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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驚艷的履歷,曾經隱藏在幕後的那不為人知的心酸被一一道來。

反而燃氣了在場所有人的震撼和崇拜。

靠著自己的雙手,從一無所有到位列廟堂。不憤世嫉俗,不怨天尤人。

靠著自己的努力,堅持曾經的自我,從頭到尾做一個曾經自己發誓想要的模樣,不隨波逐流,不同流合污。

不僅僅是寒門子弟一臉崇拜,連世家子弟都帶著敬佩和崇敬。

比起那三個人,名單中那些人的家境顯然更加貧困,就算有些一開始家境不錯的,科舉途中突生巨變家道中落的。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這些人,頑強的憑借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獲得成功。

他們中有的人,賣過字畫,抄過書籍,寫過小說,當過小販,打過零工,下地種田,養雞養鴨。

不以任何能生活的手段為恥,在讀書的同時,盡自己所能,照顧家中,養活自己。

那三個蠢貨,有一句話倒是對的。

寶劍鋒從磨礪出。

經歷過這樣的那樣的磨難,有這樣的心性和堅持,再加上努力和一定的天賦,只要不是老天太過分,怎麼會不擁抱成功。

故而,這些人的在走上仕途後,他們的履歷都相當的輝煌。是不錯的好官。

韓立停頓了一下,看著名單上最後兩個名字,這是唯二還在朝的並且在世的。想來過了今天後,兩位大人一定會很忙。

不過既然本人已經同意了,那麼也應該有點對策吧。臉皮厚點的就順勢宣傳,開幾場講學,配合朝廷安撫寒門學子,寫折子上書,真真正正的想一個能幫到寒門子弟,又不至于被宵小轉空子還不拖累朝廷財政人力的辦法。

臉皮薄的,火速外放唄。

韓立掃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然後再開始念這三位的光輝履歷。

實際上這三位的履歷,比找以前大臣們的資料還容易。都不用麻煩黎大大。找這幾位的同鄉聊一聊就夠了。

可想而知,前後比對的結果會是如何。

實際上那幾個鳳凰蛋的事情如果單獨列開看的話,不堪得沒有那麼的曠古絕今,事實上還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普遍性,不就是久考不中,啃老啃妻嘛。

古代科舉之路,還一邊分心賺錢一邊考試成功的,哪一個不是天縱之才。

而更多的,則是有點天分的普通人。

只是大部分人啃得少了點,啃得輕了點,知道感恩知道放棄知道回饋一路無私支持他們的家人和愛人。

這三位離普遍的「大部分」人略微有點距離,再被集中這麼一說……

「呵呵,靠妻子嫁妝才撐到現在,妾倒是納了不少,哎呦忘記說了,人家沒納妾,只是有些婢女。」

「守喪不足就來參加考試?呸」

「有免徭役的名額寧願去賣也不給堂兄?」

眾人的指責直接地壓垮了那三個人的神經,韓立最後再補充了一點。

「幾位,個人的立場說一句。朝廷不禁學子論政,可凡事也要有個限度,你們這幾天大道理說了一堆,我也不是沒仔細的听過你們的話,你們似乎……一句實際的解決辦法都沒說過啊。」

周圍不少鄙視的目光更帶了幾分警惕!

大家都是一路考上來的,不是秀才童生,他們是舉人。策論這東西他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

誰都知道一篇好的策論要的除了破題,立意外,最重要的就是可行性。你得給皇帝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啊!

哪怕這個辦法很理想化,很夸張,很荒唐,那也就是一篇策論不合格而已,而不是沒完成。

而這幾個人,在這里呼吁了很久,似乎真的沒什麼實際陳述的建議,這還是「憋在心里很久」的申訴和情願?

「韓大人。」一個瘦高個的年輕人突然站出來,朝著韓立行禮,他在這個時候這樣一出來顯得鶴立雞群極了。「在下並非偏幫他們,只是就事論事,鄙人偏好律法。他們雖然口不擇言,擾亂了狀元樓的生意,不過朝廷似乎沒有理由帶走他們?」

這個挑事的是誰?當然是韓家人了!

此時不作死更待何時!冒個泡才能讓留下線索讓人明白他們是幕後黑手啊!

不過作死作得必須有技術。他現在這句話說得可謂在情在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就事論事醉心律法的愣頭青。

「誰說要帶走他們的?有說嗎?」領頭兵哥掏掏耳朵,一副怪笑的模樣挺招人恨的。

大家一回憶,對哦,人家就是圍起來而已。為即將到的「聖旨」撐排場的。

韓家的青年直接被噎得不輕。

「不過我現在可以說了,來人,把這三個人帶走!」

「…………」眾人。

「…………」覺得一口血能噴出來的韓家青年。

韓立看著嘴唇都在抖的韓家青年,難得良心發現,覺得自己應該幫襯一下,雖然五百年前不是一家,沒準五千年是呢~

「帶走他們與他們的言論無關,前幾日,京城發生了一件命案,幾位都有嫌疑,需要配合調查。」

命案,兩個字一出,那邊瞬間真空出了一個直徑頗大的圓圈。周圍人拼命的往外擠,仿佛那三個人身上有瘟疫一般。

人命關天。

連忙著作死的韓家青年都懵逼了——等等,計劃中沒這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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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真的是難以捉模的東西。」韓少軍看著司軒給他的簡報,也是對這神發展服了。

「誰能想到,才短短幾天。」司軒也陪著感慨人性。

事情很簡單,那三個人拿到了韓家給的一大筆錢,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是韓家給的。

