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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句話的時候,先把抓著我不放的手拿開會比較有可信度啊我的崽。
鯉魚精的尾巴不再甩了,她推著泡泡之牢遠離了噪音源首無。蝴蝶精和奈奈生站在一起,小聲地談論著,看往這邊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轍的無措。
江雪抱著不知道是該放開還是不放的首無,覺得自己迫切地需要一個姑獲鳥。
姑姑,這里有團子,它需要你,我也需要!
然而這里沒有姑姑來救場,只有蝴蝶精願意過來幫她哄團子。
鼓聲一下一下地響起,蝴蝶精走向江雪這邊,然後從她懷里接過首無,手鼓輕輕地搖晃起來,聲音輕柔無比。「來,做個好夢吧。」
江雪想到了拿撥浪鼓哄弟弟睡覺的小姐姐,首無顯然也想到了。
他皺眉打開蝴蝶精的手,用還帶著紅的眼楮瞪著她,「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清楚,我不……」
不什麼呢?他沒有說完,眼皮就緩緩地合上了。小小的身體蜷縮在蝴蝶精懷里,是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雖然是哄孩子睡覺的姿態,可是蝴蝶精讓他入夢,用的手段並不是哄。蝴蝶精的手鼓不是隨便的撥浪鼓,有意識地使用之下,不過還是個團子的首無根本無從抗拒。
看見他沉沉睡了過去,江雪和蝴蝶精都下意識地吐了一口氣。
「好難弄。」江雪感慨,「之前我召喚獨眼小僧的時候,他還被背上的石像砸到了地上,那時他也沒有哭。」
明明首無看著還更可靠一點。
「並不是首無太過脆弱。」蝴蝶精輕柔地抱著首無,雖然對方已經入睡了,她卻還是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脊背。手掌落下的節奏不急不緩,有種令人心生平靜的奇特力量。
「我雖然沒有見過曾經獨眼小僧的模樣,但是能夠察覺的到,那是一個純粹的妖怪。」蝴蝶精垂下眼睫,似乎在思索該怎樣形容,「非常的干淨與清澈,在他的心里,沒有悲傷的縫隙。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那種清澈令人感到親切,甚至是熟悉。或許是因為比起難以解讀的人,獨眼小僧更容易讓她讀懂。
「但是首無不一樣。」蝴蝶精的手輕輕托住懷中式神的面頰,示意江雪看過來,「大人覺得,他作為人類死去時有多大呢?」
首無的聲音成熟,可是這張臉……
江雪猜到,「十一二?」
蝴蝶精道︰「他的時間停止于此,再也不會向前了。但是他並沒有接受這件事,這可以說是強大,也可以說是脆弱。執念使他繼續行動,可是這種存在不能再稱作人類,而是——妖怪。」
「他成為妖怪也不肯接受的事實,我不太清楚。但這樣強烈的令他不願接受的執念,一定會在心中留下縫隙,這是一種脆弱,在強大的遮蓋之下。他平時能夠控制著把這些脆弱保護起來,但是當他變成幼兒時,便不行了。」
江雪一臉懵逼。
蝴蝶精試圖解釋地更清楚一點,「拒絕痛苦,尋求安慰,這是幼兒的本能,其實大部分的成人也是如此。只是作為孩子時,這種本能更加強大並難以抗拒。」
「越是能堅強的掩蓋傷痛的人,這種時候的前後落差就越大。啊……我還是無法直白地講清楚……」蝴蝶精有點沮喪,「總之,就像現在這樣。」
她懷中首無脆弱幼小的身體還不懂得什麼叫收斂,所有的無助和哀傷,就這樣全部暴露在眼前。
江雪模了模首無的白毛,努力把蝴蝶精的意思歸納總結了一下。
也就是說,首無不是性格如此,只是受幼體形態的影響變成這樣。如果想要一個可靠的戰神首無而不是一個哭包,只要一張狗糧卡下去就行了。幼體的本能不見之後,在其他兩個式神的等級壓制下,首無會讓控制和理智把他變成稱職的暴力輸出。
要喂一張下去麼?
喂一張下去,就不是包子了,不會再撒嬌哭泣。
可是……
江雪糾結地看著首無的臉,還有他在夢中也金緊皺著的眉頭。這個妖怪沒準比她還大了,可是……這真的不是個孩子嗎?
