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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你!你!……」侍從被風枝堵得詞窮。如果不是寒墨在此, 他氣得只想一劍劈死這個口甜舌滑的無恥之徒。

風枝沒理會侍從, 繼續自己剛才的話。

「這位姑娘花一般的年紀。長得天真又可愛。我身為一個哥哥,想請妹妹吃糖。這有問題嗎?還是說,你心中又誤會了什麼?」風枝得瑟地對侍從笑了笑。

「難不成,我長得丑, 夸人就是錯?難道我人丑, 夸人就是調戲了?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的外貌,我的長相,並非我所願。若認為我用這皮囊,所說的話是調戲姑娘, 這是對我父母最大的侮辱啊!」風枝繼續把整個話題上升到孝的層次。

「這……」寒墨沒听到風枝當時說話的語氣,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來,只覺得風枝說得極為有道理。

風枝看到寒墨的表情, 就知道自己已經贏了。玄劍門除了幾個鬼主意多的劍修外, 大多劍修性格都比較正直, 一旦有人巧言善辯,很容易會被蒙騙。但修真界以武力說話,一旦發現自己被騙, 一劍劈過去就完事了。另外詐騙之人難登大道,過不了心魔一關。修真界大風氣上都是十分和諧有愛的。可惜風枝不需要考慮心魔一關, 可謂是無法無天。

「你!你這根本就是顛倒黑白。」侍從難以相信地看著風枝。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花言巧語之人, 三言兩語之間, 便將整件事化解不說,還反過來倒說他不尊重他人父母。

侮辱對方父母的話,侍從可不敢再接。否則無論如何,他都不在理。

「劉炎,算了。」那名老者已經明白,這事只能自己吃虧咽下去。哪怕剛才風枝說得再過分,以他們這幾人的口才,注定會被說得啞口無言。更不說,風枝身邊的莫于言,那是一個老者至今也看不透的人。

老者也看出剛才風枝只是因自家小姐的刁蠻任性,導致心情不好,口頭佔幾句便宜。本來說完也罷,可惜劉炎脾氣暴躁,將風枝喊了回來。鬧得現在這般,若真還被風枝說贏了,只怕以後大家都認為劉家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留言?」風枝听到這名字,忍不住笑了出聲。作者起名怎麼這般隨意。那是不是還要來幾個大牛,旺財,張強?

「你!」劉炎火氣被風枝的笑聲煽起,又被老者一把按滅。

「勞煩寒執事。既然這位小兄弟也這般說了,看來這只是一場誤會。」老者向寒墨賠禮,「劉炎小子初次出門,有些草木皆兵。但說到底也是護主心切,才做出這等莽撞之事。還望寒執事念在其忠心護主份上,多多包涵。」

老者雖不如風枝那般能說會道,可終究年紀擺在這里,倒也是個看得清大局,能屈能伸之人。所以,才被派來跟隨劉家大小姐來玄劍門,看著這一幫莽撞小子。

「嗯。」寒墨點點頭,覺得老者說得也很有道理。初出江湖,誰不犯點錯。當年他們做任務,揣著請帖去別的門派,也是緊張兮兮,生怕一不小心給丟了。

「前事如何,已不再提。我身為劉炎的長者,沒能管好劉炎,實在難辭其咎。劉某在此,先替他向小兄弟賠個不是,也希望這位小兄弟能看在劉某臉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老者先作出禮讓之態,等著風枝也同樣賠禮。

正常流程,都是你讓我一步,我再讓你一步。可偏偏風枝就不道歉。

風枝故意半昂著頭,一副驕傲不已的樣子,道︰「既然劉老者如此有誠意,那風某便受了。」

「你!」劉炎真沒見過如此給臉不要臉之人。

寒墨也皺著眉頭,覺得風枝前後反差有些大,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終究寒墨的天才在劍上,常日練劍,不問俗事。這樣的人,放去以暴制暴是如魚得水。可要是來做鄰里糾紛,處理那些三大姑六大姨為一點雞毛蒜皮小事評理的時候,就一臉茫然。

