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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好 。遲點一起吃宵夜。」負責登記的弟子顯然以前和風枝還挺熟的。只是風枝認不出這個人是誰。此處人多, 風枝不敢隨意亂說話。

想起了什麼, 負責登記的弟子又說︰「听說弟子服也幫你拿了。不用感謝我。為弟子們服務。」

听到這話,風枝簡直想撕爛這張職業微笑的臉。

為了不讓人多拿弟子服,必然按照一牌兩衣的規定發放。風枝沒有弟子腰牌,能拿個屁的弟子服。

流年不利的風枝空手走到莫于言面前。他攤了攤雙手, 無奈地道︰「被坑了。我的腰牌被別人拿去萬劍峰弟子宿舍了。」

莫于言看到沮喪的風枝, 沒說話。他輕輕模了模風枝的腦袋,讓風枝不要沮喪。

兩人只好從玄劍峰飛到萬劍峰。

萬劍峰的弟子宿舍就位于山腳處,此處山清水秀,人跡罕見。房子倒挺結實, 就是簡陋了些。

在風枝眼里完全不入流的房子,卻是那四個同時進門弟子眼中的別墅豪宅。

那四個弟子不像風枝能乘著莫于言的飛劍過來。當風枝來到萬劍峰下時, 就看到那四個弟子正一臉喜悅地慢慢往弟子住宿處走去。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完東西就回來。」風枝拍了拍莫于言的肩膀, 道。剛才上官柳四人的瑟瑟發抖樣子還記憶猶新, 風枝也不好意思讓莫于言再把新弟子嚇到。

莫于言點點頭。

沒有多管莫于言, 風枝便小跑過去,連忙叫住那四個弟子。

「你好快啊。剛才怎麼沒瞧見你?」個子瘦小的那個弟子往身後看去。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並沒有其他人。

今年就他們五個人沒找到師傅, 這條路自然沒有其他人行走。

「我……走了捷徑。」風枝隨口撒了個謊。

莫名被吼了一聲的莫于言有些無奈, 他看著面前撒瘋的風枝, 卻只能無力地說︰「你冷靜點好不好。」

「我冷靜不下來。你讓我怎麼冷靜。我就要被殺死了。我要被殺了。我能冷靜嗎?」風枝生氣得顫抖, 又害怕得發抖。

他的身體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心里藏著一個天使和一個惡魔。

天使在不停地哭泣。他抱著自己瑟瑟發抖,嘴里喊著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說了, 你再說這些話會被天道殺死的。你趕緊求求天道, 讓你活下來。哪怕做牛做馬,也要活下來。

惡魔在揮舞著拳頭。他叫囂著,猖狂著,他一邊辱罵著天道的不公,和主角冷漠,另一邊慫恿著風枝應該奮起反抗,用他的法寶,將這片修真界淪為鮮血的煉獄。既然天道不讓他活下來,那他就不讓這世界的人活下來。他要這世界的人都嘗嘗他的痛苦。

風枝掙扎又猙獰的模樣讓莫于言很是心痛。那雙眼楮飽含痛苦,卻又流著眼淚。莫于言不知道風枝在心魔里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讓他如此痛苦。

一瞬間,莫于言覺得他自己罪該萬死,全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為了讓他成仙,風枝就不會失去修為。如果不是他沒有做好防護法陣,風枝就不會被雷劫劈到。風枝變成這樣,一切都是他的錯。

莫于言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風枝。看到癲狂地在身前不停踱步的風枝,莫于言一把扯過,強行將風枝摟在懷里。

莫于言將風枝的腦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輕輕拍打風枝的背部,像個對另一個孩子安撫的小孩子一樣,磕磕踫踫地說道︰「別怕。乖。別怕。都是假的。」

風枝顫抖著。他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掙扎,可是他掙月兌不開。莫于言將他抱得很緊,想把他壓進心里一樣。

多麼可怕的人。只是這麼簡單地擁抱他一下,他越發不想離開。他覺得莫于言的身體好溫暖,皮膚貼著皮膚的觸感,是那麼的舒服。他想起了小時候做噩夢,媽媽也這般拍打著他的背,說著相似的話。

「有我在,別擔心。」莫于言明顯感覺到風枝冷靜了許多,他接著說道。

「有我在。」

「乖。」

莫于言的話很少,很簡潔。可是每一句都戳到心中最為柔軟的地方。

「這位姑娘花一般的年紀。長得天真又可愛。我身為一個哥哥,想請妹妹吃糖。這有問題嗎?還是說,你心中又誤會了什麼?」風枝得瑟地對侍從笑了笑。

「難不成,我長得丑,夸人就是錯?難道我人丑,夸人就是調戲了?正所謂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的外貌,我的長相,並非我所願。若認為我用這皮囊,所說的話是調戲姑娘,這是對我父母最大的侮辱啊!」風枝繼續把整個話題上升到孝的層次。

