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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宮,哪怕是坐著轎攆,轎攆還和房子沒多少區別的後妃們,回到了能算是「家」的地方也是大松一口氣。

恨不得回去在自己的床上躺一躺,沒形象的滾個圈兒。

更別說一家老小全部都在京都的一些官員了。

司軒當然不會不近人情,他也是想休息的一個。

大筆一揮,批了整整五天的假期。

實際上這五天,能休息到的也就一兩天,剩下的日子,都是用在工作崗位上的。

自己在路上做了那些工作,京城里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僅僅是留守京城的人要忙著對出差的匯總。

出差的也得忙著寫報告不是嗎?

刑部更是尤其忙碌,你問為什麼?因為寧王也帶著一大批卷宗回來了。皇上在路上就寫了旨意,要他們配合寧王依法判決一批人。

江南那邊隨時會有大動作!別的不說,這卷宗里最後一個新加入的那個李旺財,他自己就能拔出蘿卜帶出一筐泥。

一旦風起,他們絕對要忙到年底。

刑部尚書查讓禮一看這情況,當天就打包入住黎家了,趕都趕不走,直到黎崇願意去刑部加班幫忙(有償幫忙,刑部眾爽快的自願的掏出了自己一半的俸祿。)。

外面忙得都是工作交接。

後宮中人倒是目的比較直接和集中。

忙著打嘴仗呢。先是交流交流彼此的心得,你們在宮里怎麼樣了,你們跟著皇上出去又得到了什麼好處。

外出方的交流主要是席家姐妹進行進攻,兩個人配合默契,有功底在身,舌戰群雄妥妥沒問題。穆秋和曾玉蟬也會幫腔。

留守方一開始的攻擊還是很廣泛的,不過很快,她們就顧不上慣例的「寒暄」。

炮火和目光全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李舒嬈。

她這一來到皇宮,那閃亮登場的架勢,足以閃瞎所有人的眼楮。穿著一件淡青色素雅的雙曲襦裙,配飾只是一整套簡單低調的春帶彩翡翠頭面再加一對白玉鐲子。妝容也是淡雅如菊清新可人。

愣是把她很有沖擊性極端的外貌弄得順眼了兩分。

看起來走得是低調內涵小白花的路線,但是那氣勢,那張揚,那架勢,那開口不饒人的姿態,生生的把自己整成了紅綠燈一樣的靶子——只要在路口,就沒人會不去看。

這種反差,簡直是在張揚的宣告——老娘就是別有用心,快點來欺負我啊!!哈哈哈哈哈。

李舒嬈的容貌,別看在江南那邊,那些「閱盡千帆」的假惺惺的表示,沒有特殊的氣質不怎麼能長久的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只有臉能看,反而不長久等等。

這樣沒特色的極品美人,在宮里那麼多風情萬種環肥燕瘦的絕色佳人的中間,反而不會被群起而攻之。

實際上,那都是一群自以為是的男人的評價判斷。

他們考慮到的是宮里的女人優秀可卻忘記了,皇上就一個,哪怕司軒帶回來的是個貌若無鹽的,對大家來說那都是超級勁敵。

更別說她還有一張那樣的臉!!

