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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A邀請我們去美國一趟。」

在告別那位麥克塔格特小姐後,三人回到了公寓,還沒等瑞雯出聲詢問,查爾斯就很自覺地先告訴了他們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瑞雯冷哼一聲,「我猜這次不僅僅是讓我們去喝茶了,對嗎?」

「那位麥克塔格特小姐不小心窺見了一些……對于他們而言很難理解的東西,」說到這里,查爾斯的表情也有些奇異,「我在她的記憶里,看見了我們的同類——當然,我是指更危險的那一種。」

「她遇到了變種人?」塞拉問,「多少個?」

「三個,或者是四個。」查爾斯微微眯起眼,回憶,「兩個男人,一個散發著鑽石光芒的女人……還有一個紅色皮膚的……惡魔?」

瑞雯沉默了一會兒,「查爾斯,這听上去可不是什麼值得結交的角色。」

年輕的教授低咳一聲,然後看向塞拉,「你覺得呢?有什麼更好的建議?」

塞拉彎腰從桌子上拿起一張行程表看了看,然後抬頭問他,「最近你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的嗎?」

查爾斯立刻心領神會,回道,「當然沒有!」

塞拉微微一笑,「那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去?」

瑞雯翻了個白眼,「我恨你們。」

查爾斯紳士地征求女士們的意見,「嗯……你們想怎麼去?」

塞拉,「你想和那位ZF特工一起走嗎?」

查爾斯,「當然不!」他可沒蠢到完全相信那群人。

「那麼……」塞拉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你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收拾東西和整理自己,而在這期間內,我會訂好機票和酒店的客房,以及讓他們安排之後去你家的司機——」

查爾斯看她表情平淡地計劃好一切,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在哪兒的?」

而且她什麼時候居然能夠做到訂飛機票這樣的事了?還有酒店?美國的酒店?——噢上帝,這段時間她到底都學會了些什麼?

「我不知道。」塞拉這麼回答他,「但上車後你會告訴司機地址的,不是嗎?」

查爾斯忍不住笑道,「的確如此。」

……

……

美國弗吉尼亞州蘭利,CIA總部。

莫伊拉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感激和歡迎,邀請他們進入總部的會議室,在那里有職位更高的ZF官員在等待著他們。

對于這些萬忙之中抽出時間來會見他們的高層,查爾斯•澤維爾很理解他們的做事方式,簡單客套寒暄之後,直接進入了正題——

「……它們可能會加速基因變異的進程——我認為如今很多有特殊能力的人可能已經存在于我們中間,也許暫時無法察覺得到,但這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非常感謝你們的傾听,先生們。」

會議室里沉默了幾秒。

坐在長桌上位頭發花白戴著眼鏡卻氣勢不落的男人忍不住短促地冷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對莫伊拉開口,「麥克塔格特,你真以為憑這古怪的科學家,就會讓我相信,所謂閃閃發光的女人和會瞬移的男人?」

他的臉上滿滿都是荒謬和嘲諷,「你剛剛為自己買了一份回去做打字員的單程票,我現在很懷疑你能否勝任現在的工作——」他合上記事本,不容拒絕地宣布道,「會議結束了,先生們女士們。」

查爾斯試圖阻止他,「慢著,請坐下,麥克塔格特探員,和這位……先生。」他五指交握,揚了揚眉,笑容依舊自信而溫和,「我並沒指望你們會相信我,因為在我發言的時候,你滿腦子都在想小賣部里賣什麼派——」

男人一愣,然後就听見年輕的教授思考了一下,「嗯……是隻果胡桃派。」

沉默。

「我很抱歉,也許我不夠坦誠,」查爾斯繼續道,雖然他的聲音溫和,卻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氣勢,令所有人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繼續听他說道,「你瞧,我所擁有的特殊能力之一就是……我能知道你在想什麼,清晰無疑。」

男人又笑了,嘴角都是輕蔑和嘲諷,對眾人說道,「我看過這種魔術——那麼你現在是要問我們在想一到十之間的哪個數字嗎,教授?」

查爾斯忍不住笑出聲,似乎是踫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不,斯特瑞克探員,我會問關于你兒子威廉的事——雖然問數字也不錯,但我更想問的是……」

他微微前傾身體,藍眼楮明亮深邃,專注地仿佛藏著魔力,就像正在輕聲念出一本書上的字,「有關于……美國正在土耳其部署丘比特導彈的事。」

會議室嘩然大驚,探員眉目一沉,不可置信地看向莫伊拉,「他是個間諜!——你居然把間諜帶到了這里?!」

「不,先生,我怎麼可能?!」莫伊拉試圖解釋,「他不是——」

眼看事情就要鬧大,一直沒出聲的瑞雯立刻站了起來,藍色的皮膚一閃而過,然後就變成了探員的模樣。

「……」全場安靜。

很明顯,這個畫面足夠有說服力和震懾力。瑞雯忍不住冷笑一聲,變回了自己的真實面貌,藍色皮膚,紅色頭發,蜜黃色的眼楮——顯然不是正常人類的模樣。

查爾斯嘆了口氣,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多說什麼,對驚愣的眾人微微一笑,「那麼這個魔術……怎麼樣?」

