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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村選址不錯啊。還養出了條靈脈。」一名身穿白衣寬袖的男子,搖著扇子吟誦道。

「去去去。」小攤攤主一點都沒感受到這名男子的詩情畫意,不耐煩地揮手趕客道,「要買就買,不買別擋著生意。」這種衣著樸素,喜愛裝模作樣的人,攤主看得多了。

「看到這東西嗎?」那名吟詩的男子沒有生氣,反而拿出一塊中品靈石在手上輕拋,像逗弄小動物般勾引著這個勢力的攤主。他問︰「擋著你了沒?」

「沒擋沒擋。」一改剛才的模樣,攤主瞬間低頭哈腰,將男子當神仙一般拜。

男子反手搖搖扇子,沒有說話。

「客官,隨便看隨便看?我這什麼都有。看看這個小鼎,可是藥閣長老用過的好東西。還有這個,珍品中的珍品。」攤主諂媚地介紹著攤子上那亂七八糟的破爛。

男子沒有低頭,這小攤子上的東西,他可是一點都瞧不上眼。他拿著那枚中品靈石左搖右晃,引得攤主視線左右上下地動,「我剛才的詩怎麼樣?」

「好詩,好詩!小的在村里三十年,從未听過這麼好的詩。官人好文采啊。」攤主豎起大拇指,贊嘆不已,瞬間把男子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看在你這麼誠實的份上∼∼」男子故意拖長尾音,讓攤主心急如焚,「我就買點東西好了。」

把中品靈石往攤主身上一扔,男子隨意拿了點東西便搖著扇子而去,感嘆民風淳樸,這般坦誠愛錢。

攤主拿著靈石喜笑顏開,恭送男子,並歡迎男子下次再來。這一顆中品靈石,可是他一輩子都掙不來的價格。

村子很小,但五髒俱全。背靠大山,又有溪流經過,是一片不錯的風水寶地。正處在兩大門派之間,來往暫住的旅客較多。對于各種奇奇怪怪的外來客,村民們早就見怪不怪。可這麼闊綽的貴公子,攤主卻是頭一次瞧見。

男子又買了兩只燒雞,才搖著扇子回了客棧。

「又買了什麼?」莫于言看看桌上的菜,又看那油紙包裹的東西,有點無奈。這是把整個村能吃的東西都買了一遍?

那名搖扇的男子,便就是易容後的風枝。風枝晃了晃油紙包,道︰「燒雞。吃不完就放儲物袋憋。」

「你什麼時候變松鼠了?」莫于言皺著眉,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一路上,風枝看到什麼都要買一遍,好像這回不買,下次就買不到一樣。

「是啊。我囤著過冬。你就別吃了。」風枝嘴上這樣說,可還是打開油紙包和莫于言分食。人總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被魔化的莫于言嚇了一回,風枝可算真心把莫于言當作情人來對待。

往日有事莫于言,無事自己玩的風枝,也因為在得知莫于言的結局後,總忍不住對他好一些。也因為清楚到達魔界後將要發生的事情,風枝才想多看看修真界的風土人情,山水美景。既然他改變不了結局,那現在多珍惜珍惜,總歸是好事。

風枝半個月內把水月宗的事情扔給上官柳,然後拖著莫于言趕緊去尋找魔界入口。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莫于言居然醒了。

要說這事也是風枝太傻。他明明看到了內外兩道魔氣抗衡,卻完全沒想過是有外界魔氣在影響,導致了莫于言昏迷。其後在拖動莫于言,給莫于言換身偽裝離開水月宗時,那影響因素離開莫于言,莫于言便醒了過來。

最為戲劇的是,那外界魔氣,竟然來源于張水流的玉佩。風枝不知莫于言是何時從張水流身上拿走,可他明白了張水流的玉佩不能由莫于言攜帶。

如今莫于言清醒,風枝總算安心了下來。只是那被影響的魔化無法消散,出門在外需要偽裝一番。相比起要扛著莫于言走修真界,這樣的情況真的是好極了。

一切又仿佛回到了最初的美好,除了那個壓在風枝心頭上的結局。

「你……沒事嗎?」莫于言每天都會循例問一遍。這幾乎成為了他的日常。

「你煩不煩,這半個月你都問幾百遍了。不然你拿走。」風枝一把將張水流的玉佩拍到桌子上。玉佩有仙界法寶困著,魔氣無法散出。可這玉佩偏生不能放進儲物袋里,貼身保管又加速莫于言魔化。

