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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衛打從心眼里再次覺得阿克這個人不靠譜。

一開始由他帶路,衛衛本身比較路痴,沒有方向感,本以為他好歹是個男人,既然讓她跟著他走,相比也非常有自信。

可衛衛到底是不夠了解阿克,他逞一時帥氣,到最後迷了路,怎麼也走不出去,開始慌張之時,他才緩緩轉過身,撇著眉,一副要哭的可憐模樣對她說︰「這是哪兒?」

衛衛︰「……」

好在天色還沒黑,他們倆一開始又沒走多遠,轉了不少冤路,耗了一兩個小時,衛衛和阿克終于回到了竹屋,此刻的衛衛,已經是精疲力盡。

阿克想叫住她,跟她解釋,可她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自然沒精神搭理他,直接走進屋里。

*

而此時,歡生正窩在傅之冬懷里,看著電影,他們看的正是傅之冬前不久上映的《江山破》。

歡生在電影上映之前,就同衛衛看了一遍,偌大的電影院,她為了不讓其他人發覺到她,還可以偽裝,選的位置也極不佳,在最後一排的偏座,本身就是黑漆漆的影院,《江山破》上映之後,口碑一直好評,外加上有傅之冬的人氣,每每都是滿座,能搶到一個位置已是幸運。

衛衛一開始覺得麻煩,便讓歡生再耐心等幾天,等電影熱潮過了,在來電影院看,又或者,等網站上有片子了,他們私底下看也不遲,而且這樣風險也少。

可歡生哪等的過來,再讓她多等一秒,估計也是為難她,于是兩人喬裝打扮,不得不跑到影院,而且因為當時電影票早被賣光,他們還是買了高價黃牛票才得進入影院。

衛衛在這一點上,不得不佩服歡生的毅力。

可這《江山破》的題材實屬正劇,內容嚴肅毫無喜點,衛衛對著一類劇,喜歡不起來。

一般來說,歷史類型的電影票房都不可觀,可是因為一個傅之冬,完全打破這一常規,外加上導演又是周藏,兩人的合作可謂是無懈可擊,竟然在這一時期的影視里還能殺出個頭來,想來也是不可低估這兩人的號召力。

《江山破》從整個制作到殺青,周期極大,周藏向來一絲不苟,他對待作品一直以認真謹慎的態度出名,從服裝到道具,從人物性格到演員,他都是親力親為的把關,制作宏偉強大,耗資過億,可謂是除開傅之冬以外這部戲里最大的賣點。

可哪怕拍的有多麼精致,對一個本身就沒有任何興趣來說的人,強迫著讓她看這部電影,得來的結果只有最後的呼呼大睡。

衛衛開場沒到幾分鐘,就被里面古代里的各種咬文嚼字提前催眠與周公相會。

歡生倒是興致未減,見到衛衛撐不住睡過去時,她只是將身上的外套月兌下來,搭在她的身上,然後全身心投入電影里。

在《江山破》的放映中鮮少看見幾個能睡著的,因為一般來看的多少都是對這部電影本身的內容很感興趣,又或者又都是傅之冬的死忠粉,所以從來不會有人如衛衛一般,是非自願的參與進來。

《江山破》最後到底還是應了電影的名字。傅之冬龍袍染滿鮮血,朝著懸崖的縱身一跳不知道哭少了多少迷妹,結尾處那抹悲傷的自嘲令所有人心疼,情不自禁流出淚來。

他說︰「江山破,帝王不再留。」

歡生看到這一幕,睜大的雙眼也布滿了氤氳,再眨眼,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下,不管再看多少遍,她的反應依舊如此。

傅之冬看到歡生哭的一剎那,反應微愣,然後輕輕的將她抱在懷里,溫柔道︰「怎麼了?」

歡生眨了眨眼,看了一下傅之冬,她這才回過神來,現在不是在電影院,身旁的人也不是衛衛,而是傅之冬。

她連忙伸手擦去自己的眼淚,笑著說︰「沒,沒事,就是看入迷了。」

傅之冬頭靠著她的腦袋,抱著她輕晃︰「傻瓜,那只是個電影,電影里的東西看看就行,切不可當真。」

歡生自然是知曉這個理,可能怎麼辦?眼前這個男人的演技太好,每演一個戲,都像是將她整個人也帶了進去,她會因為他的生離死別,而不由自主,而每次的結果反而是,他只當做做了一場夢,她卻久久不能回神。

