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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魔帝秘境(二)

「誰說我luo著。我沒有啊。」風枝得意一笑, 然後他身體微微撐起, 其後單手一扯。

一條白色的四角短褲就在風枝手上。

「我可是穿著衣服進來的。」風枝感嘆自己的聰明機智。

「……」看到這短褲,莫于言內心好受了許多。可又覺得不應該好受,因為除去那一片私密處外, 其余地方還是會被其他魔看光。

甚至有時候, 莫于言希望風枝能夠一直待在屋里不要出門。他擔心風枝哪怕一個動作,一個背影, 都會引來無數狂蜂浪蝶, 來與他爭搶美好的風枝。

「好舒服。」風枝感受不到莫于言的不安。此刻他全身心投入這舒服的冷水中,享受著被水溫柔包裹全身的感覺。

莫于言組織著詞語。對于這個問題, 莫于言不止一次想要和風枝說,但均以擔憂他說完風枝就覺得他小氣作為終止。

良心上線的風枝發現莫于言還傻站在原地, 連忙說道︰「快進來啊。我們趕緊洗完休息一下, 不然又得出發了。」

如今身在秘境, 又不是在家,東魔帝隨時隨地都可能要他們拔營出發。細想起來並不會有太多休息時間。而風枝還想稍微補個眠,和床榻纏綿一會。

世上還有什麼比愛侶光溜溜坐在浴桶里招呼自己進來更誘惑?

莫于言看到風枝慵懶得像只貪睡貓的樣子,心神蕩漾。向來無情無欲的劍修在這一刻染上了紅塵, 他解開腰帶, 也跨進了浴桶之中。

只是他不僅進了浴桶, 還想進入柔軟溫熱的深處。

「喂!我不是說這個進來。」風枝真想不到他的話還能這樣理解。

「嗯。」莫于言親吻風枝的臉頰,讓對方放松身體。

掙扎無果, 風枝只好放棄︰「快點。」

「你知道我快不了。」

「快不了也要快啊。」

「那你先放松。」

「隨時都要啟程, 你讓我怎麼放松。還有尾巴別……」

所有話最後被堵在了喉嚨之中, 只剩下那不停漫出的水,淅淅瀝瀝落在地上。

……

事實證明,無論莫于言快不快,東魔帝肯定是極慢的。一連休整了兩天半,隊伍才重新出發。但風枝可以從東魔帝的神色中,看到自信。

這種不用思考的時候真是好極了。風枝很喜歡。

他不禁回想起當初被系統支配的日子,辣雞系統什麼都不會,只知道給他發任務,然後扔他自己想。

思考之間,風枝腦袋一晃,再一次躲過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石子。

風枝都不知道那個魔修還要玩這種小伎倆到什麼時候,偏偏四周的魔修都當作看不到。尤其是莫于言半魔修的身體被瞧見以後,那些來客套巴結的魔修瞬間減少,只剩下一兩個為了維持彼此面子的魔修還會打個招呼。

反正一個名字都沒記住,他對炮灰的耐心真的越來越少了。

又是一顆飛過的石子。

風枝根本不知道這少年哪里的精力,駱駝都曬得想倒地,少年魔修卻還能在這大熱天里著活躍地扔石頭。真羨慕現在這些年輕修士。

一天里,總共五十四顆石子。

每次總能在風枝即將要在駱駝上睡死過去時給他提醒,風枝都不知道該不該對這名少年進行一番感謝。感謝少年為防止他掉到地上做出了這般偉大的貢獻。

但黃沙漫漫,狂風無情,在這個無聊的沙漠里,這少年魔修的確給了他一絲玩樂。

「你不生氣嗎?」莫于言坐在另一個駱駝上,與風枝並肩前行,並傳音入密道。

「你做了什麼惹我生氣?」風枝打著哈欠,很是無聊。

也不知道這該死的沙漠還要走到什麼時候,他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整一番,哪怕洗把臉都好。

莫于言沉默了兩秒,無奈地道︰「我是說,尚星他一直對你扔石子,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要生氣?」風枝對這種小伎倆壓根看不上,隨後又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他叫尚星?」

听到風枝的話,莫于言當即一驚,連忙想要解釋。可無措之間,反而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總覺得,一旦他說出來,風枝會離開他,又或者恐懼他。

