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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崩壞的入學考試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洛蘇一邊欣賞著自己的指甲,一邊跟路德維希介紹了情況,「我們一不能傷害書寵相思,二不能讓書寵相思傷害相思和常運。」

馬隆因為腦子不夠用,不停地抓頭發,導致滿頭紅毛都像雞窩一樣炸起來,他崩潰地說︰「就像超級碗決賽,我們既要保證愛國者不輸球,又要保證獵鷹不贏……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啊!」

路德維希沉默半晌,道︰「有辦法。」

「咦?」

手術室門口。

兩個一模一樣卻氣勢完全不同的美人,正在對峙,其中長發的那個捏住短發的下頜,冷冷地俯視著他︰「清醒點沒有?為了里面那個人,你願意去死?可你別忘了,在你被一個又一個權貴欺凌甚至擄走的時候,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今天是你和陸士釗那死老頭結婚的日子吧?你知道不知道,假如沒有那三個人插手,按照原定的劇情線,你會被陸士釗怎麼樣?他可不是什麼善茬,床上的花樣玩得可多,偏偏又是個陽0痿,看著你這年輕健康的身體,他哪里會輕易放過?」

相思沒料到書寵相思竟然會說這種沒羞沒臊的話,登時漲紅了臉,訥訥地發不出聲來。

「以為我在編故事?那好,剛才在小倉庫里,那三個人是不是裝作要欺負你的樣子?常運就在旁邊,他做什麼了嗎?他什麼都沒做,甚至寧可眼睜睜看著你被欺負,也不願意寫那請柬,給人留下把柄,對自己的仕途造成影響。」

書寵相思態度冷淡,這番話卻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不得不信服。

但……

「你怎麼看到的?你當時不在那里,那倉庫只有我們五個人啊……」相思驚訝地打量著書寵相思。

書寵相思冷笑一聲︰「這里沒有什麼是我看不到的。」

「你到底是誰?」相思有些害怕了,「剛才他們喊你書寵……為什麼你會……長得和我一模一樣?」

「這你沒必要知道。」書寵相思冷冷道,「你只要知道,就算常運的手接上了,從里面出來了,他也不會和你結婚。」

相思一愣,他本來就是抱著這個希望,才堅持下來的,現在听到書寵相思一語點破他的希望根本是荒誕無稽的,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臉色白了白,雖然受到打擊,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說,他知道書寵相思說的才是真相。

說著,書寵相思推開相思,就要往手術室里去。

「書寵相思!你在這里干什麼?你不知道李聿在等你嗎?」一聲斷喝自身後傳來。

書寵相思如遭雷擊,身體僵硬,一時不能動彈。

洛蘇喊完,沖路德維希和馬隆使了個眼色,兩人分別從兩邊包抄過去。

「他一直在等你,想見你一面,可是你卻跑到這里來……你怎麼舍得讓他一個人走呢?」洛蘇繼續言語攻勢,眼楮一瞬不瞬地盯著書寵相思僵硬的背影。

「……」書寵相思一直沉默著,只有旁邊的相思驚訝地看到,他的手竟然在發抖,臉色也十分可怕。

「李聿身邊沒有別人了,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他為人一向低調,不願意給人添麻煩,甚至已經病危了,還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情況,就是這樣,只有你一直陪伴著他,在他臨終的時候,你還要撂下他,讓他一個人孤獨地走嗎?」洛蘇不愧是狗血部的,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簡直就像真的一樣。

書寵相思的情緒,顯然受到了影響,他已經無法敏銳的感知到有人正在向他逼近。

就是現在!

路德維希和馬隆分別從兩邊躍起,以合圍之勢撲向書寵相思,馬隆抽出腰間皮帶,將書寵相思雙手緊緊綁住。

制服了!

