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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文太厲害,設了防盜章,V章購買到50%即可立刻觀看,抱歉在這樣一個刻意營造的氛圍下,兩邊的對比實在有些慘烈。盛明煦身穿華服,容貌俊美,對面破衣爛衫、灰頭土臉,盛明煦表情漠然、冷心冷腸,對面一臉欣喜、滿臉期望。這簡直發出來就是讓人吐槽的。觀眾席里嗡嗡聲一片,導師們面面相覷,他們都不傻,這太得罪人了,唯有剛剛虎了吧唧的周媚還想八卦,卻連收了三條助理催命短信叫她閉嘴,也不敢開口了。

場面一下子靜了下來,變得尷尬。

助理亞寧在下面也怒了,收了短信後直接沖到導演組找總導演,可人卻不見,只有個副總導演在應付他,亞寧立刻問,「為什麼有這樣的環節,你們事先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們。這種事情是鬧著玩的嗎?」

副總導演倒是一臉無辜,說道︰「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加上的,我們不清楚,這是意外。」

亞寧干脆呸了一聲,「你不知道,你這副總導演當的可真夠格。那行,現在知道了,這段不妥當,把這兩人立刻請出去,把帶子都刪掉。快點吧。」

副總導演就一臉為難,「不用吧,親生父母來認親,這是人之常情。他們也怪不容易的,想見兒子一面多難啊,還得參加節目才行。」

亞寧一听這不就是耍賴嗎?什麼不知道,這是早有準備,這就是坑盛明煦的,是要借著他家藝人的腦袋向上爬!他火立刻就上來了,直接氣笑了,「這完全可以私下先溝通好了再上節目,我們家藝人從來脾氣很好,特別好溝通。有你們這種空降的嗎?你們這是不負責任,違反合同,我們可以告你們的。」

副總導演一听就說︰「見親生父母這真是個好事,有什麼不認的,混得再差的父母也是父母啊。你們不用這麼緊張。」

亞寧氣的都要冒火了,質問他,「你們就是想踩著別人的腦袋想成名是嗎?」

那個副總導演就說︰「你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我們真是為了大家好。」

顯然,亞寧的話,對方壓根不擔心,顯然並不把他,或者是盛明煦和景軍放在眼中的。說副總導演瞧著台上一片寂靜,直接不理會亞寧了,指揮著主持人上場。很快,主持人筱瀾就緩步走了上去,站到了這兩個人的身邊,說道︰「這其實是我們節目組遇到的一個意外,當時溝通的時候,這對父母並沒有說清楚他們的兒子到底是誰?我們只是抱著一個讓他們圓夢的想法,通過了他們的海選。」

「劉爸爸趙媽媽,現在大家都很關心你們,孩子是誰能說出來了嗎?」主持人問道。

劉明抬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盛明煦,然後怯懦地說,「要不就算了,他不高興。」

主持人一听就說,「我覺得您不必這樣膽怯和擔心,其實我作為一個孩子來說,我肯定是期望自己有親生父母陪伴的。這樣的人生才不會有缺陷。您盡管放心大膽地說就好了。」

話到這兒,一直沒吭聲的華雲插了句嘴打圓場,「我看這還是音樂選秀節目,還是先唱歌吧。」

主持人倒是很執拗,笑著說道︰「當然這是個音樂選秀節目,歌聲是必不可少的,可是同樣的,只有我們知道歌聲里發生過什麼,才能明白為什麼他們會是最美聲音。你說呢,劉爸爸。」

劉明連忙點頭,「是,我們也不是要故意的,我們就是想見他,天天在電視上看,卻模不到人,想著就難受。」他顯然發現時間拖得有點長,台下有人看不過去了,這回倒是不拿捏了,直接一拉趙曉芳的手,就直沖著盛明煦看過來,「明煦,我們是你親爸媽啊!」

如果說原先的所有都是猜測都是預熱的話,那麼這一句話無疑是落下的最後一只靴子,猜測成真了。

幾乎不用看不用听就知道所有人的反應。

可屏幕里的盛明煦,依舊是滿臉淡漠,仿佛是寒冬臘月天里一株青松,任是大雪傾城也傲然直立,半點不沾染這里的氣息,似乎跟眼前的認親完全無關,他既沒有驚訝,也沒有節目組預估的惱怒,他就坐在那里看著他們,跟其他的導師完全一樣,哦不,比他們還平靜,起碼幾位導師的表情都各有不同,華雲的一臉憤怒,胡佳的事不干己,貝宇的一臉懊悔,還有周媚的一臉八卦可卻忍著不能張嘴的痛苦,而他只是漠然。