風枝看大勢已定,干脆開口告辭︰「寒執事,再會。」

對寒墨告辭,還是看來同門一場的份上。至于對劉家人,風枝連理都不理。

「我忍不下去了!」劉炎從未試過這般窩囊,被氣得噓噓只喘,對著風枝的背影大喊︰「你給我站住!我劉家豈是你一個練氣小子可以欺辱的。」

有完沒完。風枝在心里怒罵道。真特麼的倒霉,往常他人早就識時務者了,怎麼他就偏偏遇上這種趕著去死的人。

「言。」風枝懶得再耍嘴皮子,讓主角搞定吧。

「嗯。」莫于言睜開雙眼,停止體內運轉的心法。剛才風枝在耍嘴皮子的時候,莫于言一直在旁邊修煉。正所謂,勤能補拙。主角能八百年成仙,除了有風枝在幫助主角,也還有主角努力的因素。哪怕如今莫于言已成仙,可也只是仙界底層,還需要繼續修煉。

「你想做什麼?劍、劍嘯鎮內不得使用法術。你想知法犯法嗎?」看到莫于言睜開眼,劉炎嚇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光是被他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臣服在他腳下。

對于小嘍,莫于言連嘴都懶得動。只用拇指輕輕將劍推開了一小節。冰冷的刀鋒閃耀,一鼓澎湃而濃稠的劍氣將所有人凝固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不是身體被禁錮,而是內心深處的恐懼讓身體不敢動一分一毫。

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可自己已經明白,自己就如同螻蟻一般,連掙扎都無法。只要對方想要自己死,自己連選擇都沒有。

這就是修真界弱肉強食之道。

強,就是道理。

「走吧。」風枝抬腳離開。整條街都仿佛被點了穴一般,唯獨風枝毫無影響。

听到風枝的話,莫于言這才把劍合上。大家依舊不敢動,還在原地驚恐地看著莫于言,只是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們。

直到莫于言走出他們的視線範圍,眾人才松了一口氣。一時間,紛紛跌坐在地上,雙腿發軟直不起身子來。膽子小的,襠部都濕透了。劉家大小姐更是被嚇得眼淚直流,卻又不敢發出一聲,就怕被那可怕的劍修听到,回來一劍劈死她。模樣極其可憐。

此時還能夠站著的,只有劉家那位老者和寒墨了。只是劉家老者實屬強撐,一雙腿抖得不行,連帶身上的長袍動得就像跳舞一般。而寒墨雖然心驚,可玄劍門劍修多不勝數,多少也嘗試過面對這般劍氣。

寒墨捂著撲通直跳的心髒,望著莫于言離去的方向,不言語。真希望,有一天他能到達這樣的高度。也希望,有一天他可以與這樣的強者一比高下。

「這等劍意太厲害了。」劉家老者努力按著自己發抖的腿,想辦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沒話找話道。

「不,這劍氣,至少劍魂等級。」寒墨眯著眼道。

劍修分四等級,分別是︰劍意,劍心,劍靈,以及最高級劍魂。劍修比其他修真者更為艱難。許多人終其一生都踏不進劍意等級。哪怕像玄劍門這樣的大門派,也只模索出進入劍意之法。能到劍靈等級者,在修真界已是一方大能,能被渡劫修為的修真者高看一眼。而劍魂等級者,整個修真界可謂是一巴掌都能數得過來。如今玄劍門這樣的劍修大門派,也僅僅只有一個劍魂級別的太上長老。可僅僅一人,已經讓修真界其他人不敢對日漸衰落的玄劍門出手。由此可見,劍修修煉雖苦,可一旦練成,要比其他修真者好上太多了。

「劍……劍魂。」這一回,劉家老者再也撐不住,跪倒在地上了,嘴里卻胡言亂語道︰「天道保佑啊,還好天道保佑。」

听到劉家老者的話,劉炎也忍不住碎碎念著︰天道保佑,天道保佑等詞。

可不是天道保佑嘛。在那樣輕輕吹一口氣就能碾死你的大能面前,叫囂那麼久,最後還活了下來,真是只有天道保佑才能如此幸運。

「不對。這一切都是假的。修真界沒有投票。」風枝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套路不到我的。我是草木成精,無論我和男人在一起,還是和女人在一起。我都是合理的!」

風枝鏗鏘有力地說道。他覺得,說完以後,瞬間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也在這一刻,風枝似乎模到了什麼方法,只是他的大腦亂糟糟的一片,需要時間讓他好好想一想。

