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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一百三十六章

感謝訂閱這個問題,跟隨在朱言身後的兩人,自然也是清楚明白。羨慕敬畏這種勢力時,兩人表現也不一。

一個少年眼楮亮了亮,努力控制呼吸,壓制自己太興奮的表現。衣袖下,手指緊握。

另一個少年低著頭,幾絲劉海落在雙眼之間,模糊了幾分神色。

兩人被朱言帶進了後院,去面見決定他們命運的人。

後院奇花異石,假山竹林,樣樣不差,更因為布下了聚靈陣,靈氣濃郁。自古以來,靈氣濃郁之地,自然有了幾分仙氣繚繞,悠然心曠之感。

演武台被格外提高幾個階梯,用特殊材料建築,即使是金丹期想要打碎這地面,也要盡全力。

而階梯之上,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美麗女子。若有人來此,第一眼將會驚嘆她們的儀容,第二眼則會驚駭她們的修為,第三眼目光則會全部被演武台上吸引。

演武台之上共有三人。除去恭敬侍立一邊的葉酒,就只有比斗的兩位少年。

此刻,演武台上不時有電閃雷鳴之音響起。雷球所掠過之地,在石板上留下一塊淺淺的黑色痕跡。

兩個人中,一個一身白袍罩紅紗,烈焰如火。然而男子手中握著一條白骨鞭,銀白或者淡紫的電花縈繞在一節節白骨上,閃爍不定。

此時他握住鞭把,一鞭子抽去,將躲過雷球橫劍而來的少年甩趴在地。

男子眉目斜勾,妖嬈之中帶著肆意的華美。一頭烏黑青絲散開,直直披在腰間。眉心的銀紫色閃電花紋光華灼灼,這是雷霆帶來的強勢。

「第五十二鞭!」

此刻雷電肆無忌憚,他第五十二鞭落在少年身上。輕勾的唇角完全展示了他的開心。

「是男人,就接著來啊!」他嗤笑道。

被壓著打,或者說一直在挨揍的少年,忍著一身疼痛,不慌不忙的爬了起來。他的神色淡淡,甚至幽靜的仿佛明月懸空的夜空。握住劍的手緊了緊,指尖隱隱發白,將僅剩的靈力覆蓋劍身,一劍橫劈過去。這一劍並不如何高明,然而靈力匯聚卻更加精致凝實。

因為這幾天來,丹桐少主對笙蓮的態度,十全侍女自然而然的在心里把對方當成了少主伴。既然是少主伴,自然不能失了體面,他失了體面,就是少主失了體面,少主失了體面……不不!絕對不能忍。

作為酷愛打扮,眼光華麗,能讓原主時時刻刻都表現的這麼高大上的侍女。面對笙蓮這種明月美玉,更不在話下。

于是,容丹桐就在演武台上看到了如今的笙蓮。純白如雪的白袍,外罩暗紋銀紗,衣擺落了幾株蘭草。笙蓮從回廊轉角處走來時,一頭青絲用銀色絲帶束起,盡管眉眼秀致,氣質青澀,卻偏偏帶著幾分極偏的神秘冷漠。

怎麼說了,容丹桐有一瞬間失神。

作為曾經的讀者,他知道這並不是完整的男主,男主的真正身體只會更加完美,更加不可觸及。

想想日後的男主,容丹桐覺得腰膀都直了不少。

不愧是老子的弟弟。

那天,容丹桐惱怒的賞了笙蓮一頓打。如此自來熟,如此不符合原身炮灰的人設。別說笙蓮,事後他自己都覺得怪異。

甚至還有點兒心虛,再怎麼樣他用的也是別人的身體,擔心炮灰命運的同時,總有一種竊取珍寶的不安心理。

于是容丹桐在葉酒他們面前,盡可能的把自己當成原身。

可是笙蓮不一樣,他從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現在的容丹桐,並不會因為他的反常而奇怪。

心虛的容丹桐一天下來總是忍不住觀察笙蓮,具體表現就是吃飯的時候看幾眼,走路的時候看幾眼,指點對方的時候看幾眼,睡前看幾眼。

笙蓮一臉淡然,十全侍女們,卻個個不忍直視……

確定對方沒有任何想法後,容丹桐也不是跟自己過不去的人。當晚將笙蓮在灕雨軒找到的那株烈焰花,以及容丹桐自己儲物袋中挖出的煉氣期丹藥一起打包送了出去。

「這是?」

「你不是要養火焰花嗎?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這點兒修為就夠養個花苗。」說完伸出小指比了比,「所以快點兒修煉,以後開了花可以拿出去賣。」

