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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完沒完,我說的都是事實,瞧你爸媽屁顛屁顛的趕上去給老二家干活,我們家呢?話都沒一句?都是兒子,心怎麼那麼偏呢?讓老二家給他們養老送終吧。」王梅芳心氣不平惡狠狠的抱怨,往日嘴甜、賢惠模樣不見半絲。

這話說的趙宏生恨不得上去給她兩巴掌,怒視惡惡瞪她幾眼才冷笑著說︰「你良心被狗吃了?爸媽對我們家怎樣你模著良心說話,就那這房子來論理,大頭都是他倆老出的。」

「哼,誰知道老二家起房子,你爸媽補貼了多少」王梅芳死鴨子嘴硬,就是不服理。

「我不管爸媽補貼多少給二哥家,我只要記得爸媽暗地里偷偷給了多少錢給我」悔不當初,娶了個愛佔小便宜,斤斤計較的女人回來。

難道爸媽以前對她的好,她全忘記了嗎?就那麼理所當然的接受?現在父母一改往日作風不再偏愛他們家,她立馬跳出來翻臉指責,趙宏生算看出來她的本性了,呵呵,什麼嘴甜會說話,哄得爸媽開心,明事理會做人,都是裝的。

「我們家雙搶沒忙完,他們不應該來幫忙嗎?一個個還說是親兄弟」這親兄弟就是悠閑的站在一旁看著嗎?

「說來說去,不就是說他們沒來幫忙干活嗎?你也不想想爸媽這兩天翻田耕地哪有時間,二哥家剛忙完還沒喘口氣,再說我們家就三畝田,就是慢的像螞蟻搬家也用不了幾天功夫」趙宏生早兩天就準備割禾了,硬是讓王梅芳給攔著說再等幾天。

等幾天就等幾天,最近天干旱的緊,這幾天趙宏生忙著從水庫里放水,截斷流放到自家田里來。

現在看來,王梅芳打的什麼主意,一目了然。

「告訴你,從明天起,你和孩子全部去割禾,不能再慣著他們,二哥家的佷子比他們大不了一兩歲,早幾年就下地干活了」還有王梅芳年年借口在家洗衣做飯躲著,今年爸媽和兄弟幾個沒來幫忙,缺勞動力。

「孩子們還小……」

「村里比他們年幼的多了去,有幾家孩子沒下田割禾,就你生的兒子嬌貴?」

王梅芳不甘心的還想狡辯說點什麼,被趙宏生難得嚴肅,凶神惡煞的怒瞪著,不敢再說話。

「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有三個兒子,等你老了他們會如何對待你?」要是都娶個像你這樣的媳婦,趙宏生仿佛看到了雞飛狗跳、家宅不寧的老無可依。

猛的一下,王梅芳臉色煞白,很是難看,反應過來的她眼神飛速尋找兒子們的身影,很好,都不在。趙宏生看她神情不對,知道她在想什麼,有她害怕、顧及的事打壓住才好。

這次吵架事件很巧妙的被趙宏生單方面強制性壓制下去了,同時也給王梅芳上了個緊箍咒,不敢再任性的胡言亂語抱怨些公婆不好听的話,尤其當著孩子的面。

這些事情趙國生怕是不會知道了,就算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他一心撲在捉泥鰍、黃鱔攢錢上面。

「國生,明天去幫宏生他們家割禾吧,我今天看見愛澤被他媽罵哭了」看在佷兒的份上,劉蘭秀終是心軟了。

「你和愛華去幫忙就行了。」反正他是不會去的,心理作用暗示著他老覺得腰很痛。

「我和美艷去吧」劉蘭秀看他故意揉著腰好笑,昨晚上……怎麼沒事?看穿不說穿。

「讓美艷去幫她嬸做飯,出去割禾就算了,曬太黑影響說婆家」前兩天有人來探口氣,被趙國生以再留兩年給打發了。

「好好好,你就慣著吧,等她嫁了婆家誰嬌慣她」劉蘭秀看著愈發出挑的大女兒暗暗得意,還不是像她,好看。

家里條件好了,依著趙國生窮養兒子富養女的想法,硬是超過兒子的待遇,做了好幾身新衣服,每天來返家里和鎮上,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每天穿著鮮艷得體的好衣裳,配上清秀、精神活力的面貌,難免不引起旁人的主意。