可系統沒有放過風枝。

系統面無表情地說出風枝最不願意听到的話︰「你本來就是死後才穿越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我,你和生命之樹根本不可能簽下平等互利的契約。所以歸根到底,你現在的生活,現在的命,現在享受的一切,都是間接由主角賜予你的。」

「不,別說了。」風枝捂著腦袋,拒絕道。

「你說你該不該以身相許。」系統的聲音變得十分詭異。

「不應該!」風枝理智依舊堅強,不屈不撓。

「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主角而活。你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主角的安危。當初結契的時候,是你親口同意的。」系統又回到了機械的聲音。

「這是兩碼事。我保護主角,和以身相許是兩碼事!」風枝吶喊道。

只是機械地系統似乎沒有理會風枝的感受。系統冷漠地說道︰「穿越者,你是否願意加給主角成為他的妻子,你是否願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你都將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A︰同意,馬上綁定。B︰強制綁定。」

「不同意,我才不同意!」風枝猙獰著臉大喊出聲。

「進入強制綁定模式。請穿越者做好心理準備。」系統站起身來,雙手突然出現一捆手指粗的紅繩,慢慢往風枝走近,像是要將風枝與莫于言兩人綁定起來。

系統總是這樣,不顧風枝的意願,強迫風枝做他不喜歡的事情。可是哪怕系統用死亡來恐嚇風枝,風枝也不是一個甘願被壓迫的人。

「不!強制你妹!我才不要被強制綁定!」風枝下意識地趕緊往門口處逃跑,立馬被一直站在門口的莫于言抓住,無法動彈。

莫于言無論修為還是肉|體強度,都比風枝要強許多。風枝被莫于言抓在手里,根本無法掙月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系統拿著紅繩,一步一步地走近。

直到風枝一眨不眨地盯著系統用紅繩,將風枝與莫于言的手捆綁起來。

「不!我不要被綁定!我不要被綁定!憑什麼我要被綁!」風枝看到系統即將要將紅繩打結,爆發出嘶聲裂肺的吼聲。

「你只要和主角在一起,結為夫妻。就可以得到主角光環,這有什麼不好的?」系統的嘴臉也變得面目猙獰,就像那些曾經張牙舞爪逼婚的親戚。

「然後呢?得到了又如何。為了你的更好地執行任務?」風枝一點都不害怕,立刻嗆聲道。

系統沒想到風枝會連一點動搖都沒有。

「愛情是世界上最真摯的東西,我不允許你們,這樣侮辱愛情。」風枝似乎想透了,內心不再浮躁,反而安穩了下來,「沒錯。莫于言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他對劍是那麼的真摯,也那麼執著。能被莫于言愛,那確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但我不會因為能得到主角光環的眷顧,也不為自己能夠活下來而刻意地和他相愛。如果有一天我要和莫于言在一起,那只能因為我喜歡他。而不是任何利益。」

「愛,是你願意為對方付出,而不是為了從對方身上得到。」

「這就是我的愛情觀。」

隨著風枝逐漸冷靜的聲音,世界瞬間靜止,四周的人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可是風枝絲毫沒有察覺到。

「我告訴你們,別想強迫我,別想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上輩子沒有,這輩子,我也同樣不會。」風枝掙扎出來,目光發狠地看著眼前固定不動的物體們。

「我不歧視同性戀。沒錯,我找不到女朋友。因為我不想找。我可不想像你一樣,每天都有人,大著肚子找上門來。」風枝指著一個西裝革履,頭發花白的男人。那是他現在的父親,一個道貌岸然的男人,也是他一輩子的恥辱,恨不得把血肉割掉還回去的男人。

那些曾經沉澱了八百年,埋藏在心底里最深處的記憶翻涌出來。風枝以為自己早已忘記,可卻早已刻在心上,只要輕輕一踫,就會流出血水。

風枝沒有停止,他今天就要趁著這個機會,把腐爛的傷口割掉,讓它重新愈合。

他對著另一個穿著大紅色衣服的高艷女人說道︰「我的婚姻只能由我做主。別用生我養我的借口來利用我謀取利益。我不是大哥,沒有那麼高的家族覺悟,別想我像條狗一樣听你的話。」