這是一種病,愛得深的病入膏肓。

歡生靠著他的胸膛,手指在輕輕摳著,她問︰「你為什麼從來就沒想過拍一部喜劇。」

傅之冬把手放在她腦袋上,耐心的回答她︰「搞笑片我拍過。」

歡生急忙否定道︰「不不不,我說的喜劇,是完美的結局,不是搞笑片。」

傅之冬擰了擰眉,仔細想了想,果真是如歡生所說的那樣,他這輩子,從來就沒拍過完美的結局。

他笑了笑,雙手環抱著她,把頭放在她的肩頭上,他低低的說︰「我的人生是一部喜劇,這就夠了。」

*

衛衛回來的時候,歡生正在收拾影碟,瞧著她臉色通紅,頭發上還夸張的帶有幾根枯草,整個模樣看起來狼狽極了。

歡生急忙走到跟前,給她倒了一杯水,問︰「你怎麼了?怎麼回事?」

衛衛仰頭將水一飲而盡,喝的有點急,嗆了一聲,她擺擺手,表示一言難盡。

歡生看了一眼門外,「阿克呢?」

提起他,衛衛就氣打不一處來,她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說︰「那家伙你別提了,在後面,簡直太不靠譜!」

歡生心想著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便走到跟前讓衛衛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了個清楚。

話剛說話,阿克就回來了,衛衛看見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拿著水杯直接走進房間,砰地一聲,門被關上了。

阿克一副欲言又止讓歡生無奈的搖了搖頭,將水遞到他面前,嘆氣道︰「都給你這麼好的機會了,居然都不知道珍惜,阿克,這我也幫不了你了。」

阿克喪氣的接過水,沒有喝,目光還看著那道門,似有千言萬語。

***

晚上睡覺的時候,歡生洗完臉後走到床邊,傅之冬給她打開被子的一角,歡生順勢就鑽了進去,被他用體溫捂熱乎的被窩實在是個享受。

傅之冬每晚睡覺之前都會看一會兒書,他一直以來都有這個習慣,歡生也從來不去打擾他,平常有手機的時候,她就會刷刷微博,然後耗著時間。

可這次沒有手機,估計是知道歡生到時候會無聊,傅之冬就專門給她帶了幾本小說,現在女孩子不就是喜歡看那種言情小白文嗎,他也不知道她喜歡哪種,就去書店挑了幾本賣的最好的,誰知道她竟然看入了迷,這下倒好,兩個人睡在同一張床,誰也不去打擾誰。

可今天歡生居然沒看,只是抱著他的手臂,不說話,什麼動靜也沒有。

傅之冬看著書,整整五分鐘,完全沒有看進去。

他嘆了一口氣,將書本合上,拿下鼻梁上的眼鏡放在床頭櫃上,雙手抱著歡生,嗓音磁性低沉的問她︰「怎麼了?有心事?」

歡生自認為沒有打擾到他,便搖了搖他的手臂,笑著說︰「沒事,你看你的書,不用管我。」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嘴唇貼近她的耳朵,呼吸聲惹得歡生酥癢難耐,「你這個樣子,我怎麼看得進去,說吧,有什麼事,跟為夫商量商量。」

歡生皺著眉看了他一眼,瞧著他是認真的,便不打算心里一個人藏著。

「今天我提出那個比賽你也看得出來我是為了讓阿克和衛衛有個私底下能相處的時間對吧?」

「嗯。」

「是個人都看的出來的,對不對?」

「嗯。」

「那你說,為什麼阿克那個榆木腦袋就完全沒有想到呢?」

「嗯?」

「今天衛衛回來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特別不好,感覺很累,我就問她怎麼回事,然後她就說,一開始阿克提出帶路,她自己方向感一直就不好,既然阿克這麼自信,她就想著信了他,可你知道嗎?那貨居然也不認識路,帶著衛衛到處兜圈子,最後還迷了路,要不是因為他們離得不遠,今天還指不定怎麼走出來!現在好了,衛衛對阿克的印象簡直差到底,他們倆算是完全沒戲了!我也想不通,跟在你身邊的人,怎麼情商都這麼低!明明有個情商這麼高的主,平時你就沒有傳授過他什麼經驗嗎?」

傅之冬听到這話笑了笑︰「你說我要傳授他什麼經驗?」

歡生突然就變得結巴︰「就,就是……撩妹的經驗啊!平時你不是最會了嗎?」

「誰告訴你我會的?」他覺得不可思議。

歡生撐起身子︰「你……剛才,不,不就做了嗎!別不認賬!」

他笑而不語,只是看著她,盯著歡生有些發毛。

歡生被他這目光看得自己都有些懷疑了,莫非他其實根本不知道那些動作語言是在撩妹?

她帶著原來如此的眼神看他,難怪,阿克會這麼愚鈍了。

傅之冬將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握住她的手臂,然後猝不及防的往自己懷里一拉,緊緊地將她抱住,低下頭,薄唇觸踫到歡生的耳朵,歡生本能的往後一縮,傅之冬笑著含住她的耳根,沙啞著聲道︰「這不是撩妹,是撩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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