「這……」寒墨沒听到風枝當時說話的語氣,一時之間,腦子轉不過彎來,只覺得風枝說得極為有道理。

風枝看到寒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經贏了。玄劍門除了幾個鬼主意多的劍修外,大多劍修性格都比較正直,一旦有人巧言善辯,很容易會被蒙騙。但修真界以武力說話,一旦發現自己被騙,一劍劈過去就完事了。另外詐騙之人難登大道,過不了心魔一關。修真界大風氣上都是十分和諧有愛的。可惜風枝不需要考慮心魔一關,可謂是無法無天。

「你!你這根本就是顛倒黑白。」侍從難以相信地看著風枝。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花言巧語之人,三言兩語之間,便將整件事化解不說,還反過來倒說他不尊重他人父母。

侮辱對方父母的話,侍從可不敢再接。否則無論如何,他都不在理。

「劉炎,算了。」那名老者已經明白,這事只能自己吃虧咽下去。哪怕剛才風枝說得再過分,以他們這幾人的口才,注定會被說得啞口無言。更不說,風枝身邊的莫于言,那是一個老者至今也看不透的人。

老者也看出剛才風枝只是因自家小姐的刁蠻任性,導致心情不好,口頭佔幾句便宜。本來說完也罷,可惜劉炎脾氣暴躁,將風枝喊了回來。鬧得現在這般,若真還被風枝說贏了,只怕以後大家都認為劉家是個好捏的軟柿子。

「留言?」風枝听到這名字,忍不住笑了出聲。作者起名怎麼這般隨意。那是不是還要來幾個大牛,旺財,張強?

「你!」劉炎火氣被風枝的笑聲煽起,又被老者一把按滅。

「勞煩寒執事。既然這位小兄弟也這般說了,看來這只是一場誤會。」老者向寒墨賠禮,「劉炎小子初次出門,有些草木皆兵。但說到底也是護主心切,才做出這等莽撞之事。還望寒執事念在其忠心護主份上,多多包涵。」

老者雖不如風枝那般能說會道,可終究年紀擺在這里,倒也是個看得清大局,能屈能伸之人。所以,才被派來跟隨劉家大小姐來玄劍門,看著這一幫莽撞小子。

「嗯。」寒墨點點頭,覺得老者說得也很有道理。初出江湖,誰不犯點錯。當年他們做任務,揣著請帖去別的門派,也是緊張兮兮,生怕一不小心給丟了。

「前事如何,已不再提。我身為劉炎的長者,沒能管好劉炎,實在難辭其咎。劉某在此,先替他向小兄弟賠個不是,也希望這位小兄弟能看在劉某臉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老者先作出禮讓之態,等著風枝也同樣賠禮。

正常流程,都是你讓我一步,我再讓你一步。可偏偏風枝就不道歉。

風枝故意半昂著頭,一副驕傲不已的樣子,道︰「既然劉老者如此有誠意,那風某便受了。」

「你!」劉炎真沒見過如此給臉不要臉之人。

寒墨也皺著眉頭,覺得風枝前後反差有些大,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終究寒墨的天才在劍上,常日練劍,不問俗事。這樣的人,放去以暴制暴是如魚得水。可要是來做鄰里糾紛,處理那些三大姑六大姨為一點雞毛蒜皮小事評理的時候,就一臉茫然。

風枝看大勢已定,干脆開口告辭︰「寒執事,再會。」

對寒墨告辭,還是看來同門一場的份上。至于對劉家人,風枝連理都不理。

「我忍不下去了!」劉炎從未試過這般窩囊,被氣得噓噓只喘,對著風枝的背影大喊︰「你給我站住!我劉家豈是你一個練氣小子可以欺辱的。」

有完沒完。風枝在心里怒罵道。真特麼的倒霉,往常他人早就識時務者了,怎麼他就偏偏遇上這種趕著去死的人。

「言。」風枝懶得再耍嘴皮子,讓主角搞定吧。

「嗯。」莫于言睜開雙眼,停止體內運轉的心法。剛才風枝在耍嘴皮子的時候,莫于言一直在旁邊修煉。正所謂,勤能補拙。主角能八百年成仙,除了有風枝在幫助主角,也還有主角努力的因素。哪怕如今莫于言已成仙,可也只是仙界底層,還需要繼續修煉。

「你想做什麼?劍、劍嘯鎮內不得使用法術。你想知法犯法嗎?」看到莫于言睜開眼,劉炎嚇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光是被他看一眼,就忍不住想要臣服在他腳下。

對于小嘍,莫于言連嘴都懶得動。只用拇指輕輕將劍推開了一小節。冰冷的刀鋒閃耀,一鼓澎湃而濃稠的劍氣將所有人凝固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不是身體被禁錮,而是內心深處的恐懼讓身體不敢動一分一毫。

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可自己已經明白,自己就如同螻蟻一般,連掙扎都無法。只要對方想要自己死,自己連選擇都沒有。

這就是修真界弱肉強食之道。

強,就是道理。

「走吧。」風枝抬腳離開。整條街都仿佛被點了穴一般,唯獨風枝毫無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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