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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和風枝在某些程度上有些像。一樣地陪愛人來到魔界, 一樣地並非魔修,一樣地需要靈物來續命。

修真者本身就是將天地靈氣轉化為能量,就和凡人需要吃飯是一個道理。如今齊氏沒「飯吃」,所以才餓成了一副皮包骨的模樣, 骨骼並沒有像老人那般萎縮和彎曲。

「這自然可以。」風枝對這些並不怎麼在意。哪怕把所有財產都給出去,他也還有主角樣他。

「我就是有些好奇。」風枝突然話音一轉, 問︰「你夫人是如何在魔界多年不被發現?如果可以,我想向你購買此等秘法。」

若能知曉辦法,風枝就能月兌下黑袍了。

「秘法有些復雜。若風同道只是好奇,那還是不要嘗試為好。」齊裕修也不知道風枝為何對這些好奇。

在齊裕修眼里,風枝是個地道的魔修。一個魔修為何要購買這種沒有任何作用的秘法?

風枝知道再多的語言都是無力。他將身上的黑袍月兌下來。那至精至純的靈力便從擴散開來。栽在土里的植物感受到那靈力後, 驟然生機勃勃, 不再是那瞧不見太陽時的病懨懨狀態。

「這……」齊裕修驚訝無比。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風同道竟然是靈修?!

齊氏也難以相信, 但又生出了幾分他鄉遇故知的暖意。哪怕知曉風同道和他們兒子有過交流, 可總歸道魔不相為謀。她最怕的便是孩子被風道友帶壞了。如今得知風道友竟然是個地道的靈修後, 一切不悅都煙消雲散。

「你那位道友也是嗎?」齊裕修喃喃道。

「不是。他, 是半魔修。」風枝適時哽咽了一下。

這一聲哽咽十分恰到好處,給人一種無可奈何的情感,讓齊裕修夫婦兩人以為莫于言是因為某些不好的事情, 才導致變成半魔修。

然而風枝也不算在欺騙對方。莫于言踏上魔修一途,還是作者的鍋。

聞言, 齊裕修便嘆息一聲, 道︰「抱歉。」

只要是修真者, 沒人願意成為魔修。魔修生性殘忍,暴虐無道。哪怕齊裕修在蒼炎城生活十余年,依然對魔修沒有太多好感。魔修的禮儀就如同一個精美的包裝,撕開後只剩下無盡的丑陋。

「沒關系。在過些時日,他說不得就能再次用劍。」風枝又是一聲嘆息,「就是不知他如今還能不能使用劍。他以前可是劍魂期……」

說劍魂期就跟說主角曾經考進了哈佛一樣有名。這時候提起曾經的榮譽,更能引得齊裕修的憐惜和同情。

風枝其實不太想賣慘,可齊裕修看起來已經要離開蒼炎城。為了得到更多情報,風枝只能用這種下三濫手段來提高好感度,以好得到更多有用的情報。

果不出風枝所料,把劍修因故魔化成半魔修的故事說了以後,齊裕修夫妻二人的心防立馬被卸下了一道又一道。

心思縝密的齊氏沒有忘記那個人類孩子的事情,她問道︰「那人類孩子,又是怎麼一回事?」

覺得自己口氣有些沖,齊氏連忙解釋道︰「我就是擔心他會危險。畢竟兩位道友目前狀況有些……若道友不介意,正巧我與夫君離開此地,我們能把孩子帶到安全地方。」

齊氏確確實實出自好意。畢竟一個靈修,一個半魔修。這樣的家庭要在蒼炎城安全帶大孩子,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風枝還住在這麼差的房子里,怎麼想都怎麼不靠譜。

但這些話到了風枝耳里,瞬間就成了這兩個拋棄自己親生兒子的父母在勸說他也把孩子給丟了。

「不必了。他是我兒子。我會照顧好他。」風枝像是有一口氣哽在喉嚨里。

「他,他是人族啊。」齊氏皺起眉頭。難不成,這孩子是風道友和凡人女修生的?這魔界凡人只有奴隸,想來又是一個故事了。

「他情況也有些特殊。」風枝的一句話,像是證實了齊氏的猜測。

雖然依舊是彼此有些道不明的誤會,可這誤會讓雙方友好了許多,並讓風枝得到了利益,實現了共贏。

幾個時辰下來,風枝拿到了掩蓋修真者身份的秘法,齊裕修也得到了大量的靈物。

那一張房契自然落到了風枝手中,可他還是得強裝鎮定,送齊裕修夫婦出門。

臨別之際,風枝想起了混沌年的事情,他問道︰「話說,齊道友當年參加混沌年魔斗修為何等階級?」

風枝就是想看看,以他和莫于言的修為,能不能賺個差不多的房子。距離下一個混沌年只有三年之遙。這三年在修真者眼里,真就彈指一瞬。

「按修真者的說法,是大羅金仙程度。」齊裕修也不擔心會有魔听到他們的談話。

大羅金仙?!這豈不是冥魔的級別。這比如今真魔的主角還要高兩個層次。

可風枝還沒有震驚完,又抓到了幾個關鍵字,按?修真者?的說法?