「噢!」風枝突然瞪向莫于言,「他之所以扔我石子,原因肯定在你吧?」

莫于言萬萬沒想到風枝居然猜出來了,那最深處的恐懼瞬間翻涌起來,攪得他極為煩躁。莫于言點點頭,「抱歉……」

道歉以後,莫于言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嘖嘖嘖。你也真是厲害啊。」風枝裝作鄙視的模樣,對莫于言慫了慫鼻子。

莫于言看到風枝表情並沒有恐懼,安心了許多。他為風枝能夠接受他的特殊而有些開心。

「也不是厲害。就是,能力吧。」莫于言組織著自己的措辭,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特殊之處。

「別說了老鐵。」風枝搖著頭,沮喪道,「易容成這樣都能惹上桃花債。老女乃女乃我都不扶,就服你。」

其實風枝早就猜到了。這少年魔修不是奔東魔帝去的,便就是奔莫于言。可那少年魔修膽敢這樣做且不會受到教訓,身份地位定然不低。風枝便一直不去理會這個少年魔修,由著他鬧。反正扔石頭又扔不準,他還能鍛煉一下自己的臨危應對能力,何樂不為。

莫于言是有前科的人,早在玄劍門時,他易容不易容都能夠引來萬千少女追捧。那麼如今易容,自然也能夠引來少年魔修的瘋狂嫉妒。

想來,莫于言也不容易。這麼年輕就要承受世界對他過多的關注和愛。無論怎麼隱藏,還是猶如黑暗中的明珠,叫人移不開視線。

完全不知道風枝在腦子里給他腦補了一出大戲,莫于言被桃花債幾個字弄得一臉茫然。

桃花債?

這般說來,就是風枝沒有發現真相?

莫于言莫名松了一口氣,又莫名有些失落。他知道結局揭曉一切都會改變,但把真相一直埋藏只會釀成心魔。他真的很想和風枝分享關于他的世界,但他也很擔心風枝無法接受他的一切。

坦白這種事情,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被風枝這麼一打岔,莫于言全然沒有了坦白勇氣。或許他可以再稍等一下,等到一個適合的時機,再告訴風枝關于他的事情。

又走了一小會,眾魔明顯感覺到走進了新區域。沙漠里出現了石林,狂風像被擋在了石頭的另一邊,世界安靜得詭異。

倒是風枝很開心,不需要經受風沙的折磨,還因走在石林附近,多少有了一些影子。駱駝隊走在影子下,免得那般曬。

風枝有笠帽擋著,倒不用擔心吃一嘴沙子。可頭戴兜帽的莫于言就慘了,他帽子里可以倒出一碗黃沙。東魔帝亦然。可如今並不是休息的時候,遂他只下令減慢速度,讓魔修們一邊整理一邊緩慢前行。

真的太閑了,風枝便又開始與莫于言隨便說說,沒話找話。從天文地理,聊到了他的腦洞。

風枝道︰「你說這里這麼平靜,會不會是暴風雨的前夕呢?」

「……」莫于言找不準風枝的形容詞,道︰「沙漠不會出現暴風雨。」

至少正常情況不會,至于可以移山倒海的大能門,倒還能讓這不可能化為事實。

「我是說,會不會有什麼襲擊之類的。」風枝指著遠處的石林影子,講述自己的腦洞,「你瞧那里,這種時候會不會出現了奇怪的影子。眾人一瞧,原來是山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群強盜。他們生長在此處,打劫每一個過路者。

他們將滾石推下山,打斷了我們的商隊,並進行了一番激烈的交戰。邪惡終將失敗,但我們勝利也十分艱難。駱駝因為襲擊而死亡了不少,我們只能收拾了他們的尸體,繼續踏上新的行程……

你干嘛這個表情?我也就說說,別怕。」

莫于言的表情十分奇妙,處在一種驚嚇和難以相信相互較勁的狀態。雖然很微弱,但還是被風枝準確地捕捉到了。

風枝在莫于言面前晃了晃手掌,讓莫于言回神。

莫于言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身後那個扔石頭的少年魔修並沒有停止他的行為。

十分賞賜性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少年魔修,少年魔修發現風枝終于看他,立刻露出凶狠的模樣。然而風枝並沒有如他所願,有任何表情。