坐在最後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滿臉驚嘆道,「簡直是我看過最不可思議的!」

「讓他們離開這里。」探員終于出聲了,仍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里回過神來,「把他們先關起來……我要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讓他們去我的機構,」中年男人打斷了他,看出來他在這里有著一定的話語權,探員雖然很不滿,卻沒有繼續爭論下去,任由他把三個人帶走。

他們來到了停車場三樓,期間中年男人不斷表達出了他的驚喜和不可思議,「……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認為你們這樣的人存在于我們之中,雖然這總被大家當成了笑柄,但我堅信不疑——」

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回過身來,有些疑惑又有些期待地看著一直不曾出聲有著正常人類外表的塞拉,問道,「嗯……原諒我問一句,女士,你的能力又是什麼?」

塞拉剛想回答,查爾斯卻先她一步說道,「她是我的得力助手,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如果有的話,她早就展示出來了,不是嗎?」

中年男人有些失望,不過好在很快他就回到了見到變種人的興奮中,轉過身繼續朝車庫走去,「嗯好吧……跟我來,我想你們會喜歡我的基地的——」

「得先等等,」查爾斯說,惹來對方不解的眼神,年輕人微微一笑,「我們得先去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塞巴斯蒂安•肖。」

「一個有個遠大計劃的變種人。」

「如果現在不行動的話,也許就找不到他了。」查爾斯說。

「什麼?」中年男人一臉懵逼,「誰、誰是塞巴斯蒂安•肖?」

「他不僅可以讀心,還可以隔空對話,」瑞雯懶洋洋地解釋,「听他的就行。」

查爾斯打開車門,紳士地讓塞拉先坐了進去,然後自己才坐到了一旁,解釋了一句,「這是莫伊拉•麥克塔格特小姐‘告訴’我的——嘿,想看看更多的‘魔術’嗎?」

正準備拒絕前行的主管,「……想!」

查爾斯笑道,「上車。」

……

邁阿密近海。

深夜,遠處燈塔的光芒若隱若現,白日下蔚藍的海洋如今望上去仿佛是一片黑洞,安靜而且深邃。查爾斯一行人坐船駛向海洋更深的地方去尋找一艘被命名為卡斯帕迪納號的豪華游輪,它的主人就是他們這趟旅行的目標。

塞拉站在甲板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她套了一件黑色的風衣在外面,但仍然顯得十分單薄。晚風簌簌吹起她棕色的卷發和衣角,身影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

然後她听見很輕的腳步聲,接著,查爾斯緩緩走到了她身旁,抓住欄桿,同樣望著今夜被烏雲遮蓋月光的夜空,然後轉過頭,凝視她的側臉,露出一個飛揚明亮的笑容。

「你知道嗎,每當站在你身邊,不超過一米的距離,世界就會變得很安靜,就像現在的海洋。」

塞拉轉過頭來,微微一笑,狹長的眼眸深邃靜謐,「你喜歡這樣的安靜嗎?」

查爾斯聳聳肩,「在我很小的時候,剛剛知道自己能讀懂別人的想法,而且無法控制這種能力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被無數喧鬧的思緒所包圍,即便是片刻的安靜對我而言也珍貴無比——」

塞拉靜靜地望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但是後來我習慣了,我慢慢能夠控制這種天賦,甚至屏蔽掉一些我不需要听到的聲音,而我需要的那些對我而言幾乎是輕而易舉……我能知道大部分人的真正想法。」查爾斯用那雙在夜色下更濃郁剔透的藍眼楮凝視著她,紅潤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有些可惜又有些無奈的笑容,「……可是我听不到你的聲音,塞拉。」

「這讓我覺得很稀奇——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能力,也因為……即便我沒有讀心,我也無法看透你,塞拉。」

「這讓我覺得很沮喪,而且很沒安全感。」

塞拉露出一個微笑,她的面容是缺少血色的蒼白,嘴唇卻是淡色的飽滿,笑起來的時候有種玻璃般的天真易碎,以及這個年齡少見的純粹與沉靜,矛盾得足夠吸引人,似乎沒什麼能讓她的微笑如面具般從美麗的臉上剝落——

「相信我,教授,」她說,聲音溫和清淡,「這樣對你而言,也許更安全。」

查爾斯忍不住高高挑起眉,「噢塞拉,這可不公平,你看上去很了解我,而我卻一點都不知道關于你——」

塞拉彎了彎眼楮,「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來彼此了解,對嗎,查爾斯?」

年輕的教授眨了眨眼楮。他認為自己似乎又受到了某種揶揄……或是調戲?——來自一個比他小了整整八歲的英國姑娘?