再一打听,精明能干、勤快利索,家里不拖後退又是學裁縫的,打主意探口氣的人更多了。

趙國生不管旁人怎麼說,就是一口咬定舍不得,還要再留幾年,絕不松口。

私底下卻是偷偷的對趙美艷說清楚前因後果,一個是她年紀小,還不到法定年齡,二個是要慢慢相看適合的男孩,三個是預備嫁妝需要時間。

現在劉蘭秀是看開了,兒子也好,女兒也罷,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能再受婆婆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影響,再說女兒也就嫁妝上費點錢。

綠油油的秧苗幾番風搖日曬,翠綠的身子緊緊的扎進水泥里,急速的吸收著養分,蹭蹭地往上竄,一天一個樣,就像發育中正長身體的孩子。

那些還未收割的稻谷,當秋風吹過田野,吹起一株株飽滿的稻穗金燦燦、黃澄澄,煞是好看。

地里忙碌的村民們一個個汗流浹背,被太陽曬得發黑的臉上印出了白牙牙的笑容,不知淌了多少汗,仍舊笑彎著腰喜悅的豐收著。

趙國生提著桶感受著濃濃喜悅氣氛穿梭在田野之間,大概自己在勞累收割時也是這般情景而自不知吧。

「哎,國生來我這田里捉泥鰍,我這多。」

「喲,國生啊,你們家天天吃黃鱔呀,都不費油嗎」

「國生今年收成怎麼樣?」

••••••

村民們嬉笑間親密的招呼著趙國生,半分不顯生疏。

反倒是趙國生很不好意的靦腆著提著個桶略顯尷尬,擔心一個不小心被人識破捉泥鰍換錢‘投機倒把’的計謀,憂心著有那等眼紅心黑的卑鄙小人背後打報告。

誰會整天沒事盯著趙國生家?你以為你是誰值得人惦記?真是杞人憂天。

假如真有人注意到趙國生家頻繁的捉泥鰍、黃鱔也只會想他們剛起房子窮得很,舍不得買魚買肉,弄點泥鰍、黃鱔、蛙類打點牙祭。

天氣越發炎熱,無雨、無風、炎炎烈日、酷暑難熬,一切樹木無精打采,懶洋洋的立在那里,更何況是人。

除了清晨和傍晚,若非必要,趙國生真不想跨出房門一步。

這種理想的日子在六、七、八連續兩三個月沒下一滴雨中中斷了,水田變旱田,旱田變裂縫,枯竭了。

村里組織村民有秩序挖水溝,從河里、水庫、池塘等地方引水、截水,每家每戶都要出勞動力,更有甚的從河里、水庫、池塘等有水源的地方一桶一桶的挑過去。

豐收後的氣氛在日漸炎熱,無風無雨的情況下逐漸緊張、倉皇起來,人們臉上的笑容被愁眉苦眼、緊張不安替代,心中默默祈禱來一場及時雨。

像是上天听到了虔誠的祈禱,半個月後終于下了場大雨,傾盆大雨,整整下了一下雨。

趙國生這話不是造謠生事、無中生有,前幾年村里確實發生過這類事情,因為沒有抓個現行,苦于沒有證據,這事鬧得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

不過趙國生現在更想說的是︰「有什麼事我們可以私下小聲商量,用不著跟吵架一樣吼嗓門」配上那副叉腰駭人模樣典型的潑婦罵街,不僅自己難看還令人難堪。

「商量,商量,你跟我商量了嗎?你現在是掙大錢了,開始亂霍霍敗家了」話是這麼說,語氣仍然很沖不好听,聲音卻低沉了許多,劉蘭秀是一個特別愛面子的人,要是讓別人發現他們兩口子在吵架,還是錢方面的問題,她面子掛不住。

顯然劉蘭秀听進去了話,這讓趙國生如釋負重的松了一口氣,這人呀只要能听得進別人的勸解就還算‘有救’,趙國生就擔心劉蘭秀一門子心思掉進了錢眼里,什麼都進不進去,那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現在不正在跟你商量嗎?你也說了現在我掙大錢了,你害怕什麼」平均每三天五十塊錢的收入在這年頭可比當工人吃國家糧強多了,即使大多數時候必須偷偷模模,那也比很多人好啊。

「我就是擔心,萬一誰家有個紅白喜事、急事什麼的」手里沒錢劉蘭秀就是心慌的很,在劉蘭秀看來賣泥鰍、黃鱔也不是一個長久之事,說不準那一天就被人舉報了,這事黃了不說,說教、批評進派出所呆幾天那可不是光彩。