風枝像看弱智一樣看著少年魔修,並懷疑地問莫于言,「這熊孩子怎麼一點都不累,都扔一路了。」

「可能,他想和你搭話吧。」莫于言終于有能說的話了,回答快了不少。

「跟設定好似的。」風枝轉回身,不再理會那個齜牙咧嘴的少年魔修。

「什麼?」莫于言覺得自己听錯了,可他耳朵一直都很好。

「沒。我說我不想理他。」風枝都不想踫這種老套的劇情,「我去找他,他肯定會想辦法語言羞辱我一番,然後再利用他的身份和地位對我進行打壓。然後我被多番排擠,引起對團隊有影響的大事,最後為了大局,東魔帝為我出頭。那個少年魔修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再進行反撲。」

說到這里,風枝的性質更是缺到極致,「這種事情你當年引起幾十次了,我都不知道你怎麼這麼能惹狂蜂浪蝶。可見你其實是一朵美艷的嬌花。」

「……」莫于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身為一個男人,被形容作花,大概都不會太過開心。

「所以啊,這種小鬼不理他就最好了。我不理他,他再生氣也只能自己憋著。因為他師出無名啊。」風枝感嘆之余,又話癆地說起了往事,「以前玄劍門的王美燕,劉衣衣,花鳳嬌我都是這樣處理的。女孩子面皮薄,基本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她們都是誰?」莫于言突然從風枝口中听到三個姑娘名字,有些不舒服。

他當真以為風枝對一切事情都不在乎,可猛然間居然還有三個姑娘被風枝記在心里,這性質就變了。

「嘖嘖嘖。」風枝鄙視看了莫于言一眼,「真是個負心漢。她們可都是愛你愛得發狂的人啊。尤其花鳳嬌,為了能褻瀆你的身體,她可是修了邪道,最後還被你親手給殺了。」

因著這事,讓身為主角的莫于言被讀者們狠狠地罵了一遍。

風枝之所以對這三個姑娘這般印象深刻,也是因為她們對莫于言的愛使她們化身成了阻擋莫于言前進的絆腳石,勉強算小Boss。風枝作為系統欽定的維護主角安全化身,自然為了排除莫于言身邊的潛在危險,作了不少貢獻。

另一部分則是由主角光環貢獻。

被風枝這般提醒,莫于言總算有了些許印象,「是這樣嗎?我怎麼記得,當時你說她們嫉妒我天資聰穎,有師門寵愛,所以才裝□□慕我。等我松懈下來後,她們將會在背後捅我一刀,讓我生不如死。」

「……額。」風枝頓時尷尬了。

他當時確實是這樣說的。因為原著中,懵懂純真少年的莫于言對男女之事還未開竅,從而不知如何拒絕那些女修們。莫于言只當女修們親近同門師兄弟,才會常送手帕香囊。作為禮尚往來,一窮二白的莫于言也會教導女修們劍法,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這一切,都是基于原著是一本無CP文的設定上。作者需要大量的炮灰角色來迷惑讀者,使得讀者猜測哪一個才是真女主。

不過都怪原著中的女性角色出場都撐不過十章,使得最後讀者都不猜女主,干脆猜這個女性最後和哪個配角在一起,又或者怎麼死在莫于言的手上。哪怕有些女性真的愛得太瘋狂,殘害了不少百姓,是當真該殺。可有愛在前,很多時候就讓人覺得法亦有情,應把那幾個反派從輕發落。

也因為下場都太慘了,風枝于心不忍。決定在一開始就不讓這些女修愛上莫于言,將悲劇扼殺在搖籃里。有一些成功了,有一些大概是劇情需要,無論如何都對莫于言愛得要生要死。風枝對于這種瞎眼腦殘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們送死。

風枝啞口無言,莫于言卻是靈光一閃,說道︰「這麼說,你是從那時候就喜歡我,所以才不那般告訴我,不讓她們靠近我?」

听到莫于言結下的定論,風枝覺得莫于言的腦洞當真越來越大了。怎麼能夠把這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很想切那麼一下,但風枝他根本切不下去。因為他稍微一想,還真覺得自己那會的模樣真的很像暗戀莫于言,然後不斷搗亂,阻止那些愛慕莫于言的女修靠近莫于言。