好吧。查爾斯模了模鼻子——他應該對此感到習慣了不是嗎?似乎自從她走進他的生活,他和瑞雯就從來沒從她那里佔到上風過,一次都沒有……明明她才是他們之中最弱的那一個啊。

「發現目標了!」一個士兵朝他們喊道。

「噢!」查爾斯伸出頭望了一眼,然後朝塞拉眨眨眼,「等會事情也許會變得更危險——你該回船艙待著了,塞拉。」

「你見過工作時間丟下老板不管的助手嗎?」她問。

「……」查爾斯嘆了口氣,「好吧,那麼……注意安全,這回我們面對的可不是一些無名之輩。」

「遵命,先生。」

當那艘游輪出現在燈光之下時,警告聲就響徹了近海——

「我們是美國海岸警衛隊,不要企圖駛離,留在原地——重復,不要企圖駛離,留在你現在待的地方——」

三個人注視著兩隊警衛乘坐快艇朝游輪而去,瑞雯遠遠凝望著一切,不由得說了一句,「……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查爾斯——」

很快,塞拉就看到海面上掀起了一陣不同尋常的氣流,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劇烈。她低聲開口,「他們有一個可以操縱風的變種人。」

「不對勁——」查爾斯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皺緊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阻礙著他,他的聲音艱難地沖出喉嚨,「我感應不到肖了——我、我找不到他——這從未發生過……那船上有和我一樣的人——」

「和你一樣?」莫伊拉驚訝地問。

「一個心靈感應者。」查爾斯搖了搖頭,「難以置信……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抱歉,看來我今晚可能幫不上什麼忙,你們得靠自己了。」

探員嘆了口氣。

眼見警衛隊逐漸接近游輪,忽然一陣劇烈的風從海面上急速而來,瞬間就掀翻了快艇,將幾個警衛壓在了船下。

「噢上帝——」查爾斯忍不住瞪大眼,看向游輪一旁,「有一個人……那里還有一個人!」

「在哪?」莫伊拉問。

查爾斯緩緩指向游輪右側,「那兒。」

緊接著壯觀的一幕發生了——游輪巨大的船錨慢慢從水里升了起來,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操控著他,如繩子一般一圈一圈纏緊了游輪,造成了近乎毀滅性的傷害。

「這是什麼鬼!」女特工瞪大了眼。

「一個變種人……」查爾斯喃喃,「可以操縱金屬……至少現在如此。」

很快他們就發現了始作俑者的身影——是一個男人,他似乎對這座游輪有著無比的執念,試圖讓它停下來,然而顯然他力量仍然不夠,游輪反過來拖著他不斷在水下潛行,他被深深拽入水中,即便如此也不松手——

「放開——」查爾斯忍不住朝他喊道,「你必須讓它走——你會淹死的——」

對方不管不顧,頭全部沉入水中,有氣泡冒了出來——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查爾斯——」塞拉出聲,試圖阻止他,然而他仍然義無反顧地跳入了海水中,她只來得及踫到他的襯衫一角。

咚——教授沉入水中,朝對方游去。

塞拉緩緩收回手,她握緊欄桿,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救起了一個深色頭發的英俊男人,並夾著對方在警衛的幫助下游回了船邊,讓他們把昏過去的男人安置好後。直到上岸後濕透的衣服被夜風一吹,他忍不住抱緊胳膊,凍得打了個哆嗦——

一件風衣披到了他的身上,還帶著來自人體的暖意。

查爾斯一愣,然後轉頭看向表情平靜的塞拉,露出很明亮的笑容,「謝謝,塞拉……嗯……雖然你給我的是女士風衣……不過仍然很感謝。它暖和極了。」

「別再這麼做了,教授。」塞拉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笑意,「想一想,如果你再如此魯莽沖動,舍己為人……如果出了什麼事,那麼剩下的我和瑞雯……我們該怎麼辦?」

這句話對查爾斯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年輕的教授忍不住一哆嗦,苦笑了一聲,很自覺地認錯道,「抱歉,塞拉……下次我會再三考慮的。」

「這里至少有二十個水性比你好,身體比你強壯的特工時刻待命,而你選擇剝奪他們的工作機會。」塞拉淡淡地注視著他,「——沒有下次了,教授。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一個月只能吃土豆泥的滋味。」

查爾斯,「……我肯定不會再這麼做了!相信我!我發誓!」

然後他轉移話題企圖很明顯地左顧右盼,疑惑道,「瑞雯在哪兒?」

「她正在看望你舍命相救的人。」塞拉淡淡回答。

查爾斯,「……對不起——我是認真的。」

塞拉平靜地注視他,而他則用那雙濕漉漉滿懷期望的藍眼楮回視她的目光。最終,塞拉轉開了眼。

「走吧,」她說,然後在邁開步子時提醒了一句,「——去見那位同伴之前,先月兌下我的風衣,然後換上你自己的衣服,教授。」

查爾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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