馬隆松了口氣,擦了把汗,突然感覺腿上一涼,制服褲子掉在腳邊,露出一條鮮紅大褲衩。

他慌忙彎下腰去提褲子,卻被書寵相思一腳在**上,當即摔了個狗啃屎。

失掉一邊壓力,書寵相思開始劇烈掙扎,雖然雙手被縛,但兩條靈活修長的腿還可以自由活動,沖著路德維希就是一陣猛攻。

路德維系讓過鋒芒,擰身來到側面,一把抓住書寵相思的後頸,照著牆上砸去。

「 !」

腦袋重重撞在牆上,書寵相思應聲而倒。

「嘶……」洛蘇望著地下暈厥的書寵相思,看到他紅腫發亮的額頭,心有余悸,「太慘了,這樣撞頭真的沒問題嗎?」

「可惡,竟然偷襲我!」馬隆踢了一腳書寵相思的**,看到他的身體彈動了一下,嚇得馬隆又往後跳了一步。

路德維希悶不吭聲,彎下腰解書寵相思的腰帶。

「喂,你干什麼?」洛蘇敏感的狗血神經被挑起了,警惕地望著路德維希,警惕之中還有幾分小興奮。

「綁他。」路德維希道。

「哦。」洛蘇失望臉。

「好了。」路德維希將書寵相思的腳也綁到了一起,這才直起身子,「走吧。」

兩軍交鋒不死不休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其中一方綁走,遠遠地離開,讓他們連面都見不到。

書寵相思醒來時,人正在顛簸的馬車上,手腳被緊緊地捆在一起,他微聳眉峰,抬眼向上看去。

馬車垂簾偶爾被風吹起,露出外面已近暮色的天空。

他不該昏迷了這麼久的,肯定是這幾個書寵新生動了什麼手腳。

該死,時間要來不及了……

即便心內焦急,書寵相思臉上卻並未露出半分異色,而一直盯著他的馬隆和洛蘇,也發現他醒來的事實,馬隆急忙扣住書寵相思的脖子,掐住要害,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真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書寵相思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太天真了。」

「至少現在常運的手術已經做完了。」馬隆撇撇嘴。

「呵,不得不說,你們是有幾分能耐。」書寵相思將雙手一撐,皮帶「啪」地崩開,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把馬隆的手從自己脖子上移開,「不過,過家家的游戲,到此結束了。」

「轟」——

正在泥濘小徑上行駛的馬車,忽然從中間炸開。

路德維希松開韁繩,向一側躍出,就地一滾,躲開噴濺出來的木片。

馬隆和洛蘇就沒那麼幸運了,兩人如斷線的風箏般拋了出去,路德維希立刻躍起,一手一個,將他們抓在手里,輕輕放在地上。

馬隆還好,畢竟是劇情部的,有一定自保能力,馬車忽然爆炸時,他護住了要害,只是左腿上扎了一片木屑,他忍痛拔了,正汩汩流血。

洛蘇卻失去了意識,額頭上流下一道血線,生死未卜。

一陣馬兒嘶鳴聲,路德維希抬眼看去,只見書寵相思不知何時騎上一匹馬兒,兩腿一夾馬月復,受驚的馬兒向前飛奔,眨眼間便跑出十幾丈距離,錦緞似的長發在書寵相思身後飄揚。

「路哥,你去吧,我來照看洛蘇,」馬隆堅定地說道,「你放心,洛蘇不會有事的,只要我們回去,什麼傷都能治好,我們書寵是不會死的。」

「嗯。」路德維希垂首看了洛蘇一眼,轉身向書寵相思追去。

全息投影室里,氣氛有些凝重。

本來看到路德維希他們成功地綁走了書寵相思,大家都松了口氣,矛盾暫時緩和,常運也沒有了生命危險,而一直處于極端情緒之中的書寵相思,說不定發現殺人無望之後,也可以冷靜冷靜。

誰知道書寵相思一醒來,就毫不留情地對書寵新生痛下殺手。

這在以前的考試中,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書寵相思是出了名的溫柔,有時新生們遇到危險,他還會想辦法從旁相助。

可是這一次,他卻把洛蘇打成重傷,馬隆的腿也廢了,一時半會恢復不了。

「……沒事,用我院的設備,就算炸成一塊一塊的,也能恢復到活蹦亂跳。」勞伯干咳一聲,試圖說點什麼來緩和氣氛。

「先通知洛蘇的主人吧。」榮允沉著臉打開ID手環,起身出去。

「等等,」唐冰站起身,「院長,不知道之前派去李聿老家探听情況的人,有沒有得到什麼消息?」

榮允頓了頓,先給打探消息的老師發了個通話邀請,然後公放出來,在場的人都能听到反饋信息。

「……啊,榮院長,抱歉,我們沒有探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听到這樣的回復,大家都有些失望。

「李家村里的人對李聿先生的印象,就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唱戲好听,以前還在村里的時候,經常在廟會上表演,後來听說去城里打工了,也就再沒听說有什麼消息。」老師這樣說著,背景音里還有敲鑼打鼓的熱鬧響動。