江雪的手不斷搓揉著那手感奇佳的白毛,等到首無的頭發被她搞得一團亂七八糟之後,她才收回了手。
「那就慢慢養吧。」江雪從蝴蝶精手中接過首無,抱著睡熟的團子走向神社里面的臥室,「養大了就好了。」
完全沒提狗糧卡的事。
蝴蝶精看著她抱著首無走遠的背影,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真是溫柔的陰陽師呢,江雪大人。」
她抱著手鼓,由衷地開心起來。
江雪對這些事渾然不知,她把團子放進柔軟的被褥里,然後推上門站在了門前。
養大一個首無不知道要多久,總之一時半會是不能指望他成為可靠戰力了。
「唉。」她把臉埋進自己的手掌里,狠狠揉了幾把。「真是的……這樣下去連做一個咸魚陰陽師都很危險了啊!」
看番的時候老吐槽主角心底善良優柔寡斷,可是真到了讓她狠辣殺伐的時候,她才發現她不該吐槽主角的。簡直了,難道這就是她吐槽主角得到的來自于世界的反諷麼。
早點完成任務吧……她想。
干掉鬼婆婆,拿到的獎勵不管怎麼說也能讓她變得更強一步。只有足夠強大了,才不用再擔心連咸魚都做不成的問題。
她抹抹臉,走出屋子準備繼續幫忙打掃庭院。出去的時候卻看到她的兩個式神已經配合愉快地開始打掃神社了,鯉魚精似乎剛剛給自己補過水,身旁的泡泡多了起來,在陽光下閃著斑斕的光彩。
「江雪大人!」氣氛改變小能手鯉魚精笑著喊她,笑容明媚可愛,「不進去跟首無多睡一會兒嗎?」
江雪︰……
江雪卡了一下,剛想說鯉魚精這個措辭不太好,轉念一想,又覺得該跳垃圾桶的是她自己。
也許她需要一包去污粉。
「不。」江雪拿起打掃工具,「我還是出來收拾庭院吧。」
因為剛才鯉魚精的一句話,江雪之前略微沉重的心思都跑光了,一時間腦子里都是以前玩過的【沒】奇【節】怪【操】養成游戲。
啊啊啊辣雞游戲,還她節操!
奈奈生看她的眼神略微微妙,江雪想,很好,看來需要去污粉的不止她一個。
江雪回視,試圖用目光告訴奈奈生,她對正太沒有那種興致。
尤其還是那種目中無人一口一個愚蠢的人類的,根本就一點都不會讓人有興致。
引起一切的鯉魚精仍然滿臉天真燦爛,「江雪大人還是要來打掃嗎?要是有帚神在就好啦,我見識過它打掃,那真是相當厲害的呢!」
江雪︰「……」
「原來還可以這樣嗎?」
從來沒拿N卡做過狗糧之外用途的江雪,感覺有一扇新世界的門在她面前打開了。
她立馬召喚了帚神,然後這次的帚神沒有團子形態,非常靠譜地包攬下了掃除的工作,兢兢業業地工作了起來。
江雪從繁重的掃除工作中解除出來,就去研究式神現有的能力和相互之間的配合方法了,等到了晚上的時候,蝴蝶精拍打著手鼓,對她點了點頭。
時機,到了!
「你並不是沒有其他式神。」
江雪搖了搖頭,「我不想看見第二個獨眼小僧了,螢草她們並不是長于戰斗的式神,我不想勉強她們。」
顯而易見的煩躁從荒川之主的臉上略過,「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到現在還如此弱勢!」
江雪從床上坐起來,認真地和荒川之主對視,「怎麼了?你不希望我變強嗎?」
按照荒川之主的邏輯,和他定下契約的人類是個強者而不是事事依靠式神的廢物,這應該是件好事。就算不會令他高興,也不會讓他這樣不悅。
荒川之主沉默了一下,忽然捂住了額頭,「攝魂怪。」
江雪︰?
他對江雪皺起眉,「今日受攝魂怪攻擊,影響到現在還沒消散。」
江雪瞬間想到當時荒川之主的狀態,有關他所出現的回憶,他在挽留一個人,那個人因為大義離開了他。
按照現有線索來腦補,這其實是個很常見的悲壯淒美愛情故事。
這種根本就是標準的悲情救世主模板,因為世界的和平人類的安危勇者而告別了生死相許的愛人,然後和邪惡大魔王大戰三百回合後埋骨荒野,等待著他的愛人遲遲等不到他回來,開始在世間千年如一日的尋找。時間不能讓他們的愛褪色,生死也不能使他們忘記彼此。
日復一日地尋找,日復一日地尋找,然後忽然有一天被罪惡的陰陽師召喚走了,永遠地離開了愛人所在的世界,只能忍受著思念的痛苦被陰陽師天天玩尾巴……
江雪干咳一聲,覺得自己腦補過頭。這種爛俗的梗應該不會真的上演的,荒川之主哪里像溫柔體貼痴情愛人了?
那種被塞口別家糧的感覺又出現了,噎的人不上不下的。
她下意識地否認了這種可能。
可是那個讓荒川一直在尋找的人,究竟是誰呢?
江雪看了看沉思的荒川,「那個時候,你在想的人是誰?」
耿直地問了出來。
雖然知道可能不會得到答案,但至少要問出來。
「是你。」荒川之主自然而然地回答了她。
江雪︰!
「那個玉佩,之前我給你的那個。」荒川之主並無隱瞞,「一開始,我一直拿著它,在一片黑暗中等待什麼,之後又開始尋找誰。我感覺那是幻覺,但又覺得那是真實,運用妖力抵抗之後,我就從那片黑暗中月兌身了。但依舊在尋找那東西,然後就看見了你,覺得你就是我要找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