語畢,也不管笙蓮被強塞東西的感受,轉身瀟灑離去,覺得此事就過。

不過,兩人相處卻是實實在在的融洽了許多。因為在第二天容丹桐就開始「指點」笙蓮修為了,雖然別人眼里更像是單方面虐打。

畢竟最開始,笙蓮還沒有從玄靈鎖帶來的三天虛弱中緩過來。煉氣圓滿的他對上容丹桐築基一級,本來就是全方面虐打的份,何況他連煉氣圓滿的實力都無法發揮出來。

可是很快容丹桐就發現,無論笙蓮被打趴下多少次,都沒有一絲懼怕退縮,很快爬起來再戰。直到爬不起來,才作罷。

又一次,笙蓮躲過雷球,卻沒有躲過拳頭。在被打出了演武台後又接連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容丹桐轉了轉手腕,雖然又一次完勝,心里卻被激發出了好勝心。一邊揍主角,他也慢慢不動聲色的將原身會的白骨鞭練得純熟。至于一開始抽偏甚至差點抽到自己?容丹桐拒不承認,那都是讓著笙蓮的懂不懂?

該怎麼說了,不愧是女主修仙文中的各種完美的男主。這才幾天,不止擺月兌了玄靈鎖帶來的虛弱,各方面都提升了太多。畢竟最初,容丹桐一拳就可以揍翻兩個笙蓮。現在點到為止的話,也就目前這個結果。

笙蓮在修煉一途果然妥妥有天賦,不愧是開了掛的主角。

手癢,想揍人。

然而葉言美人帶著兩個少年來了,容丹桐這才想起今天的目的,只能遺憾作罷。

容丹桐已經決定離開這里返回夜魅城。然而當他跟侍女說起此事時,葉酒不得不提醒他,他帶了三個拖油瓶。容丹桐這才想起自己順手留下的兩個少年,阿音和十九。

比起自己辛辛苦苦搶到的男主,阿音一出場就讓容丹桐憋了一口氣,十九更是葉酒追蹤六欲老魔時順手帶回來的。容丹桐對他們的印象都不深,僅僅是六欲老魔宴會上的點綴品而已,如今卻不得不正視起來。

說心里話,他覺得可以多久不回夜魅城就多久不回夜魅城。但是,他怎有種預感,如果不趕快回夜魅城,他會有麻煩……

于是,容丹桐就開始默認侍女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十九……」笙蓮從演武台一邊慢慢走過來,眯了眯眼。他不認識阿音,但是對于六欲老魔最寵愛的男寵還是認識的。目光掃過沉默不語的十九,目光落在一邊的阿音身上,笙蓮不語。

從演武台翩然躍下,容丹桐苦惱該怎麼安排兩人。

他出門一趟,就帶了三個少年回去,感覺自己好渣。

容丹桐不說話,別人自然更不敢說話。被他「銳利」的目光看著,十九不語,阿音不停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了什麼。正當他糾結時,听到了一道冰涼的聲音。

「我不會留好吃懶做的無用之人,魔修可不做沒有利益的好事。」話語隨著語音中的笑意說出口,四周幽靜的有些涼意。

世人對魔修的看法永遠是瘋狂殘忍,越是對魔修一知半解的人,越加恐懼。然而魔修又不是一個模板復制出來的,怎麼可能個個一樣?至少這里就藏著容丹桐這個假魔修。

而十九和阿音恰好都是這種一知半解的人。被抓來強迫成為侍童後,他們從來沒有被給予了解的平等機會。但是,幾年時間,卻多少能讓他們懂幾分魔修利益至上的冷酷作風。

阿音心中涼了絲,眉眼嫵媚,聲音卻依舊帶著絲羞澀道︰「阿音還是可以為少主服侍……帶來幾分樂趣的。」

「死亡的樂趣?」容丹桐似乎不滿道︰「也許你絕望求救,痛苦求饒,心生怨恨能帶來的樂趣?」話語帶著惡意。

阿音臉色變了變。

對!沒錯!就是這樣!