「他家人呢?」榮允皺眉。

「他家里面沒人了。」老師嘆了口氣,「說是他小時候,父母就去世了。」

「還有什麼消息嗎?」榮允問。

「沒了。」老師有些抱歉地回答。

榮允看向投影室里的三人,示意他們有問題就問。

顯然,李家村的人,並不知道李聿寫書的事,李聿寫的那些書,在傳統的地方看來,就是離經叛道的,想來周圍也沒有人理解他,他也不屑于和旁人分享,久而久之,便形成了李聿孤僻的性格,鄉里的人對他的消息竟是一點都不知道。

「李聿以前身體還好的時候,不是還會回村里看看嗎?村里肯定有他的朋友吧。」唐冰推測道。

「對,有道理!」孫少濤附和道,現在情況緊急,他也顧不上和唐冰打別了。

「以前,好像是五年前了吧?李聿最後一次回村里,村民說他就是去山上走一走,看看風景,晚上睡在鎮上的旅館里。」老師回答道。

「靠,連個朋友都沒有。」孫少濤表示無法理解,「這人也太孤僻了吧!」

唐冰卻沒有氣餒,略一思索之後,又問︰「那村里有沒有一個名字里帶‘常’或是帶‘運’的人?或是名字諧音類似‘常運’的人?」

「這……我得給你問問。」老師一愣,也沒想到這邊會問這種問題。

唐冰那問題一問出來,屋里另外仨人都臉色一變。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他懷疑常運和相思的故事是真有其事?真有其人?

榮允和勞伯做任務經驗豐富,都是老謀深算的前輩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想來李聿小時候就上過戲台,長于戲曲,而他短暫的一生之中,也就寫過《長相思》這麼一部作品,把它看作他生活的投影,也是有道理的。

雖然背景不同,身份各異,但其中寄托的感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假如李聿用相思寄托了自己的感情經歷,那麼常運又是誰?這個人性格如此卑劣,有時候卻又浪漫而富有柔情,絕不是一個單薄的紙片人、為推動情節而設置的道具人,相思對他的愛與恨那麼飽滿濃烈……是不是李聿對現實中的那個「常運」,也有這樣的感情呢?

「嗯,這是個好問題。」榮允點頭道。

那邊孫少濤還沒反應過來,一臉的莫名其妙︰「啊?你們是什麼意思?常運從小說里穿越出來啦?」

……然而並沒有人理他。

大約十分鐘後,老師又發來消息。

榮允立刻打開一看,不由得有些失望。

這是一張長長的名單,其中包括了李家村常字輩的所有人,粗粗一看,大約五六十號。

「或許不是諧音呢?」榮允皺眉,「相思就不是諧音。」

「常運這個名字,你不覺得太普通了麼?」唐冰一邊看名單,一邊說道,「沒有任何含義,普通到放在任何一個名單里都不會引起注意,常遠都比常運要出挑一些。」

「或許來自作者取名的個人癖好呢?」榮允對此倒是有些了解,有些作者就喜歡起充滿鄉土氣息的名字。

唐冰笑了笑︰「那是因為,那些名字是他們捏造出來,給一個假人用的,所以叫什麼無所謂。但若是給喜歡的或是仇恨的人起名,就會下意識用諧音。」

「為什麼?」榮允和勞伯從未听過這樣的理論,都不由自主向唐冰投去探求的目光。

「因為在潛意識里,你已經把他的名字念過千遍萬遍,他的名字就像是一枚鑰匙,打開情緒閘門的鑰匙,雖然你沒有刻意去用他的名字,但他的名字會像流水滲入沙土一樣,潛藏進一筆一劃之間。」唐冰說完,手指落在虛空中的名單上,「有了,查查這幾個人。」

另外三人听得一愣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那、還是剛才那個問題,李聿並沒有把自己的名字安到相思頭上啊。」勞伯忍不住問道。

「你平時會叫自己的名字嗎?不會。」唐冰笑了,「而且作者會下意識避免自己的姓和名出現在作品里。」

「為什麼?」孫少濤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小說,還真的沒有姓孫的。

「時間有限,改天再說吧。」唐冰道,「先查查這些人。」

三人這才從唐冰奇妙的理論中回過神,仔細看起他指出的那幾個名字,他們發現唐冰略過了所有李家村常字輩的人,單指了幾個外姓的,還有名字偶然帶個常或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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