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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晉`江獨家發表,謝絕轉載!

窗外齊刷刷閃過幾道閃電,將夜空點亮得如同白晝,雨點砸得屋頂砰砰作響,在這喧鬧里,溫千樹能清晰听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撞著胸腔。

男人沒有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很輕,似乎在壓抑些什麼,微濕的頭發垂在額前,當四周重新恢復一片幽暗,他的眼楮成為了唯一的光源。

溫千樹望進去,那處仿佛有淺淺的光,就像月下湖面倒映著稀疏的星光,引誘著人跳進去,撈起那一抹浮影虛幻。

她的指尖顫了顫,臉頰也像被自己惹起的火燒著了,陣陣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有反應……」

溫千樹听到霍寒輕輕地笑了,聲音里辨別不出任何的情緒,然後,她感覺到他用兩根手指抬起了自己的下巴,正當以為他要吻下來時——

他往前挺了挺胯骨,那處更加具有警告性地逼近,按照這勢頭下去,已經不是一只手就能……

她立刻松開了手,耳根滾燙得不像話。

男人濡濕而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邊,「要是這樣都沒反應,我他媽不就是廢了?」

溫千樹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這是她第一次听他說粗口,尤其是配合著這一臉英氣、不可侵犯的嚴肅表情,可偏偏沒有一絲違和感,反而是覺得很有男人味……

要是別的女孩子听到這樣的話,估計都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更何況這還是她自己招來的火,溫千樹沒羞沒躁地和他對視,「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雨夜、林中小屋,干柴和烈火,不發生點什麼都對不住老天爺的精心安排啊。

霍寒深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越發晦暗難測。

「你想怎麼試?」啞得不能再啞的聲音。

溫千樹︰「……」

他不等她回答,握著她的手放到皮帶的金屬扣上,「解開它。」

這是要……來真的了?

溫千樹的手微顫著去解扣子,不知什麼緣故,好幾次都沒解開。

「怎麼?」他鼻尖蹭到她臉頰上。

「解不開。你是不是故意……唔……」

他猛地咬住了她的唇,真的是咬,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地吸吮,仿佛在吃什麼汁液甜美的水果。

等蹂`躪夠了她雙唇,這才突破齒關,咬住她舌尖,直接拖進自己嘴里……

在他的地盤上,溫千樹更是沒有一絲招架之力,全身發軟,只能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呼吸被如數奪走,兩人的體溫都在不斷上升。

意識消失前的唯一念頭是——這麼多年不見,這男人長本事了。

天亮時雨也停了,窗外鳥聲清脆。

溫千樹在小床上醒來,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輕輕嘆息一聲。

沒想到親著親著,自己竟然暈了過去。

這下丟臉丟大發了。

她昨天中午只吃了點水果,下午又只顧著抄目錄,連晚飯都沒吃就來找他,可也不至于……體力不支到這個地步吧?

溫千樹從床上坐起來,幽幽鐘聲透過窗戶,在窄小的屋里回蕩,她這才想起今天是贈燈節。

寺外人聲鼎沸,果然熱鬧非凡。

因為是盛大節日,山門和後院門口各有兩個派出所的協警在執勤,大部分的警力都用來在現場維持秩序。

霍寒和盛千粥也在。

霍寒沒有穿制服,只是一身簡單利落的白衣黑褲,越發襯得身形挺拔修長,光站在那里,就招惹來許多女人直勾勾的目光。

盛千粥打趣,「寒哥你說她們得了贈燈後,會不會轉頭就去求姻緣啊?」

霍寒觀察著周圍的人群,漫不經心地問,「你也想去求一個?」

盛千粥有些害羞地聳肩,「我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呢。」

「哎——千樹姐,她怎麼也去求起姻緣來了?」

霍寒順著他視線看過去,溫千樹正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雙手捧著簽筒,不一會兒,一支竹簽掉到了地上。

她撿起來,拿去給解簽師父看。

「上上簽,」解簽師父說,「這意味著你和所求之人琴瑟和鳴,幸福美滿。」

溫千樹笑,「真的嗎?」

解簽師父正色道,「自然是真,出家人不打誑語。」

她想起那個總打誑語的覺覺小師父,有些開心地抿唇笑笑,「謝謝大師。」

無論是得了上上簽還是下下簽,每個女孩出來時手里都拿著一條紅帶子,裹了姻緣石,拋到姻緣樹上掛好,前者可錦上添花,後者則是求個心里安慰。

溫千樹心不在焉地一圈圈卷著紅布走出來,本來求簽只是一時興起,自然不會再去湊這種小女生的熱鬧,可看到霍寒出現在視線里,她立刻改了主意。

她走過去,「霍寒,能幫我個忙嗎?」

終歸是氣短,仍不太敢看他眼神,心里懊悔不已,要是昨晚直接把人辦了,哪里來的這些彎彎繞繞?