如果宮里的妃嬪們,得知當時在場的官員們還有那樣一番評價的話,肯定會嗤之以鼻。

男人,總是喜歡給自己皮一層看起來好听的外衣。要風情,要個性,要內涵。一個絕色美女放在你們面前,看你們想得是內涵,還是臉和身材。

不過知府不知道司軒的喜好,特地讓美人不露風情倒是真的。

李舒嬈入宮,皇後按照「慣例」表示歡迎,正式接受了這個姐妹,說了寫努力為皇上延綿子嗣的場面話後,再給李舒嬈升上一級表示自己很滿意。

于是,李才人已經是李美人了。

本來沒什麼的小小一級,但是想到她的出生,能一口氣到美人這樣的封號就已經很高了。想想于雅,爹好歹是六品,當初也就是美人。

更何況美人這個封號,配上李舒嬈這張臉。

「多謝皇後娘娘,妾可喜歡這個位置呢~巴不得一輩子就是這個。襯我。」

瞧瞧,這紅果果拉仇恨的架勢,連後宮最老實最本分的,此刻看著李舒嬈都燃著怒火。

可終究,今日有點特別,幾乎所有人都提前做了功課,讓自己忍了下來。

沒辦法,誰讓司軒對李舒嬈迷戀到專寵,並且深愛她謠言早就傳入京城了。

並且隨著地域的遙遠,這話傳了幾遍已經完全變味了。

剛獲寵的妃嬪會被掐一掐,比較受寵的妃嬪也會被掐一掐,哪怕是韓少軍在宮中,恩寵已經數一數二了,還是會有人掐。

可一旦面對那種傳說中的專寵的,能讓帝王無原則的真愛,誰都要暫避鋒芒。

尤其是李舒嬈如此的張揚,可不就像是等著她們去跳這個陷阱。

忍,忍,忍。

因為李舒嬈的精彩表演,後宮部分,所有人都宛若隱匿了!

韓少軍的回宮竟然安靜有低調,炮火和視線都沒對準她。完全忘記了這回伴駕的都是她的小分隊,她還是位份最高的一個。

公主殿下來串門的時候,頗為遺憾的表示,她的母妃都沒認真檢查她交上去的功課。只顧著問那個李氏。

她的所學都沒能用上。(自覺已經哭得有點水準的小公主。)不過趁著母妃疏忽,那幾個嬤嬤倒是徹底歸心她,不抱任何其他念想了。

作為母妃很信任的嬤嬤,這一步對她來說很重要。

「公主是怎麼說的?」

「照實說啊!雖然那時候我還忙著寫功課,可該听說的也是听說的。」就是司軒帶著李舒嬈到處秀恩愛那部分。

最後司軒眼瞎的那部分,公主自然不會知道。

不過不妨礙在公主的敘述中,是韓少軍帶領的人阻止了李氏繼續囂張(誤)。

「額……算了,無所謂。」反正後宮一向很亂。

至于李舒嬈為什麼那麼囂張樹敵,自然也是認真考慮過的。個人安全考慮,她這張臉這個身份入宮,一定會被針對,那又何必小心謹慎,留下個心機深沉的戒備。還如不張揚的氣一下那些人呢。

若是韓少軍已經接受她了,那麼結盟皇上的心上人,天然立于不敗之地(這一路她看的夠清楚了,皇帝對她的靜姝就是特殊對待,切)。

可現在還沒接受不是嗎?不過她相信,她看上的人不會見死不救。而且,她也得展現一下自己的宮斗實力。

身為女人,怎麼能總讓自己看上的女人來保護自己。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吧?」

「嗯,是呢。」于雅幸福的模著肚子,重復著這些日子的一些「跡象」,分析著是男是女。「嬤嬤都說是男胎。」

哪怕你跡象都像是女孩,嬤嬤們也不會這麼說。畢竟在宮里,一個皇子還是比公主要好。除非皇帝的兒子已經多到看膩了。

「一個月啊。」韓少軍掐指算,古人說話就是太模糊,十月懷胎什麼的,現代就標準多了。從你最後一次大姨媽來那天開始算起280天。

一共40周。

37周~41周都能生,算足月。

于雅的肚子已經37周了,孩子隨時會出來(只要他覺得自己長好了,呆夠了)。

「生孩子可是重頭戲,我教你的呼吸發和體操,你都有練?」

「有,可是……早就想問了,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問過宮里的嬤嬤,大家都不知道呢。」

「…………沈家秘傳。」幸好晴兒和冬雪現在不在。

還能怎麼知道的?當鬼的時候看視頻看來的。孕婦體操就是簡化版的瑜伽,把藝考妹妹的平時鍛煉的動作簡化一下就是了。

至于呼吸法……現在當明星真不容易。

一個小姑娘,在一群陌生人的注意下,一聲開始之後,就必須立刻躺倒,姿態不雅,滿頭大汗的開始假裝自己即將分娩。要慘叫,要正確呼吸,還得用力。

這只是可能的題目之一,還有什麼假裝拉屎拉不出,

世界上沒有簡簡單單的成功啊。

「總之,最近就顧著你了,別的事情都邊兒去。」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用來打破理想的。