容丹桐一臉滿足,他從記憶中扒拉出一堆關于魔修作風的片段。總結總結,最後總結出來的就是那句垃圾台詞。

老子果然是個演技派。

數十只魔物從通道的另一邊洶涌而來,睜著猩紅的眼珠子撞上了同樣飛馳空中的靈舟。

莆一照面,魔物就伸出了爪牙,貪婪的想要吞噬眼前的獵物。首當其沖的就是船頭抱劍閉目的容渡月。

尖銳的嘶吼聲穿透耳膜,令人氣血震蕩。鐵青的利爪忽至眼前,陣陣腥風撩起滿頭長發,容渡月卻不為所動。

在魔物滿以為能夠飽食一頓時,斜斜刺來一條血色鎖鏈纏住了魔物的利爪,瞬間將它拖出數丈遠。

面若好女的男子打了一個哈欠,他的手指上纏著數條血腥味極重的鎖鏈。鎖鏈纏進魔物的骨肉之中,被男子拉扯地一寸寸收緊,魔物驚恐嘶吼聲在耳邊陣陣回蕩,他卻露出滿意的神態。

正要將魔物撕成粉碎時,一面描著鬼面骷髏的幡從頭到尾罩住了被鎖鏈捆住的魔物,魔物聲音戛然而止,化為一灘污水從空中落下。

「這麼心急做什麼?」男子遺憾問。

「吵!」鬼面骷髏幡一折返,落在一只枯槁的手中。奇異的是,有著這樣一雙干枯如樹皮的手的人卻並不老,而是個收拾地極為妥當的中年男子,只是面目甚是肅穆。

「哎呀呀!龍三,凌老鬼你們別殺的這麼干脆利落啊!」妖嬈的女子撫模著一只青面獠牙的厲鬼,半嗔半叱︰「我家的小可愛今天一天都沒進食,可心疼死我了。」

「緋娘,你要喂你家小可愛就自己去抓。」收回鎖鏈,名叫龍三的男子懶懶道︰「別自己成了食物,那可就可笑了。」

靈舟上的魔修各有本事,應對這些魔物來也甚為得心應手,猶如一把沾血的利刃,將這條狹路相逢的通道清出一條路來。

這時,一把古劍橫空而出,穿過黑色通道時勢若雷霆,只听到「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是重物相撞的聲音。

眼前黑暗破開,靈舟穿透冗長的通道,終于在一片刺目光芒中,來到了真正的天障之地。

容渡月伸手收回長劍,掌心紋路與劍柄上的夔龍紋印契合時,容渡月霎時啟動了靈舟陣法。

靈舟上一條通體透徹的雙頭蛟龍將飛舟盤旋,護住了整艘飛舟,這是蛟龍飛舟。如果容丹桐能夠突破元嬰,他也將得到這樣一艘屬于自己的靈舟。

然而,即使是如此靈器守護,當看清楚外面景色時,眾魔修通通收斂了狂傲,臉色極為難看。

空中日月同升,真焰同雷霆交織出一場地獄般的可怕場景。這般景色綿延至看不見的盡頭,將一切都扭曲成了狂暴混亂之地。

魔物被雷霆追逐火焰焚燒,然而這些魔物實在太過眾多,依舊有無數黑影朝著漩渦之處蜂擁而來。

氣氛膠著片刻後,魔物伸出了利爪,魔修露出了凶狠一面,雙方混戰一起,一下子陷入了苦戰之中。

容渡月獨自站在船首觀戰,身上的雷電散開,發出「滋滋」之聲,竟隱隱與天空中翻滾的雷霆有異曲同工之處。

突然,他眯了眯眼,往魔物中望去。

在黑重重的魔物中,隨之而來的是渾身腐爛的巨大怪物,它們被雷電追著打,渾身冒著電光卻依舊往漩渦處爬去。在靠近眾魔修時,怪物停頓,隨後一只巨大的手臂從天而降,直直往靈舟上拍來。

容渡月臉帶殺機,提劍削去。劍氣形成渾身電光的夔龍虛影,一口咬住了手臂上的腐肉,將怪物撞飛。

「一群死物。」

不管虛空之魔多麼強大,死了就是死了,留下毫無靈智的尸骸又如何是容渡月的對手?

然而,冒出來的怪物逐漸從一兩個變成五六個,靈舟在黑色魔物包圍下,如同黑色洪流中隨時翻去的一葉扁舟,風雨飄搖。

靈舟擋住了漩渦通道,令渴望出去的魔物怪物瘋狂。

容渡月神色凝重,這里比他想的更為可怕。如果是一個怪物他能夠對付,可是一群卻能夠生生耗盡他。

「五殿下,此處非我等能夠應對,不宜久留。」拿著鬼面骷髏幡的中年人勸道,在不到一刻間,已有數個魔修被魔物撕成了肉泥。

「我自有分寸。」手中握緊劍柄,容渡月下定決心後答道︰「麻煩凌叔先掌控蛟龍舟片刻,最多一刻鐘,不管有沒有找到丹桐,我定會回來。」言罷,整個人躍下飛舟,消失在魔物群中。