盛千粥看她手里的東西,別有深意地擠擠眼楮,「寒哥去唄,這里有我守著。」

這小子,一句話直接把最後的路都堵上了。

溫千樹往前走,霍寒一言不發地跟上去。

盛千粥在他們身後「嘿嘿」地笑。

姻緣樹前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女生,當然也不乏成雙成對的小情侶,他們一出現,很快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有女生在小聲議論,「這不是那次在風鈴賓館看到的帥哥嗎?」

「兩人是一對?顏值好配啊!」

「看著不像,你有看過隔得這麼遠的情侶?」

「也是噢。」

溫千樹抬頭,樹上已經掛了不少的紅布條,看來不管現實如何,很多女孩的姻緣在這里已經夢想成真了。

她在姻緣台揀了兩顆石子,用紅布包好,小心翼翼打好結後,遞給旁邊的男人。

霍寒沒掌握好要領,紅布條第一次上樹失敗。

第二次只堪堪擦過樹梢,還是……失敗。

事不過三。

溫千樹走到他旁邊,手搭在他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要是弄沒了我的好姻緣,你得賠我一份。」

「咻」的一聲,眼前一片嫣紅閃過,再看時,紅布已經穩穩地掛在了樹枝上,正好卡在一個「Y」形的位置。

女孩們羨慕地看著溫千樹。

兩顆石頭在紅布兩端保持平衡,如果沒有太大的外力因素,估計經年累月都掉不下來——這也意味著所求姻緣牢不可破。

溫千樹微微一笑,「扔得不錯。」

手別有暗示意義地將他後腰的襯衫抓出了褶皺。

霍寒壓低聲音,「昨晚的教訓還不夠?」

她不答反問,「原來你這麼容易就滿足了?」

骨子里到底有些心虛,可場子還是要撐起來,這男人本來就對她防備心重,經歷了昨晚那不堪回憶的一遭,要想再攻破可就難了。

溫千樹知道他今天有任務在身,說完這話就轉身走了。

霍寒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無聲地勾唇笑了笑。

將近正午,陽光豐沛,光影清斜,空氣里帶著一股花的甜香。

溫千樹頂著日光穿過矮門,迎面走來一個穿灰布僧袍的和尚,她雙手合十施禮。

和尚回禮,「施主,請問你有看到覺覺小師弟嗎?」

他知道小師弟很喜歡溫千樹,經常到她修壁畫的千佛塔找她,又剛好遇上,這才問起。

「沒有。」溫千樹搖頭。

「真是怪事,」和尚說,「平時有這等盛會,他哪里按捺得住性子,早就出來尋趣頭了,這都一天一夜沒見到他人影了。」

溫千樹也覺得奇怪,「上下都找遍了嗎?」

「千佛塔呢?」

和尚說,「都找過了。」

「我正好有空,也去幫忙找找吧。」她大概知道小和尚平時躲懶躲師兄的地方。

「如此甚好,多謝施主。」

「舉手之勞。」

***

贈燈活動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人雖然多,但因是佛家清靜地,並不顯得喧囂。

大家在清心潭淨過手後,排著長隊依次進入大殿。

「寒哥,」盛千粥看著人都進去了,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霍寒對四周保持著高度的警戒,「嗯?」

「你手機里那張照片,上面那個人,你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千樹姐?」

沉默,長久的沉默。

直到盛千粥以為自己不會得到答案時,耳邊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是她。」

雖然是意想之中的答案,但盛千粥還是壓抑不住澎湃的心潮,剛想打听多一些信息時,又听到霍寒說,「有些不對勁。」

什麼?他一臉茫然,儼然不知道話題已經換了一個。

「進展得太順利了,」霍寒一臉沉思,「我們追了大半年時間,一無所獲,這幫人狡猾得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

一定是中間的某個環節出錯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跟錯人了?」

這時,人群里有尖叫聲傳來——

「救命啊,有人心髒病犯了!」

兩人交換了眼神,跑過去查看情況。

因為是較大型活動,現場都有配備相關的醫護人員,在接到訊息後,立刻有條不紊地對病人進行急救。

犯病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子,此時正臉色蒼白地躺在臨時設置的簡易床上,看著很是虛弱。

一旁的醫生催道,「救護車怎麼還不開過來?」

匆匆跑回來的護士說,「王醫生,不好了,我們的車輪胎爆了。」

「你下山去看看有沒有社會車輛願意幫忙的。」

「好的,我這就去。」

王醫生又對另一個護士說,「趕緊聯系衛生院,叫他們準備好。」

半個小時後。

「王醫生,救護車到了!」

一陣兵荒馬亂。

及時趕來的救護車載著病人絕塵而去。

霍寒倚著山門,面沉如水,若有所思地目送車子消失在青山綠水中,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千萬!」

「什麼事?」

「鎮衛生院到山里大概多久車程?」

盛千粥想了想,「最快的話也要一個半小時。」

他一拍腦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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