說著,風枝冷冷地看著另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但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又或者,他其實一直都看不起風枝這樣將家族重擔拋下,毫無責任感的人。

對著這樣一個穩重的家族長子,風枝說不出話。大概風枝覺得,大哥並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大哥他很不幸地生在這個家族,且願意為了享受家族的榮譽,而放棄自由戀愛的權力,選擇利益婚姻,僅此而已。

有時候,能成功的人,反而是最簡單的人。

那些抱著齷齪心里去想別人靠何種骯髒手段成功,反而是那些碌碌無為站在金字塔底部的人。因為他們既不甘心,也不努力,所以就覺得,那個人是靠後門才站在上面。最後自我安慰,自己的失敗是因為自己的清高,不屑用那些骯髒的手段。而不是別人努力時,自己在吃喝玩睡。

玄劍門能以如此之少的人有今天的成就,和這位開山始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開山始祖玄劍真人閉目三十秒後,地上突然冒起無數把虛幻的劍。但玄劍真人反而嘴角上揚,在場內輕輕地舞劍。那劍真的是輕輕。不像如今修真界流行的重劍,玄劍真人所舞的是女性專用的輕劍,十分的柔。動作也不氣勢如虹,十分的慢。在風枝眼中,僅僅比太極快一點。

可這慢悠悠的動作,每一步都十分的精準。每一個動作所產生的劍意,都叫人震撼。每一招所打下來,四周都出現不一樣的景象,有時是風起雲涌,有時是春暖花開。那是玄劍真人的劍道︰劍生萬物。

尤其是玄劍真人臉上始終洋溢的笑容,讓所有入選弟子們對舞劍都有了不一樣的認識。並不是為了殺戮,並不是為了保護,只是單純地喜歡劍,所以才成為劍修。

一劍舞罷,玄劍真人將劍慢慢插回劍鞘之中。在入選弟子們以為完畢之時,突然四周出現無數把虛劍,紛紛往廣場中央上方飛去。就連場內的所有真實的劍,都在搖搖晃晃,似乎要往那處飛去一般。

風枝壓著自己的劍,不讓它動得那麼愉快。這是玄劍真人的最後一式,萬劍朝宗。這也是玄劍門最高絕學。達到劍魂境界的劍修,也未必能夠使出這一招。此招厲害之處是可以使對方的劍臣服于自己,造成還沒打,就已經繳械的作用。

可惜玄劍真人這個是虛擬影像,所以劍動得再厲害,都沒有飛出去。見識過主角大人使出萬劍朝宗的風枝淡定地瞄著其他入選弟子的各種糗態,只覺得無比愉悅。

萬劍朝宗以後,就開始沐浴劍意。在玄劍真人將劍合上後,萬劍朝宗突然四散開來,變成無數把小劍飛向四周。入選弟子們驚慌失措,任誰看到一堆劍飛向自己都會緊張。但在看見玄劍門其他弟子們不但沒有移動,反而閉上眼楮感受時,入選弟子們才冷靜下來。

這些小劍穿過身體時,有種涼涼的感受,不會疼。再加上沐浴玄劍真人的劍意,會對劍意入門有一定幫助。

也就是為什麼,玄劍門的能夠全門派領會劍意的重大原因。劍譜和劍都能被偷走,但玄劍門的開山始祖虛影總不會跑路。

可惜常年的安逸,讓修習劍修的人開始變少,玄劍門才漸漸開始走下坡路。

沐浴完劍意,玄劍真人還沒有消失。

最後一步,就是虐狗。

風枝輕輕扶額。

只見玄劍真人往某個方向微笑,那表情足以迷倒在場的所有女劍修。然後廣場里出現另一個虛影。一個穿著勁裝的俠女蹦蹦跳跳地走到玄劍真人身旁,用手帕給玄劍真人輕輕擦汗。兩人含情目目,相對微笑,給一眾單身狗們造成成噸傷害。最後看到玄劍真人被那位俠女親了一下臉頰,一臉錯楞。兩個虛影消散在廣場中央,沐浴劍意結束。