風枝想要否認一下下,可看到莫于言喜滋滋的表情,他繼續選擇沉默。

風枝的沉默到莫于言的眼里就成了羞澀,莫于言心中升起一陣暖意,異常開心。

腦洞大的時候,走在這種荒山野嶺都能覺得是在約會。莫于言駕著駱駝往風枝慢慢靠近,披風下的尾巴忍不住一甩一甩起來。

風枝眼角瞟到那尾巴尖輕微的甩動,視線根本移不開,覺得此時的莫于言簡直萌翻了。而風枝腦袋微微轉向莫于言,面紗讓莫于言看不清風枝的眼楮。

在莫于言眼中,此時的風枝是含羞帶怯地看著他。雖然隔著面紗,但此時風枝的眼楮一定包含著無限的愛意。

美麗的誤會使得彼此都很愉悅。

長時間的行走讓駱駝很是疲憊,又走了半天以後,東魔帝最終下令扎營休息。主要是讓這些載了他們走了這麼久的魔獸休息一下。

雖然不用走,但長時間坐在駱駝上,**也十分疼。听到下令休息,眾魔修恨不得拿出法寶房屋再好好住上一天。可惜休息之處恰好位于一處類似一線天的寬闊石縫中,不足以讓魔修們拿出法寶居住。

那進入天屠世尊秘境時的興奮,眾魔已消失了一大半。但沒有魔質疑東魔帝的帶領,尋常秘境也有這般大,更不說這里是天屠世尊的秘境,哪怕在沙漠呆上幾年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東魔帝再次召集了陣法師們,討論相關事宜。無聊得發狂的風枝最終沒忍住,還是走過去想要偷听一番。但最後他被東魔帝叫進了營帳,一塊討論。

其實不算東魔帝陰狠狡詐,有仇必報外,倒是個知才善用的好魔帝。他沒有在意風枝身為仙修的身份,與眾陣法師們討論起來。

「我們走進此處已有數天,卻並未遇到任何機緣抑或危險,你們當認為何?」東魔帝最關心的還是這一點。可他內心總有一股莫名的危險之感,使得他夜不能寐。

其中一名長相平凡,但雙眼機靈的長袍魔修當即拱了拱手,道︰「魔帝不必憂心。尋常秘境也並非絕對危險,許是此處本就這番平靜。」

「那你覺得,這里很安全?」東魔帝冷笑一聲,對這名陣法師的話全然否定。

天屠世尊秘境可不是一個善茬。從這秘境啟門便要吸食如此之多的血肉就能看出,這秘境必不會安然無恙。可越是這般暴風雨般平靜,東魔帝就越是憂心匆匆。

機靈的長袍魔修頓時變成一個啞巴,不敢再說話。

「從五行算法上看,我們並沒有走錯,但確實也過于太平了。」說話的是一個略顯諂媚的魔修,顯然相由心生,他頓時拍起了馬屁來,「屬下認為,這全然是魔帝您的雄姿英才,使得危險不敢出現。」

「所以你覺得,我比魔尊還厲害,魔尊瞧見我也不敢出現了?」東魔帝此時已經忍著怒氣,只差拍桌罵人。

在場的陣法師還有三名,可此時他們亦同樣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左右亂瞄,希望自己不會倒霉地被東魔帝不會點名抽中責罵。他們都不知為何,明明這一路這般順暢,東魔帝卻還三番五次地召集他們。好像非要他們測出前方大凶還能安心。

風枝瞧見這五個奇葩手下,在心里為東魔帝默哀一分鐘。

東魔帝這番著急並沒有任何問題。修真本是逆天而行,追求永生之道。許多得道之人都會說一句「感應天地,知曉萬物」以顯示自己牛逼哄哄。修魔更是同樣。

天地萬物本是相生相克,食物鏈循環不止。任何生物能夠生存到此時,都有感應危險的本能。這些危險可能來自許多地方,並只有實力與之相應,或更高的情況,才有可能察覺危險。

這好比兩人對招,對手出招時,更勝一籌的自己可以通過對手的眼神,動作,甚至風聲判斷危險是否要來臨。若自己處在實力較弱的一方,便只有被動挨打的情況。

東魔帝之所以感到不安,便是這般。雖然東魔帝修為比魔尊低了一境界,但魔尊死去多年,秘境余威日漸稀薄。此時的秘境也僅僅比東魔帝稍高些許。東魔帝察覺到危險也屬正常。

「你。說一說。」東魔帝指著風枝,希望風枝能給他一個不那麼生氣的答案。

「我?」突然被指名的風枝有些難以相信。

「是你。」東魔帝重重嘆了一口氣,他對風枝已經不寄予希望了。

確定自己真的被點名,風枝也不害臊,道︰「危險實則一直都在。但若要危險達到最大化,便是在對手最疲憊不堪,抑或是最為放松的時候。」

「哦?所以你覺得這危險是活的?」東魔帝終于听到了一些不一樣的答案,感到舒服了些。

風枝點點頭,繼續道︰「這位同道說得不錯,根據五星算法,路是對的。這一點魔帝大可放心。而這位同道說得也不盡是廢話。沙漠中的危險如影隨形,卻不敢發起進攻,便是察覺魔帝的威壓,使得它們不敢進犯。」