沒幾天,皇後召見,韓少軍跑去一看,竟然還發現了司軒也在。

皇後表情頗為輕松喜悅的看著韓少軍,韓少軍立刻知道,接下來算是個好事。

司軒果然一臉「我給愛妃恩賜」的表情,慎重的交給韓少軍一個任務,讓他主持端午群臣宴。

端午,在最古的時候是只百越族祭祀圖騰進行的賽龍舟競技比賽,用來提高部落凝聚力的。後來屈原端午一跳,于是就成了愛國的象征。然後華夏大地多了一種美食。

對于後世來說,端午就是一個小長假+粽子的節日。

而對于處于封建社會的統治者來說,宣傳端午可比帝王壽宴還重要,那是有忠君愛國的思想的宣傳的。

大墨的端午,除了那些吃粽子,賽龍舟,雄黃酒,掛艾草之類的傳統活動外,就多了個宴群臣的事情。

主要是表達君臣相合,大家一起舉杯,對著月亮感嘆一下我一定要效仿先賢為大墨盡忠奉獻自己的一切力量。

帝王也要舉杯對著群臣感嘆,哎呀,我絕對不會和楚懷王一樣,愛卿們的報國理念一定不會被辜負的。(同時迫害屈原的一桿貴族強制性隱身)

基本就是這麼一出戲,比起前朝的固定活動,帝王與民同樂擠過去看賽龍舟,這種宴會活動更符合君臣之間的逼格。

雙方都很滿意,如果帝王想熱鬧一把,去看龍舟,偶爾也能去啊。

因為是帝王宴請群臣,規模雖然大,但是性質倒是君臣私宴,所以不是禮部操辦而是後宮來主導。後宮的事當然是皇後的事,那麼現在……

司軒讓這事擱在自己身上,啥意思?挑撥自己和女神的關系?

皇後看了眼韓少軍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差了。

「給你機會升位份呢。這次呢,我先裝病,讓你來幫忙,你辦得好的話,那就是有兩個功勞,跳個兩級不是問題。」

兩級就是從三品了。和儀月是一個級別的。在後宮屬于杠杠的高為妃嬪,而不是現在的中層。

「再偽造個神跡,可以借口祥瑞,你的八字吉于大墨,再來一級。正三品,淑儀、淑媛、淑容,你喜歡哪個?」

司軒︰………………

司軒胸口不規則的起伏著,總覺得胸口有一口氣堵著上不來,下不去。臉都憋紅了。

可就是沒人為他疏導疏導。

「這不好吧,現在還能連跳?」這可不是下面七品八品的時候呢。每一級,是血雨腥風的廝殺,是一輩子等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讓不會讓人說您假公濟私?」

司軒很想抓過愛妃的肩膀搖一搖,等等,外界要懷疑也應該說他假公濟私才對。你是不是擔憂錯地方了。

「這不是李美人剛剛入宮,風光無限。對外就說我擔憂她獨寵,把你捧起來和她打擂。分庭抗禮維持後宮平衡。」

「那好,我讓舒嬈正式在御花園和我演一出戲。」

「舒嬈?」皇後的美目看過來。

「嗯。」司軒眨了下眼楮。

「我真是服了你了。」皇後剛想繼續說什麼,就看到司軒在旁邊樣子很不對了。嘴唇輕輕的一挑,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帶著一絲氤氳的水汽,看向了司軒。

看得司軒直接酥麻了半邊,暫時性的忘記了剛剛胸悶。

「不過你們在宮里能和平相處,對我而言是最好的。陛下,你說呢?」帶著委屈和醋意,輕飄飄的給了司軒會心一擊。

韓少軍模著下巴就看到司軒轉身就把剛剛什麼事情都忘記了。

一籮筐的好話套用在女神身上。

嗯,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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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淑儀,抱著二皇子,耳邊听著宮女的回話,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京郊的一個小院,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看著一份書信,目光深沉。

寧王府,一個老者慈祥的看著寧王,听著他敘述這些年的事情,目光卻有些游離,頗為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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