「難道你不是魔修?」風枝這才反應過來這個重點。他能夠感受到齊氏的一些不合理之處,但卻從未發現過齊裕修的與眾不同。

齊裕修就跟所有普通的魔修一樣普通,並沒有引起過風枝的注意

「自然不是。」齊裕修說話間還帶著一些許的驕傲。每一個修真者都以自己的修真者身份為傲。

莫名地,風枝就想起了魔化的莫于言。他會否因失去這個身份,而有一絲傷心?

因為這個話題,剛送到門外的齊裕修夫婦再次走了進屋,給風枝解釋自身的不同。

齊裕修之所以沒有和風枝說他特殊性的原因有二︰其一是這個比麻煩還要難;其二是方才一直沒有聊到這個話題。

但風枝送他的大量靈物讓他極其開心。哪怕他在修真界的全盛之時,也未曾試過擁有這般多的靈物。就算這些物品都不怎麼值錢,可礙于數量龐大,加起來也足夠的昂貴。以這個量,他的妻子不僅能夠恢復容貌,更是百年內不用再愁靈氣之事。

齊裕修給風枝的答案,讓風枝又震驚了一次。

他知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也知道作者設定齊裕修這麼一對拋下出生孩子進入魔界的夫妻很不合理。但天道為了讓他合理,便有了這般奇怪的設定。

齊裕修修練的是一種特殊功法。他本身就亦正亦邪,並非出身名門。野路子出道的他,通過偷師學藝,東拼西湊出了一本心法。

這本自創心法雖然並不實用,空有快速增長的修為,卻降低了他各方面的能力。這心法非但不能和他相輔相成,反而削弱了所有功法的攻擊力。久而久之,他和很多法修一樣,成了一個花架子。

這種不上不下的狀態,讓他成為了一個默默無聞的修真者。

仙魔大戰爆發後,齊裕修漸漸地發現了自己的不同。他非但不會感染魔氣,反而能像魔修那般吞噬魔氣,將魔氣轉化為自己的能量。

齊裕修對自己這個發現很驚訝,他嘗試著去和朋友分享這喜悅。

可惜當時修真界聞魔色變,齊裕修剛說完,轉頭就被朋友舉報,指認齊裕修感染了魔氣,神志不清。

魔化前期與常態無異,無法分辨。而齊裕修能夠吸收魔氣,這在修真者們眼里無疑就是魔化前期。

被強行魔化的齊裕修只好四處逃難。

所幸塞翁失馬,這個半吊子的心法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難中救了他。他仗著自己不懼怕魔氣,躲進了魔氣之中,逃過了修真者的追殺。他雖然很傷心自己被追殺,卻又深愛著自己修真者的身份。

他逃了足足二十七年,才不再有修真者追著他喊打喊殺。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些修真者都死在了封魔陣里,無法再站起來。

齊裕修便走上了為道友復仇的殺魔之路。大概是齊裕修的路子太野,許多魔修一開始沒有發現齊裕修的特殊。齊裕修偽裝成魔修,竟然還真讓他摧毀了好幾個魔修窩點。

他便成為了一個游走在魔修和修真者之間的特殊體。若不是後來他身中魔咒,害怕被誤認成魔化,需要隱姓埋名,大概他也會成為赫赫有名的一代除魔衛道的大能。

因為這特殊心法,他救下了如今的妻子。也因為這個特殊的心法,魔咒傳給了自己的兒子。

毫無辦法的齊裕修,只能背負著沉重,踏上了為孩兒解除魔咒的道路。

「這魔咒要如何解除?」風枝很不能理解,究竟什麼魔咒能夠讓齊裕修這般義無反顧地拋下孩子,並來到了魔界。

「只要殺了下咒那個魔,或者由那個魔親自解除。」齊裕修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出來,「我知道風道友想說什麼。風道友哪怕這般境況,也要帶著孩子。可我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那魔咒就跟疾病一樣能夠不停地傳染。只要中了魔咒,無論魔還是仙,修為低者就能被下咒之魔一念之間殺死。最為狠毒的是,這魔咒會不斷地傳染給自己的至親血脈。若魔咒不除,以後水流的兒女也會同樣染上。」

齊裕修十分悲痛。他中了魔咒多年,瞧著平安無事,便也沒去理會。哪能想到,這魔咒竟然是斷子絕孫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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