東魔帝想了想,覺得風枝說得很有道理。但他又覺得有點問題,便又問道︰「若真有危險如影隨形,那為何沒有一魔感受得到?」

這便是東魔帝最大的愁緒。他神識千里,卻明顯感受不到沙漠之中存有活物。秘境存在上萬年之久,內地自成生態,有水有光,卻未見活物。因而,東魔帝感到一絲心憂。

「當然感知不到。這可是天屠世尊的秘境,若尋常魔修能感應到一代大師在全盛之期做出的玄妙,豈不是對魔尊的侮辱。」風枝得意地笑了一聲,恢復三分當年的神棍模樣。

三界之中,無論是誰,像要生存總得有一技之長。很多時候,只有身有一技之長,才能夠換取靈石魔晶,獲取更多的資源供自身修煉。這就是散修和背靠家族門派的修者的差別之處。技能越多,某種程度上也能夠活得越好。

完全印證了那一句,知識改變命運。

而天屠世尊,則是一個有名的符師,陣法師,同時還有將領才能。也因為他有此才能,才會受到萬魔信服,在推舉以及自身也不俗的資質下成為了魔尊。

同理,一個擁有魔尊修為的大師的陣法,又怎會被這幫只知道阿諛奉承的傻逼們輕易破去。

「哦?你還會五行陣法?」東魔帝這才反應過來,並抓到了關鍵詞。

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在場陣法師們的一致敵意。都說同行如帝國,便是這般。

「略懂一二。我是個佔星師。」風枝這兩天被鄙視慣了,也不在乎這麼點事情。

反正他被少年魔修一直扔石頭,因為親近半魔修莫于言而被其他魔修疏遠,還有魔修在暗地里編排他走後門才得到東魔帝的賞識,讓他破格加入隊伍。如今再多這麼五個陣法師的敵視,又有什麼關系。

若風枝不開心,只會大喊一聲,讓炮灰來得更猛烈一些。然後想辦法把他們都扼殺在秘境里。

佔星師三個字一出,頓時讓東魔帝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東魔帝連忙抬手,「沒想到風弟竟然是佔星師。請做請坐。」

東魔帝直接就稱兄道弟,強行拉進關系。

佔星師可不是一個隨便誰努力個十幾年就能夠自稱的,需有真正知曉天地,感應萬物者,才能踏入此道。而一旦踏入此道,只要不犯下心魔大事,必能順利走到最後。魔界就是一個天道放棄的世界,根本沒有魔敢自稱佔星師。

東魔帝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會撿到了這麼大的便宜。頓時覺得當時忍下的那一口氣十分值得。恰逢進入秘境,佔星師的作用更能發揮至最大。

無論是哪個世界,佔星師總會得到禮遇。畢竟陣法師算的只是陣法相關,而佔星師所佔卜的確實運道前程。這兩者高下立見,尤其是在這個充滿玄學的世界里,封建迷信更是大行其道。

風枝當年挑選佔星卜算作為自己的主攻特長,便是有這番計較在。

「多謝魔帝。」風枝也不客氣,笑著就坐下了。

五名因東魔帝發火而只能站著的陣法師紛紛對風枝投去羨慕的目光。但這些目光還夾雜了嫉妒、打量、敵視等多種情緒。

「雖然此處無星辰可觀,不知風弟可否卜算一番呢?」東魔帝問。

「不需要卜算,我一瞧魔帝您便是逢凶化吉,可到達秘境深處之相。」風枝回答。

開玩笑。這還用算嗎?他是東魔帝,四大魔帝之一。無論哪本小說的劇情,他若不到,主角又要打誰?最終定然是由四位魔帝將劇情推向□□,然後由主角取得勝利。哪怕劇情不是這樣,東魔帝都活不下來,其他魔修更活不下來了。

