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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丹桐一躍而起,環顧四周,一片沙漠蒼茫景象,只有風沙呼嘯,不知從哪個地方吹來,也不知吹往何處,彌漫每個角落。

容丹桐伸出手,發現身上樹枝劃出的傷痕被人上了藥,此時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由感慨,修真界的東西就是好用。

身上全是沙塵,他抖了抖袍子,簌簌落下一層沙子,在他拍身上沙塵時,沙子摩挲聲從身後傳來。

忽的轉身,他看到一道身影行走于風沙間緩步而來,那是笙蓮。

笙蓮一襲素白衣袍上劃痕無數,一頭墨發被風吹起沾了無數細沙。他還是少年人修長單薄的身姿,然而行走在陣陣風沙中,卻如同挺直的白楊,格外堅韌不拔。

他停在半丈處,一雙空蒙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容丹桐。

容丹桐這才想起落入濃霧後的場景,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大步上前,一把勾住笙蓮的肩膀,歪頭看他︰「哎,笙蓮你行啊!我用各種寶物陣法弄了一層又一層的靈氣罩,結果一遇到霧氣立刻就壞了,簡直就是豆腐渣啊!」

他無奈的撇了撇嘴︰「幸好最後有你,不然鐵定完蛋了。」言罷,嘆了一口氣,可是在笙蓮望過來時,又眯了眯一雙斜長的鳳眸。

對于他來說,活著,比什麼都有用!

渾然不覺,在他將手搭過來時,笙蓮僵在了原地。

容丹桐在心里默默感慨,果然不愧是男主,就是有金手指!連匕首都能輕易腐蝕,連無數層靈氣罩也能輕易碾碎的濃霧一踫到笙蓮就毫無辦法,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紛紛避讓。連同緊緊抓住笙蓮的容丹桐也受益,毫發無損的穿過濃霧。

笙蓮沉默許久,在容丹桐疑惑的望著他時,才仿佛被火焰灼燒一般驚醒,喃喃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估計是體質原因?」容丹桐道,暗想男主沒轉世前那麼厲害,轉世後有點兒奇特也正常。不過笙蓮此刻的表現卻和平時不同,奇怪道,「你怎麼了?剛剛去哪里了?」

「我……」

「你有心事!」容丹桐打斷他,直接肯定道,雙手搭在笙蓮的肩膀上,雙目含光。

這吞吞吐吐的模樣,肯定有心事!來吧,不管你說什麼,老子都充當知音加知心大哥哥,溫暖你的心,增進增進咱哥倆感情!

「……」

對上一雙眼角上挑,不笑也帶幾分妖冶的眸子,笙蓮眨了眨眼,心中的煩悶也隨之散去。他眸中含著笑意,卻擺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剛剛探查了此地,此地無邊無際,全是沙土。正北方約十丈處有一塊石碑,石碑瓖入地底,上刻四字,天障之地。」

臥槽!

「笙蓮,你是不是看錯呢?」

「不可能!」笙蓮斬釘截鐵。

容丹桐立刻松了放在笙蓮肩膀上的手,想要一探究竟。

笙蓮在身後喊他︰「你跑錯方向了!」

當容丹桐停下腳步時,面前是一塊數丈高的石碑,石碑經年累月的被風沙侵蝕,表面坑坑窪窪,然而從頂端到最下面刻下的四個大字卻清楚明了。

容丹桐下意識想用手去模,然而還沒有踫到石碑就感覺劍氣撲面而來,仿佛塵封歲月的古劍終于出鞘,縱橫睥睨。

那一刻,古劍從天幕星辰處墜落,劍氣將沙地削個七零八落。容丹桐仿佛置身虛空之中,抬頭望去,看見古劍飛來的方向,數道人影站立,有人從火焰熊熊嬉笑而出,有人冰雪相伴所過之處萬物寂靜,更有一只墨筆橫空出世所繪之處生機盎然……最後容丹桐看到一道清雋白影拂袖而去,他踏過之處,一步生,一步死。

人影消失那刻,容丹桐才落到實地,怔怔望著面前的石碑,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嘴角抽搐的望著依舊破破爛爛的石碑。

好吧,他明白了,這里的確是天障之地,這石碑上的字是一位大能用劍氣劃出來的。

但是他還是不得不說,論奇幻場景,老子就服修真界!

確認此處的確是天障之地後,容丹桐什麼心情都沒了。

這地方原身完全不知道,可是他還是知道的,《魔道仙華》他還沒看多少章,可是表妹看的多啊!他在來到這里的前幾天,表妹還在跟他唧唧歪歪的說,女主金瑤衣開啟了新地圖,新地圖名字就是天障之地!

那可是小說幾百章後的劇情啊!那個時候女主角已經打遍元嬰無敵手了啊!