「你明知道我踫不得。」莫于言說得無奈,可面無表情。易容讓他的面部表情變得更為僵硬。可還是很願意與風枝多聊聊。他明顯感覺到兩人關系更近了一步。這讓莫于言很開心。

但與此同時,莫于言能感覺到風枝的與眾不同。能夠貼身放置玉佩而不被魔氣影響,這哪怕是張水流都做不到。根據線報,張水流在失去玉佩後,短短一個月便修為上升了三層。單靈根的優勢凸顯而出。玉佩被仙器包裹後,莫于言也試著在貼身放置了一次。情況好了些許,可他依舊感受到了體內的魔意蠢蠢欲動。

唯獨風枝,可以把這玉佩拋來扔去,把玩在股掌之中。

「求我。」風枝得瑟地對莫于言挑挑眉。這種只有他能做,而主角做不到的事情,真是好極了。

其實風枝也不曉得是全靈根里擁有暗靈根的關系,還是生命之樹的能力之一。但他不受影響終歸是事實。

莫于言盯著風枝,緩緩靠近。在風枝疑惑的目光下,親了一口風枝那因為吃過烤雞而油光閃閃的唇。他舌忝舌忝自己唇上的麻油味,面無表情道︰「美人計。」

看到莫于言平靜一臉說出調戲話語的反差萌,風枝捧月復大笑,「美人,你把爺伺候舒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風爺想被怎麼伺候?」莫于言問。可他做不出風枝那樣紈褲子弟的神態,依舊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風枝抬手捏了捏莫于言的下巴,才拍著莫于言的臉道︰「等著晚上洗干淨再送到爺懷里。今天得去附近看看。」

「這麼急?」莫于言看風枝又拿起一塊綠豆糕,眸子微深。風枝很反常。這半個月時間,兩人跑了七八個地方。一向懶懶散散的風枝,如今成了催促他前進的人。風枝還有尋找材料,打造本命武器的意思。換做是以前,風枝不僅不會著急,反而懶在一旁什麼都不動。

莫于言不擔心風枝會害他。可這種風雨欲來,風枝暗自做準備的模樣,讓他心驚不已。

能讓百獸驚慌的一定是地動山搖的危害,能讓風枝這個得過且過的人緊張的一定是他們生死攸關的要事。莫于言從來沒忘記,風枝在佔星卜算上的天賦。

「我……只是害怕會錯過了時間。」風枝眨巴了一下眼楮,半真半假地道。

魔界入口和那些防盜門不一樣。並不是說一把鑰匙只能開一道門。它需要根據陰陽五行,時間輪回來算。每一個時間,玉佩對應的門口都不一樣。這一點上,風枝只能一個個入口找。根據算法,一百二十年一輪回。可書中沒有描述具體時間,風枝也沒辦法反向推導。歸根結底,該做的功夫一個不能少,該怎麼找還是怎麼找。

假話上,風枝其實還抱有期待。三界毀滅代表著他的死亡。風枝一點都不想死。系統曾說過他是bug。那麼他這個bug是否可以在一切走到盡頭前,改變整個世界的命運?

這世界上的時間不可逆。

修真二中,玄劍門除魔統帥的姜君離,如今只是一個金丹期小毛頭。換而言之,魔界的那些魔修也還有極大部分依舊成長中。只要把握這段時間差,主角到魔界成功擺月兌心魔,然後把反派都殺了。那是否一切就可以完美解決呢?

風枝嘴上不說,可內心極其期待著。他迫不及待想要帶莫于言進入魔界,試著將整個劇情改變。可另一方面,風枝又對天道的狠戾感到擔憂。如果天道明知結局會走向三界滅亡,為什麼還要按照書中劇情進展?這一點上,風枝真的想不通。

「不怕。此處去最近的入口,需要三天。可入口附近的迷陣在五天後的午夜時分才開。我們可以再呆兩天。如果陰天,可能還得再等一個月。」莫于言吹了吹杯子里的茶葉,抿了一口茶水。桌上的食物他動很少,幾乎都是淺嘗即止。他知道風枝喜歡吃,總會讓風枝多吃點。

「你怎麼知道?」風枝睜大眼楮看著莫于言。這麼精準的時間地點,以前只有系統才給得出。

修真界大環境上,都是含含糊糊的幾天內秘境有異動,很少能夠精確到這個地步。哪怕他擁有木系情報網,可得到的也只是大概在哪里,具體得風枝自己去找。莫于言沒有系統,也沒有木系通報,卻能夠連魔界入口附近有迷陣都查得一清二楚。這也太不科學了。

「我一直有收集情報。」莫于言自然地道。從他回到修真界開始,就有做相關的調查。他是帶著仙界托付回到修真界,總得要做正事。

「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情?」風枝不敢相信。他印象里,主角都是在他身邊練練劍,搓搓丹藥,陪他去個秘境。算算這一年時間里,莫于言似乎沒做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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