主持人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盛明煦,她的台本上恐怕也沒寫著如何應對這樣的盛明煦,畢竟,盛明煦在之前所有的傳聞中都是個情商很高的人,他照顧粉絲應對記者幾乎面面俱到,他們敢這麼做的願意一是有人背後撐腰,二是他們認為憑借盛明煦的情商,肯定不會鬧僵,說不定還有五成機會借機一起炒作,畢竟國際影帝也是要持續熱度的。

可這樣的冷若冰霜惜字如金的盛明煦,該如何應對?

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是在想怎麼對自己更好,還是在醞釀怒氣?

主持人似乎一下子有點緊張起來,可事情要往下走,她又不能這樣僵掉,只能硬著頭皮問︰「看來我們的影帝一下子接受不了這樣的喜事,已經懵了。其實,父母是我們成為人的根,父母的結合是我們生命的初始,而母親偉大的孕育,才給了我們成長的空間。沒有父母的生育,其實也就枉論我們會變成怎樣的人,因為你本身就可能不曾存在。」

「我覺得,縱然……」她應該是背的稿子,這種詞居然張口就來。可剛準備往下說,就瞧見盛明煦終于動了,他將手機放在了一邊,動了動面前的話筒。

主持人立刻說,「影帝有話說了嗎?」

「對!」這麼久了,盛明煦終于吐出了一個字。「我的確有點話說。」他的聲音略低,帶著胸腔共鳴,磁性而有質感,「我想問一下,這一段節目組事先知道嗎?」

這個問題顯然節目組已經串好了答案,主持人的回答跟副總導演一模一樣,「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他們自己加上的,我們不清楚,這是意外。」

盛明煦听了就點點頭,「也就說是突發事件。」

主持人立刻回應,「是的。」

盛明煦便接著問,「也就是說,遇到了這麼大的突發事件,你們節目組連暫停開會商議都不需要,就決定接著錄制。」

主持人就想解釋︰「我們這也是本著……」

「你們怎麼能肯定他們說的是真的呢?」盛明煦卻壓根不听她說,開始連續發問,「你們連我是不是抱養的都沒有問過?」

主持人一听就立刻說︰「這……」

盛明煦身體漸漸前傾,掌控住了談話節奏︰「還有證據,有什麼證據我是他們的孩子?不要跟我說出生證明,那上面壓根不會有我的名字,有的只是他們自己孩子的名字。也不要跟我說他們打听到是我,這年頭送養的孩子那麼多,你能確定他們打听到的是真的嗎?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上節目說,貝宇我是你爸爸,貝老師,您認不認?」

貝宇剛才問了半天,這會兒就輪到他了,他︰……

報應還真快啊。

可顯然,這事兒他惹出來的,外加他能當一輩子老好人,自然是很通透的人,這種事其實站在道理上就對了,他立刻說︰「當然是要驗證一下,找孩子都要這一步。」

主持人倒是反應很快,立刻質問︰「您的意思是,要和他們做親子鑒定嗎?」

盛明煦一听就笑了,煞那間如春花盛開,因為大屏幕放著特寫,底下的觀眾忍不住就有人哇了一聲。盛明煦向後靠去,將身體陷入椅子內,雙手自然的搭在了扶手上,變成了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立時氣勢全開,「那就是說,真沒有親子鑒定?」

主持人已經解不出話來了,趙曉芳立刻就說,「我們打電話了,沒聯系上。不是不做的,沒法做。」

盛明煦一听便道︰「這跟你們沒有關系,」他很能拿捏分寸,人找來了還做了節目,八成能確定真是他的親生父母,所以不認這種話他是不能說的,他能沖的只有節目組,也是準備這麼干的,「你們找孩子心切,我理解。但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你們有沒有想過,這種道德綁架一樣的強迫式認親會造成什麼結果?人一旦有逆反心理,恐怕願意也變成不願意了?沒有親生父母會願意這樣,這跟你們沒關系,這是我和節目組的問題。節目組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他干脆站了起來,跟主持人面對面壓迫式地質問他們,「在你們所謂的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了突發事件,不但不中止錄制,反而在我的助理強烈抗議之下,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通過畫面的切換對比,煽動性的語句,激將式的語言來挑動觀眾情緒,迫使我對此作出表態,你們到底存了什麼目的?」

主持人顯然是沒見過盛明煦火力全開的樣子,她幾乎嚇得不敢說什麼了。盛明煦質問她結束,扭頭去看已經重新出現的總導演,指著他說︰「我了解你們的意圖,不過是為了新節目有爆點不惜放棄職業道德罔顧事實進行炒作,誰讓我最近最火呢,誰讓我他媽的剛拿了國際影帝呢,多好的機會啊。炒作事小,可良心呢,你們的良心呢!

