這時候人燒菜味道都不太好,菜有土腥味,肉有腥羶味,調料只有蔥姜蒜韭,燒出來自然都不怎麼好吃。

不過也不怪這時候的調料少,吃法少,實在是能調味的香料真是老貴老貴,吃不起還沒處買。胡甜花五文錢買八角粉那是很奢侈了,回去指不定怎麼被齊氏說哩。

反正這事被齊氏知道肯定會挨說,胡甜回家干脆先不跟齊氏報備兔皮賣了多少錢,徑直去廚房料理兔肉,等紅燒兔肉做出來,大家知道多好吃了,她再說買八角的事兒。

兔肉洗淨切塊加入黃酒和姜片浸泡,然後焯出血水,鍋燒熱加蔥姜八角粉一起煸炒出香味,再放入兔肉煎炒一遍,最後加入醬油黃酒清水,大火燒開轉至小火燜半個時辰,最後加鹽收干湯汁。

那肉香不帶一點腥味,跟八角的味道混在一塊極為誘人,還沒出鍋,胡家的小院就被幾波鄰居過來問燒啥呢,這麼香。

齊氏只道︰「他爹昨個運氣好回來的路上逮了個兔子,就是沒注意快給弄死了,怕拿出去賣不上好價錢,就干脆讓二丫頭燒了吃,給家里幾個娃子吃口肉。」這是昨個家里人商量好的,怕說胡甜捉的,太打眼,就按到胡爹頭上了。

齊氏這麼說卻沒有留人一塊吃的意思。這年頭哪家哪戶有點好東西都不容易,就是左鄰右舍也不能說人家吃點啥你都上門蹭的。

來人也都明白這個理,只是問問,順便感嘆兩句胡爹運氣真好,胡甜手藝真好之類,有那關系不咋樣的也不過說兩句酸話。

晌飯的重頭就是紅燒兔肉了,胡甜還蒸了粟米飯。這邊的粟米有點像胡甜那里的小米,黃色的,粘性大,吃起來軟,胡甜覺得比高粱好吃點。

就這一飯一菜,吃的家里人對胡甜贊不絕口,胡俊和胡秀兩個這會也不低落了,吃的那叫一個歡快,自然也少不了對胡甜不遺余力的夸贊。

齊氏吃著兔肉道︰「賣兔皮那兩個錢全都買了這八角了吧?」

胡甜笑嘻嘻地拿出五個錢︰「沒哩,還剩五個錢。」

齊氏沒想到還有剩,沒硝過的兔皮啥價錢她心里有數。要是沒吃這麼好吃的兔肉,拿錢買八角她肯定要心疼,這會吃的高興,見還有剩,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遂點頭嘆道︰「原來只知道八角味重入藥,倒不知道燒菜也這麼香哩。」

胡俊吃著還不忘給他姐鳴一句︰「是阿姐手藝好!」

胡秀不甘落後︰「阿姐捉兔子,阿姐厲害!」

齊氏贊同︰「二丫頭不錯,比娘強。」

胡甜汗顏,哪是她捉的兔子,她這是借了山上那位的光來著。胡甜咬著兔肉,突然發現,自己最近可不是總借「山神」的光來著?

周文彬盯著牆上裝裱過的畫看了一會。

這是他今春詩會上所作,正逢梅花吐蕊又有飛雪飄落,紅梅映雪既美且雅,同窗們起意作畫,大都畫的是盛開的梅花不畏風雪的綻放之態,只他挑了枝頭的未曾開放的梅蕾入畫。

白雪覆枝,梅蕾點綴其間,像是美人雪膚上點楮的花鈿,梅與雪之間相得益彰,竟是與眾不同,拔了頭籌。

周文彬對這幅畫也十分喜愛,因此前兩天下了第一場大雪,便命人將此畫找出來掛上,讀書累了便賞一賞。

不知道怎地,今晚突然就覺得有些突兀起來,尤其是梅蕾被大雪包裹只露出一點紅色,像極了細瓷碗邊,白皙手指上那一個紅點。

周文彬雖然生在地主家不曾過過苦日子,但不代表他半點疾苦也不知。他知道那個紅點應該是生了凍瘡的開始階段,從前他在縣學的時候便有個家境貧寒的同窗每年冬日便要生凍瘡,嚴重時還會潰爛流膿,無法握筆。

要是那胡家姑娘也這樣……周文彬覺得未免太殘忍了些,何況她還要做吃食。

想到這他便招手叫來一個丫鬟,把他準備贈與他同窗的凍傷膏送了一盒給胡家姑娘。

胡爹被安排在外院客房,胡甜則被安排在內院廂房。

雖然位置略有些偏僻,但一應事物齊全,可見周家對這次壽宴確實十分上心。

穿過來三年,胡甜還沒見過有錢人家的屋子什麼樣,更沒用過銅盆銅鏡,睡過雕花架子床,如今倒讓她覺得賺著了一回。

累了一天,洗漱過後便準備早早睡了,正打算月兌衣呢,突然听見外頭周家丫頭叫門。

胡甜打開門便被丫頭塞了一盒藥膏,言是凍傷膏,還特意囑咐是她家少爺與她的。

胡甜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也許周家少爺是好意,但辦事的丫頭怎麼如此說?這樣不就成了私相授受?

胡甜不懂周家的丫頭怎會犯這樣的錯誤,正要拒絕,便見這丫頭臉上閃過一絲揶揄的笑意︰「奴婢只是個丫頭,替少爺送個東西,不敢做主,還請姑娘莫要為難。」

說完福了個禮便跑開了。

胡甜只得無可奈何,想著找機會定要還回去,千萬別惹出什麼岔子。

可這事不是由她能決定的,那丫頭剛一跑開,胡甜關了門,就前後有兩個丫頭冒出頭,一個拐了彎向東,另一個則出了月洞門向西。

周家內院東西各有兩個大院子,一個叫玉弦閣,一個叫竹笛軒。

玉弦閣住著周家從京城來的貴客,竹笛軒則住著周文彬的表妹姚桂珠。

此時那個小丫頭來到竹笛軒把事情報給姚桂珠,就氣的姚桂珠當場砸了手里的粉瓷杯子,大罵道︰「又是哪里來的小賤人!也想跟我搶表哥不成!」

見姚桂珠如此,那個報信的丫頭絲毫不見意外,只往旁邊一退眼觀鼻鼻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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