「我又不是每次都把錢花完,家里缺什麼當然要補上什麼,新家就要有個新家樣」這話說的趙國生自己心里都沒底,就他這‘買買買’的隱形性子,很難說。

大男子主義的趙國生很是霸氣的說︰「記住,我負責掙錢,你負責花錢,其他的事情不要管那麼多」當然包括趙國生自身花錢的事。

無論哪個年代,女人听了這麼暖心霸氣十足的話都不會再說什麼,只會滿心裝滿了蜜糖,甜的牙疼,只見劉蘭秀表演川劇變臉戲法,陰雨綿綿瞬變陽光明媚,笑呵呵的說︰「好好好,我不管,可是趙大款你告訴我,六月天買暖水壺是什麼個講究?」話里話外說不出的揶揄,完全看不出之前鬧過脾氣。

說起這個,趙國生還是有點心虛的,這時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不是搞雙搶熱的很嗎,每次把井水送過去時都不涼了,這不有錢了買個暖水壺」這年代沒人推銷,主要是腦子抽筋。

「呵呵,是不是這時候買比冬天便宜?」劉蘭秀認為這個理由更為相信。

既然劉蘭秀更相信這個理由,趙國生也無話可說了,起碼這個結果很好。

「我找爸有事,順便給爸捎一個過去,還是上次我買的旱煙絲呢?都忘記給爸送過去了」雖然兩家住的很近,家里有什麼吃的都讓孩子們送過去,趙國生一般沒事很少過去。

本來想說點什麼的,最終劉蘭秀還是什麼都沒說,稍稍有點不情願的回答︰「知道了,我去拿」家里入口多,一個暖水壺哪里夠?涌上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不上細心的趙國生壓根沒注意到劉蘭秀的情緒變化,只想著好不容易找個理由混過去了,以後買東西還是在腦子不抽筋的情況為好。

一手拿著暖水壺,一手拿著一包旱煙絲不緊不慢的往趙國生父母住的地方去。

「媽,我爸呢?」趙國生一進門手里的東西還沒放下,眼楮習慣性的往屋子瞄幾眼,發現和記憶中的沒多大差別。

「你爸哪里閑得住,去河邊收魚簍去了」樂呵樂呵的順手接過趙國生手里的東西,很是歡喜︰「這個月份怎麼想著買暖水壺了,咋還給你爸買了煙絲,我前兩天還在說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了,少抽點煙」。

「這不給你倆老夏天備著的嗎?不然一口渴又要跑到村口去提井水,多麻煩,再說我爸就這一愛好,你讓他不抽煙,爸能受的了嗎?」抽了一輩子的煙,你說戒掉就能戒掉啊。

這時趙母裝作很自然的探出個頭往外查看一番偷偷的問︰「剛起了新房子,現在錢夠用嗎?」邊說邊往里屋走,看樣子是準備去拿錢。

「媽,你這是干嘛,錢夠用,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孫子過幾年都快結婚了,你還打算管他兒子啊?再說了你倆老頭攢點錢也不容易,多給你們自己買點好吃的」趙國生在想,他媽不會以為他送個暖水壺來是來要錢的吧?

說這些話的同時趙國生眼疾手快的拉住趙母往里屋的步伐,連忙急說︰「我問爸有沒有時間,這不愛華新打了幾張床,想讓爸給做幾床2m*2m的竹席子,等愛華手藝學成後給你倆老也打張新床」後面這句話臨時起意純粹是為了討趙母歡心,在這之前趙國生真沒想到過,也是剛才瞄的那一眼,似乎那張床有點破舊。

「你爸能有什麼事,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說,最好趕在你們入伙(住)之前弄好」趙母還以為什麼事,急急的拖住她的胳膊。

人和人有對比才有知道,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丟,這時趙母才徹徹底底感覺到,二兒子好像真的不圖他倆老的棺材本。

「那行,我就怕耽誤爸的事,還有今中午不要煮菜了,我買了豬肉和白豆腐,煮好了我讓你孫子給送過來」還不是擔心這倆老頭舍不得放油,白豆腐就是一鍋水熬出來,哪有油煎白豆腐,兩面黃燦燦的好吃。

「又亂花錢,剛起的新房子,幾個孩子還要讀書,該省的省一點,多攢的錢,我還想等我孫子考大學呢?」如果忽視臉上的笑容,趙國生還真信了。

村里就那麼大,誰家有個什麼新鮮事那私底下可不得八卦個好幾天,尤其身為當事人的爺爺女乃女乃,好幾個人有意無意向他倆老打听過二兒子家大女兒學裁縫,小兒子學木匠的事,就連三兒媳婦也旁敲側擊的問過。

