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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確定了要進娛樂圈,那麼手機里的這條短信,無疑是他進娛樂圈的最佳捷徑。

因為這條短信的發信人是陳茵茵,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她爸爸想請他吃一頓飯。

很明顯,這是國內最著名的導演之一,陳毅剛的邀約,任何一個想去圈子里混甚至正在圈子里混的人,接到這份邀約後一定會欣喜若狂。

楊君屹談不上欣喜若狂,但這個絕佳的好機會擺在面前,他也不會放過。恰恰相反,他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把它變成自己進入娛樂圈的踏腳石。

楊君屹來回打量著這個短信,摩挲下頜,慢慢勾起了唇。

看看床上凸起的一團,楊君屹關掉電腦,輕手輕腳走到床邊,躺到床的另一側,左手墊到腦袋下面,點開陳茵茵在火車上發給他的劇本——

這是一個軍旅題材的故事。

中方海軍某部隊和左瑞亞海盜進行了一場殊死搏斗,在這場戰斗中,中方損失慘重,帶隊連長季白更是英勇犧牲,中方軍隊無奈之下只能狼狽回國,劇情便從男主賀鋒抱著季白的骨灰放入烈士墓的那一刻開始。

賀峰原本是一個有些叛逆的少年,參軍不是他的自願,而是被身為軍人的賀父強迫的。因此,從進入軍營的第一秒開始,他對這個地方就充滿了厭惡,對自己的戰友和上峰,賀峰也從來嗤之以鼻。

賀峰看不上軍營,對軍隊紀律也不上心,甚至故意做出些違反軍紀的事,好讓軍隊放他回家。但他屢屢破壞軍紀,迎來的不是回家的通知書,而是越來越重的懲罰,在接受那些懲罰的過程中,不僅賀峰的身體被淬煉的越來越結實,他還收獲了一批給他藏饅頭幫他處理傷口的好兄弟。

賀峰也漸漸覺得軍隊倒還湊和,最起碼和他有難一起抗的戰友們人都不錯,那個連長季白也有一身好槍法,為人也算公正……漸漸的,賀峰對軍隊也有了一些感情。

但就在賀峰和戰友關系越來越好,也看經常懲罰他的季白越來越順眼的時候,陰差陽錯之下,賀峰意外發現季白竟然和自己的父親有暗地里的往來。

原來賀父是季白的老首長,而賀峰之所以到了季白的隊伍,也是賀父的交代。

想起腿受傷時季白特地送來的雲南白藥,想起接連射出十個十環時季白重重拍在他肩膀上的手……賀峰曾經的感動蕩然無存,他認為季白之所以對他好全都是因為賀父的托付,在他心中,季白變成了一個兩面三刀的叛徒!

一夜之間,賀峰恢復了原先的痞樣兒,雖然還能打出十個十環,雖然還能以隊里第一的名次完成任務,他對季白卻越來越漠視,再沒給過他一個笑臉。

後來因為成績良好,他被選進特殊部隊出海對抗左瑞亞海盜,與之同行的還有他的另兩位戰友,帶隊的正是素有兵王之稱的季白。但因為上層決策問題,中方在與左瑞亞海盜的最後一站中慘遭大敗,而季白也為了保護賀峰被海盜一槍斃命。

抱住季白骨灰的那一刻,賀峰的眼神突然沉澱下來,就是從此刻開始,他變了,變成了一個真正的軍人!

或者說,他變成了第二個季白。

他的目光開始變得堅毅,穩重和剛強。他把私有的時間也用在鍛煉上,汗水一次次滴落在軍營的那片塵土之上。後來他成了新兵連連長,在新兵蛋子的不服和質疑聲中,像曾經的季白一樣,用實力和鐵血把他們管教的服服帖帖……

新一屆國際軍事競賽,賀峰和戰友代表中方出戰,像上一屆大放異彩的季白一樣,賀峰技壓群雄,成了這一屆軍事競賽上最閃亮的東方之星。繼兵王季白之後,賀峰成為了當之無愧的新一屆兵王。

然後,左瑞亞海盜又一次挑起爭端。中方忍無可忍,派遣兵王賀峰帶隊迎戰左瑞亞海盜,有上一次慘敗的教訓和經驗,賀峰等人經歷重重困難,最終大獲全勝,將左瑞亞海盜頭目全部擊斃,重創左瑞亞海盜老巢,最後凱旋回國。

劇情的最後一幕,賀峰將從左瑞亞海盜老巢繳獲的一只刺刀擺在季白墓前——

楊君屹退出讀書界面,手指無意識的在屏幕上滑動,眸子垂著,片刻之後,清明澄澈的墨眸漸漸彎起來,嘴角也浮現出一絲笑紋。

在這部戲里,季白出場的戲份並不多,台詞也沒有幾句,因為劇情開始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只有在賀峰和戰友的記憶里,季白才會出現那麼幾次。

這部戲戲份最重的是男主和他的另兩個戰友,其他的角色都和季白一眼,也就有幾句台詞。但要論重要程度,季白這個角色絕對是整個劇情的核心,因為男主的失望是因為他,男主的奮起也是因為他,劇情最開始的一幕是因為他,劇情的結尾還是因為他……

最讓楊君屹滿意的是,季白這個角色,絕對的討喜!