「胡鬧!」凌叔搖了搖頭,雖然如此說,是不曾有絲毫阻攔。

古劍一路穿透,所過之處將魔物通通剿滅。容渡月有意繞開目標明顯的怪物,在一處沙丘停滯,他周身電光閃爍,令周圍蠢蠢欲動地魔物無法近身。

同容丹桐有七分相似的眉目凝著冰寒,他施術從眉心逼出一滴精血時,臉色更冷了幾分。

鮮紅的血滴停滯在半空中,顫顫巍巍。

同脈同源的親弟弟用血脈相連之術尋找最適合不過。雙方如同拉緊的一條弦,琴弦顫被拉動時,容渡月心中一動,目光落在不遠處雷霆密集之處,沒有遲疑,他大步踏入其中。

雷雲積壓萬年,伴隨當初的大能者霄霽而生。霄霽早就消散于這片天地中,然而這般可怕的雷電依舊不是容渡月能夠抵抗的,可是容渡月本身就是雷屬性,暫時隔開雷電並不難。

越往里面行走,雷霆越是密集。沿途的魔物早就化為灰燼,似乎什麼招式也無法毀滅的怪物匍匐在地,徹底成了一架架白骨,隨著時間過去,白骨也漸漸形成裂痕。

當走到某一處時,容渡月陡然停頓。

前面的焦土寸寸裂開,雷電形成雷球將里面的人影重重遮掩。然而容渡月依舊第一眼就認出了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連同眸子也有了一絲清潤。

上前走進後,里面的景象看的更為清楚,身上掛著破破爛爛紅衣的青年正盤膝而坐,仿佛正在修煉一般。暴虐的雷電落在他身上卻未傷他分毫,反而使他露出的肌膚在電光下瑩潤而有力,魔物的撕咬痕跡完全消失,斷去的手臂完好無損的長回了原地,仿佛……新生。

「丹桐。」冰冷而又平穩的聲音喚道。

容渡月第一時間就是探查弟弟的身體,確定容丹桐完好無損後,容渡月此刻卻有些驚訝。他閉關之時,容丹桐剛剛築基,可是他出關之後再次見到自己的弟弟,卻發現他已經築基巔峰,並且隱隱有沖擊金丹的架勢。

先前的擔憂化去,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油然而生。

雷球中的青年無意識的皺了皺眉,仿佛被夢魘住。

「丹桐……」

「容丹桐!」時間並不寬裕,容渡月終于忍不住怒喝︰「惹事夠了就給我出來。」

見人還是不動,他抬步踏進了雷球範圍,身上有幾處衣物連同著血肉一齊焦黑。一手拉住了容丹桐的手臂,容渡月順勢想要將容丹桐抬起來。卻發現容丹桐睜開了眼,眼中迷迷糊糊,仿佛還未睡醒。他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後,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中終于印出了容渡月俊美的面容。

「容渡月……?」容丹桐遲疑的喚了一聲,神志還未完全清醒。

下一刻他整個人被帶進了一個懷抱,容丹桐被埋進了衣物中,只來的及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整個身子往前伸,騰空被容渡月抱了起來抗在了肩膀上。

容渡月掂了掂手中的重量後,空出來的另一只手一揮,古劍隔空停在了他的手掌之下。握住古劍後,極速往回程之路而去。

容丹桐一臉蒙逼的被扛著走,接著又被過于快速的速度而灌了一腦袋涼風。他的腦海中被塞了無數東西,他一時間竟然無法反應過來,直到雙腳落地都還有幾分迷糊。

這種感覺他有過一次,就是最初在這具身體中醒過來時,屬于原身記憶蘇醒的那刻。

可是那個時候的記憶溫和又無害,並沒有太過影響他的行動。這一次卻像是被人暴力塞了一大堆東西,讓他瞬間昏沉,直到被容渡月喚醒時,還是意識模糊。

萬年前一戰,猶如仙境般的天玄境成了如今的天障之地。大能消散于天地,無數虛空之魔的尸骸散落在天障之地每一處角落。如今通通蘇醒,眼骷髏處的綠色鬼火盯著空中的黑色漩渦,仿佛數萬年的厲鬼仰望生前最為執著之所。他們冒著被雷霆火焰湮滅的風險,瘋狂的撲向漩渦通道處。

容渡月帶領眾魔修進來時,通道初初打開,能夠穿過雷霆的怪物魔物十不存一,所以他們應對也較為輕松。

可是不過半刻,魔物的數量就恐怖到令凌叔等人無法招架。凌叔修為最高,是容渡月手下唯一的元嬰魔修,在容渡月離開後,理所當然的統領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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