‘見親生父母這真是個好事,有什麼不認的’,這是你們副總導演剛剛對我的助理說的話。對,給孩子多一個選擇是好事,可認孩子有這麼認的嗎?你們尊重過孩子嗎?你們尊重過無私的養大了陌生人孩子的養父母嗎?你們以此為爆點炒作,是不是要引導潮流告訴人們,做人就可以像杜鵑鳥一樣,生了讓別人養,自己不用負一點責任,到了老弱病殘的時候,只要說一句我是你親爹親媽就可以摘別人的果子?這是什麼導向?不勞而獲罔顧人倫,天理不容!」

他停了一下,指著劉明他倆說,「我不是說你們,我是說這個世道。」

劉明、趙曉芳︰……

這不就是指桑罵槐地說他們嗎?還不能反駁。

那邊總導演拿著麥想說話,「你這太……」卻讓盛明煦又壓下了。

盛明煦說︰「整個圈子的風氣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帶壞的,不但沒有職業道德,還缺乏做人的道德!我知道,今天我在這里沒有順著戲演下去我會得罪你們,今天開始各種新聞都會在網絡上爆料,所謂的盛明煦不認親爹媽,盛明煦目中無人狂罵劇組,我告訴你們,我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我容不得你們隨便給我按個爹媽,也看不慣你們肆意妄為的行為,這節目我沒法錄,這事兒咱們沒完!」

他說完就干脆離場往外走,他鬧了還罵髒字了,顯然目的達到,所以導演組那邊也沒什麼太震驚,雖然副總導演已經上去勸,可主持人那里顯然接到了指令,連忙按著事先寫好的題本說道︰「真沒想到影帝脾氣這麼大,其實我覺得完全不需要這麼生氣,我們真的是抱著好的態度來做這件事,劉爸爸和趙媽媽也是期盼著和兒子相認,可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劉爸爸……」

她還想說,就瞧見剛剛還特別拽的副總導演屁滾尿流的跑了回來,「他……他剛才讓助理全程直播的,從找我開始,網上沸了,官微底下已經罵瘋了,出大事了!」

夢里還是小時候,他媽穿著女乃白色的裙子,帶著他在家里的草坪上捉迷藏。那時候的她很年輕,黑油油的頭發披在肩膀上,不需要染色。她的表情也很溫柔,不像是後來,總是歇斯底里,瘋了一般。

她在前面跑著,一聲聲地喚著他,「秦秦,秦秦,來找媽媽啊。」

他極力地邁動著自己的短腿,向著那個身影跑去,嘴巴里喊著︰「媽媽,媽媽,你別走,等等我!」

然後就被拍醒了。

高偉頂著那張豬臉看著他,「嘿,起床號都響過了,快起來吧。」

陸秦迷瞪著眼楮看了天花板半天,才想起來,他媽已經死了,他現在也不是陸家財團的三少爺,而是個少年殺人犯,被關在少管所里。

高偉只當他還沒醒,伸手又推了他一下。陸秦眯著那雙鳳眼扭頭瞧他一眼,就把高偉看呆了,忍不住說了句,「小秦子,我真心實意的,你要是個丫頭就好了,我保證娶了你。」陸秦直接給他一腳,「滾。」

高偉身手靈活地躲一邊穿衣服去了,結果T恤都套上了扭頭瞧見陸秦還躺著呢,跟平日大相徑庭。

少管所跟其他監獄不一樣,因為犯人都不滿十八歲,所以也設置了學校。所有人都有兩種選擇,可以去學校上課學知識,也可以去車間打工掙貢獻。但結果不同,上課就沒貢獻就沒法減刑,到了十八歲刑期未滿就要轉到普通監獄去。打工倒是減刑快,可惜就一點,出來就是實打實的文盲。