許是風枝的話太過肯定,東魔帝沒有多想便相信了,隨後又問︰「那,仙師可否知道,秘境寶物的最終歸屬?」

這個問題,才是東魔帝最為關心的一點。

「魔帝您過慮了。」風枝一臉仙風道骨的模樣,說道︰「雖有天道輪回,但修者本是逆天而行,逆天改命的險途。哪怕是天道,亦無法告訴你這結果如何。」

東魔帝听到風枝的話,終于露出幾分欣喜愉悅的表情。他道︰「果然听君一席話。與風弟不過幾句交談,便讓為兄茅塞頓開。」

「你說的對。這結果未定,我若爭上一爭,未嘗不能取得勝利。」東魔帝眼中帶著向往和希冀。

爭也沒用的,反正都是主角的。風枝想到這里,內心就泛起了酸楚。

人定勝天。成功靠努力堆砌。道理他都懂,可風枝就是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害怕。他害怕主角光環再次把一切珍寶送與主角,將主角推向原著。

隨後交談了幾句,東魔帝便起身送風枝回去。

得到東魔帝親自送客,可謂讓陣法師們又是一番嫉妒。

東魔帝送風枝的理由也很簡單。他知曉風枝最近受到了魔修們的排擠,只是一直不去理會。魔界的規則便是弱肉強食,若不能奮起反抗,那麼受到魔族鄙視也是應該的。

若風枝還是那個只會種花種草的木仙,東魔帝定然會無視下去。但如今他得知風枝還是個佔星師以後,便有了不同的待遇。再加上方才的交談,東魔帝認為風枝值得他去結交一番。而他送風枝回去,便是專門給那些魔修手下明白,這個風枝是他肯定的一員。

風枝亦是曉得,所以他沒有拒絕東魔帝的伴行。苦于一路無話,風枝便開口問︰「我瞧方才幾位陣法師似乎並非很精于此道……」

換而言之,就是很渣的意思。

至少風枝在陣法之事上,要比主角弱。而主角又是個劍修。這番等式下來,變成了那五個陣法師的實力連一個劍修都不如。

「風弟有所不知。此乃麾下最好的五名陣法師。」東魔帝的話也很明顯。

這五個陣法師,非但不是魔界最好的,就連東魔帝統治下的最好都不算。可見真正優秀的陣法師在某個家族之中。

東魔帝又想起了風枝仙修的身份,道︰「不過哪怕魔界最好的陣法師,的確也不如風弟所見識過的陣法師厲害。自然,也無法比得上白月魔尊。」

這就和術業有專攻,亦或者是天賦等問題上走了。陣法師需要很精密的計算和思考,又要極有耐心,算下來也只比劍修好那麼一些。魔界本是一個浮躁暴力的世界,又有幾個魔修能夠沉下心來仔細研究。

而白月魔尊生在修真界,其後爭奪失敗才創造了魔界。那時候的魔修受修者文化影響,耐心等各方面也比如今更好。如今的魔界,許多繁文縟節已經幾近廢除,只有上層階級自持身份,才硬逼著自己成為這等模樣。本性上,都更喜歡月兌下束縛,親近自然。

「原來如此。是我見識淺薄了。」風枝頓時明白。

直到將風枝送到莫于言身邊,又是一番兄弟相稱以後,東魔帝才離開了。

眾魔修嘖嘖稱奇,對東魔帝竟然和那個低階木魔稱兄道弟,紛紛猜測木魔究竟何等來頭。

那名少年看到風枝受到東魔帝這番禮遇,更是銀牙都要咬碎,氣得他連他最愛的魔獸肉都吃不下。

東魔帝的行動十分有用,自東魔帝離開以後,便有許多魔修重新親近風枝,連帶對莫于言態度也好了不少。群居動物便是這般,趨炎附勢哪個世界都少不了。

莫于言對風枝這種賣弄口舌換來的注視很是不滿。他最不滿的是風枝與那名東魔帝這般親近,還互稱兄弟。听見東魔帝叫風枝作風弟的時候,他差點就想沖過去給那笑意盈盈的東魔帝一拳。