既然趙國生如此堅定,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作為妻子劉蘭秀此時此刻也不能拖後腿,暗地里默默的給趙國生做點好吃的、有營養的,時不時趙國生家飯桌上出現些豬肉、野雞、魚等葷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就是這樣一種擁有極佳學習天賦的物種,所以說一個人的性格、三觀、品行如何很大一部分和他所處的家庭環境有關,有些人在評論一個人的時候喜歡說他家教如何如何,大抵就是如此。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趙國生家里幾個孩子從父母言行舉止、家里氣氛觀察到很多東西,他們年紀小很多事情幫不上忙,他們懂事、乖巧、力所能及的在能力範圍之內盡自己最大能量做好家務活,比如砍柴撿柴火、洗衣做飯、打豬草、挖蚯蚓和蟲子喂雞鴨等以及好好學習不然父母操心。

這年頭泥鰍和黃鱔很多,沒人想過販賣泥鰍、黃鱔,所以打他們主意的人很少,頂多也就是農忙的時候偶爾弄上幾斤打打牙祭,誰讓他耗油呢?這可就便宜了趙國生,雖然他捉泥鰍、黃鱔的技術不太好,架不住這玩意多呀。

所謂熟能生巧,趙國生捉泥鰍、黃鱔的技術就是這麼‘泥鰍、黃鱔量大’給練出來的,現在趙國生的‘技術’已經不同而語了,每天三四十斤泥鰍、黃鱔顯得游刃有余。

平均每三天趙國生就會挑一擔泥鰍、黃鱔往縣城一趟,可憐了趙國生的肩膀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起了一層層厚厚的繭,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宛然已成習慣,趙國生每每想到這些都是人民幣,好像腰不酸腿不疼,有種一口氣到縣城不用歇氣的感覺。

一百二十來斤的泥鰍、黃鱔平均下來有五十塊錢,每三天五十塊錢左右的高收入在這個老師、技術工人等吃國家糧一個月才幾十塊錢的七九年那是一筆巨款,趙國生不敢張揚,偷偷的和往常那樣,不敢過分的往家里添大件。

明面上趙國生不敢怎麼樣,暗地里偷偷的提高自家的生活水平,隔三差五的買點豬肉,豆腐,甚至還奢侈的買了些白面和面粉,一碗面條一個雞蛋撒點蔥花的早飯才是真理。(他習慣了豆漿、油條和包子,面條加雞蛋、米粉加雞蛋或者水餃、混沌等這樣的早餐,一大清早就吃飯,他真有點不習慣,時不時懷念)

和趙國生相比,劉蘭秀是個典型的守財奴、葛朗台,所以趙國生每次都是先斬後奏,而且每次上交錢財時都會暗搓搓的留一點私房錢。

對于新房子的設計趙國生沒有格外的想法,只要求寬敞、明亮、結實就好,七九年的人相當淳樸、老實和敦厚,可以說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趙國生總想著害人之心不可有、種防人之心不無,門和窗戶還是嚴實點好。

這年頭的門窗都是門頭做的,沒有偷工減料之說,很扎實。趙國生小人心理作怪總不放心,每次去縣城忙完後私下一個人去廢品回收站轉轉,一次、兩次、次數多了門窗所需要的廢鐵也就有了。(也有講究的,門窗都是上好的木頭,木頭上還雕刻了各種圖案)

那個年代都有手藝人,這個時候個體戶還未曾出現,有些手藝人進了工廠成了技術工,有些手藝人暗地里搗鼓著什麼,有需求就有市場,想找人把這些廢鐵打成鐵門和窗戶所需要鐵棍不難,從黑市找人手藝人。(這時候的黑市慢慢蛻變成以後的集市)

一扇堂屋大鐵門,三扇小鐵門,四扇窗戶所需要的鐵棍若干,還剩下不少廢鐵全部打成鐵棍,以後起雜物間和豬圈用。

好在都是從廢品回收站淘來的廢鐵,沒花多少錢,就是手工費花了些錢,好在都在能接受的範圍內,當然這些鐵門和窗戶所需的鐵棍比起現成木料所造的木門肯定要貴,因為這個,趙國生沒少被劉蘭秀調侃,嘲笑趙國生錢多人傻,多此一舉。

對此趙國生無話可說,畢竟兩個人觀念不一樣。

時間就在他們掐著手指頭、盼著起房子一天一天的接近著,興奮、喜悅帶著濃濃的期盼的興高采烈地有些激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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