陸秦除了一進來那一個月費了點時間將想找事的人收拾了一遍,其他時候就一門心思去車間做工,想要早一天出去,這種賴床不起的時候,高偉可沒見過,再說,這都要放出去了,偷懶也不差這幾天啊。

高偉覺得奇怪,跳著腿邊穿褲子邊過去問他︰「怎麼了?生病了?」

說著,他就把蒲扇大的手掌伸過去,放在了陸秦額頭上。陸秦直接一巴掌給他拍飛了,「你丫的昨天晃了半天床,洗手了嗎?」

高偉是沒洗,可他也沒半點不好意思,「都是男人,你干淨個啥。」不過倒是不擔心了,額頭冰涼,不是發燒。他又問了一句,「你真沒事吧,不對勁啊。」

陸秦這才坐起來,隨手把毛巾被疊了,也不用梯子,直接撐著上鋪扶手,一個飛身跳了下來。

這會兒正是七月,屋子里住了十二個大小伙子,只有一台老吊扇,熱的跟火爐一樣。要點臉的穿條內褲,不要臉的就光著了。陸秦畢竟養尊處優十五年,有些習慣改不了,身上還穿T恤短褲,不過已經完全汗濕了。

他一邊去拿昨天洗好的衣服,一邊掃了一眼宿舍,「怎麼一個人都沒了,這有多晚了?」

高偉已經穿好了,從床底下把兩人的盆拿出來說,「不晚,今天不是探親日嗎?那群兔崽子都去搶廁所去了,想好好洗洗。」

陸秦一听就頓了一下,他入獄三年,陸家一個人都沒來過,所以也記不得什麼探親日。他將衣服扔在床上,順手將T恤撩起月兌了,露著八塊月復肌邊跟高偉說︰「那你還等我干什麼,快去吧,你媽八成得來。」

高偉的確挺盼著的,他媽上次來還是兩個月前——他爸早死,他媽拉扯他和妹妹長大,如今他進了少管所,妹妹上學幫不上忙,一切都壓在他媽的肩膀上,並沒有時間經常過來看他。

他跟陸秦也不客氣,模了模已經冒頭的胡子,拎著兩個人的盆往外走,「那我先過去,你快點來。」

陸秦沒吭聲,高偉一走,他就靠在了上下鋪的扶手上,使勁揉了揉腦袋,他居然夢見他媽了。

自從他媽死後,他一直沒夢見過他媽。人們都說人死後是要回魂托夢的,可他偏偏沒夢見過。他那時候就想,他媽肯定還是怪他的,怪他在母子倆相處的最後一段時間還在跟她吵架,怪他無能為力找不到真凶,反而把自己賠了進去。

這三年,他一直在回想那個場景,他走進去,看見了媽媽倒在血泊中,她的眼楮瞪得那麼大,嘴巴張著,仿佛有很多話要跟他說,可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想的人都快瘋了,成宿成宿的睡不著覺,試圖從中想到任何一點點蛛絲馬跡,可惜他被關在這里,他什麼都做不了。

為什麼今天會夢見,是因為他媽也知道他要放出去了嗎?

媽,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出真正的凶手的。

衛生間里人多,平日里這群混小子都是把腦袋伸到水龍頭里沖一把完事,今天卻各個在那兒拿著肥皂搓泥。陸秦來的時候,還有搶水龍頭打架的,只是他一出現,衛生間頓時靜了下來,狗屁王還湊過來獻殷勤,「老大,這邊有空。」

陸秦沒搭理他,踹了打架的小子一人一腳,徑直去了高偉那邊。一排人瞧見他往里走,紛紛都停了下來,給他讓出了條道。

陸秦沒拒絕,也沒得意,過去拿著肥皂,跟平時一樣,從頭到脖子臉都洗了一遍,拿著大毛巾擦干,就帶著高偉出去了。等著他一出去,里面才轟的一聲熱鬧起來。

高偉回頭看了一眼就跟他說,「你要出去了,不少人蠢蠢欲動呢。壓了三年,他們恐怕都忍不住了。剛剛就差點打起來。」

少管所一共八個隊,他們是六隊,陸秦來的時候,每個宿舍都有個獄霸,隊里還有個老大。陸秦那時候長得又白又女敕,看起來就好欺負,一群人就把目光瞄向了他,少管所里物資有限,更多人看中了他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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