不知道莫于言在生氣的風枝與前來打探消息的魔修們攀談起來,沒有少說自己佔星師的身份。果然身份一出,許多魔都有了計較。

雖然更多的魔是對風枝身份的懷疑,都覺得魔修不可能成為佔星師,但風枝得到東魔帝禮遇是事實。假若東魔帝都看不出風枝是個假貨,那麼他們更應該相信風枝這個身份是真的。

直到風枝說想要歇息時,眾魔修們才離開。但由著他的特殊身份,使得他得到了一塊空地,能夠搭建小帳篷休息。這原本是魔帝和四大魔君的待遇,其他魔修為了防止突發情況,皆只能拿塊軟墊在地上坐著。就和真正的露營一般,露在野外。

論享受,風枝那是天下第一,就連主角都要靠邊站。他自然沒有拒絕這等特權階級,當即住了進去。

進了帳篷,風枝捏了捏莫于言的臉,笑著問怎麼了。

莫于言傳音入密,回道︰「我不喜歡你和別人這麼親。」

就連白梓昕他都會吃醋,更何況東魔帝這種野男人,莫于言當真難受得不行。

「這怎麼就親了?」風枝躺到軟墊上,很是無奈。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和東魔帝雖然稱兄道弟,可也僅在言語之間,並未有半分親密舉動。

莫于言也側躺到風枝身邊,兩人四目相對︰「你和任何活的東西對話超過三句就叫作親。」

「三句?我買菜講個價少說都得十句了吧。」風枝一雙眼楮瞪得圓圓,覺得莫于言很是不講道理,「而且什麼叫做任何活的東西,我對金魚自言自語四句算不算親?」

這醋意真是吃得沒邊沒際了。風枝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醋壇子。

但不得不說,風枝又很喜歡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被人在乎,被人重視,被人保護,這些感覺都讓自小感受不到家庭溫暖的風枝十分歡喜。

「算。」要知道,醋壇子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風枝捏了捏莫于言的鼻子,繼續傳音入密︰「還記得玄劍門的門規嗎?有一條說的就是要學會分享,學會與人共處,不能一個人干練劍。」

風枝雖然覺得內心孤獨,但他因系統原因,在交際方面明顯強于莫于言許多。在得知莫于言孤僻的性格可能受他的影響後,風枝有嘗試讓莫于言重新回到社會的想法。只是一直都很忙碌,又因白梓昕的事情多番耽擱下來。

但這一次進入秘境,風枝覺得莫于言可以和身邊的魔修好好溝通一番,學活會和別人相處。

「可玄劍門沒說娘子也要與人分享。」莫于言關注點明顯和風枝不同。

「……叫誰娘子呢?」風枝直接翻身掐住莫于言的脖子。他對娘子這個稱呼十分的不滿,並且是不滿到極致。

「相公也不分享。」莫于言大有「你干脆掐死我,但我就是不分享你」的視死如歸態度。

「誰說這個了。醋王。」風枝真是被莫于言逗笑了。笑著輕輕捶了莫于言一拳。

莫于言將風枝一把扯下,緊緊抱住。這一次,他沒有傳音入密,用那低沉的聲音輕輕在風枝耳邊說︰「醋王就醋王。你是我的。是我一個的。」

風枝笑著埋首在莫于言頸邊︰「嗯。是你一個的。」

十指相扣,彼此相視一笑。

帳篷里傳出陣陣笑聲,惹得上尚星極其不悅。他放下手中的肉,垂頭喪氣地盯著面前的篝火。

身旁的魔修瞧見尚星這般模樣,又將肉塞回尚星手里,道︰「多少吃點吧。此處魔氣稀薄,得靠魔獸肉補充體力。」

「容哥,我吃不下。」尚星把肉再次放下來,不等那名叫容哥的魔修說什麼,他便開口訴說自己的煩惱︰「你也看到了,天冥哥居然和那個木魔稱兄道弟。天冥哥居然叫他風弟。憑什麼那個才認識天冥哥沒幾天的賤魔能和我一個稱呼。」

尚星越說越氣憤不過。他瞪著那個帳篷,恨不得把帳篷瞪出火來。

「小孩子別亂說。」容哥听到賤魔兩個字,心頓時漏跳了一拍,趕緊制止尚星的胡說八道,「你天冥哥自然有自己的計較。既然雷帝也這般厚待于他,自然是有值得厚待的地方。你扔扔石頭倒也罷了,可別惹出什麼大事來。」

「嗯。」有這番修為,尚星也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郎。他閉上眼,忍下這滿腔怒氣。

修真界有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天冥哥還需要這賤魔幫忙,那他也暫且擱下計劃。待天冥哥將這賤魔利用過後,他再出手亦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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