即使看了上百次,再一次看到這一幕時,風枝還是覺得玄劍真人錄下這一段是故意的。

誰不知道劍修之路孤獨又痛苦。玄劍真人這人生贏家,不僅是創立玄劍門開山始祖,劍術又高超,可最後還要給整個門派的單身狗炫耀自己有女朋友。

如今玄劍門的掌門大人單身將近兩千歲都還是一只單身狗啊。

世界好殘忍,風枝他表示需要主角大人愛的抱抱。

玄劍真人消失一會後,才有人組織大家走回廣場中央。

分峰典禮的一步就是分峰。

玄劍門只有兩種弟子,一種是有師傅補貼的弟子,另一種是沒師傅補貼的弟子。

由于往年人少,按照常規,是每個弟子走向前,看哪個主峰合適弟子修行,再接著找是否有峰主長老願意帶。若沒有前輩願意接手,最後則歸為普通弟子。普通弟子由統一長老教學,類似于一個小班級。

這個小班級並沒有固定的老師,也是由玄劍門發布任務,讓有興趣來教學的長老或執事來教導。所以十分地听天由命。

玄劍門沒有其他門派所謂的記名弟子。達到了全門派皆教學的狀態。

「啊!」伴隨著慘叫聲,那個長相清秀劍修的另一根胳膊,硬生生被莫于言用法術擰斷。兩根染血的胳膊就那樣斷在地上。一根切口平整,一根參差不齊,真是另類美。這一回長相清秀的劍修疼得嘴唇發白,額頭冒汗,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這里是玄劍門。豈容你在此放肆。」外貌俊朗的劍修和長相清秀的劍修似乎熟識。這種時候還叫囂著。大概是那個長相清秀的劍修,分了一半水到他的腦子里。

另一名老實巴交的劍修,卻在看到事故後第一時間遠離這兩人。也不知道這算識時務者為俊杰,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身穿黑色瓖金邊精裝的玄劍門執事到場也挺快。很恰好地在外貌俊朗的劍修說完才到。顯示一下玄劍門確實有人管這麼一回事。只有風枝知道,那個執事是看了半天戲,實在沒辦法才出來主持的公道。

大概沒有幾個玄劍門的原住民不討厭這群瞎眼挑進來的破壞者。劍修最重要的就是嚴于律己。哪怕資質差,也不能素質差。這是關乎劍心是否穩正的問題。一個人品德不行,也不指望他的劍會好到哪里去。

「這位執事,有人在玄劍門公然挑釁,還傷害玄劍門弟子。」外貌俊朗的劍修一臉正義地說道。那個長相清秀的劍修,也適時表現得十分虛弱,仿佛要隨時暈過去一般。可到底也元嬰修為的修真者了,又喝了不少靈藥,哪有那麼脆弱。暈了半天,他還是只能精神奕奕地裝虛弱。

「哪個峰的?師從何人?」那名玄劍門執事連看都沒看莫于言和風枝兩人一眼,卻是一臉不屑地看著那個外貌俊朗的劍修。

哪怕素不相識,莫于言那一身正氣就值得另一個劍修的尊重。再和那幾個長老瞎眼才挑進來的弟子比,簡直天和地的差距。

主角光環是什麼存在?就是主角去挑屎都能迷倒萬千少女,讓修真界大能眼前一亮爭搶收為親傳弟子的外掛級神器。

「弟子乃鑄劍峰下,朱立強長老的弟子。吾名……」外貌俊朗的劍修還沒說完,就被執事制止。顯然連這人的名字都不想知道。

執事打了一道手令出去。風枝知道,那是為了叫朱立強過來。總歸打狗看主人。玄劍門雖然按規矩辦事,但打狗的時候,都會叫主人過來看看。

「起因為何?」執事這回卻是看向莫于言。擺明了就是站莫于言一邊的意思。

「這位執事……」外貌俊朗的劍修也看懂了局面,可還沒說完,就被執事一句「閉嘴」堵了回去。

「公然對太上長老不敬。侮辱同門弟子。粗言穢語。無恥下流。」莫于言曾經擔任過執事一職,又去過執法堂當差,對玄劍門的門規熟爛在心。光對太上長老不敬一條,就夠弟子受一陣子苦。