不能久待,容丹桐苦惱的問︰「笙蓮,你還記得我們怎麼進來這里的嗎?」

「當時四周全是濃霧,根本辯不清方向……」笙蓮站在容丹桐身後,目光沉靜幽深,這塊石碑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可是他剛剛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種吸引力的源頭,頗有幾分不甘心。面對容丹桐的話,他想了想,認真道,「我只知道,濃霧消散後,我們就在這片沙地中。」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找那個濃霧送死了?」

「目前只有這個線索,但是濃霧已經消失。」

「讓我再想想。」容丹桐揉著額頭,直接一**坐到沙地上,紅衣破破爛爛的鋪展在沙地上,他也懶得管髒不髒。

笙蓮在石碑前站了片刻後,依舊無果,于是也隨意坐在了沙地上。

「你說,我們是不是進入了一個隱藏的秘境中?或者陷入了什麼大型陣法中?」一般小說都是這個套路,容丹桐理所當然的想。

「如果這里是秘境,總會有打開的那一天,就看我們找不找的到打開秘境的那扇門。如果是陣法就一定會有陣眼,就看我們能不能解開陣法。不管是秘境或者陣法都會有與眾不同之處。」笙蓮答道。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一驚,下一刻,一同抬頭仰視夜空。

夜色深處,兩輪彎月依舊高懸,粼粼月輝灑落,沙地銀裝素裹。看上去同尋常月色也沒什麼不同,可是不管是容丹桐的世界還是目前所在的天譴大世界,統統都只有一日一月,兩輪彎月簡直是匪夷所思,怎麼想都不對勁。

半響,笙蓮抿唇︰「我從來沒有去過秘境,陣法也不精,分辨不出秘境,完全看不出任何陣法的痕跡。」

容丹桐沉默,他來的時間太短,而原身沒有去過秘境,更加沒有學陣法這種復雜的東西,只能同笙蓮面面相覷,干瞪眼。

最後兩人決定先在此處待一晚,等明日在看看有沒有變化。

沙漠中,夜晚溫度極低,不過兩人都是修士,可以運行靈力取暖,倒也不怕。

容丹桐這兩天昏迷的次數有點兒多,根本不困,可是到後半夜時,他實在閑的無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同笙蓮說話。

笙蓮有問必答,在他說完一句話時,卻許久沒有得到回應。

笙蓮偏頭望去,月色漸深,風沙逐漸平息。一身紅衣的青年用手撐著下巴,正在淺眠。衣袍劃出無數細小劃痕,發冠歪了頭發散開,臉上也染了疲憊,完全沒了那日群魔宴會上的耀眼奪目。

可是笙蓮卻忍不住往他身邊挪了挪。一雙淺淡空蒙的眸子染了月輝,又在風沙中模糊了神色。

他記得兩人滾進濃霧時,對方依舊死死拉住自己,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身體擋住了自己大半,導致自己身上的傷口比容丹桐少了接近一半。

穿過濃霧後,兩人摔進了這片沙地上,那時容丹桐已經昏迷。笙蓮第一時間拿出了傷藥給容丹桐涂上,之後給自己涂藥時,他發現手臂上的傷痕正在逐漸消失,滴落在沙地的血液被這片土地貪婪的吸收。

他很確定自己從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現象,而現在這種情況是因為這片沙地。

這個地方吸收了他的血液又治療了他的傷口……

這種詭異的現象另他百思不得其解。實在的不出結論,笙蓮有些出神,回過神後,在荒涼冷肅的夜色下,他在心里念著曾經熟悉的一個又一個名字。可是這些名字的主人差不多都死了,想到此處,一股寒氣蔓延全身,笙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身邊有淺淺的呼吸,在這樣的環境下,驅散了一絲清冷。

他突然覺得有很多話想說,于是伸出了手,拉住了容丹桐一片衣角扯了扯。身邊的人氣息不變,他等了許久,直到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後才自言自語般道︰「我血脈相連的族人有人害我,有人嫌棄我資質低下是個廢物,有人同情我施舍般接近我……我曾經很煩他們。」

「可是他們被人當成螻蟻肆意屠殺時,我就想,為什麼我這麼弱,如果我能強大一些,我就把那些魔修統統砍了。」

「我不想當僕人,也不想當爐鼎。」

他的聲音很平靜,因為他知道對方根本听不到他的話。可是下一句話時,卻依舊帶了幾分委屈︰「迷霧林時,你為什麼不拋棄我們呢?」

他將臉埋在了臂彎間,憤恨道︰「我們只能拖後腿,你帶上我們找死嗎?」

「你昏迷的時候,我可以離開,天地之大,我何處不能去?就算隕落此地也不遺憾,修真之人,踽踽獨行,只要無愧于心,何畏生死?」

「我在沙地里走了很久,我可以一個人走,走很久很久,可是一抬頭,發現我又走回了原地。」最後幾句話七零八落,他的聲音微不可聞︰「你已經醒了,對著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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