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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的臉色僵住了。

就真的好像凍住了一樣,冰冷又僵硬,放出去可止小兒夜啼。

荒川之主凝結出來一條他巴掌那麼大的小魚,「砰」地一下砸在了江雪的額頭上。江雪被那微小的涼意一擊,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頭。

「可我沒有死,就證明那不過是幻象。」荒川之主側臥在榻榻米上,眼神戲謔地看著江雪,「讓我不在意,自己反倒在意了起來?」

江雪嘆了口氣,「還不是被你說的嚇著了。」

她去撈咸魚的尾巴,手上還有剛剛彈在額頭上的水花。咸魚被冰的抖了一下,尾巴一下滑出她的手指,不滿意地甩了甩。

他打開了江雪的手指,看向了她另一只手,「伸過來。」

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語氣,本來應該是讓江雪討厭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現在也沒什麼感覺了。她遞上了手指,做好了再被荒川之主抽一下或者砸一下的準備。

荒川之主看了看她溫暖干燥的指尖,尾巴猛然纏了上去。

江雪被他的突然襲擊嚇得抖了一下,然後很快平靜下來,手指去勾那條纏住她的尾巴。

荒川之主一下放開了她,尾巴藏在了身後,「安慰的話這一下就夠了,不要得寸進尺,陰陽師。」

「說說你在幻覺中的所見。」荒川之主這時候反倒篤定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還和之前一樣嗎?」

「見到我殺了一頭怪獸,咸魚,你的原形是什麼樣子?」

荒川之主用手梳理著凌亂的尾巴尖,模樣閑散而放松,「怪不得這麼緊張,做了不好的聯想啊陰陽師。你不如形容一下那妖怪的模樣,讓我听听看。」

江雪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大致形容了一下怪獸的特征。荒川之主表情毫無波動,梳著尾巴听她說完了。

「是種很常見的小妖怪,還沒有你手下的那條鯉魚精強。」荒川之主聲音比平時輕些,「別高看你自己,也別看輕我。」

上次說類似的話,這條咸魚眼里冷的厲害,這次倒是沒有,反而帶著一點不以為然。

態度差別真是明顯啊。

「因為是愚蠢的人類吧,總會做些讓自己擔驚受怕的聯想。」江雪伸出手,「現在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再來點安慰麼,大妖怪?」

荒川之主微微挑起眉眼,明明應該是驚訝的神情,偏偏他做來依然一片沉穩之色,「你這算是在撒嬌嗎,陰陽師?」

「如果算的話,會再安慰我一下嗎?」

荒川之主的回答是一條砸中她手指的小魚。

江雪手指上一片水漬,「真是狠心的大妖怪啊,撒嬌沒有用不答應我就算了,還要再攻擊我才行。」

她伸手拽住了荒川之主的尾巴,把水珠全部抹在了上面。「愚蠢又脆弱的陰陽師心里陰影太大,受傷暴走了,需要有尾巴模模才能恢復。」

柔滑的觸感在指尖停留,之前幻覺殘留下來的影響完全被抹去,江雪揉搓著療傷聖品,覺得這比巧克力好用多了。

然後她就被一陣水浪沖到了房門上。

江雪駕輕就熟地弄干臉上的水,好讓水珠不影響自己的視線。說起來這些攻擊類的水族都這麼喜歡拿浪沖人嗎?她記得海坊主的大招也是一片大浪。

然而別人都自帶治愈技能,各種保護隊友,這條咸魚就沒這種特質。還是說他的治愈點全都長在尾巴上了呢?

巫師袍**地貼在身上,江雪從地上爬起來,荒川之主在床邊用妖力凝結出一架屏風。

「干衣服在床上,去換。」

江雪走到屏風後,把濕透的黑袍換下來,用干毛巾將自己擦干。「直接把水弄走不行嗎?」

這樣好麻煩。

咸魚王的聲音隔著一扇屏風傳過來,「總得多讓你長些記性,愚蠢的陰陽師。」

「感謝費心,我會努力記得的,聰明的大妖怪。」

江雪把干衣服換在身上,從屏風後面繞出來,看見咸魚王側臥著梳理尾巴。

以前沒見過他梳理,是背著她進行的嗎?

江雪拉開椅子坐下,冰冷的側臉在一頭凌亂呆毛的襯托下顯得柔和起來。她取出抽屜里的羊皮紙,在上面增添了今天的發現。「我今天那一招,你感覺強嗎?」

「相當于鬼女紅葉的一記楓葉,你還是太弱了,這招的效力本該更強。」

江雪考慮了一下,「你覺得,現在再召喚一個式神來,可行嗎?」

她現在也有了技能,再召喚一個式神來,就算不听話應該也能鉗制的住,何況也不一定就是紅葉那樣的式神。

荒川之主聞言也考慮起來,很快肯定了她,「可。」

江雪就調出了召喚界面,她看了一眼靜止空間里停滯的咸魚,心想上次吸了歐氣出了鬼女紅葉,這次也不如試試好了。

她的指尖在咸魚王尖尖的耳朵上輕輕踫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收回手,立刻在符紙上畫起符來。

一通雜亂的線條之後,符紙微微震顫,召喚陣里發出一陣光芒,江雪听見一聲柔和的琴音。

穿著藍白衣衫的妖琴師在她眼前落下,衣袖在琴身上拂過,發出窸窣聲響。

「那麼,打擾我彈奏的蟲子就是你嗎?」妖琴師嘆了口氣,「真是令人無法愉快起來的見面呢,以後再在我彈琴時發出噪音,可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看起來雖然不友善,但是沒有殺身之禍。

「我的名字是江雪。」江雪看著團子大小,依舊能將長琴抱穩的妖琴師,沒有像抱之前幾個式神一樣抱他。「你是我的式神,只負責退敵。沒有敵人騷擾時,我不會打擾你彈琴。」

妖琴師皺起眉頭,「若有敵人呢?」

江雪平靜道︰「解決了他們,你自然能繼續你的演奏。」

這樣的解決方法似乎在妖琴師的容忍範圍之內,他沒有提出異議,沉靜又傲慢地輕輕點了下頭。

江雪叫出螢草,「這是新來的式神,善于奏琴,喜靜。把他安排的離紅葉遠一些……不,我把紅葉帶出來吧。」

「不用的!」螢草連忙搖頭,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蝴蝶精姐姐恢復了大半,讓她做了個好夢。」

江雪微微松了口氣,揉了揉螢草的頭發,「那就都拜托給你了,辛苦了。」

螢草臉上一片羞紅,「沒……沒事的呀,我……很高興能幫上江雪大人,我……」

「在喋喋不休之前,」妖琴師打斷螢草的話,臉上的傲慢和厭惡毫不掩飾,「先帶我離開這吵鬧的地方,之後你們再繼續那無營養的對話。」

螢草的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

好過分,這樣的話。

但是她確實還沒有做好應該做的,新來的同伴性格就是這樣,剛剛江雪大人就明說了。她應該忍一忍的,其實也沒有很難過啦,只是幾句重一點的話而已。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的話,怎麼幫助她呢?

螢草忍住委屈的感覺,向妖琴師露出一個微笑,「好……好的!」

妖琴師微微側開了眼,「真是難看的表情……快點把話說完,不要消磨我的耐性。」

「欸?」螢草先是驚訝,又怕觸怒表情傲慢的妖琴師,用手捂住嘴,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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