演員的第一個角色最容易在群眾心中扎根,這也是為什麼,一些演過反派的演員再嘗試扮演正派的時候,觀眾並不買賬,甚至極為反感,看著他們扮演的正派都覺得不像是好人。

而如果某個演員演得一個角色頗為討喜,一些觀眾看了他演的角色後,甚至會認為這個演員在現實生活中也是這麼正直善良。就像十幾年前某演員演得了一個嬌俏可愛的格格,在那之後的十幾年,那位演員的國民好感度一直居高不下。

現在,季白就是這麼一個甚至比男主還要討喜的角色,楊君屹舌忝舌忝唇,勾唇微笑,心里再滿意不過——

翌日,楊君屹帶著小子柔赴約。

因為心里著急,陳毅剛催促著化妝的女兒,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約定的地點,當楊君屹推門而進時,他抬眼望去,看到迎面走來的楊君屹,心髒頓時顫了顫,眼球死死黏在他身上,心中漸漸升騰起巨大的狂喜,激動地恨不得拍桌子叫起好來。

只見楊君屹迎面走來,步伐堅定有力,一步步踏過來,仿佛踏在了陳毅剛的心跳上,他五官有稜有角,硬挺如斧琢。陳毅剛往上看去,那是怎樣的一對眼珠啊?比墨還要黑,堅定沉毅,鋒利如刀!

如果這都不是軍人的氣質,還有什麼能稱得上軍人?陳毅剛臉上的正經再也維持不住,如同發現什麼寶藏似的,笑的一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當那雙眼珠探過來,瞥到陳毅剛和陳茵茵兩人時,原本鋒利的眼楮頓時變得炯炯有神起來,楊君屹臉上也帶了笑,有些抱歉的意味,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變成另外一副姿態,「陳先生,陳小姐,久等了,抱歉,我們來晚了。」

「看你說的?是我們來的太早了。」陳毅剛連忙站了起來,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樂呵呵的拉開身邊的椅子,「子卓吧?快過來坐,早就想見你一面了,這不,昨天知道你回了京都,立即把你約了出來,沒耽誤你時間吧?」

楊君屹連忙搖頭,順從的坐到陳毅剛給他拉開的椅子上,「沒有沒有,早就仰慕陳導大名了,能見您一面,可是我的榮幸!」

昨天還在擔心楊君屹和軍人氣質全無,此刻卻被重重打了臉,不過陳毅剛沒有絲毫的難堪和尷尬,听到楊君屹言語中對他的夸贊,更是高興的哈哈笑,原本頗為急躁的性子此時也穩重下來,如同一個睿智的老人一樣,耐著性子和楊君屹寒暄,還饒有興致地模了模小子柔的發頂,柔聲問她,「你叫子柔是嗎,今年幾歲了?」,

看著笑的和藹可親的陳毅剛,小子柔縮進楊君屹懷里,又覺得不好意思,小聲道︰「四歲了。」

「真乖。」陳毅剛夸贊她兩句,又慈眉善目的對著楊君屹一笑,「正好你茵茵姐的閨女和子柔同歲,回頭讓她和子柔一起玩。」

茵茵姐?楊君屹看看陳茵茵,兩人都是一臉懵逼。

包廂里的氣氛迷之尷尬了一瞬,陳毅剛仿若絲毫未覺,哈哈大笑,「上次你救了茵茵,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今天咱爺倆又那麼投緣,以後咱兩家就走近一點,你比茵茵小幾歲,也別叫她陳小姐了,以後你就是茵茵的弟弟,是我佷子。」

「爸。」陳茵茵清楚自己爸爸看見一個好演員就如獲至寶,高興的時候再沒分寸的事也做得出來,可楊先生是她恩人,陳茵茵對楊君屹十分敬重,于是連忙為他解圍,「咱點的菜怎麼還沒到?叫服務員去催一催吧。」

「哦?那你催一下。」陳毅剛無所謂的擺擺手,轉過頭又和楊君屹談論起來,「子卓,叔這個人就是有點自來熟,見你第一面就覺得親切,怎麼樣?沒給你造成困擾吧?」

楊君屹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他搖搖頭,重新揚起了嘴角,「沒有,陳導,您真平易近人。」

「嘖。」陳毅剛拉下了臉,滿臉的不高興,「怎麼還叫我陳導?」

「那,」楊君屹模模鼻子,「陳叔?」

「哎,這就對了嘛。」陳毅剛得償所願,一臉的皺紋都笑舒展了,高興地叫來服務員,催她趕緊上菜,「子卓,叔今天真高興啊,一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喝上兩杯。」

「是這樣的。」陳毅剛親自給楊君屹倒上了酒,「叔是拍電影的,但叔最近正在拍攝的這個電影出了點問題,其中一個演員意外受傷了,傷的還挺重,他的角色自然而然也拍不了了。子卓,叔今天看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特別適合那個角色,你看你有沒有時間?幫叔一個忙,把那個角色接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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