只知道是前輩「資助」。

可不妨礙他們認定自己已經有錢有前途,成了人生贏家了。

當一個loser「成功」後第一件事是什麼?當然是去對曾經壓在自己頭上的人耀武揚威。

幾個人鳥槍換炮的去嘲諷受害者,受害者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番唇槍舌戰不分輸贏後果斷的發現了那幾個人的不對勁。

下意識的提出了疑問,然後那三個人慌了,這計劃還沒實施呢。

于是一發狠,拿了筆錢,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揍一頓。

「供詞上是如此的,被他們雇佣的小混混也是如此說的。具體情況還需要仵作進一步檢驗。」受害人身體不是很好。否則以他的才華早就考上進士了而不會還是舉人和幾個loser一個檔次。

小混混的供詞恐怕是真的,那三個人給了他一筆錢,雖然對于生活在底層的小混混來說是一筆大橫財,可這橫財還不至于要他們背上命案。甚至不夠他們對一個舉人下手。他們只知道對方想教訓一下老鄉。幾個小混混的供述過程中哭天喊地的表示,是舉人你穿得體面點啊,是舉人揍你的時候你說一聲啊。

而且就小混混犯案的情況來看,他們也的確不像是殺人,誰殺人只是在暗巷里套個麻袋?而那三個人下單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到受害人的身體情況,這才是量刑的關鍵。

「雖然還沒查到幕後之人是誰?不過也夠倒霉的。」

是啊,夠倒霉的,如果說之前那些人的言論哪怕被韓立批回去了,多少還是會在心底留點不甘的痕跡的話。

現在這些痕跡算是被強行粉刷了。誰讓大家想到這幾個人的言論就覺得後面有一條血淋淋的命案跟著。

死得還是個舉人,有功名在身的舉人。

司軒在這里搖頭感嘆,韓少軍卻是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眼神有點空洞的看著一個方向。

已經培養出一點老夫老妻的默契的司軒立刻擺正了態度,嚴肅的不能再嚴肅的輕聲問沈靜姝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不,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這事情有點不對。」搖了搖頭,「靜觀其變吧。」

話剛說完,門口響起了好听的女主播的聲音。

沒錯,就是皇後娘娘身邊的晉江姑娘,現在被皇後接著這次端午宴機會送給了韓少軍。因為韓少軍不止一次的稱贊晉江姑娘的的聲音。

對了,根據管理,晉江現在已經改名了,叫輕霧。其實想到的霧的時候韓少軍差點月兌口而出霧霾。

所有穿越者都會感嘆,古代落後是落後,但是還是有優點的,至少這空氣質量是杠杠的。

「何事?」

「小雷子收到了一點情報,多雲姐姐和我分析了一下覺得有必要呈現給主子。」

晉江……啊,不,輕霧MM,對皇帝行禮後,恭敬的把紙張遞給韓少軍,半點都沒避諱的意思。

皇帝陛下雖然見怪不怪(為了端午宴韓少軍早就忙了起來),淡笑的看著愛妃忙碌,但是總覺得這一幕有點詭異。

德順公公低眉順眼的回憶︰某寵妃和皇上說話,自己帶著公務進來把折子遞給皇上半點都不避諱旁邊的妃子,妃子一邊為皇上的信任暗爽,一邊在旁邊優雅的笑著。

德順公公覺得自己想太多了,可是沒辦法,哪怕是皇後娘娘也不會在皇上還在的時候把人撂在一邊處理宮務。

「什麼情況?」司軒好奇的看著韓少軍挑眉冷笑,縴縴玉手一揚把紙投入了旁邊燒水的小泥爐中。

「有人想找皇後娘娘麻煩。」韓少軍在廣袖下活動了下手指骨,如果不是現在條件不允許,他已經直接揮劍砍人了。

「誰?」司軒的語氣也驟然冰冷。

「目前線索還太少,只知道,對方似乎是打算在端午宴的花費上動手腳。指責皇後耗資奢靡。」

有了席家的人脈,還有皇後的縱容和幫助,韓少軍現在的消息網很對得起本文宮斗的屬性。

「可現在……」

「對,現在換成了我,對方猶豫了,沒有立刻行動,否則前幾天就應該爆發了。」斥責奢靡這件事,如果在宴會開始的時候下跪指責,皇上一袒護,皇後不痛不癢的認錯,當場看起來丟了臉面,可實際上卻沒什麼損失,反而挑事的人事後能被狠狠的收拾。而且如果在宴會後這麼干,沒準當場有人反駁。這可是拍馬屁的好機會。

可如果事前呢,得到消息,材料耗費頗多,請求皇後娘娘不要過度奢靡。

想拍上峰馬屁的人一時間也會因為不確定皇後到底用了多少錢,而無法義正言辭。而無論皇後到底是奢靡了還是沒奢靡。

這一時間在花費上就左右為難。多了,奢靡,少了,沒了朝廷氣度,是怠慢朝臣(端午宴意義特殊),而不多不少……TMD,這哪兒有標準!

「愛妃可有對策?」這話一出來,司軒果不其然看到了沈靜姝的雙眸中亮起的自信的光芒,以及熊熊的斗志。

這種毫不掩飾的「殺傷力」,也是讓他著迷的地方。

他的靜姝,他的愛妃,似乎每分每秒都給他獨特的感覺,給他一種,無比的契合感,就像是另一個自己。

他想的,她也想到了。她喜歡的,也是他所愛的。她會做的決定,永遠都是他最滿意的。

他,司軒,身為一個坐在龍椅上的孤家寡人,身邊能有這麼一個女人……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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