「執事。你可要為弟子做主啊。」長相清秀的弟子虛弱地說道,「絕不能讓玄劍門弟子,平白無故被那些下三九流之徒欺辱了。」

很好。居然敢說主角是下三九流。等他腦子里的汪洋大海倒干後,不知道會有多麼後悔今天說的話。

這時候,朱立強長老御劍來到。對于朱立強長老,風枝並不熟,僅僅有過幾面之緣,很平凡樸實的劍修一個。沒什麼亮點,倒也沒什麼缺點。所以風枝對著人沒什麼印象。

「師傅。你可要為弟子做主啊。那名惡毒的劍修,竟然把徒兒的一雙手都砍斷。那名執事竟然無視受傷的徒兒,偏袒賊人。」看到師傅到場,那個長相清秀的弟子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估計這弟子真以為,執事找師傅過來是替他說話。

很可惜,打狗看主人。這朱立強過來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朱立強對執事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連問都沒問,便直接讓執事按法嚴懲。本來這種半路撿來的野徒弟,又認識沒幾天,感情都沒有,更不說偏袒二字。

那長相清秀的弟子還想著進玄劍門就平步青雲,哪想到竟是這般局面。最後本著自己過不好也別想他人好過的想法,直說自己認罰可以,但要讓莫于言給自己斷掉的雙臂一個交代。

交代?風枝听到在內心呵呵一笑。

「他非玄劍門之人。傷你一事,只能按個人恩怨算。你公然對玄劍門太上長老不敬,恥笑同門弟子,言語粗鄙,根據玄劍門規定,你將要到執法堂接受處罰。」執事平淡地訴說事實。

「個人恩怨?!」那名長相清秀的斷臂弟子簡直要被氣死。個人恩怨和門派無關,也就是說這斷他雙臂的人不用受到處罰。而他一點好處都沒撈到,反而需要去執法堂被處罰。

是的。主角光環就是這般強大。風枝默默地看著那個長相清秀的斷臂弟子被執法堂的弟子帶走,沒有任何情緒。

風枝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一來他心情不好,二來是和他關系不大。他頂多佔了個被罵的名頭。可砍人手臂的是主角,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正想抬腳離開,只見那名執事笑眯眯地對他行了個禮。風枝內心頓時漏了一拍。

玄劍門的劍修很少會笑。可有一種奇怪的笑,那便是禮貌執法的時候。

「這位……同門,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執事斟酌了一下詞語。

看那遠處的直插入雲的巨型劍,看把這地插得寸草不生的無數把尺寸各異的劍。風枝給這個逼打九十九分,還有一分是留給主角的。

「玄劍門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大劍修門派。居然將小型的劍墓都仿造出來了。不知道其他地方會是如何。」一個同樣傳送至此處的劍修贊嘆道。此劍修有元嬰修為,元嬰修為可活千年,見識比在場的其他人修真者要風度一些。

「劍墓?是不是傳說中藏有雷嘯劍的秘境?」另一個僅僅只有煉氣期的劍修驚訝地問。畢竟劍墓在修真界是十分有名,哪怕他無緣進入,可作為劍修,還是听過幾大關于劍的秘境。

「正是。若沒猜錯,若修真者看上這里的某一把劍,□□後會有一個黑影出現。用劍將黑影打敗,則可以將劍收入。若失敗,則代表你沒能力帶走這把劍。」那名元嬰修為的劍修猜測道。

不過他並沒有拔劍的意思。因為玄劍門所規定,只要拿到一把劍,就視為完成入門劍陣,會被強制退出秘境。這是為了防止有人惡意多拿,偷劍出去販賣。至于雙刀流,三刀流這些應該不在玄劍門考慮範圍以內。

「那萬一這里的劍我都看不上呢?」另一個看起來比較傲氣的劍修看了看這里的劍,問道。風枝听到有人居然這麼傲,忍不住轉頭向聲音來源看去。那個傲氣的劍修衣著打扮都不差,也有築基水平,的確還不至于買不起一把合適的劍。好的劍必然都被玄劍門弟子拿去賣了,放入門劍陣的劍確實是只有一些賣不出幾個錢的破銅爛鐵。偶爾風枝瞄到一兩把金丹期修為的劍,也算讓那些小劍修中個獎,是玄劍門夠意思的表現了。本來玄劍門把入門劍陣像景點一樣開放給大家參觀,也明白里面沒什麼好東西能被拿走。玄劍門裝門面,可並不代表要當冤大頭,讓那些本來就有錢的人拿好東西出去再賺一筆。

那個元嬰期劍修看了一下四周,才慢慢說道︰「那把巨型劍,有一個陣法,若看不上,應該可以傳送到另一個地方。」

還有另一個地方?風枝再次為玄劍門的財大氣粗倒抽一口氣。難怪這小型劍墓除了他們以外,也沒幾個人。光看這小型劍墓就已經將近一個縣的面積,再加上其他地方。這入門劍陣得多大。這早就超出了入門級別了好不好。

劍墓的劍林林總總各式各樣,雖然都是插在黑色的土里,有些破爛到像一踫就碎,有些則珠光寶氣,外形差距極大。

不過終究是入門劍陣,劍的外觀看起來雖好,其實很多都是些練氣等級用的劍,只有偶爾一兩把築基等級。最多的劍,依然是無任何靈力的普通鐵劍,是專門給那些連煉氣期都沒有的劍修提供的。

正如那個元嬰期修真者所說的那樣,拔出劍後會有黑影出現。

遠處有一個練氣三層的修真者正用一把劍與黑影過招。那水平,風枝仿佛又回到了昨晚劍嘯鎮外那個臨時對戰區。

看來入門劍陣看起來雄偉霸氣,其實內在是很接地氣的。這不,連一個黑影都是那種你砍我一下,我躲你一下的基礎水平。

不過即使這樣,那個練氣三層的修真者,又是嗑藥,又是扔暗器,打得渾身傷口以後,才將黑影打散。當劍鞘出現在那個修真者手上時,修真者腰牌一亮,被強制傳送出陣。

看到那個練氣三層修真者勝利後抱著劍開心的笑容,風枝不知道為何有股愉悅涌上心頭。雖然他沒有對這個入門劍陣有什麼貢獻,但看到別人拿到一把劍後,那開心的心情,讓風枝有些欣慰。

「有沒有一種,看到自家孩子長大成人的成就感?」風枝小聲問站在身旁的莫于言。

雖說這入門劍陣和他們兩個關系不大,可當看到有人因為自己的建議而愉悅的時候,還是莫名感到滿足。這大概就是一些人願意做義工的理由。他們得到的不是金錢,而是心理上的喜悅。

「你什麼時候背著我,給我生了孩子?」莫于言回答得十分快,眼里閃過一絲欣喜。

萬劍峰只修劍術,入門劍陣和萬劍峰關系並不大。莫于言作為一個主角,雖然會鑄劍。可他鍛造的劍成功率高得驚人,最垃圾的劍都比入門劍陣里最好的劍要優秀好幾倍。所以,莫于言可真和入門劍陣一點關系都沒有,更談不上內心有什麼感觸。

「靠。我是男人,怎麼可能生孩子。」風枝想也沒想一巴掌拍到莫于言腦袋上。

莫于言沒有說話,但在心里卻想著︰修煉速度快,進階沒有雷劫,還熟知天地珍寶,可準確卜算命運吉凶。秘密這麼多,哪天身為男人還能生孩子,也一點都不會稀奇。

這方莫于言沉著冷靜,那邊的風枝卻是在心里炸鍋了。更甚至在心底閃過一幕自己挺著肚子,靠在莫于言懷里的情景。

風枝︰系統!系統!趕緊查查,後面沒有讓我給主角生孩子的任務吧?

作為一個被系統蹂|躪了八百年的風枝,熟識各種奇葩的任務。就真怕有一天,他還得給主角生孩子。

系統︰正在檢索中,請稍後……

著急地等了幾秒鐘,系統才慢悠悠地回答。

系統︰無。

得到系統的準確答案,風枝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才突然驚覺。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那一瞬間會覺得自己要給主角生孩子呢?

好在風枝過了這個心魔,否則風枝听到上官柳的話,一定會怒而離開。如今的風枝已經能平靜地面對別人的閑言閑語。

「你居然不知?我以為這是修真界公開的事實呢?整個玄劍門誰不曉得,風枝與那莫于言是一對。」上官柳將茶水咽下,才疑惑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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